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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2

作品名称:奈何红尘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8-13 14:59:32      字数:3947

2,离婚,是你想离婚吧

电话又响起。扰乱了我的思绪,夜静了,是那么地刺耳,叫我的心咚咚的,我预感是赵一蒙打来的,三步并一步抢过去,没容铃声响第二下就接了。正是蒙蒙。
我嘿嘿地笑了,那发自内心的“嘿嘿”传到了杭杭耳朵,她瞧我那高兴劲头,我想她准会心想是那个离婚的女人,这会叫她妒火中烧,更添几分忧与愁。
“没盖的,好冷,”蒙蒙在电话里嗲嗲的。
“没垫的,也惨,”我小声儿逗她,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杭杭卧室。
“她睡了吗?”蒙蒙问。我知道她问的那个“她”是杭杭。“当然,”我说。
“聚一聚,敢来?就现在。”
“就现在,这晚?”我犹豫了一下又豪气冲天,说。“行吧。”
蒙蒙压了电话,怕再讲下去,我会反悔。
还真去呀,我真的后悔了。不去吧,她会一直等,失信她,她还会来电话说我“你不是一个男人。”这是她说过我几次了;更关键是惊动了杭杭。

我轻轻地开门,又用钥匙扭动锁扣不留一点声响,带上门就走。真上街了,我又犹豫起来,杭杭也许没睡着知道我夜里外出一定没好事,她一旦闹起来……她睡着了,那能管我上哪儿,再说谁叫你分居呢,我这样想又那样想。心里说,我一个人睡不着,就要半夜外出又咋啦?臭娘们,只要没证据,你又奈得我何?再说就是去了赵一蒙那里又怎么了,只是聊一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走吧,我对自己说,管她呢。
我抬首长空,见那悬挂着的半边月在云朵里钻来钻去,时隐时现,就像见不得那几颗星星在一旁挤眉弄眼。
月亮尚且躲躲藏藏,那么我云雾庵呢?
赵一蒙家住湖滨路中段。我二十分钟就到了她家,她喜出望外,说:“你终于来了,”关上门就扑上我身来。我来不及想什么,抱起她坐在沙发上。我想说什么却被她一阵长吻,又一番捣鼓叫我赤裸裸的,周身热血沸腾。我起身横抱起她,入房,放倒床上,我这才发现她睡衣早开了,裤衩没穿,我扑上身,她“哎哟”一声大叫……只几分钟,我躺在她身边;她意犹未尽,吻我,抚摸我,半小时后,我又雄了起来……
她说她只感到自己是只小船儿被暴风大浪抛入深深的浪谷,时而又绕过丛生的礁石驶向平静的海湾。说我是驾着她这只小船儿,潮落一阵放歌,潮涨一会儿停泊,潮落潮涨又叫她小船儿左右摇摆,上下颠簸,船儿翻了个个儿,被海浪淹没了,她死了,活过来,又死了……
我离开她家时她睡着了,我往自己家里赶。

一路上月儿拖长了我的身影。夜好深,柳林那边湖滨路上,传来汽车喇叭的鸣笛声,一声声在夜空中盘旋几圈后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又回到了夜的深处。
到家了,开门,小偷儿似的,钥匙轻轻地扭动,我怕有一丁点儿响动惊醒杭杭。然而,门开了,灯也亮了。“杭杭,你,”我呆了。
“去哪儿了?”杭杭怒目而视。
“我睡不着,”我虽是心虚,看她至此还是一副母夜叉的凶样,我最后一点愧疚也消失了,我说。“我转一转就不行吗?”
“离婚女人一个电话你就晃晃惚惚?”杭杭说。我不吭声进卧室,她跟进卧室,又说:“就算跳舞不对,我挨了打就没进舞厅,外出几次也只是在街上转了转,你还要我咋样?”
我一愣,心想是这样呀,嘴却说:“那又怎么样,你要离,咱们就协议离婚,不用分居半年去起诉。”
“离婚,是你想离婚吧?休想,”杭杭火了,气冲冲地进女儿的卧室,一脚磕上门。

“离婚,说我想要离婚你可以协议,我想过离婚吗?从没往这上头想,是你想离吧。”杭杭直嚷嚷,她气昏了,一头倒在床上,又坐起,抓了枕头从窗子丢在客厅的地上,还不解气,她又起来打开门,嚷道:“离婚,云雾庵,你想都别想,当年你是怎么把我娶进门的,你就怎么把我送回去,你能吗?那时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现在我人往四十岁上奔,离人老珠黄不远了。离婚,我难道疯了?”
有人说,女人二十多岁是宝,过三十就是草。三四十岁的女人为什么不是宝?父母宠你,丈夫爱你,兄弟姐妹呵护你,那还不是宝?要我说,离了婚那就真是草了。
我不想吵架,就不吭声,就假装睡下,不一会儿,我听到杭杭在客厅和什么人打电话,说:我干吗要离婚?不就是没睡一张床吗,都过这么久了,他这坏蛋,就不能主动点,我是他老婆,他斗什么气呢,他总得让我在丽丽她们面前长长自己的面子吧。
我听了,只感到好笑,妈的,什么面子,是面子重要还是你的婚姻重要,我心里说。
“提什么丽丽,一提丽丽,我雾庵就有气,我主动一点和他和好,不关丽丽什么事?”杭杭又在和什么人说。“说咸说淡,我一蒙就过去了!好,我挂电话了。”
看得出,杭杭茅塞顿开,气也顺了,她起身捡起地上枕头,就要过来我的房间似的,可一瞬间她犹豫了,也许她在想,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就这么厚着颜面贴上我,那日后我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我揣摸她是这么想的。
杭杭又进了卷子的房间睡了。

早晨,我起床,杭杭已上班走了。一碗稀饭两个包子摆在桌上。两个月以来我第一次有了杭杭预备给我的早餐,我没多想吃了就去上班。
上班,我心绪不宁,总想昨晚与蒙蒙那事儿就像在梦里。我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那么蒙蒙呢,她会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吗?瞧她昨夜那个要死要活的样儿,决不会就此罢了。
和她来往,杭杭知道怎么办,不和她来往,她闹起来,杭杭难道就不知道?我已经骑上老虎背了。我心事重重地混了一天。
下班了,我想顺其自然吧,可忧郁的心情一点也没能改变,我磨磨蹭蹭回到家,已过六点。杭杭开门见是我,脸上笑靥如花,问:“累了吧?”又把拖鞋给我换了。
餐厅的餐桌上早摆上了一荤两素菜一碗蛋汤,还有两听蓝带啤酒,单等我了。我有点意外,都两个多月了……心中一格登,喉结处一咕噜,眼儿都湿了。
“爸爸,”没防女儿出书房叫我。
我一愣,笑了,说:“啊,卷子回来了。”
卷子即答我:“再不回来,这个家只怕忘了我。”
蓦然间,我发现女儿已是花季少女了。这孩子上小学就爱看《上下五千年》,《十万个为什么》;读中学又买世界名著《茶花女》《红与黑》《巴黎圣母院》等二十余部。人倔犟还灵牙利齿,全是这些书教的。近半年,为啥事儿争论,较真起来,常把杭杭呛得一愣愣的,好像她妈近乎一个文盲。
女儿在小学日记里曾写我,说:“父亲是高山,父亲是大海,父亲是百慕大三角……”
我不想坍塌自己在女儿心中的形象,就从不与女儿争论什么,只是诱导或者什么不说。
“怎么一回家就有火药味,”我笑说。心想准是杭杭对女儿嘀咕些什么了。
“那有什么味,你父女俩洗手吃饭,”杭杭说,笑吟吟的。怎么看她也是一个阴谋家的嘴脸。
3,咱们好好过吧

吃饭就吃饭,我感觉这家的气氛比从前差了那么一点点味儿,对了,少温馨无笑声。卷子很快吃完饭就去她房里收拾,看她那紧张的样儿,是要往学校赶。我问:“上晚自习?”
“上,”卷子答,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骑单车上学,晚上九点五十分,爸你到铁路下坡处接我。”
我说:“住姥爷家不好吗,省得来回跑,时间浪费在路上。”
“当然好,不过……”卷子似乎在考虑用什么措辞才更能表达自己想要说的。“我不回来,就有人没责任感了,半夜三更,乐不归家。”
只气得我翻白眼,一口啤酒也吐了出来,我瞅了瞅杭杭,她竟在一旁窃窃地乐。我吼道:“反了你,有女儿这么说老爸?我养大你容易吗?”
“我被你养大容易吗,”卷子反诘。“读了小学,读中学还得上重点高中,又锁定目标上大学,我要你操心了?”
也是。我一声叹。
卷子不依不饶,说:“妈妈那么漂亮,那点对不起你,让什么离婚的女人电话往家里打。”
“妈妈也有错,”杭杭说。
“错什么错,从前的事儿啦,”卷子就要走,很忙似的扭头说。“不就跳个舞?又没惹离婚男人约会。”
我还没回过神来,门咚的一声磕上,卷子走了。
这哪是自己的女儿,我想,训老爸的词儿,出口一溜溜的。
“吃饭吧,她是个孩子,”杭杭说,很是得意。“别往心里去。”
“你当然高兴,”我盯了杭杭一眼。“你对女儿胡说些什么了?”
“也没什么,一个离婚女人往家里打电话,后来,你大半夜才回来,”杭杭叹口气。“我又没冤枉你,人家还不是怕你做出格的事情。”
我说:“你不怕影响女儿学习?”
杭杭说:“当然怕,但更怕这个家给人弄散了。”
我说:“也对。”
杭杭说:“咱们好好过吧?”
我说:“我怎么不好好过了?是你把我撇一边的。”
杭杭说:“咱改还不行?”
我说:“谁说不行呢?”
杭杭笑了,转念间又心存余悸问:“哪有离婚的女人,还好意思到处打电话张扬的。”
我说:“她是精神有毛病,吃饱了撑的,你说一个熟人而已,有什么好对我说的。”
“她是哪呀,叫啥?”在我不经意间,杭杭笑问。
“又不叫你搞调查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管她叫什么呢?”我有些火说,见杭杭面呈愠色,后悔了,杭杭不过随便问问,就说叫赵一蒙又怎么的。这会儿反使杭杭起戒心,我立即补救说:“丑八怪,一脸的疤子,你见了都怄心,我只知道她姓赵吧。”说姓赵,没胡编,这是真的。
“疤子?”杭杭惊讶。
“一脸的大雀斑乌黑乌黑,黑非洲,那嘴巴还抹口红呢,腻死人,你能不能不提这人?”我皱皱眉头似乎一提蒙蒙就倒胃口。
“再不提,”杭杭信了。我最讨厌她抹口红。她一脸的阳光,放下碗筷,两肘撑在桌上托着双颊,身子前倾,睁着丹凤眼瞅着我不眨一下。
“干吗呢,”我被她盯着很不自在。
“多吃点菜,”杭杭说,夺了我半杯蓝带一仰脖儿干了。
“我又没醉,”我说。
“今晚醉了,就麻烦了,”杭杭娇嗔说,脸竟自红了。
“又想在一起了?”
“你是我丈夫说那直白,给你老婆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好,”我笑了。
“算你狠行了吧,”杭杭也笑了。“打老婆也真下得了手,要不是为了女儿……”
我说:“以后就是要打你,我也要忍住不打。”
“啊,你还想打,让你打死算了,”杭杭佯装火了一下子扑过来就要拼命似的直往我身上撞,我旋即起身,拽她一旁,张开双臂把她箍进怀里;她愈挣扎我愈搂紧,她直推,我后退,退进了卧室,退倒床上,两人疯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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