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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举报信

作品名称:兰花凋谢      作者:一月的小李子      发布时间:2017-05-15 18:32:28      字数:3840

  严尚就是准备秘密去安徽。
  严尚没有其他的线索,只有那封举报信。举报信是直接寄给检察长的,检举了王善和两件事。一是信用社几年前就有小金库,王善和贪污了小金库里的钱;二是王善和利用手中掌握的放贷权,受贿索贿。但地址不祥,邮戳盖偏了,剩下半个,只能看见安徽两个字。这封信的内容,只有刘永桓和严尚知道,举报人也要求务必严格保密。
  严尚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在信用社工作过。只有具备这个条件,才会知道这两条看上去不详细,细琢磨又很详细的情况。
  要查清这个人,其实并不难,只要去信用社一调查,就明白了。但是,要保密,惯常的手法都不行了。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就不简单了。信用社的干部,恐怕连组织部和人事局都无从查起。只有到地区信用社去碰碰运气。
  严尚坐上班车,前往地区所在地的临山市。
  临山距离桦林有200来公里路,严尚闭上眼,想打个盹。但是,严尚总觉得旁边的什么地方,有一双眼睛在打量自己。仔细观察,什么都没有。严尚觉得奇怪,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有了问题。
  到了地区信用社,严尚假装找人,敲开了行政科长的门。
  严尚的父亲是陕西人,故而,他会说一口流利的陕西话。他客气地递上烟,说道:“我爸有个同事,叫赵德存,在你们这工作。我来做生意,我爸让我看看这个赵叔叔。”
  科长想了半天,确定地说,“我们这没有这么个人!”
  严尚提高嗓门说道:“不可能!我爸说得可清楚,就是叫赵德存。我爸说这个人在生活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们,一定要感谢他呢!现在,我生意做大了,就是替我爸请他吃饭呢嘛!”
  科长往外推严尚,说:“你这个人,是个犟板筋,你说有就有?”
  声音一大,引出个人来,五十来岁,看上去很严肃。他问:“什么事?上班时间吵吵闹闹?”
  科长说了原委,“吴主任,你看,就是这么回事!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吴主任瞥了科长一眼,说:“这个事,有什么难的?对人要有耐心,要注意形象。赵德存,我都知道。他是桦林的老主任,问一下小李子,他保证知道。”
  小李子是管老干部工作的,电脑一查,赵德存果然住在安徽芜湖市胜利街138号。而且地区信用社系统的老干部,就赵德存居住在安徽。
  严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赶紧离开,生害怕引起过多的注意。
  出了信用社的大门,严尚还是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严尚环顾周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长相精明的人,坐在一个小摊上吃凉皮子。严尚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也没有发现什么。他自嘲地摇摇头,搭个的,奔了火车站。买好车票,严尚找了一个僻静处,给刘永桓打了电话,告诉他了解的情况和打算。
  刘永桓问:“有什么异常吗?”
  严尚回答道:“检察长,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
  “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
  “多注意,别紧张!”
  “明白了!”
  
  上半夜,严尚上了火车。他还是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其实,那个在小摊上吃凉皮子的精明男人,也上了火车。不同的是,他在跟踪严尚到火车站后,推了个光头,然后戴上了假发。一副略显茶色的眼镜,遮掩了他犀利的眼光。
  这个人叫孙亮,是谭青杨的手下。
  孙亮有一个哥哥,叫孙栋,也被谭青杨派了出去。
  孙亮的任务是跟踪严尚,适时给严尚制造障碍。孙栋已经坐飞机去了芜湖,要解决的是赵德存。
  孙亮和孙栋是孪生兄弟,极难辨认。谭青杨的手下,都没有见过这对孪生兄弟,谭青杨也从来不让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可以这么说,即使有人知道了孙亮或是孙栋,也绝对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两个人。
  火车奔驰了两天三夜,在天快亮的时候,到了站。
  严尚下车,孙亮就跟在他后面。
  严尚还是觉得有眼睛盯着他,环顾一圈,仍然没发现什么。
  这时,孙亮紧贴着严尚的身体走过,顺着劲,把严尚口袋里的钱和卡全掏走了。出站的人很多,严尚没有在意,只有一个闪念:这个留长发的人似曾相识。严尚随着人流出了站,站前广场上停了不少的出租车,严尚坐上了一辆,让司机把自己送到胜利街附近的招待所。
  司机很热情,问长问短。清晨没有塞车现象,很快就到了胜利街的一个早市口。下了车,一掏口袋,空的,钱和卡没了影子。严尚一着急,把四个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司机急了,催着严尚快点付钱。
  “你快着点,我就指望着早晨这点生意呢!就22块钱嘛,装什么蒜呀!”
  严尚满脸通红,忙说:“我真没装,我的钱包没了,卡也没了,我在火车上遇见贼了!还好,我的证件还在!您看,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检察院的,不可能骗你!”
  早市上的人很多,尤其是老头老太太,正闲着没事,哗地一下围拢过来。
  “你检察院的?谁知你这本子是真是假?现在的人,下巴颏上长颗痣,就敢冒充毛主席!别说你检察院的。快着点吧,我们这行也不容易,跑了一晚上!你在火车上睡够了,跑这冒充检察院的来了!”
  人越围越多,早市口的路都给堵住了。这时,一个光头猛然出现,一拳挥过来,没容严尚看清眉眼,就一晕倒地了。接着,一脚上来,严尚胸腔子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个光头,就是脱了假发的孙亮。
  人们开始谴责出租车司机了。
  “你这就太缺德了,人家就是再有错,你也不能叫人往死里打别人呀!”
  “你不能走,这人要是出了事,你脱不了关系!”
  司机有口难辩,大声嚷嚷,“我不认识他,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肯定你不认识,要认识你还能管他要钱呀!”
  “我不认识那个光头!”
  “这个你认识呀!”
  “两个我都不认识!”
  “听听,这谎撒的,你还真碰上当了土匪的雷锋了!”
  司机说不过,也走不了,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时,警察来了,见严尚伤势严重,先命令司机送严尚到医院。
  严尚醒来,一天多过去了。他的问题不是多大,脑部受到中轻度的震荡,左右两边的肋骨,各断了两根。医生说,悬呀,要是断了的肋骨在往下一毫米,严尚的肝子就破裂了。严尚闭着眼,忍着剧烈的疼痛,给检察长刘永桓打电话。
  刘永桓接到电话,心里很难过。他和严尚的分析一致,这起事件,是故意而为。目的只有一个,阻止严尚的调查。这说明,工作的方向是正确的。难道桦林真的存在着一个丧心病狂的,和黑社会有着密切联系的腐败团伙?这是刘永桓不想看到,又想看到的。最让刘永桓担心的是,严尚外出,是谁泄露出去的呢?我们内部有奸细?刘永桓出了一身冷汗。转而一想,这也许真是个意外?刘永桓来不及细想了,他拨通了芜湖市检察院的电话。
  
  严尚躺在床上,也在想同样的问题。自己到芜湖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只有检察长刘永桓一个人知道呀!自己不可能泄露,难道是检察长?
  严尚吓了一跳,但从逻辑上推理,只能是这个结果呀!检察长不可能,哪只能是意外?严尚想到了自己的两个感觉,一是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二是吃凉皮的那个人,还有哪个光头,总好像见过,总好像是一个人。如果这两个感觉是真实的存在,联系起来看,跟踪自己,其实是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要干什么。如此看来,不可能是检察长泄露了什么?但总有人泄露吧,是什么人呢?
  芜湖检察院的同志来了,替严尚交上了医药费。
  第二天,芜湖检察院的同志给严尚带来一个消息,按照刘永桓检察长的要求,他们找到了赵德存,并去了他家。
  赵德存于严尚受伤的头一天突然去世了。
  经过是,赵德存去年得过脑溢血,经过抢救,生命虽然保住了,但腿脚却十分不灵活了。由于治病,给儿女造成了不少拖累。原本想通过信用社解决一些费用,但遭到了王善和的拒绝,而且不软不硬的话还很难听。赵德存气不过,这才把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抖搂出来,举报给了检察院。
  赵德存的病好了以后,虽然不能行走自如,但拄根拐仍能走动。他的家和早市只隔一个巷子,他便有了一个爱好,喜欢早晨去喝碗豆腐脑,然后顺便买些菜带回家。
  孙亮的哥哥孙栋到了芜湖后,很快就发现了赵德存的这个生活特点。孙栋还观察到,这个早市很狭窄,属于临时性的,只在早晨上班前营业。路的左边,正在拆迁。紧挨着路有一个20来公分深的坑,烂砖头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坑里。早市上人很多,尤其是这个坑边,更显拥挤。
  这天早上,赵德存喝完豆腐脑,提着半公斤豆角,顺着人流往家走,刚走到坑边,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赵德存脚一软,“咚”一声,摔在了坑里,头正好垫在半块砖头上。赵德存再次脑溢血,送到医院就没有醒过来。
  走得好好的人群,怎么会突然骚动起来呢?这是孙栋一手造成的。当时,他也在人群中跟着赵德存,当看到赵德存走到坑边上时,他突然喊一声有贼,便左推右搡地往前跑。这样,赵德存便被推倒在了坑里。
  第二天,严尚到了。
  孙栋也在这天,冒充是赵德存的棋友,到赵德存家搭了一百块钱,烧了黄纸,磕了三个头,探明赵德存确实死了之后,当即回了桦林。
  赵德存死亡的消息,让严尚很意外。
  难道这都是正常事件?这也太巧了吧!如果不是正常事件,又会是什么?
  赵德存是举报人,只有严尚和刘永桓知道,难道就是检察长泄了密?检察长会不会认为我严尚是在演苦肉计?我能怀疑他,他为什么不能怀疑我呢?
  看起来,真是复杂了。彼此不能相信,这还怎么工作?
  首先,是我怀疑了检察长,我为什么会这样?反贪工作,首要的就是要相信组织,相信领导,我把这一点忘记了吗?可这一切该怎样解释呢?还是自己考虑问题过于狭隘,当事者迷呀!
  想到这,严尚赶紧又给检察长打电话。
  电话里,严尚说:“刘检,你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偶然的吗?”
  刘永桓坚定地说:“这还用质疑?绝对不是偶然的!天底下就不可能发生这么巧合的事,芝麻真能掉进针眼里?你信吗?你是反贪方面的老手,我想你不应该相信!我要说的是,这个案子查对了;这个案子难查了!懂我的意思吗?这个案子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我下岗,你严尚也少不了。我们没脸在检察院呆下去了!你现在不要考虑那么多,养好伤,赶快给我滚回来!”
  严尚心里踏实了,心里也暖融融的。
  严尚猛然想到了周玉,尽给别人打电话了,连自己的老婆、闺女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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