第十四章 刘晓达偷玩梁虎 公安局潜入南湖

　　车行中速，路两边的路灯一闪而过。梁虎这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小轿车，感觉就像坐在一块滑板上一直往前冲一样，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呲呲的声音，让他感到地面好像有么种黏糊的东西。他坐在后面两排中的前排，眼睛看着窗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车从南湖大桥经过，往南走一会儿往左拐，不一会儿就到了县政府大门口；见有几个人在围观石狮，刘晓达让司机停车。这对石狮是今天下午才安放的，几个人抚摸着右边的雌狮议论着什么。
　　“呵！威风啊，终于坐阵了！”刘晓达老远就大声议论；见几个人用手抚摸着右边雌狮议论什么，就问：“怎么回事？”
　　“刘县回了；是这样的。”裴仁亮忙迎上来说：“下午安放时，不知怎么搞的，吊车缆绳突然滑快了一下，把这只石狮的脖子震裂了一点点。”
　　“怎么这么不小心？！”刘晓达发怒了。
　　“不过没什么事，技术人员已经处理好了，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走，你看看去。”
　　刘晓达匆匆走到石狮旁，摸摸石狮的脖子，借着灯光伸着脖子仔细看看，围着石狮绕一圈，脸上才渐渐露出笑容；回头对裴仁亮说：“我知道后勤工作很辛苦，但今后要多注意安全，小心不用花钱。”说着向梁虎招招手：“过来过来！”
　　“你回来得正好，不然我还得到处找你。”裴仁亮恭恭敬敬地说：“县长家属楼已经装修三个多月了，有几个家属要搬进去，我想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可以住人了，就同意她们搬进去。我把你的生活用品也搬过来了，放在前排左侧那套房里。走，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再给你换。”
　　“哦，那辛苦你了。”刘晓达说着往大院里走，边走边说：“这个年轻人就是前不久在朝阳路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叫梁虎，明天你找家驾校，送他去培训两个月；赵忠胜短期内看来是回不来了，让梁虎填补这个缺口。黄县那边我去说。”
　　“嗯，好，好。”裴仁亮应着。到了县长家属楼大院，他指着前方说：“刘县你看，第一排东边是围墙，安静；门前开阔，光线好。”
　　县长家属楼三层两排，每排五套，属于连体别墅式建筑，每套房都有简易门楼。裴仁亮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抬手示意让刘晓达先进。“刘县你看，这个小院不大，就20平。”跟进来的裴仁亮说：“那边可以放几盆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没买；跟我说你喜欢哪几种，明天我去办。”说着打开正屋门。
　　“花的事先放一放吧，现在正忙着。”刘晓达进门环视一下客厅：只见东墙壁上挂的是壁挂式空调，正面组合柜上放着彩色电视机，西面墙上挂的是一幅山水画，地上两边是沙发配茶几。沉默一会儿说：“上去瞧瞧。”
　　“这十套房的内部结构大致差不多。”到了二楼，裴仁亮进来说：“那边是主卧，你的床上用品都放主卧里的；那边是洗手间带浴池，部分生活用品就放在那里；这边是一大间隔成两小间卧室，有的孩子多怕住不下才这么作的；那边是厨房，常用炊具都有，还缺什么，明天跟我说，我再办；三楼就两大间，空着的，就不上去了。好，时间不早了，你清清洗洗休息。”裴仁亮说着把一串钥匙放条桌上：“钥匙都在这里。哦，梁虎将就下，先在这边小卧室住几晚上，等我把小车班住室调好了，再挪过去。怎么样？刘县你说呢？”
　　“行，辛苦你了。梁虎送送裴主任，顺便把门关好。”刘晓达说完，先到卧室整理一下杂物，然后到卫生间准备洗澡。
　　卫生间空间不大，但也不小，比县委招待所那个大多了。浴缸大约有2米长1.5米宽；她打开热水器调试一下温度，放水时才打开储柜拿浴巾。
　　梁虎回来，只见灯光朗照，感觉一片寂静；他不知道刘县在干什么，只好到小卧室去。推开门，打开灯，只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枕头；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带罩的灯，他不知道怎么打开，就试着胡乱摸，恰好按到开关，灯亮了。他直起腰，关上大灯，躺在床上，感觉心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哪位祖先在帮他，从一个农民一下就进了县政府；走进县长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进入了天堂，这里的一切，让他觉得既新奇又陌生；从吃饭到现在，就觉得刘晓达就是个仙女，他一直随着这个仙女在太空中飘悠着。
　　“梁虎，过来过来。”正当胡思乱想时，听见刘晓达叫他，忙应着起身往外走：“哎，来啦来啦。”
　　“你也洗个澡吧，忙了一天，身上汗巴巴的。”刘晓达微微笑着说。
　　梁虎抬头一看，只见刘晓达面带桃红，笑容灿烂，乳罩半遮，双峰高耸，肚脐外露，三角裤下双腿白晰光亮；同时，一股香味儿扑鼻而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愣着干什么？换洗衣服我都给你找好了。来来来。”刘晓达拉起梁虎就走。
　　“开始过这种高档生活，你可能还不太适应；没关系，慢慢来。水我给你放好了，脱完衣服泡着洗。”见梁虎犹豫不决，刘晓达又补充说：“怎么，刚吃饭时还说听话，怎么就不听话了？”
　　“哎，听、听话，听话。”梁虎这才脱掉上衣和长裤，跨入浴缸。
　　“嗯，这就对了。躺下躺下，把头枕巢里，哎，好，好。”刘晓达跟着跨进浴缸，坐在浴缸沿上，用手在梁虎脸上抚摸一会儿，又拉起一只手，在胳膊上揉搓着：“瞧这肌肉，发达呀，紧鼓鼓的。”说着从脖子到胸脯，从肚子到小腹，一路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着，摩挲着，不断往下移动。
　　躺在浴缸的梁虎，渐渐地由恐惧变得放松起来，由放松变得热血奔腾起来；开始，他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一样，任凭她抚爱着、摆布着、玩弄着，渐渐地，欲望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法管控......
　　早在刘晓达在水上乐园吃饭时，邓大海正在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布置任务：“今天夜晚的任务，就是到水上乐园去搜聚与毒品有关的证据。这次任务是暗访不是抓人，不带武器，不穿警服，单人行动，不要与任何人发生冲突，要靠智慧取胜。许莹莹的任务是拿到饮料和熟食样品；王队去南湖村停车场，察看车牌号，看有没有外来或可疑车牌；马卫彬重点察看娱乐场所；我去乌棚船上看看。好，现在回去换装；五分钟前到这里集合。”
　　最先到的是邓大海，他把自己打扮成大老板模样：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大步而来。接着许莹莹就到了，她把自己打扮成拾破烂的农村妇女：满脸污垢，蓬松的头发夹着少许草叶，手提蛇皮袋，走一步袋里的易拉罐哗啦一下。“怎么样？能看出破绽吗？”许莹莹问。“还可以吧。”邓大海点点头。说着马卫彬就到了，他把自己打扮成小混混：竖起来的头发是喷了胶的，大红格子褂没扣钮扣，双手插在裤兜里，边走边吹着口哨。“活像个小流氓。”许莹莹抿着嘴笑出声来。“邓队，我就穿这你看行吗？”王朝军穿着休闲服后到。“行，出发！”邓大海下令。
　　除王朝军外，其余三个人进了入口处就分开了。
　　“老板，问一下，吃饭在哪里吃呀？”许莹莹走进大厅。
　　“去去去！快走！这里不许讨饭！”服务小姐见来个要饭的，忙捂着鼻子挥手驱赶。
　　“不是，我有钱，自己买饭吃。听说你这里饭菜好吃，也想尝尝，哪里有便宜点的呀？”
　　“出门往右拐，一直走一直走，那里有个大敞棚，想吃什么都有。快去快去！”服务小姐再次挥手。
　　许莹莹来到大敞棚前，只见棚顶是用立柱支撑起来的，四周没有任何栅栏。左边一溜十几个厨师，各自或翻炒锅里的菜或握着锅柄快速簸着，火苗时猛时灭。右边几十张条桌围满了人，端菜的服务生川流不息。在人行道上走了一个来回，见右侧一张条桌上只坐一个女孩，她把蛇皮袋放地下，拉下凳子坐了下去。正吃饭的女孩抬头看她一眼，皱下眉，端着碗和饮料匆匆离去。“想要点什么？”一个服务生过来问。“一碗拉面，一瓶红牛一瓶健力宝。”许莹莹抬头回应。不一会儿，两个服务生一个端碗一个拿饮料就到了。服务生走后，她环视一下周围，迅速从蛇皮袋里拿出两瓶同名易拉罐，把桌上的两瓶装进蛇皮袋，才开始吃拉面。
　　马卫彬进园往左拐，但见木屋散落，灯光闪烁，少有人迹。他沿着沙石小路慢悠悠地遛跶着，目光不时向两边扫射；走着走着，忽见《录像厅》几个大字特别显眼，就紧走几步来到守门人跟前：“进去多少钱？”守门人一看来人这模样，担心是来闹事的，忙说：“就两块，不过你的就免了，请进！请进！”马卫彬淡笑下，吹着口哨走了进去。
　　录像厅约有六间屋大小，像个小礼堂；里面挤满了人，除中间坐的外，周围还有不少伸着脖子站着看的观众。正面墙上挂着小型银幕，正在播放的是古装片；只见一个穿着古装戏曲服装的美女，向远处一招手，一个美男子从天而降；俩人各自在原地转一圈，身上的衣服全没了，只剩下赤条条的裸体；他们火速抱在一起，接吻，抚摸。音乐由抒缓到张扬，进而加快节奏。这时，随着银幕中人物不雅动作的出现，观众中不少人也开始模仿。马卫彬打开第二颗钮扣，用微型录影器录几段后就匆匆走了出来。
　　“怎么，不好看吗？”守门人问。
　　“去，不过瘾。哎，有真人吗？”
　　“有，有。往前走，那边有个舞厅。”守门人指指前方。
　　《舞厅》上的红字与《录像厅》上的红字一样，都是电光，马卫彬老远就看见了，就三步两步到了门口：“进去多少钱？”
　　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见来个小混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聋啦！多少钱？”
　　“呃，伍块；呃，钱不是问题；呃，按规定是要检查的。”一个保安终于说话了。
　　“检查？检查什么？”
　　“呃，就是检查有没有带凶器。哥们儿，还望你理解我们的难处。”
　　“哦，我又不是小姐，那你摸吧。”马卫彬举起双手。
　　一个保安在马卫彬身说拍几下：“得罪了哥们儿，请进！你的免费。”
　　舞厅有两个录像厅大。滚动的吊灯与来回扫射的光柱相互照映，刺耳的音乐节奏明快，除少数人坐在沙发上或品茶或喝饮料外，大多数青年男女正踏着音乐节拍狂欢；随着音乐发出嗷、嗷的呐喊，他们中有的女孩甩下长发，拉着男孩的手旋转；有的男女拥抱着，亲吻着乱跳；有的女孩旋转着头发手舞足蹈。各种舞姿千奇百怪，有些动作丑态百出。
　　“哎哥们儿，要口香糖吗？”正当马卫彬随着狂欢的人舞动双臂时，一个年轻人拍下他的肩。
　　“嗯？口香糖？”马卫彬停下脚步。
　　“是呀，人多，口味儿重，含块口香糖压压。”
　　“什么价？”
　　“两块一粒。”
　　“这么贵呀！”
　　“特制的，还能提神儿。”
　　“那好吧，来两块。”
　　交易成功后，马卫彬立即含一粒嘴里，开始接着跳；见来人离去，又吐了出来，才匆匆往外走。
　　“咋啦哥们儿，不好玩儿吗？”见马卫彬出来了，一个保安问。
　　“没瘾没瘾。哎，兄弟，哪有小姐呀？”
　　“哦——”保安大笑起来：“有有，从这儿往南走，那里有洗浴中心，小姐多的是，排队任你挑。”
　　“谢谢了兄弟！”马卫彬说着匆匆往南走。
　　邓大海进园后，一直往南走。到了湖边，往上游走一会儿，见码头旁边横只小船，就招手喊道：“哎！过来过来！”小船很快靠上码头。“上，上。”船匠也招招手。船很平稳。邓大海坐在船头上，仰望天空，但见万里无云，月明星稀；看看湖面，只见微波鳞鳞，天水一色。由衷地感叹道：“南湖夜景真美啊！”船匠瞅瞅邓大海夹着的皮包说：“先生怕不是来观景的吧，是玩大呢还是玩小呢？”船匠边摇桨边问。邓大海一听这话，就觉得有戏，忙用近似广州话应道：“当然是玩大啦，玩小哪要跑这么远啦？”船匠笑一下说：“一看你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那我就送你去1号吧。”
　　不一会儿，小船就靠近了1号乌棚船。“到了，先生请付费吧，八拾。”船匠擦着额头上的汗说。“这么便宜呀！不用找的啦！”邓大海掏出百元大钞递过去。“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大老板；谢谢了！”船匠接着对着乌棚船大声喊道：“哎！来客啦！”随着喊声，只见乌棚船船头处一架软梯缓缓下滑。
　　邓大海上船后，只见船舱进口处摆张办公桌，有两个保安人员，其中一个上来说：“先生，请你举起手。”邓大海只好举起手来。保安在他身上从上到下搜一遍，又打开小皮包看了看，然后说：“过来登记。”
　　“姓名。”另一个保安拿着笔问。
　　“邝国庆啦。”
　　“住址。”
　　“广东东莞后街镇花园小区十三栋十七楼八号啦。”
　　“手机号。”
　　“13508718898。要发、发就发的啦！”
　　“嗯，好号，要发发就发。”保安随即拿起手机拨打这个号。邓大海的手机响了，两个保安对视一下，搜身保安笑着说：“对不起先生，我们也是在履行职责。请，跟我来。”
　　两个人来到第一层船舱尽头的一间小屋旁，保安抬下手说：“请，进去换牌。”
　　“哟，我没带现金啦；是不是必需换牌啦？”
　　“没带现金怎么玩儿？”
　　“我有支票啦。”邓大海从皮包夹层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保安。
　　“呵，数目不小呀！两百万！不过，有这个也不行。”
　　“那怎么办啦？要不带我去看看现场啦？满意了我马上去取啦，取了再来啦，怎么样呀？”
　　“嗯......那好吧。”保安犹豫一下，才带着邓大海沿梯道下到底层。
　　赌场不大，大约有一间屋的面积。老虎机旁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女人，一个戴墨镜的，他们大概是主角；四周还有十几个钓干鱼的。四个主角把牌子码好，然后往前推一下；老虎机开始转动。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但没人说话，整个空间安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