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重新认识

　　姗姗记性真好，她还没忘记问我的那件事儿：“老美叔，你现在一定不缺钱，为啥来北京卖那个小老虎呢？”
　　“哈哈！姗姗还惦记这事儿呢！好吧，我现在告诉你，我这次来北京不是只为卖鎏金小老虎。其它事情我已经办完，回去也是孤独一人，所以才等待台湾的老板，反正在家和在北京没啥差别，无非多花一点食宿费而已。”
　　看到姗姗还想要开口，我又说：“姗姗别急，这个小老虎是我不在的时候委托慧文买的，虽然我早把本钱给了她，总归是经过慧文的手进的物件。在我们结束合作时我把这个物件给了慧文，由于他们的育肥牛又出现资金不足，她拿出来让我帮助卖掉，她给我定价两万，我想给她多卖点。这次我回去打算给她四万，就说台湾老板花大价买了。”
　　“得，你还惦记慧文呢？你老实交代。”丽萍看着凤娇却在说我。
　　“别看咱行不，咱相信老美，他心里一直有白云，你丽萍不是也惦记他二十多年，你不在乎咱更不在乎。”凤娇摆出一副当仁不让的架势，冲丽萍大声说道。
　　“嗨嗨！你这个骚狐狸怎滴不懂好赖话呀！我智商归零二十多年，现在轮到你凤娇了不是。”
　　凤娇还想说什么，被我瞪一眼不吭声了。
　　然后，我对丽萍说：“如果我心里没有慧文，我还叫人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给我多大的帮助，是用金钱无法估算的，别说四万，如果她遇到难处，我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如果慧文找到老公，你老美还能这样做吗？”小铃铛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真没想，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小铃铛，我的性格促使我不能不回答。
　　我没有多想，就说：“果真如此，我不会像慧文对我那样奋不顾身。我承认，我除了对白云有过奋不顾身的激情，对其它女人，不会再有那种感觉，当慧文遇到难处，我能做到不顾一切去帮她。但是，那种行为只是为了报恩，或许还有虚荣的成分，总之是带有目的性的行为。慧文有了老公，我一定会理智的疏远她，更不会不顾一切去帮助她。”
　　“老美，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喜欢你？”小铃铛又提出一个叫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次我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你老美不单单是聪明，有你在的时候总是充满笑声，这样快乐的氛围，是所有人都希望得到的，尤其是女性。为什么有人并不刻意寻觅桃花源，偏偏他总犯桃花运，有人整日寻思，自己啥时能走桃花运，总是得不到？其实不是什么命运安排，而是一个人的行为所致。”
　　小铃铛话音刚落，陈处带头为她一番话鼓掌。
　　我不想再提及这种话题，等她们嬉笑过去我说：“明天我请客，你们统一意见，去哪儿吃饭？”
　　“咱想吃烤鸭。”姗姗第一个亮出自己的建议。
　　“俺赞成去前门全聚德，狠狠宰老美一刀。”陈处不但指出地点，而且一副发泄的样子说。
　　“得，陈处发话了，我服从。”小铃铛吧嗒吧嗒嘴，又眨眨眼睛说。
　　小琴叹息一声说：“唉！明天听不到老美叔的故事，俺的心里就像缺点什么似的。”
　　“老美你听听，小琴都被你迷住了，你想不犯桃花运都不行。”丽萍瞥着嘴说。
　　“哎，把句子说完整行不？是被故事迷住不是被人迷住。”
　　我虽然面带笑容，心里恨不得把丽萍的嘴用玉米瓤塞住，这种话也能对着人家小姑娘说吗？
　　“老美叔不用解释，你迷住俺有甚不好，证明你有魅力，俺要是同在各位首长和你的圈子里，不敢定俺也会参加竞争，说不定俺还是获胜者哩。嘻嘻……”小琴嬉笑着说。
　　我没有接小琴的话茬，却问丽萍：“你和谭部长结婚之后想做什么样的妻子？”
　　“当然由我说了算，他不由着我，我跟他没完。”丽萍有几分刁蛮的样子说。
　　我又问小铃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成为夫妻，小铃铛想做啥样的妻子？”
　　“起码能掌控你吧！”小铃铛没寻思就马上给出答案。
　　或许，她又意识到什么，又说：“我不喜欢什么假设，这些虚拟的词汇只能代表你老美心虚，直接亮出你的想法不好吗？”
　　我没理会她的说法，依旧在问：“小铃铛，你把自己比作植物，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植物？”
　　小铃铛低头寻思片刻说：“树，一棵经得起风吹雨打的树。”
　　“老美，你知道我想把自己比作啥？一株带刺的玫瑰，带很多刺的玫瑰。”丽萍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凤娇你呢？”我又问凤娇。
　　“俺只想是一苗豆角秧，紧紧缠住你老美直到生命的尽头。嘻嘻……”凤娇手舞足蹈地说。
　　“姗姗你呢？”我又问。
　　“没想过，非叫俺说的话，俺想做北京人喜欢吃的心里美的萝卜，不但好吃也好看。老美叔，你一定第一次听到女孩子想把自己比作萝卜吧？嘻嘻……”
　　姗姗说完又问我：“老美叔，你想把自己比作甚？”
　　“姗姗还有俺哩，叫老美叔最后回答，俺想做黄土坡上具有极强生命力的紫荆。老美叔看我像不像？”小琴亮起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
　　“陈处还没说呢！一会我点评小琴的比喻行不？”我看着陈处对小琴说。
　　“咱就把自己比作老陈醋，刚入口酸掉牙，渐渐唇齿留香，越品越有味道不是。哈哈……”陈处挺了挺短粗的脖子说完大笑起来。
　　“老美叔该你哩，我很想知道，老美叔想把自己比作甚植物？”姗姗盯着我不放。
　　我看看姗姗说：“被姗姗盯住比蚂蟥还狠，不盯出一管子鲜血她不会松口。嘿嘿……”
　　我发现姗姗狠狠剜了我一眼，我就笑了笑问她：“你把我比作什么植物？”
　　“古灵精怪的千年老藤，看着憨厚，其实依附在树干上随弯就弯的死缠乱打，却又给人们一种自然形成的假相，可恶的让人喜欢不是？”
　　姗姗说话时瞟一眼凤娇又说：“俺现在明白了，老美叔为甚想和唐主任牵手同行，豆角秧永远依附在藤上，想逃脱都难，比蚂蟥厉害多哩。嘻嘻……”
　　只有我一个人在为姗姗的形象比喻鼓掌叫好，她所比喻的正是我心里所想。我不得不为姗姗这个小丫头，灵敏的嗅觉和睿智的头脑惊叹。
　　我向姗姗竖起拇指，又向她们敬一个很业余的军礼说：“我在这儿住了九天，今天终于遇到看透我内外不一的姗姗，谢谢你，谢谢各位首长。我的吉祥数字是九，所以我要为凤娇请一天假，现在要带凤娇出去会一位朋友，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和凤娇在全聚德门前等你们，明天见。”
　　我背起挎包拉着发懵的凤娇就往外走，站在门前的小铃铛身体横在门前问道：“老美几个意思？不提前打声招呼就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战友加朋友！怎么？明天我们在饭桌上有时间聊不是，你干嘛挑这个理儿？”我理直气壮地反问她。
　　“我看你老美心虚了，被姗姗说得脸上挂不住想逃吧？”小铃铛依旧堵在门前不依不饶地逼问。
　　“姗姗说什么了？凤娇，你听到姗姗说什么了？”我有意明知故问。
　　刚刚缓过神儿的凤娇笑嘻嘻的说：“没哩！姗姗你说甚哩？嘻嘻……”
　　“俺说老美叔可恶的叫人喜欢。嘻嘻……”
　　“姗姗你苶呀！”丽萍狠狠瞪着姗姗说。
　　“宋主任，老美叔难得想带唐主任出去浪漫浪漫，您就成全他们吧！就算姗姗求您哩还不行吗？”
　　“得！铃铛，歹人都叫我们俩做了，连姗姗都充当大善人，让开叫他们走，不然我们俩真的有病了。”
　　丽萍说着把小铃铛推开，打开门又说：“骚狐狸，其它地方不是这儿，由着你猫叫春，在其它地方忍着点，知道不。”
　　“好哩，拜拜哩！”凤娇比我还跑到快，生怕她们改变主意似的。
　　我和凤娇来到公路上截一辆出租车直奔小莲家，发现大门锁着，我给小莲打电话问她在哪儿？我已经在她家门前等着呢！小莲她在回家的路上，马上就到。
　　“凤娇，前面有个大百货商场，我带你去买点洗漱用品和内衣内裤，顺便陪你转转百货商场。”我说着拉起她的手就走，不管她愿不愿意。
　　“俺包里都有，别买哩。”凤娇站在原地没动。
　　“你带包了吗？”我不满地问。
　　“是哩，俺……欢欢带俺去商场，这几天快到来的日子哩。嘻嘻……”
　　我和凤娇刚走几步，小莲迎面走来，她没和我打招呼，却一直盯着凤娇。她盯了一会儿问道：“老美，这是几个意思？”
　　“报告吴老板，有三个意思，第一想来看看你。第二向你汇报老侯现在的情况。第三带我的女朋友叫你过过目，报告完毕！嘿嘿……”我坏坏一笑说。
　　“老美，你小子行啊！把年轻漂亮女军官搞到手，本事，真有本事。漂亮的军官妹妹请进，嘻嘻……”
　　走进大门之后，小莲悄悄问我：“她是慧文的妹妹吧？”
　　我摇摇头没吭声，走进小莲的房间我向凤娇介绍道：“凤娇，这位就是你一直非常关注的小莲，怎么样，人长得漂亮吧？她是古玩界著名的美女吴老板。嘿嘿……”
　　“妹妹，别听老美瞎忽悠，从他嘴里出不来好话。你们没吃饭吧？前些日子这条街开一家爆肚小吃店，味儿地道，我请你们尝尝去？”
　　“走吧！吴老板请客不吃白不吃，是吧？哈哈……”
　　“得，老美找到漂亮的女朋友，高兴得还知道自己是谁不？嘻嘻……妹妹，老美在我跟前从来没正形，尤其妹妹来了，他更没正形的找不到北。妹妹别介意不是。”
　　“小莲姐姐，俺喜欢老美没正形的劲儿，俺瞅着他怎滴都舒服哩。”
　　凤娇话刚出口，小莲喝在嘴里的一口水，全喷到凤娇的头上，她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个不停。
　　凤娇擦擦头上脸上的水，瞥着细长的丹凤眼冲我大声吼道：“老美，就是洗头也不带这么玩儿，怎滴，想看俺成落汤鸡是咋滴？”
　　我笑这向凤娇竖起拇指，告诉她，我就喜欢她发火的样子，这才是我想要的凤娇。
　　小莲急忙拿块干毛巾，一边给凤娇擦脸一边说：“对不起妹妹，你刚才的话，我咋听咋像慧文说出来的，所以我才忍不住笑出来。不好意思啊，实在对不起，抱歉，抱歉！”
　　“俺是凤娇，永远是凤娇，老美你要找俺当慧文的影子俺现在就走，没你这样玩儿人的。”凤娇还在不依不饶是发泄着。
　　“好，凤娇就凭这句话，我娶定你了。”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不再把她当成慧文的影子，而是我下半生牵手到老的伴侣。
　　“真的？来，叫俺亲一下。”凤娇的脸色急速来一个大转弯，抱住我的脸就亲。
　　“哎，我说妹妹，这儿还有个大活人，注意点影响别过分行吗？”
　　凤娇拿出杀手锏说，老美带慧文第一次来她这儿，她不是对着慧文抱着老侯就啃吗？俺和老美亲一下也不行？怪不得老美说你小莲霸道不是。
　　小莲摊开双手，吐吐舌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们三人在吃爆肚的时候，我把这次去老侯家的情况告诉小莲之后，我问她现在心里还有老侯吗？小莲流泪了，她说人的感情是无法左右的，每天都在劝告自己忘掉他，可是闲暇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老侯的影子，抹也抹不去。
　　自从老侯得病那天起，我已经发现小莲表现出的开放，甚至话语的放荡，并不是她的真正性格。她骨子里的传统观，念根深蒂固，根本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只是为了做生意，而有意表现出的轻浮，她是非常重感情的女人。
　　小莲告诉我，在感情上出现挫败，男人是痛苦一阵子，而一位具有传统观念的女性，会痛苦一辈子。她看出凤娇很喜欢我，既然我选择了凤娇，一定要和她携手到老，不能再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痛苦一辈子。
　　说实话，此刻我才真正了解了小莲，把痛苦深埋在心底的这位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