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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重逢

作品名称:兰花凋谢      作者:一月的小李子      发布时间:2017-08-12 18:09:20      字数:4558

  回桦林的路上,刘永桓想:严尚现在在哪里?他没有再打过电话,我们也无法和他联系。孙亮、孙栋都已抓获,而且也已交代。严尚的问题,完全搞清楚了。为了党的事业,为了法律,严尚做出的牺牲太大了。这个时候,这么多的好消息,刘永桓真想告诉严尚,让他卸下心中的石头,好好地高兴高兴;刘永桓还要告诉严尚,地委姚书记非常关心他,指示说:“严尚这样的同志,要大力表彰。除了立功受奖外,要向全社会广泛宣传。如果我们人人都来反对腐败,那些腐败分子还能有藏身之处吗?”
  这是党对严尚的评价,也是对我们反腐工作的评价。这是严尚的动力,也是我们全体干警的动力。有党的支持,有群众的拥护,我们的事业,能不兴旺发达吗?
  姚书记还说,魏国安的事情,不是一个个体现象。它说明,对一把手的监督,已经刻不容缓。是啊,从全国来看,查出的腐败分子,大多都是一把手。
  “一把手”,一个单位、一个地区、一级政府的负责人,往往经过党组织部门层层考察,被认为是“德才兼备”的人才。然而,随着反腐败斗争的深入,“一把手”出问题,甚至出大问题的现象,愈来愈严重。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因贪污受贿罪被执行死刑、原贵州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刘方仁、原云南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嘉廷、原河北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程维高、原国土资源部部长田凤山等。沈阳“慕马”腐败大案的名册里,涉案人员中有17人是党政部门“一把手”,且无一不来自“要害”部门。虽然,这些犯罪分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至今留给人们长长的问号:如何加强和完善党内监督?党风廉政建设与反腐败,一直是近年来党建工作的重点。一系列高官受到严惩,表明中国共产党的反腐力度不可谓不大。然而,在这些贪官被揭露、惩治之后,人们又不能不疑惑:“一把手”的权力,为何能不受控制地翻云覆雨?
  透过厚厚的卷宗,这些“一把手”腐败的特征跃然而出:一是财务一支笔。以受贿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判处死缓的原沈阳市市长慕绥新,自称是“党内个体户”,市委常委会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政府年度计划、财政收支情况、城建计划等,他不在市委常委会上作详细报告,工作部署模糊不清。重大项目以及大块土地批租,都由他自作主张,土地出让金说免就免。二是用人一言堂。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任阜阳市委书记期间,经常把主管人事工作的负责人找来,当场口述干部任命名单,并安排作为组织部意见提供给书记办公会。三是大权一把抓。鞍山一名叫周伟的干部向沈阳市市长慕绥新行贿后,慕便力主举荐他到沈阳任烟草局副局长、局长。在要求省烟草局吸收周当党组成员遭拒绝时,慕狂妄地表示:不给这个职务就不交税。仅此一项给国家造成税收损失高达上亿元。
  沈阳市物价局新建办公大楼时不成立基建办,不公开招标,一切都由局长王秀珍和原办公室主任暗箱操作。新楼施工质量差,群众议论纷纷,王勃然大怒:“谁再敢议论,就把他调出去。”
  王怀忠在阜阳任职期间,直接干预土地批租和出让事务,造成国有土地资产大量流失。据有关部门调查,1993年~1999年,阜阳城区共出让国有土地179宗,其中王怀忠利用职务便利,批条子,开协调会,直接插手干预79宗土地出让事务,造成损失上亿元。一些反腐专家直言不讳地说,这些腐败的“一把手”,用人事权来扶持自己的党羽,且深谙舆论的力量,往往千方百计地“包装”自己,头上耀眼的光环越来越亮,官帽越戴越高,他也就越来越不可一世……人到了这样的程度,再想去监督,也就更难了。
  这些“一把手”的腐败行为,直接影响到一个地区和一个单位的风气。市长收受局长们的钱,局长就收处长们的,处长再收科长的,形成了“对上送,对下收,不送则办不成事”的怪圈。群众气愤地说:“一把手”腐败,造成的危害性太大了。规章制度“贴在墙上,说在嘴上”。
  法国著名思想家孟德斯鸠曾经说过:“一切有权力的人,都容易滥用权力,这是万古不易的一条经验。有权力的人们使用权力一直到遇有界限的地方才休止。”
  这些年,监督机关的力量在逐步增加,中央及地方先后出台了一系列监督措施,如民主生活会制度、述廉评廉考廉制度、纪委负责人同下级党政主要负责人谈话制度、诫勉谈话制度、巡视制度、政务公开制度、重大事项报告制度等。中央三令五申、旗帜鲜明地提出对任何腐败分子都必须彻底查处,严惩不贷,决不手软,并强调从源头上预防和解决腐败问题。
  “一把手”犯罪案件再一次警示人们,在我们党内没有特殊的党员,每一个党员和党的领导干部,都要主动接受党组织和人民群众的监督,绝不允许个人凌驾于组织之上。
  想到这些,刘永桓畅快极了。
  
  严尚没有在芜湖找到赵德存的家人。
  派出所的同志说,赵德存去世后,他的孩子就迁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可怎么办?身上的钱也不多了。自己现在是逃犯,不能向任何人求助。严尚决定,还是回桦林,也许检察长那边有了眉目。多次想和检察长联系,但是,害怕给他带来麻烦,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回去,和检察长联系上,能按照他的指示办。看起来,桦林的问题,还得在桦林解决。严尚数数身上的钱,坐火车不够,紧紧巴巴够坐班车回桦林。他买完票,把剩下的钱买成10个饼子,带在身上。
  坐了五天车,吃了10个饼子,蹭了几天水,这才回到了桦林。
  汽车刚进城,严尚就下了车。他不敢在车站下车,害怕有人在那等着他。
  严尚向前望去,一片灯海。严尚忍不住,跑到路边的一棵树下,蹲着身子嚎啕了一阵,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他想,到家了,却无门可进。怎么办?还是先找个临活干干。今天晚上怎么办?唉,走到那算那吧。严尚迈腿进城,看到路边隔几米一个矿泉水瓶子,隔几米还有几个。这都是车上的人,喝完水顺手扔下来的。严尚眼睛一亮,这瓶子也能换钱呀!路边的塑料袋更多,严尚捡几个瓶子,就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碰见大袋子,就装进大袋子里。捡着捡着,严尚猛然想到了蔡四妹。不知她的病好了没有,以前,总以为像蔡四妹那样的人最可怜。在这个世界上,跟个影子似的,看着有,其实没有。哪一天消失了,谁也不会问起。现在看来,自己目前的境地,还不如蔡四妹。蔡四妹不用提心吊胆,可以自由自在地捡拾自己用得上的东西。她像天上的流云,自然而来,自然而去。她的心境头,也几近自然。这大概就是境界吧!人是自然的产物,但又不是自然的产物。自然界的动物,一切都合乎规律。饿了要吃,该吃草的吃草;该吃肉的吃肉。吃肉的吃了吃草的,没有什么怨言。一切都是应该。这里的核心就是,他们不存在着斗争。顺其自然的东西,不能称其为斗争。而人却不同,要斗争。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人的渺小之处也在于此。
  斗争也有个境界,就是自己战胜自己!蔡四妹是不是自己战胜了自己?是!她战胜不了别人,却能战胜自己!
  魏国安呢?他能战胜别人,却不能战胜自己!
  事情就是这样,长和短,短和长,能说得清楚吗?
  严尚好想自己的女儿,想得厉害。每次想到女儿,他的心头就堵得慌。一种愤怒就油然而生。什么东西,拿一个小孩子下手。有些共产党员,有些共产党的干部,连点人味都没有了。吃喝嫖赌,共产党的基石,就是让这些人给腐蚀的。共产党要是倒台了,他们能有好吗?这些问题他们考虑过吗?考虑过,但是,他们不怕。腐败分子不但不怕亡党亡国,而是希望加速亡党亡国,因为他们已经腐败了。所以,希望他们自己抵制腐败、防止腐败、悔过自新、都是鬼话,都是根本不可能的。怎么办?只有一个“斗”字,与他们作你死我活地坚决斗争。
  毛主席早就说过,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全国人民要群起而攻之,勇敢地揭发、狠狠地斗争,将陈希同、胡长清、程维高、王怀中、余振东之类的腐败分子毫不手软地抓起来、清除出共产党队伍,唯有这样“动真格”,才不可能亡党、亡国!严尚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进了城。身上的大袋子也满了,瓶子有几十个。怎么处理这些“家当”呢?严尚环顾一圈,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正在翻垃圾箱,路旁还停着一个装满了纸壳、瓶子的推车。对,买给他,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严尚疾步走过去,小声问:“老乡,我这东西你收吗?”
  那人抬起头。呀,是蔡四妹!怎么这么巧?
  严尚赶紧低头,但来不及了,蔡四妹认出了他。对于严尚,蔡四妹记得太清楚了。
  “你是严书记?”蔡四妹扑上去,紧紧抱住严尚。严尚也抱住蔡四妹,如抱着自己的亲姐姐。
  “那些个狗东西,把你害成这样!你是好人,不可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蔡四妹递过来半瓶矿泉水,这也许是谁喝剩下撂在路边的。要是在平常,严尚连想都不敢想。现在,这可是厚厚的情意呀!严尚一口气喝下去,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这么好喝的水了。直把那颗心,润得暖暖的。
  “你等一会!”蔡四妹跑向一个小店,几分钟就提着一瓶果汁,一包面包回来,脸上的那一份满足,如镜子里的月亮,那么柔滑。
  严尚就着眼泪,吃下了面包。
  蔡四妹粗大漆黑的手,伸向内衣的口袋,掏出30块钱,塞在严尚的手里。
  “拿着,这是我今天卖破烂的收入,少了点,明天我再给你!”
  严尚不想收,可是,看着蔡四妹的眼睛,严尚不能拒绝了。
  蔡四妹又把手伸到内衣的另一个口袋,掏出从王根深扔掉的血枕头里捡出来的存折。
  “这是大院里捡到的。我打听过,那家人的老婆被人杀了。我想对你有用,就留着了。我相信能碰到你。其他的人,我不认识,也不相信!”
  严尚接过来打开一看,350万,存折上的名字是高涓涓。这么大的一笔钱,从哪里来的?高涓涓只是邮政上的一名普通工人,这就是案子的突破口!
  严尚很激动,拉着蔡四妹的手说:“这个太重要了,有了这个,我就有救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是报恩!”
  “大姐,你先忙着,我办完事,去找你!”
  “去吧,你的瓶子我收下了!”蔡四妹也激动地掉下了眼泪。
  
  见到严尚,刘永桓惊喜万分。看到严尚蓬头垢面的样子,刘永桓心疼得鼻子发酸。
  严尚把那两本存折交给刘永桓,刘永桓说:“这下凑齐了!”
  严尚问:“我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刘永桓说:“查清楚了。孙栋供认是谭青杨授意他去干的。你女儿的案子,是孙亮干的。他供认,也是谭青杨授意他干的。另外,孙亮和孙栋都到了芜湖。孙亮负责对你下手,孙栋对赵德存下手。按照刑诉法的规定,只有供诉不行。但是,谭青杨我们现在还没有动。他的后面,肯定还有人。谭青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才是核心!还有,王善和的事情,也已经清楚。这事,你们家周玉有功。你别看她平常乍乍呼呼,关键的时候,一点都不糊涂!严重的问题是,你的老同学魏国安也浮出了水面。地委姚书记指示要严查!这里面,只是一个魏国安吗?不可能!魏国安才来几天?是谁指使对魏国安下手的?这些都是关键。孙亮、孙栋都是外围人物,对核心的问题并不掌握。谭青杨才是重要人物,抓了他,一切都清楚了。但是,我们要等地委和分院的指示。关键是一个‘准’字,这个案子太大了。谁能保证后面不再扯出一个或者几个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这就需要地委和分院的支持。这一天就要来到了,就在这几天!”
  严尚很激动:“这么大的案子,我能干些什么?”
  刘永桓沉思一会,说:“严尚,我的意见是你还不要公开露头。一来不需要我们再对你做出什么明知是错误的决定。你现在毕竟是通缉犯;二来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三来你在外面,对他们就是个威胁,他们始终会处于紧张状态,这对我们办案有利。我请示分院,由分院请示地委,再做决定。还有,蔡四妹还得来院里,要有笔录。你就住到检察室去,那安全。好好休息两天,等你一觉睡醒了,搞不好我们把他们全抓了!”
  地委和分院同意刘永桓的意见。
  严尚秘密住进了检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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