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窥破机先施妙计，惊寒敌胆展奇招

　　词曰：
　　英雄草莽绿林道，
　　惩奸除恶朝天啸；
　　猥渎本欺心，
　　劝君莫看轻。
　　欺男复霸女，
　　道义难相许；
　　狼狈暂为奸，
　　居心得问天。
　　         ——调寄“菩萨蛮”。
　　
　　一
　　曹芳儿拔出宝剑，叱道：“果然是鸡鸣狗盗之徒，除了偷袭之外还有什么能耐？有种出来单挑，姑奶奶与你决一死战！”
　　蒙面人嗤道：“就凭你？”
　　曹芳儿怒叱道:“你站出来！”
　　蒙面人把头一摆：“谁去教训这丫头片子，让她吃点苦头，省得她目中无人。但别伤她，我自有道理。”意思明显，这只是教训，而且用不着自己出手；如果马胡儿帮了手，那就显得对方太没气魄。
　　一个蒙面人持鬼头刀越步向前，看身形，正是那“湘南刀王”李中阳。
　　上次决战幽灵四魔之严大刚，眼看胜算在握，却给这丫头袭击，弄得功败垂成。今晚可要好好称量称量这丫头片子了。他走上前道：“小丫头，老夫让你三招后再擒你。出手吧！”
　　曹芳儿大怒，就势将剑挥了三下，说道：“三招已过，这下你可以接招了。”话音甫毕，即卷起一片剑幕，扑向李中阳。
　　“飞云剑法！”李中阳大吃一惊，惶急之下挥刀乱斩，终是曹芳儿内力相差甚远，被刀碰着了剑，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地后退了十几步才拿桩站稳，宝剑几乎拿捏不住。
　　李中阳迫开对方，却没乘机进击，却大声喝道：“你住手！‘拳剑双绝’曹云飞是你什么人？”
　　曹芳儿一咬牙：“你还不配知道。”
　　李中阳道：“看在曹老儿的面上，老夫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为首的蒙面人道：“这里的事与你无关，我们与曹老儿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小娃儿就别来淌这趟浑水。”
　　突然一声冷笑传来，只见幽灵四魔一起现身，嗤道：“敝兄弟总有关吧！”
　　四大金刚一齐越众而出（虽然蒙了面，从身形上仍能看出是他们四个），李中阳道：“姓严的，有种咱俩一对一单挑。仗着人多势众，还算啥英雄？”
　　大魔严大勇冷笑道：“不错，有种你就单挑。”一刀断魂吴项风一挥刀，冷笑叫阵道：“手下败将，你敢来与老夫一对一，才算你真的有种。”
　　严大勇慢步向前冷笑道：“一刀断魂的，今天让你相信一刀断魂这句话并不可靠！”话毕，把月牙铲随手一扔，突然闪电般向吴项风扑了过来。
　　这异常的举动，令得吴项风怔了一怔，旋急挥刀护身，却感手腕一麻，柳叶刀已到对方手中。他大吃一惊，慌忙后跃，但是也已经迟了，寒光闪处，他的蒙面巾已给挑落--幸好没伤着皮肉。
　　显然是对方手下留情！
　　紧接着刀光一晃，严大勇手中柳叶刀直线飞出，穿过吴项风胳膊下的衣袖，带着他整个人，钉在其身后的大树上（仍未伤其皮肉）。
　　为首的蒙面人心中大骇：对方武功之精湛，真是匪夷所思，即使自己上去，也未必能过得了十招。
　　“你不是幽灵四魔，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他厉声喝道。
　　“没眼吗？鄙人就是严大勇呀。”“严大勇”冷笑道：“是不是输给了咱严某人，很丢脸啊？！”
　　“好，算你们赢了一场。幽灵四魔既然是好汉子，其余三位想来当不是孬种吧？”为首蒙面人冷笑道。现在，他怀疑白天幽灵四魔装拙藏私，现在正是一一称量之时。
　　假如又是那几个小不点出来助战，己方尚有八大功曹在此。
　　只见严大猛越众而出（严大勇退了回去），指着对方一人道：“郑正义老匹夫，俺就单挑你，敢下场吗？”
　　“湘中大侠”郑正义往后一伸手，李中阳等两人退回，顺便挪下了被钉住胳膊袖子的吴项风。
　　郑正义一抖剑，剑锋振颤，翁翁有声，淡淡地说：“亮兵刃吧！”
　　严大猛却没解下烽火鸳鸯轮，只缓缓向前说道：“对付一个老匹夫，还无须动兵刃。”
　　“那你是自己找死！”一声怒叱，郑正义长剑圈起朵朵剑花，卷向严大猛。名家身手，果然非同凡响。这“湘中大侠”，原也不完全是浪得虚名。
　　只是剑花卷出，目标却不在眼前了。郑正义心知要糟，急忙反插步回身，剑锋斜扫，正好磕飞了一对飞击而来的烽火轮。同时也被大力一振，踉跄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不妙的是，刚稳定身形就不能动了。对方早已晃身到他面前，连点了他数处大穴。
　　为首的蒙面人咐道：此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如真是幽灵四魔本人，四魔联手，加上那丫头和“张阿财”，今晚恐怕是胜负难料了。
　　于是抱拳道：“好，今晚我们认栽。后会有期！撤。”
　　吴项风、李中阳、周文通三人上前来扶郑正义，严大刚挡在前面冷漠地说道：“既然认栽，就该留下点彩头！”
　　李中阳一挥鬼头刀劈向严大刚同时阴恻恻地道：“没那么容易。”严大强掣朴刀架住，道：“试试看。”二人于是又恶斗起来。周文通扑向严大刚，严大刚机警地闪身躲开，吴项风趁机挪过了郑正义。
　　八个蒙面人八般兵器，一齐指向严大勇、严大猛、曹芳儿和马胡儿四人，却是没有动手。其意只在阻止他们向四大金刚出手。
　　为首的蒙面人一声招呼：“背上郑大侠，快撤。”
　　
　　二
　　回到前院，严大猛对严大刚竖起姆指：“周大少爷真是神机妙算，这下王道忠疑神疑鬼，暂时已不敢轻举妄动了。”
　　严大刚嘻嘻道：“师叔祖过奖了。”“幽灵四魔”哈哈大笑，一齐褪下伪装。原来正是欧阳长天（严大勇）、曹云飞（严大猛）、周福海（严大刚）、霍天东（严大强）四人假扮。
　　这时，幽灵四魔走了出来，收起行囊、兵刃。严大勇笑道：“这下，咱幽灵四魔兄弟算是露脸了，以后四大金刚碰到咱们，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周福海道：“四位严爷也别大意，四大金刚也是将信将疑。不过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他们疑信参半才摸不着头脑。”
　　原来，当响箭放起，大家正要扑出去，却被周福海叫住，说出了以假乱真的计策（当时与欧阳长天闲聊时，知道欧阳长天擅长易容化妆之术）。偏是曹芳儿不屑听周福海的废话，独自闯出。马胡儿无奈何，只好紧随着。
　　这一胡闹差点就误了大事。
　　曹云飞叱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这般胡闹！以后若再不听话，擅自行动，就别叫我爷爷。”
　　曹芳儿知道自己差点酿成大祸，所以也没敢顶嘴，只是嘟着嘴儿跑进了里屋。
　　欧阳长天道：“我早就看好了周兄。周兄心思缜密胸有良谋。希望大家以后，别以武力称尊，妄自菲薄。自古邪正逐鹿，冲锋陷阵自然少不了武力，但筹谋、划策、斗智，却更加至关重要。”
　　幽灵四魔道：“不错！从前我们一直看不起周老弟，从今日之事看来，周老弟确有奇谋，为当今再世诸葛也受之无愧。以后的所有行动，愿服从周兄之安排！”
　　周福海对众人一揖到地：“谢谢大家的赏识和信任，我周福海一定掸精竭力，不负大家所托。”
　　当下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欧阳长天谓大家：“现在虽然一时唬住了那帮人，可是如果不摧毁这股黑暗势力，必然后患无穷。”
　　周福海道：“我从前不是武林中人，结识不多。只有师父与师叔祖人面较广，看能否拉拢一些血性高手。凭我们这点人手，就连与那股势力对抗都成问题。”
　　“我多年隐居，对江湖后来的事知道甚少。”曹云飞讪讪道。
　　霍天东道：“我明彼暗，现在尚不知王道忠的手已伸到哪里，贸然找助力，反而会暴露了自己。”
　　“要不我们就采取主动，专挑那些豪强山贼下手，以充实力量。”周福海道。
　　“那么，咱们先从曾老七这种小股强人开始，逐渐扩大。”欧阳长天道。
　　“好，我有办法，就不知师妹肯不肯配合行动。”周福海道。
　　
　　三
　　晴天。磨盘岩。
　　曹氏姐弟和赵氏兄妹在牛三和马胡的陪伴下又来到了这儿。他们绕了很多小道，才看见一个小山寨，寨里人声鼎沸，好像在庆祝什么。
　　六个人来到寨门口下马，守门的喽啰一见，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牛三道：“瞎了你娘的狗眼，我们是周家人，找你们寨主有事。”
　　“哪个周家？”
　　“周大善人家。”
　　“呵呵，今天我家寨主本来没空，但是你们来了，再怎么也得抽点时间出来陪客的。”喽啰奸笑着说。
　　“什么意思？”
　　“我家寨主今日与一小妞相亲呢，本来不想打扰各亲人朋友，既然你们撞上了，岂有不见之理？”
　　喽啰谄媚道。
　　牛三道：“我看是在哪儿抢来的吧？”喽啰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就是默认了。
　　突然，一声马嘶，一个头系红巾，身穿红衣，套着黑斗蓬的年轻女子，飞马而来。
　　“你们一道的吗？”喽啰问。
　　“不是，不认识。”牛三回答。喽啰正要问话，只见那女子飞身离马，凌空跃来。一面高喊：“闪开，挡我者死！”
　　敢情，是找麻烦的来了。
　　曹芳儿本来对曾老七殊无好感，但见那女子目中无人，不禁心中有气，一拧身拦住去路：“哪来的贼婆？如此无礼！”
　　那女子圆睁双目，掣出一把宝剑：“原来这窝囊的强盗也有如此标致的帮手！可惜姑奶奶今日是来讨公道的，即使你是仙女，我也不会怜香惜玉。”
　　其实那女子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比曹芳儿生得更加俊俏。但曹芳儿天生傲慢，哪儿容得对方嘴里胡说八道？也掣出了宝剑。
　　那女子见曹芳儿针锋相对，冷喝道：“找死！”一剑就递了过来。曹芳儿急架相迎，于是两个绝色美人便你来我往厮杀起来。
　　两人剑法，似有相同之处，又各有千秋。她们都仿佛能预知对方下一招，就象同门师姐妹练对拆一般。但不同的是，红衣女子剑法辛辣、沉稳，而曹芳儿的剑式却浑圆、轻灵。
　　二人对拆了几十招，各自翻身，对侍着。红衣女子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帮着姓曾的鱼肉乡里？”
　　“我与姓曾的素无交情，今日只是有目的而已，刚走到这儿，谈不上帮谁，更谈不上鱼肉乡里！只是见你目中无人，看不顺眼。”曹芳儿冷冷地说。
　　“既然是这样，那你让开。”
　　“为什么？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正在这时，骏马轻嘶，打扮成公子王孙模样的周福海，和扮做小厮的欧阳长天策马赶到。
　　“什么情况？”周福海问。
　　牛三急上前，简要说了事情的经过。欧阳长天一见红衣女子，有似曾相识的亲切感。但目前自己身份特殊，不便喧宾夺主。
　　曹芳儿见欧阳长天来了，非常兴奋。欲待上前，却被欧阳长天目光制止。
　　周福海向红衣女子一抱拳：“这位姑娘，不知与曾老七有什么过节，说出来只要有理，兴许我们还会站在你这一边。”
　　红衣女子倨傲地说：“帮我就免了，只要不横加阻拦，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也行！不过万事都强不过一个理字，如果姑娘是无理取闹，本人少不得也要帮理不帮亲了！”周福海淡淡地说。
　　“那好，你们仗着人多是吧？姑奶奶我毫不畏惧，全都一起上，看姑奶奶怕过谁？”红衣女子更狂。
　　“难道我们怕你？”曹芳儿大怒，又掣剑走了过来。
　　“师妹你先退后，这事我来办。”周福海道。曹芳儿白了他一眼，不过看到欧阳长天对她大使眼色，就二话没说，退到后面。
　　“哦，原来是你师兄来了，怪不得这般神气。”红衣女子嗤道。
　　接着又说：“就算你师父来了，我也不怕。”这女子显然托大，与曹芳儿较劲，也才略占上风，如果赵氏兄妹刚才也一起出手的话，诂计她也吃不消。.
　　周福海不想多生事端。但如任由对方强横下去，曹芳儿会更加看不起自己。所以他不亢不卑地道：“我说过，凡事硬不过一个理字。”接着又道：“不论是什么人如果要仗恃欺人，都办不到。”
　　其实红衣女子也颇有忌惮。
　　对方一个女孩儿就如此厉害，假如他师兄再搭上，自己今日恐怕讨不了好去。于是说道：“说得好！凡是硬不过一个理字。姓曾的抢了俺妹子，强行成亲，你们说是不是很有道理？”
　　曹芳儿怒道：“刚才为什么不说明？如果刚才你说明是这事，我不但不拦你，我第一个就要姓曾的脑袋。”
　　周福海道：“这位女侠，能否给个薄面，你们暂时稍候，我这就问他要人去。”
　　
　　四
　　“哈哈，什么风把周大少爷吹来了，今天又看上什么妞儿，要兄弟帮忙？”一见周福海，曾老七竟从喜台上走下来。
　　“拜堂了吗？”周福海静静地问。
　　“还没有呢，这山妹子死活不肯穿嫁衣。几个老妈子还在连拖带拽地强行给她打扮呢！”曾老七涶沫横飞，兴致高亢地说。
　　“没拜堂就好！”
　　“当然，这样你就能撞上了。哈哈哈哈！”曾老七洋洋得意道。
　　“曾老七你误会了，我是说，还没拜堂，你的脑袋总算能保住啦。”周福海冷笑道。
　　“……？！”曾老七怔住。
　　“把人交给我吧！”
　　“什么意思？”
　　“为了救你。”
　　“可否说明白些。”
　　“这姑娘是你强抢来的，对不对？”
　　“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不过来了几个可以砍你十个脑袋的人。假如你把人交我带回，帮你说个人情，兴许还能保全你这个山寨。否则非但你人头不保，辛辛苦苦创下的山寨也将被踏平。”周福海淡淡地说。
　　“耸人听闻吧？”曾老七嗤道。
　　“你不信？”
　　“大爷活了几十年，还不信有这么个厉害角色。嘿嘿！再说，我现在入了正义盟，谁敢惹我？”曾老七冷笑道。
　　周福海暗咐：果不出霍天东所料，正义盟真是无孔不入。悄悄对身边的欧阳长天道：“师兄，你绕到里面救人，我拖住他。”随后又大声对欧阳长天说道：“侯九（化名），帮我去把东西搬进来。”
　　“搬什么东西？”
　　“今天本是找你有事，所以带了点礼物。但在山下，碰到了找你要人的。既然你不听我劝，我只当不知此事，礼物还是要送的。”周福海淡淡地说。
　　“你我之间，不必太客气。”
　　“还有，赶紧找人去正义盟求援，否则恐怕山寨难保。”周福海静静地说。
　　
　　不一会儿，喽啰来报：“寨主，不好了。几个老妈子给拽晕在地，新娘子不见了。”
　　“什么？”曾老七暴跳如雷。
　　“既然寨子有事，周某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周福海拱拱手，转身走了出去。
　　寨中乱成一团。
　　曾老七提了口厚背开山斧，冲了出来。寨门已被打开，地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受伤的喽啰；红衣女子正仗剑向里闯。
　　曾老七一见这仙女般的玉人儿，心中一阵狂跳：难怪周福海说煞星来了，敢情就是这个人吧？
　　只见周福海走向红衣女子，低语了几句。红衣女子点点头，就走向曾老七：“狗贼，把我妺子交出来，看在周大少面上，今天就饶了你。”
　　“人吗，不听话，已经宰了。正感到奥恼，原来老天又给我送来了个美人儿。嘿嘿！”曾老七阴笑道。
　　“找死！”红衣女声落人到晃身向前，打了曾老七几个耳光。曾老七没想到这美人如此厉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受重创。
　　曾老七口鼻流血，仰身栽倒，大斧头也掉在了地上。刚坐起身，红衣女子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上。
　　曾老七万念俱灰。
　　红衣女正待结果其性命，周福海急闪身过来，抓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说道：“不能杀他！”
　　“为什么？”
　　“杀了他你妹子到哪里去找？”
　　“好，暂饶他狗命，限他十二个时辰把人交出来，否则休怪姑奶奶心狠手毒，踏平整个山寨！”
　　返身就走。
　　寨门外，曹芳儿等人还若无其事的候在那儿。
　　按周福海的计划，是让曹芳儿等人先去拜山，曾老七好色，定会有所动作。那时就师出有名，夺其山寨。
　　没料到碰到这件事，于是周福海灵机一动，改了主意，于是暗暗把计划告诉了欧阳长天。
　　他们进去后，无意间听说曾老七已投靠正义盟，便又生一计，授意欧阳长天救人，然后借机出来，告诉红衣女，人已救出，但要给曾老七一个下马威，配合自己演一出戏。红衣女答应了，所以才有刚才那一幕。
　　周福海的意思，是要曾老七在绝境中向正义盟求助；待正义盟的人出现，再演一出，让山寨中人看清其嘴脸，然后收服山寨。
　　当下对曾老七偷偷道：“快向正义盟求助，否则来不及了。”
　　曾老七唤来一个小头目，耳语了一翻，小头目去了。周福海道：“曾老哥，我不会武功，帮不了什么忙，留在这也是多余，所以先告辞了。”
　　
　　魔盘岩下，红衣女子从欧阳长天手中接过一昏迷的少女，正要离去，周福海、曹芳儿等人已经赶到。周福海叫道：“女侠稍候，我有话说。”
　　红衣女道：“谢谢你们仗义相助，我要走了。”
　　周福海道：“女侠尊姓大名，仙乡何处？”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就住在湘潭这妹子家，都叫我柳红衣。”
　　周福海道：“听说过正义盟吗？”
　　“从前的事我已记不起来了。所以对江湖上的事，不太清楚。”红衣女道（又一个失忆者，该不也是穿越来的吧？）。
　　“正义盟，是当今掘起江湖的一个沽名钓誉的邪恶组织，势将荼毒武林、为祸江湖。这曾老七也是因入了盟，才仗势胡作非为。所以我邀请女侠与我们共同对抗正义盟。”周福海道。
　　“这个，你要我如何做？”
　　“姑娘将人送回后，即可来宏发客栈，和我师妹（指曹芳儿）会合。”
　　……
　　欧阳长天道：“周大哥，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我所料不差，现在王道中一定要趁机吃掉盘龙寨。曹师妹和赵师妹，由马大叔（马胡儿）带领，去宏发客栈等红衣女，天黑以前如等不到就别等了，即刻赶到盘龙寨来。小师弟曹健和牛三、赵师弟，立刻赶回去，把师叔和师叔祖另幽灵四侠叫来，并带上十几个武功较好的庄丁。”周福海安排完毕，大伙各自展开了行动。
　　“师兄，我们仍然去盘龙寨，送礼呢。”周福海对欧阳长天道。
　　
　　五
　　周福海与欧阳长天来到山寨，山寨正在整顿残局。一见周福海到来，赶紧相迎入寨中。
　　曾老七半死不活地躺在虎皮椅上，懒懒地说：“周大少爷不是回去了嘛，怎么又来了？”
　　周福海道：“我是送礼来的，刚才一乱就忘了，所以现在又返了回来。”
　　“什么礼？”
　　“黄金五十两！”欧阳长天说着打开包袱，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里面五绽元宝金光闪闪。
　　曾老七贪婪地看着，道：“承周大少爷的情，不知又有什么要兄弟效劳？”
　　“效劳就免了，曾大寨主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周福海笑道。
　　“这个不必周兄操心，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曾老七自信地说。
　　“我看曾大爷最好别弄什么把戏，如果不能力敌，为了山寨的兄弟们性命，还是把人还给那女煞星。”周福海淡淡地说。
　　“人已给掳走，我哪里找人来交还？”曾老七焦头烂额道。
　　“那怎么办？”
　　“已找援手去了，最多天黑就能来到；周兄二位暂住山寨吧！”
　　于是吩咐重摆酒宴。
　　
　　黄昏。
　　盘龙寨来了九个人。他们是王道忠帐下的八大功曹和两大护法之一的顾云帆（书中交代：这顾云帆乃是武当高手，就是那晚带四大金刚、八大功曹夜袭周家庄那领头的蒙面人）。
　　周福海听得喽啰通报，急借故离座，与欧阳长天走开了。九个人来到寨中，曾老七忙拖起身子，上前相迎：“对不起总护法，曾老七有伤在身，没能出外迎接。”
　　顾云帆哼了一声：“怎么搞的，连个娘们也把你弄得人仰马翻？！”
　　“护法大人，你不知道这娘们的身手，是无法形容如何的快！所以才不得不请你老人家前来相助。”
　　顾云帆正要说话，忽然喽啰来报：“红衣女子又在门外叫阵，如果寨主还不出去，她就要杀人烧营寨了。”
　　顾云帆正待起身，八大功曹的老幺抱拳道：“一个小小娘们，让属下去教训她也就是了。”
　　那人身形矮小，自那晚不小心栽在曹芳儿手里，变得格外小心。也无时不想露露脸挣回面子。
　　顾云帆道：“喻一虎，多加小心，让邱八给你掠阵吧！”
　　八大功曹中又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汉子，腰上插了一对判官笔，抱拳道：“丘八接令。”
　　矮驼螺喻一虎掣下一双竹节钢鞭，与白判官丘八来到寨门前。果见一美艳之极的红衣女子在那儿叫骂。不禁大声冷笑：“兀那泼娘们，是不是老公死了，来找男人啊。鄙人虽老了些，但床上功夫还过得去，不如我来侍候你。”
　　红衣女柳红衣勃然大怒，一点脚飞身跃入寨门，挺剑就刺。喻一虎挥鞭相迎，仗着力大，硬碰硬接。他这一对钢鞭，重四十八斤，挥舞起来，也呼呼风响，如果宝剑给他碰上，非折断不可。
　　柳红衣东躲西闪，寻隙击漏。
　　重兵器威力是不可小视，但却最费内力。久战不下，便显力气不济。柳红衣等的就是这时机，突地展开剑幕，洒向喻一虎。
　　这一轮快攻，喻一虎力已耗尽，招架不及，左肩膀、右手臂、左大腿各中一剑，钢鞭坠地，人也仰面摔倒。幸而丘八及时掣出判官笔，挡住了柳红衣随后而来的剑招，这才解了被八块大御的灾厄。
　　看来这喻一虎，一生总是命犯桃花灾星。他每一次惹上美女，都是严重受挫、几乎丢了小命。
　　
　　正是：勇士哪分男与女，奸邪只问浅或深。
　　要知后事如何，请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