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回：张春梅心事

　　011回：张春梅心事
　　
　　春梅被关茵领到家里，心里减去好多压力。再也不用看老爸那张苦瓜脸，整天像阴云密布的情绪，唯恐老爸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春梅的倒霉事发生后，屯子里的传言也乱七八糟，不堪入耳。她也唯恐老爸拿妈妈出气，使出他家庭暴力手段。老实，贤惠的妈妈，又会吃苦头的。
　　春梅对二老衡量再三，才果断做出的决定。离开他们一段时间，到外面把孩子生下来寄养给一户好人家。这也是春梅选择离家，去华子哥与关茵的身边主要因素。
　　关茵在李华提议下，她和春梅两人便姐妹相称。李华无论在表面上，和在背后与关茵说起春梅时，都认为春梅是无辜的。是一位不可多得坚强、苦命女孩。她在关茵家里，被李华捧为上宾和自己亲人一样对待。
　　关茵和李华在饭后茶余的晚上，还要共同开导她。李华经常说：“春梅，别把这事看的那么重，只当我们一次失败的婚姻。孩子一定要生下来，她是无辜的，是一条鲜活生命。把他带到世上来，抚养他长大成人，那才是我们积累的真正财富。”
　　春梅一定会懂这个道理，心里也暗自说：“人类就是这样一代一代走过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李华的话，张春梅爱听。她心里想：“华子哥的人真好，干姐姐关茵真有眼光。唉！这辈子是碰不上像华子哥这样好人了。也罢，有这样好朋友还想别的吗？遇上关茵姐和华子哥，今生也该知足了。”
　　李华和关茵，生怕张春梅着急上火，也怕她日有所恨、再添新疾。关茵把春梅接家后住了三天时，她再去收一些鸡蛋走家串户，且听说春梅爹和妈搬到很远很远地方，具体是什么地方，也没人知道。
　　关茵为了取证一下虚实，她绕到西头大后街，去了原来张春梅的家。进院里就觉得不对劲，一打听才知道，张春梅老爸把房子都卖掉，这座大院已易了新主。
　　看来，大石山村里的这个坏家伙，把张老伯的心，伤的不轻啊！春梅在关茵家听说老爹已经搬家，她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说不准是什么泪，又扯成串的往下流。张春梅真是苦命、苦情的女孩。
　　她今天将有一点生存下去希望，又被父母不辞而别，当头一棒击打的不轻。春梅摇两摇、晃两晃险些摔倒。多亏李华眼明手快扶了一下，才算免遭一摔。
　　李华稳了一下心神，对关茵说：“老婆，快把春梅扶到西间去，你也是，坐下来，让妹子有个心里准备再说也不迟。好了，张老伯也太要面子，就这么一个女孩，他也舍得。”
　　张春梅对未婚先孕有太多羞愧。她知道像自己这个样子，再去和中学里那些小男生谈恋爱，只是妄想。她曾在心里想过：“原来的那几个男孩儿，是在追求过自己，但那是扑朔迷离的感情，并不是真的爱情。况且都在求学，还是断了那根神经吧。总之，还是找个人家嫁出去，把孩子名正言顺的生在婆家。只要人家不嫌弃，咱就不可以挑三拣四的。有人要、不嫌弃、有口饭吃、有个窝足矣，这就是底线吧。”
　　张春梅在心里把大石山的光棍子汉排一下队，摇摇头心里说：“年轻的只有张立，其余的都四五十岁，太老了，那就张立吧。唉！也许这就是缘，也许这就是天意。”
　　晚饭后，张春梅主动说：“华子哥，关茵姐，我想嫁给张立，华子哥，求您和关茵姐给我做主好吗？我要活下去，没别的选择。”
　　李华心里想：“张立父子的小日子真不错，就是张立也太那个了啊。大八岁也不算个问题，人也太邋遢了。春梅是有一点不足，也太委屈她了吧？”
　　他一笑说：“春梅，你可要想好哇，张立那两桶鼻涕你受得了吗？”
　　“华子哥，我想了几天，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心气高不如命好，也许我上大学梦破灭，安家立业会幸福一生。华子哥，姐，像我这样劣迹明显女孩，在农村好小伙是没人想要的。张立虽然邋遢一点，也许是没人去给他洗涮的缘故。至于他的两条黄线，我会慢慢的去给他修正一下，指定没问题。”
　　关茵倒是听出来一些门道，认为春梅的主意，倒是个好主意。她和李华递个眼神，也算商量，笑着说：“哎！华子啊，你还别说，春梅想到的张立还真不坏。首先人不懒，不胡搅蛮缠。人缘也蛮不错的。看那爷俩，那小日子过的，一点都不散心。缺点吗？还就这么两条，一是比春梅大八岁，二是有点邋遢。真要收拾一下吗还满可以拿得出手的吗。”
　　张春梅在李华与关茵小家没住上多长时间，在两位劝说开导下，春梅终于敞开生活心灵。春梅又燃起生存下去的火焰，心里也开了窍。
　　她主动提出嫁给大石山村形象最差劲、道德、品质上还说得出的青年张立。并把身怀六个月身孕的春梅，在李华家嫁出去给本村的张立。由此可见，关茵是春梅娘家人的理论，是绝对站住脚的。
　　春梅，关茵是这样结成的友谊。人在难处拉一把，才会让受助者永生难忘。是在一些特殊条件中，关茵伸出友谊之手去拉朋友一把，所以产生的友谊情份也算是生死姐妹关系。
　　春梅出事那年才18岁，家人觉得抬不起头来。家人和亲属圈里不给她好脸色，认为她不要脸，做出那种丢人的事。
　　更没人想到她心里是如何难受，她的父母亲及直近亲属等，只顾他们自己的脸面，没人理解的春梅心情又是如何？也没人追问是怎么怀的孕。春梅曾生活在众人瞧不起、冷眼相看气氛中。
　　春梅想好并决定嫁给张立以后，她确实把远去兴安岭的父母忘在一旁，拿关茵当娘家人待。张春梅的大学梦想就这样破灭。她要把孩子生出来，梦想有一天让孩子去圆她的梦。
　　大石山村今天暴出一个惊天动地新闻，乡亲们认为是传谣：“怎么可能呢？春梅他爹领着一家人已经搬走一个礼拜左右时间，不可能再把闺女送回大石山村。”
　　那天关茵把春梅领到家时，是没人看到的。原来的传说，是张立他爹张罗在十天后，给儿子完婚。找佟山在招待乡亲那天去帮助洗碗，佟山一口答应下来。佟山媳妇儿江英在一旁接过话问道：“张老爷子，张立说媳妇儿了吗？是哪屯子大闺女呀？您看看，咱一个屯子住着，怎么没听说呢？”
　　张立爹乐呵呵的告诉江英说：“山子媳妇啊，张立媳妇是咱屯子的闺女呀，你见过的。”
　　“大叔，是谁给介绍的呀？我见过？那到底是谁家的闺女呢？”
　　“哈哈哈，是华子去给说的亲，是张春梅。山子媳妇儿，怎么样？我家张立命真好，说个漂亮媳妇儿。还一分钱彩礼都不要，好事吧？山子媳妇儿，你看怎么样？”
　　“大叔，张春梅家不是搬走了吗？怎么？还能给送回来吗？”
　　“可说呢！我也纳闷，华子不是撒谎撂屁儿的人啊？他说的板上钉钉的，保证他把人给我接来，按理说，他也不会拿我老张头取乐子啊？山子媳妇儿啊，我也没见春梅面。我呀，是想儿媳妇儿都想疯了，宁可信其有的满劲儿张罗着。华子真要是拿我取乐子，我也不后悔。起码这十天里还有个奔头，有个娶儿媳妇儿的念想。”
　　江英那年也是刚结婚，她和关茵还不太熟。只是对华子哥的单相思劲头十足，正好，为了验证一下虚实，江英去了李华的家。
　　百十户人家，平时对李华的评价，都认为小青年有上进心。没人了解他的宽大胸怀。平时像张立家，李华也不常去。
　　今天刚吃完午饭，关茵看到江英从大门走了进来。关茵碰了一下春梅说：“妹子啊，先去西屋，把门反锁上。佟山媳妇来串门，他嘴大舌敞的，让她知道你在这里，说不准晚上全村人都会知道的。”
　　张春梅听关茵姐说完，乖乖地去了西屋里间。进屋时，把门又牢牢的上了闩。她在华子哥和关茵姐家住的非常舒服，尤其是在二位开导下，春梅又燃起生存下去的火焰。春梅在进华子哥的家以后，是隐藏起来、过起隐蔽的生活。
　　她与华子哥并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在关茵领春梅来家之前，两家没有任何来往。在乡下像这样非亲非故的大闺女住到家来，会有人嚼舌头的。
　　关茵把这些厉害关系和春梅细说明白之后，春梅非常听关茵的话。关茵让春梅先隐蔽生活，是怕别人给华子传出乱七八糟闲话。
　　佟山媳妇儿江英爱串门的毛病，是从娘胎带来的。她妈怀她时，也是总不招家的乱串。今天听张立爹求佟山落忙时，得知张春梅嫁给张立的消息，她要求实一下。江英自来熟的推开李华家房门，吵吵嚷嚷的说：“华子哥，我来了。不知道你的那位我该叫嫂子还是叫姐呢？反正我是比华子生日小。”
　　关茵和江英那时并不熟，但华子说过佟山媳妇儿的为人。关茵接过腔来说道：“叫江英是吧？是佟山媳妇儿对吗？华子也比我生日小，早先他叫我关大姐，你也叫关大姐行吗？”
　　“好哇！那我江英就随华子哥一样叫你关大姐吧！哈哈哈，叫姐的感觉真好。”江英从此刻起，便成了关茵家常客。
　　江英说了几句闲话后，话入主题问道：“哎！华子哥，刚才张立他爹去求佟山给落忙刷碗。听张老爷子说，张立要娶张春梅，是你给介绍的，是真的吗？”
　　“呵呵，老江消息真灵通啊！是真的，是我介绍的。怎么？不相信吗？”
　　“哈哈哈，真逗人，张老爷子为女儿怀孕搬的不知去向，难道说、华子哥知道老张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说实在的老江，这儿个我还真不知道。”
　　“哎！这就怪了啊，春梅嫁给张立，到哪去找春梅呀？你不知道怎么给把张春梅弄到张立家呢？说你知道吧，你又不去后街老张家。你是逗张立爷俩个开心呢吧？”
　　“啊，也许吧，江英，反正春梅托过我当媒人，我是盛情难却。一问张立和他爹，这爷俩乐的闭不上嘴。我告诉张老爷子马上张罗办喜事。”
　　“哈哈哈，聪明人有时也办糊涂事。华子哥，到时候你不把张春梅送到张立床上，大石山娘儿们的吐沫星子会淹死你的。哈哈哈哈。”
　　“哎，老江，我还真没想到这些。那就没办法了哇？我总不能去给张立当媳妇吧？”
　　其实李华心里有底。那天他听完春梅说出心事时，傍晚就来到张立家。不经常串门的李华推开张立家大门时，张老爹正在院里收拾鸡糞。看到李华来，老爷子有些惊异的问道：“华子今天是怎么这般得闲呢？一定有事吧？”
　　“啊，大叔，张立在家吗？”
　　“在，他今天去地里割青棵子，累了，吃完饭躺下还睡着呢。华子啊，你找他有事吗？”
　　“大叔，假若您老不太忙，咱屋里说话好吗？”
　　“好、好，华子没事不串门，登叔家门是第一次吧？”
　　“叔，我呀，没走贯，以后走贯也许天天都要来的。”
　　李华随张老爷子进屋落坐后，叫醒了张立，他开门见山的说：“大叔，我来是给我立哥说亲的。张立哥，小弟来给您介绍个对象，您愿意吗？”
　　张立搁浅两年多的心事，又被李华给搅了起来。没等老爹搭言，他便问道：“华子兄弟，就哥这形象有哪家闺女能看上啊？连寡妇带两个孩子的都没瞧得起我，还能有谁呀？”
　　李华直接问道：“立哥，要是大闺女，被人施暴后怀孕的，你嫌弃不嫌弃？”
　　“华子兄弟，寡妇带孩子的我都没嫌弃人家，是人家嫌弃我。”
　　张立爹忙问道：“华子，到底是谁家闺女呀？只要不嫌弃你哥，咱还有啥挑挑拣拣的呢？说吧华子，我给你哥做主了。”
　　“大叔、立哥，张春梅的事您也听说了吧？她亲口托我，她要给立哥当媳妇儿，就看您二位啥意见了？同意呢，三天后她就过来住。”
　　“华子啊，大叔听说她们不是搬家了吗？谁都不知道他们三口人半夜里跑到哪去了？”
　　“大叔、立哥，要同意，我一个电话，三天后，准把春梅领家来。”
　　“华子啊，当真吗？我家小立能娶春梅当媳妇，证明我们祖上积了大德了呢。春梅那孩子实惠，谁家也不愿摊上那种事。我们一百个同意，小立呀，还不快给你华子兄弟磕个头！”
　　张立听他爹一说，下地跪在李华面前，被李华拉起来说：“立哥，您这不是折煞小弟吗？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吧。三天后，我和我媳妇儿把春梅送过来，彩礼一分不要。”
　　张立爹一听急忙说：“华子啊，那可不行，老张大兄弟就春梅一个女儿。无论她是怎么怀的孕，我们都按娶黄花闺女操办。不要彩礼也行，结完婚家里财产、存折都归她管。我们爷俩进屋有个扑头就知足了。华子啊，我也不问春梅现在在哪，到时候我拿酒席钱，你张罗着给我送闺女怎么样？”
　　“大叔，既然这样，我就是娘家人，一切安排听您的。”
　　今天是关茵要嫁妹子，家里常来的江英，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先到一步。近几日，让江英一嚷嚷，大石山村乡亲们，差不多都知道了春梅下嫁给张立的消息。
　　大多数老少爷儿们心里都有疑团；春梅一家都搬走好多天了，老张头怎么可能还把女儿嫁回来呢？要能嫁回来，先前又何苦搬走呢？
　　乡亲们这样猜疑，也是人之常情。俗话说故土难离，只是因为女儿未婚先孕没面子，怕乡亲笑话，脸面上过不去才背井离乡。那么又何苦把闺女再嫁回原地呢？
　　那几天大石山村百姓、饭后茶余都是春梅嫁给张立的话题。可是又没人知道春梅现在身居何处？连天天都来李华家点卯的江英，也迷惑不解的问关茵：“关大姐，您该知道春梅搬到哪去了吧？”
　　关茵对江英也真没办法，天天来报到，天天话又这样多。刨根儿问底儿的追问，关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不能不回答，冷落朋友也不是关茵性格。关茵也只好含意胡词的说：“这儿个吗？这儿个我真不知道她家搬哪去了？”
　　江英总是开怀大笑，她听关茵的话音像说笑话？还是心不在焉？于是又深入的说：“关大姐，不会是耍弄张立父子俩吧？张立爹可是拉满弓的娶儿媳妇儿呢？只差一撒手箭离弦、儿媳妇进洞房了。昨天去我家，求我家佟山去邦忙刷碗呢。”
　　关茵还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回答江英：“嗯，想的怪周全的，张啰吧。张立也真该早一日把媳妇儿取进家门了。”
　　江英是真不知道春梅就在西屋里间躺着呢，她还在紧逼似的说：“哈哈哈，关大姐，张立结婚，到时候弄不出新娘子来，我看您俩用啥堵张家父子的嘴。哈哈哈，关大姐，不会拿华子哥去顶新娘子吧？哈哈哈。”
　　关茵那时候来大石山村不到半年，她对江英属性的了解，还只是一枝半节的。只知道她天天来，多数时间是和李华聊天。实话实说，江英是在勾引李华。
　　关茵对李华了解，知道江英的施妩弄媚是徒劳的。所以，对她的龌龊言行，从来也不计较。听张立在乡亲们中间说的像真事儿一样；有一天，李华的朋友蒋恬，在街里看到张立时，他问道：“张立大哥，恭喜、恭喜，还有几天结婚呢？”
　　张立大模大样，笑嘻嘻的说：“快了，这回真快了。”
　　蒋恬问道：“唉，张立大哥，看见过你那没过门的媳妇了吗？”
　　张立仍然是笑嘻嘻的回答说：“那倒是没见过。以前咱不是都见过吗？怎么蒋恬兄弟，怕是找不到春梅吗？”
　　蒋恬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不妥，怀疑朋友是不应该的。于是解释说：“不是的，我只是顺嘴胡诌的一说罢了。”
　　张立一边擦肩走一边说:“蒋兄弟，俺爹最信李华的，华子他说话不会撒谎。华子说，他家像嫁妹子一样，把春梅送过来。蒋兄弟，让弟媳妇文珍，去帮华子媳妇忙活一下可以吗？后天去我家站脚到场助威哈，明天我家里杀猪宰羊，去喝两杯哈！”
　　蒋恬是李华好友，他比李华大两岁。比李华早结婚一年，爱人叫叶文珍，李华和关茵称她为文珍嫂。平时，文珍嫂不怎么来李华家。叶文珍也是一位没什么理想家庭妇女。
　　蒋恬亲自问完张立以后，回家和叶文珍说：“哎！文珍，明天去华子家去帮帮忙吧，听张立说，是华子和关茵给春梅准备一切。是华子两口子打发妹子出阁，春梅在哪呢？莫非春梅没随她爹走？华子给咱大石山乡亲摆个迷魂阵。好吧，朋友一场，帮帮忙吧。”
　　叶文珍虽然没什么理想，但比较热肠，助人为乐是她的本性。老公依旧说了，那就去呗。反正在家也没什么大事。
　　又过了两天，今天是春梅和张立正式举行婚礼庆典大喜日子。大石山村百十户人家几乎是家家倾巢出动。把个张立家屋里外面围的水泄不通。
　　那时将有婚庆大蓬车，编织布的钢筋骨架帐篷里，摆了二十桌酒宴。规模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风风光光。蓬车里大人孩子们坐的满满地。
　　那年代乡下娶媳妇，要举行完结婚典礼后才能开始招待众位来宾。万事俱备，只等新娘到场了。众乡亲猜了几天的谜，谜底将要在今天揭晓。张春梅真能和张立举行婚礼吗？多数乡亲们不太相信春梅会嫁给张立，但是又觉得李华和关茵夫妻俩不会是骗张立父子的。又没看见春梅的面，像猜谜似的盼着这一天。李华和关茵真有本事，能把春梅弄到张立结婚现场吗？
　　春梅结婚那天，李华和关茵起的很早。两人给春梅做好一大碗上车面，又把在婚庆坊租来的婚纱，头饰等一概准备齐全。关茵小心翼翼的敲开西屋门，看见春梅自己已经穿好了婚纱，在镜子前孤芳自赏呢。见关茵端着面走进来时，接过面，放在桌上。扑到关茵怀里泣不成声。
　　关茵拍打着春梅后背说：“好妹子，不必这样伤心。姐知道妹子心里想什么，别多想了妹子。婚车马上就要来了，咱要风风光光的做上一回新娘。”
　　昨天李华在市里雇来两辆出租车，在凌晨三点，从市花店装成婚车。看来，李华和关茵真拿春梅当做妹妹一样，按大石山当时规格做好一切准备。
　　春梅是一位心灵比较开窍女孩，她知道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存，是在华子哥与关茵姐帮助下才有的。她要坚强的生存下去，又多了一个精神支点。
　　心中又蒙生新的梦想：“为报答关茵姐、华子哥这份恩情，也要好好活下去。把张立修饰成正常外表，让张家父子永远生活幸福。”
　　东方天边出现了鱼肚白，下方有一抹红晕。大约是凌晨三点，从市里开来大石山两辆出租车。司机按提供的信息，停在了李华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