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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居3

作品名称:奈何红尘      作者:胡焱东      发布时间:2012-08-13 15:29:26      字数:3841

上午九点杭杭叫丽丽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睡眼惺松说:“干吗呢,你还叫不叫人睡了?”
我接了电话,但没做声。
“睡什么睡,太阳晒你肥屁股了,起来逛街,”丽丽说。她当我是杭杭没吱声不对劲,问“是不是吵架了,没睡好,不对,云雾庵,又打你了?”
“瞧你这乌鸦嘴。”杭杭抢过去了电话说,“好困。”
“那你晚上干吗了,还那困?”丽丽说。
杭杭忸怩说:“昨晚,我们……”
“什么,你们睡一起了!”丽丽电话里大声咋唬。
杭杭笑了,故意开大电话声响让我听。
“雾庵,打了你,两个多月不认错,前晚你电话里还说他半夜不归,你真信他出去转转,没去找那女人?鬼信!”丽丽真是恨铁不成钢不无担忧说。“杭杭,你可要想好,这男人哪,他外面有女人还会真爱你?再说那野女人弄得他筋疲力尽,他回家爱你,怎么爱,你咋就这容易上当?”
杭杭上我什么当呢,她能感受到我爱她,昨晚她就说:瞧你个颠狂样,那冲浪的狠劲,都把人送到浪尖了。她怎么会相信我在外面有女人呢。
杭杭不吱声,只听丽丽喋喋不休:“男人没个好东西,你看我朱波老实吧,王八蛋,不罗效,见了个漂亮点儿的,路也走不动了,那贼眼一溜溜的。”
“行啦,发那么多牢骚,不就是朱哥不效吗,”杭杭说。“你没看报?吃伟哥能行。”
“那咱们不聊,上《长征》买药去。这男人一过四十,咋就一年不如一年呢。”
“嘿嘿,我庵要是吃了那玩意儿还不把人给弄死了?”
“瞧你个骚样,幸灾乐祸。咱们上街逛逛总可以吧?”丽丽好生嫉妒,喃喃地说。“重色轻友。”
“行吧,”杭杭懒洋洋说。听电话里没动静,又打了个哈欠,压了电话。
……

都一个星期了,我上班下班准点,晚上就待在家里哪儿也没去,也没有找我的电话,没有一点迹象叫杭杭相信丽丽的“提防点”。
日子回到了从前,杭杭好不惬意。当她缱绻在我的身边,就会想起自己陪丽丽买“伟哥”,就会有一种优越感。她对我说,丽丽说朱波吃了《伟哥》白吃白花钱,报上说怎么振“雄风”,假的。她说当时她笑了。丽丽问她,你笑什么?鬼得很。她说,真伟哥谁卖?你不想那事儿得了。她说,丽丽说,让你田长荒草试试,怕你还不去借牛去耕地吧。
“丽丽的朱波吃《伟哥》不效,为什么?”我要上班,杭杭又冷丁地问我。
我说:“都和丽丽谈些什么呢,看她个装嗲样,好吃懒做泡舞厅,那两个月是不是她教你怎么对付我?”
“都过去了还提那干啥?”杭杭嘟噜说。
是,都过去了。过去了的只是时间,那并不表示已经发生过了的事儿就过去了。那个分居的“过去”叫我有了与蒙蒙的“过去,”一切远没有过去。我想。可以不提过去,但没一天不记挂着蒙蒙,她没找我,也许是出差了,病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我害怕不定那天她突然抵在我面前,说:怎么,腻我了?不跟我走,就上你家。我该怎么办?跟她走,纸包不住火,伤了杭杭。杭杭不能伤害,蒙蒙又得罪不起,我每想着这些就非恐即是慌。


4,怀疑有时会冤枉死好人的

星期一一大早,我就有预感蒙蒙会找我,上班心绪不宁,每有电话响起,我都以为是蒙蒙打来的电话,就心里紧张。终于熬到下班,蒙蒙到底没来找我,我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我自嘲说,总算挨过了一天。我正待出门,闪身进来一个女人,我傻了。蒙蒙乌着脸目瞪我。我关上门说:“你咋来了?”
蒙蒙推我一下,说:“你说我咋来了?”她抵到我面前,歪头噘着嘴。看蒙蒙那火的样儿就是来闹事的。
我想冷处理,就说:“这些天你去哪了,我人,担心死你了。”

这话蒙蒙爱听,但谁能保证我说的是真话呢。“你说我去哪?那儿也没去,就等你。”她感觉这么说好贱,话锋一转,说:“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她真不想提这个使自己敏感又时时使自己烦心的问题。
一阵沉默。我看得见蒙蒙心都提上嗓子尖了,我不想伤了她的心,但又不能骗她,说:“又没离婚,我又没多余的房子,不住一起,睡马路?”
蒙蒙悬着的心落了地,我们没合一起她就有希望。“那你还不来我家?”她说,面和了,声柔了,眼里有一束阳光。
“我以为你出差了。”我想了想不能就一条理由,就说,“再说,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就喜欢我呢,你想啊,我这么老,这么丑。”
“还这么古板,”蒙蒙插话说。
“你呢又这么漂亮又有魅力。”
“又是老板。”
“又有那么多男人追你,”蒙蒙笑了。
“好男人还不是由你果挑?我和你的事,你不当一回事不就结了。”
“放你的屁,”蒙蒙扑上来就要打,被我箍住。
“少灌我迷魂汤,不吃你那一套,我出差了你咋不打我手机?”
“我哪知手机号?”
“也对,我咋忘了告诉你手机号码呢,好,我不对,上我家吧。”
“干吗?”
“你说干吗,腻我了?”
我笑了。
“你笑,你在玩火。”
“早上我早想了你会说,腻我了。”
“那还不是在想我,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蒙蒙好不得意。“那还不走,抓你一次是一次,你坏吧,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走就走,谁怕谁。”
整个办公楼,早走得没人影了。我俩挽手下楼又并肩走出公安大院。心虚什么呢,不怕鬼啥鬼也没有。
鬼不怕,那么人怕不怕?
杭杭和丽丽笑微微的,就等在大院门口,肩并肩的我俩触电般地分开,比见了鬼还怕,一个脸阴着,一个红破了脸。笑得很睛朗的杭杭,看到我俩的情景,瞬间阴了脸;丽丽却不合时宜地大呼:“赵一蒙,怎么是你啊?”那热情劲儿,也太夸张了,表现得真是时候,蒙蒙大窘,叫杭杭尽收眼底。
“她有事,”我瞅一眼杭杭说“巧,小汪,丽丽,干吗?”
“借你老婆用一晚,”丽丽寻逗乐。
“莫打邪,我庵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杭杭推一下丽丽,她拢到我面前,抚了抚我上衣口袋,下意识地拍拍灰尘,说。“同学集会、吃饭、聊天,我不想去,咱回家吧。”她扭头对丽丽犹犹豫豫地说:“我,不想参加,不去了,行吗?”
“那怎么行呢,”丽丽说。“你这人咋变成这样呢,那离不开老公?你系在裤腰上好了,又没人抢。”丽丽对朱波很失望,吵了几架,已到闹离婚地步,看杭杭对我那个粘糊劲,想想自己,就燃妒火。
“去吧早回,”我怕杭杭疑心蒙蒙,故挺温柔地说。
“那你晚餐吃什么呢?”杭杭就像有操不完心似的。“你就去姥爷家吃吧,也陪女儿聊几句。”
“雾庵不会吃草,”丽丽说。“你这人怎么这糯米糖呀!”
她们曾私下开玩笑说我是牛,这会儿丽丽这么讲,杭杭早恼火了,说:“你老公才吃草,我不陪你了。”
“好好,朱波是猪,吃草,吃狗屎,行了吧,”丽丽拖上杭杭就走。我松了一口气,一扭头这才发现蒙蒙早走没影儿了。走了,那我回家吧,我想。瞧杭杭那多疑样儿,说不定一时半会就回家了。

我往家里赶,左拐过十字路口时,蒙蒙从贸易大楼闪身出来,一下子挡在了我面前,板脸噘嘴,恨恨地瞪着我。
“怎么了?”我强笑说。
“说,你去哪?”蒙蒙质问,那泪都要流出来了。
“当然上你家啦 ,”我不想在街上吵,息事宁人。去蒙蒙家是右拐,我编排说。“我知道你在此等我。”
蒙蒙“哼”一声说:“那走吧,妈妈的,想开溜。”她一把攥住我,开心地笑了。
这天夜里,我们吃了饭就上床,依偎缠绵在一起,后来我们就睡着了。我一觉醒来夜已深,就回家,到家凌晨一点。我又用钥匙轻轻开门,不留声响。杭杭睡着了吧,我想。进卧室,灯亮了。杭杭坐在床边,一脸的泪水。她显然哭了好久。
“我一直等你回来,”杭杭抽泣说,拿起脚旁一口皮箱子,就要走。
“你……”我梦呓一般却不忘夺下杭杭的皮箱。
“我都知道了,”杭杭直勾勾地盯着我说。“同学在一起那热闹,我都没跳舞,他们说我变了一个人,你还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你都知道什么?”我镇定了一下自己,强硬地说。我不想自己先乱了阵脚,叫杭杭一咋唬,就什么也供认,这类事儿眼见为实,她又看到我什么了呢。只要不是亲眼所见,没有妻子不希望丈夫说“不”。
“说,今日下班让我撞上的那女人叫不叫赵一蒙?”杭杭问。她虽是怀疑,但怀疑有时会冤枉死好人的。
“是,”我答。心想你不是也听丽丽喊她赵一蒙吗。
“离了婚的,她是上次往家里打电话的那一个,对不对?”杭杭也知道循序渐进。
“是。”我想,丽丽还有什么不告诉你呢。
“你上次那晚回来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杭杭步步为营。
“不是。”我想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
“今晚呢?”杭杭避开上次我上蒙蒙家同她上床之类,不敢想的话题。
“和蒙蒙一起吃饭,在舞厅坐坐,没跳舞,又在街上转了转,没什么,”我尽可能使自己说得轻松些。“我以为你回来晚,我就没早回家。”
“哼,还蒙蒙勒,喊得好亲热呀?”
“她是我老乡,打小就这么叫她,你干吗多心呢?”
“是我多心?不是你说她,乌黑乌黑一个丑八怪,她那一脸疤子咋不见了?被你啃光了对吧?”
我笑了。“我还不是怕你多心,那有什么疤子,我骗了你,也是善意的,对吧?是,赵一蒙年轻,但谁没年轻过,我老婆你年轻时,比她还漂亮……”
我没说完,杭杭立即掐断:“你老婆现在很丑?”
“一点不丑,就算丑也是我老婆,老婆那气质、那神韵不是那个赵一蒙所能有的。”我此刻只想叫杭杭消气,那还在乎是不是阿谀奉承奴颜婢膝。“赵一蒙不就年轻点,年轻又不能当饭吃,还是我老婆好,”我一把搂过她来,并肩坐下。“能与我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妻贵夫荣。”
“你不用甜我,尽往脸上贴金,想蒙我,”杭杭的口气缓和多了。“你和她没那事儿,鬼信,连丽丽都怀疑。”
杭杭立即后悔了,她知道我最不顺眼丽丽。果然,我装生气,站起来,说:“你别提你那个丽丽,诌媚贼眼,她自己与丈夫鬼闹,还唯恐我家不乱,又教你怎么对我了?”我装作很火又说。“她今晚借老婆你,明晚借别人老公,信邪乎不?”
“太晚了,睡觉。”杭杭重重地把皮箱踢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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