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参观大清金库

　　在我们眼前的“市楼”，比起昨晚上看起来更清楚更美丽了。我们步步向它靠近，在它的前面有“百川通票号”、“同兴公镖局”、“中国镖局博物馆”、“协顺隆宾馆”。在“市楼”的旁边便是我们重点参观的“协同庆票号”，即“中国钱庄博物馆”。
　　“中国钱庄博物馆”临街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青砖灰瓦大房屋，其门面精雕细饰，很是华丽。大门上有“协同庆”三个金字，门两边有楹联，“众力聚英才知人则哲，一心共天位仰国之光”。从大门望进去，可以看到一院。一院的进口上挂着一个簸箕大的铜钱，那是钱库的象征。杨导招呼大家靠拢过来，听她讲解。
　　“协同庆票号在咸丰六年创立于平遥县城南大街。2000年政府开始全面复修整理，开辟为‘协同庆中国钱庄博物馆’2001年开始开放。”
　　“钱庄、银号、票号、账局、印局、当铺等，都是旧时代不同形式和内容的金融性组织。明清时代的货币为白银和铜钱，两种货币存在互相兑换的社会需求，于是就产生了一种能承担货币兑换职能的‘钱庄’。明清时代，平遥商业贸易发达，一度成为全国商业金融中心。当时平遥商业的发达，并非只是平遥人的生意，更多的是周边县份和其他地域商人的生意。‘协同庆’钱庄，是由榆次聂店的王姓和平遥王智村的米姓共同投资开设的大钱庄。资本36000两白银，二姓各持一半。现在我们看到的‘协同庆钱庄柜房’就是咸丰六年钱庄柜台的原貌。”
　　“‘协同庆钱庄’共有七院。一院设有揽柜房、总账房、埠际账房；二院设有营业厅、埠际信房；三院设有协理房、祭祀房、经理房；四院是员工的生活区；五院是金库所在；六院是护卫院落；七院如今是钱币博物馆。协同庆钱庄是平遥规模最大的钱庄，其建筑之宏伟、规模之庞大，讲究之豪华，功能之齐全，可谓平遥商铺之首。”
　　“‘协同庆钱庄’里有个最为神秘的地方，你们知道吗？刚才好像我也讲过的，里面有座‘大清金库’，是设在第五院里很深的地下室下面的。之所以说是最为神秘的地方，你们知道吗？平遥古城又叫‘龟城’，在古时候有一位高明的风水地理先生说，平遥城的地貌是只灵龟，是风水宝地。平遥城的中心点，地下有个‘金井’，龟的心脏就在‘金井’的位置。后来人们就在‘金井’建地下金库，这就是‘大清金库’。还有更为神秘的是，在地下‘金井’中心有一根‘金龙柱’直立于地下。据说那根‘金龙柱’是直插灵龟心脏的，其功能是把灵龟镇住，不让它跑掉，以求平遥城永久平安、万代兴隆。所以平遥本地有人说，那根‘金龙柱’就是平遥城的‘定海神针’。然而这根神柱一般是不许人们随便乱摸的，要有对神龟的崇拜和敬畏之诚心，才可以摸的，而且摸的方法也很讲究的。据说如果有幸摸了它，它就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另外，我特别还要说的是，我们今天来参观‘协同庆钱庄’是最有运气的一天了。因为前段时间这座钱庄一直在维修，一直不开放，今天刚刚开放第一天你们就来了，这不就是你们运气最好的吗？！来到平遥，不看‘大清金库’简直是白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大清金库’的重新开放又开发了一个最有意义的项目——‘兑金锭’。是这样操作的，等下你们进了钱庄，就到里面五院的柜台买‘银票’，然后凭‘银票’下到地下金库摸龙柱、领取‘金锭’，‘金锭’又叫‘金元宝’。‘银票’有30两、50两、100两、200两、500两等5种面值，30两的30元，500两的500元，依此类推。你们想想，每两才1元人民币，够赚了吧！所以说，今天你们能够到大清金库领金子银子，那是多大的幸运、多大的福气啊！你们只有买了‘银票’才可以下到地下金库去参观、去摸龙柱、去领取‘金锭’。一人一张‘银票’，凭‘银票’下去，没有‘银票’的只能在地上等时间了。说真的，大家下金库那是一举多得的大好事：一是能大开眼界，一下子揭开大清金库神秘的面纱；二是能得到大清金库的金元宝，那多吉利啊！多好的兆头啊！回去供在家里一定四季发财，大发大财！；三是领得的金元宝也是很有价值的，是用18K金做的；四是下到金库可以摸到平遥古城的‘定海神针’——‘金龙柱’，据说摸了此龙柱之后一生事事顺利，年年吉祥如意，岁岁平安快乐！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五是领得的金元宝同时也是个艺术品和最美的旅游纪念品。如此好处多多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若不下去，可以，但是你可要知道这钱庄古代和现在的规矩哦。在清朝时，只有身家20万两的人才能进这金库的，一般的人是绝对不能进去的。那时的20万两，相当于现在的1600万元人民币。看看，进去一次不容易吧！现在的规定是，进钱庄只能从前门进从后门出。如果谁不下金库不跟队伍的话，就有可能找不到出口了，找不到你的队伍就麻烦了。因为里面房间多，路径交叉纵横，极容易走错的。”
　　杨导说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带着我们进入博物馆的大门。进得大门就看见里面的一院，一院中有一口装满水的大缸，意为聚财。还有一块形如元宝的大石，象征镇库的银锭。一院的出口就是二门，门额上有“双惟”二字，是徐继畲先生手迹。徐继畲是清道光年间进士，曾是福建巡抚、曾在平遥超山书院讲学，是名著《瀛寰志略》的作者，可谓一代名人。二门左右有楹联：“一榻琴书南北史，两楼风月东西铭。”我正欣赏中，从二门里面走出一位40多岁的汉子，他一身清朝账房先生服饰、戴着眼镜。他笑容可掬地在一院大厅迎接我们。这时，他客套一番之后，又把‘协同庆钱庄’的历史和大清金库的规矩以及‘兑金锭’的方法，简要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话头一转说：“哎，我这个人还是个相面的专家呢！看了面相就能说个八九不离十。信不？”他用手指着我们站在走廊下的几个男的，乐呵呵地说：“这几位啊！从面相上看一定都是当官的，处级以上的，月工资8000元以上的！对不对？哈哈！”我们的人中没有人出面说对与不对，因为大家都互不了解的。忽然，我们队员当中有一位年轻点的比较富态些的女队友，站出来笑问他道：“你看我怎样的？”那位“相面专家”说：“你一定是个大老板，月收入两到三万的，对不对？”那女队友笑道：“如果像你所说的那就好噜。呵呵！见比较胖的就说是老板，这样看相我也会的，哈哈！”那位先生知趣地说：“你不信可以，反正我信，我看今天来的个个都是有钱人，到这大清金库里买它三百五百两的不在话下了。买的金元宝个儿越大，回去发的就越大！到此金库都不带点金子回去，回去后发不发就只有天知道了，哈哈！大家进去吧！”
　　我们跟着那位“账房先生”走进二门，就看到二院了。二院同样有一口大缸，其中装满了水，同样也有一块元宝形大石。二院的出口就是三门，三门的门额上有“栖蠡处”三字，门两边又有楹联曰：“协力效陶朱棹舸泛湖皆学问，同心继端木连骑结驷即经纶。”我知道这个“蠡”字指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范蠡。春秋战国时代，越国大夫范蠡献西施于吴王，据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灭了吴国之时，范蠡携西施隐居于民间，改名换姓而经商，自称“陶朱公”，后成为巨富，被后人尊称为“商圣”、捧为财神。想必这个“栖蠡处”是指财神爷居住的所在。“端木”二字是复姓，中国第三大复姓，在此指的是孔子的弟子端木赐，字子贡。在孔子众多的弟子当中，端木赐是最为神采飞扬的一位。他口才甚好，最会办事，极会经商做生意，以致家积千金，富甲一方。端木赐出任过鲁、卫等国的宰相，曾到齐国、吴国游说，使齐、吴互相攻战，从而解除了对鲁国的威胁。孔子对这位得意门生十分欣赏，曾比之为“瑚琏”。“瑚琏”意为国之大器，国之栋梁。
　　从三门走进去就看到三院的进口，进口的门上有“天中日午”四字，我想这四字是在极言其盛，有“财运至极，如日中天”之意。走出“天中日午”门便到三院。三院的出口门上有“金和玉华”四字，门左右有楹联：“材盛汉时史记传，支繁陶邑端木风。”走出三院然后右转，就看到四院的进口，其门上写有“怡神静逸”四字，两边还有联曰：“寄怀楚水云山外，得意唐诗晋帖间。出了四院就看见五院的门上有“汇通天下”四个斗大的金字，这就是“大清金库”的地上建筑部分。在这里左拐，进入“大清金库”的柜台，也就是卖“银票”的地方。
　　那个卖“银票”的柜台，有七八个穿湖蓝色的清时柜员服装的售票员。那柜台的玻璃橱里陈列着30两到500两各种规格的“金元宝”标本和对应的售价。500两的“金元宝”是最大的，约有一只苹果那么大，售价500元；最小的是30两，有一颗青枣那么大，售价30元。我们的队友有不少人，将那些“金元宝”掂量来掂量去，似乎是在判断它们的份量与真假。我心里说，这帮人也真可爱啊，不用掂量就知道是假的。你想想，真金一克多少钱啊，苹果那么大一团金，至少有500克以上，才卖500元，哪有黄金1克1块钱卖的呢？在这种情况下，买的块头越大，亏的就越大。
　　售票员们做出很忙、应接不暇的样子，在那柜台上忙着填写“银票”的日期、加盖印章，还不停地说：“得了银票的就到地下金库去领金元宝哦，这里只是样品，不能卖的哦！快买票哦！快买票哦！晚了第二拨人又来了哦！”
　　我与老伴买两块30两的，共花60元，我说假的也要买，就当买张参观“金库”的门票吧。我们队友中一些可爱的老人，摸来摸去，摸了又放，放了又摸，是买大块的值呢？还是买小块的值呢？半天决定不下来。这时柜台上的售票员就补说一句：“买个大的，绝对值！”于是她们就下决心买了。售票员趁便关心地说：“拿着金子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哦，亮出来不太安全的，要藏起来才好哦！”我看见我们团队的人，有一位买500两的，有两三位买200两的，而买30两和100两的人数最多。
　　我们跟着那位“账房先生”下到地下“大清金库”。我们经过一段长而窄的地道下去，下面果然有个深而秘密的地下室。这地下室里各房间的灯光都是金色的，这使得地下一片金光。地下室中的大厅果然有根盘龙立柱，柱上之盘龙雕工精细，加上彩色，栩栩如生。我们的队员一到那里就“叽叽呱呱”地说话，争先巩后地抚摸着那条龙。其中有个老太太大声说“哎哎！你们都模错了呀！要顺着龙旋的方向摸才对！”又有一位老太太说：“不对呀！要从下往上摸，这才是升的嘛！不能从上往下摸的，那是降！”又有几个说：“死噜！又不早说，刚才我们都是乱摸的了！”这时又有另一位老太太说：“那不一定那样讲究的，关键是讲究顺着龙鳞摸，不能逆鳞摸，逆鳞摸它它就怒了。”那几个顿时后悔起来，叹道“呀呀呀！刚才我们可能都是逆着鳞摸了，啥子办呢？”这时有个男的笑道：“不要紧的，你没有见它发怒就没事的，放心吧！哈哈！”
　　摸完了龙，我们就在底下领“金元宝”。库房人员将各人的“银票”的副券撕下收了，将“银票”正券退还领金人，然后依票上的两数发给“金锭”。所领到的“金锭”跟卖票柜上的样品是一致的，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而且地下有金光灯的照射，那些“金锭”的光泽就更加灿烂了。人们领“金锭”之后，都立刻将它藏到包包里去。
　　地下室里有两个较大的房间，一个是“金库”，另一个是“银库”。“金库”和“银库”分别堆垒了一层层的“金锭”和“银锭”，有两个人专门管理。另外又有几个小房间，放置着古代金库守护人员的塑像，陈列着旧时的器物和摆设。还有一房间，有两个小门，门上分别写着“守政”和“明理”两字。又有一间是供奉财神爷关羽的塑像，塑像下设有供桌和香炉。有一间其中立着一位看守的塑像，其身后有对联曰“能受苦方为志士，肯吃亏不是痴人”，顶有意思的。
　　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们都走上地面来，在上面的六院和七院里，转转看看。庭院里的陈设和布景，有假山盆景，小桥流水，楼台亭阁、池榭廊轩，俨然官家花园一般。我们在那里，也忘不了摄影留念。
　　在导游的指引下，我们从后院的出口出来，依旧回到市楼的旁边。我突然觉得此时光线最好，是拍摄“市楼”的最好时机。于是急忙取出手机重新拍摄“市楼”。“市楼”的东面，瓦顶是“双喜”字，三层横匾是“忠至义尽”；二层横匾是“金井古迹”，门联是“朝晨午夕街三市，贺凤桥台井上楼。”；“市楼”的西面，瓦顶是“寿”字，三层横匾是“灵普宇宙”；二层横匾是“古陶胜境”，门联是“五行气正民生遂，百尺楼高物象雄。”
　　我刚好拍完“市楼”，杨导就叫集合了，我们要到另一个景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