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侵略四魔试锋，追穷寇一妞受挫

　　词曰：
　　不劳而获贼盗为，只手遮天诚可畏！巧立名目造仙台，谁慢怠，庄园毁，歹毒心肠争若匪。
　　好汉挥戈抢上来，岂惧奴才兼狗腿？妖魔鬼怪尽情摧，残月夜，山沟外，强敌潜形邪气在。
　　——调寄“天仙子”。
　　
　　一
　　在周大善人的诚恳邀请下，幽灵四魔留了下来，做了周氏钱庄的守卫；曹云飞爷仨则作了绸缎铺的监护，那些职务，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保安或者门卫。
　　欧阳长天协助霍天东，负责教习庄内的家丁。
　　后花园庭院，成了秘密的练武基地，霍天东便于此处暗暗传授周福海、赵永山和赵永瑶等三人的本门武功。闲时，幽灵四魔也会过来聚上一聚，顺便切磋切磋武艺。
　　一年之后，众人的武功与日俱增，不在话下。
　　这段时间，曹芳儿总是想接近欧阳长天，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欧阳长天眼中，她就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妹。
　　周福海练功颇勤，但每每碰见曹芳儿看欧阳的眼神，心里总感觉酸酸的；同时，他又非常庆幸。因为他看得出：欧阳长天并不喜欢曹芳儿。
　　他还有希望。
　　只要希望还在，就绝不放弃！
　　其实，欧阳长天也非常看好曹芳儿与周福海二人。因为他看得出，周福海虽算不得磊落君子，但对曹芳儿却是情根深种；而且，周福海天赋颇高，心思缜密、机智灵动善辩，将来必成大器。
　　他经常私下里与周福海谈天说地，不时也指点他一些武功。周福海是由心底崇拜他--不但武技精湛，最重要的是能理解自己、尊重自己。
　　在诸多武林高手中，现在他最信服的就是霍天东，关系最亲密的就是欧阳长天。霍天东是良师，欧阳长天则是益友。
　　周福海的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被惯得多少有些专横跋扈。
　　但他是有睿智的人，经过这次挫折后，及时得到霍天东和欧阳长天的感化、引导，因而对世事的观感就有了很大的改变，对事态的本质也看得更深、更透。
　　限于条件，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成不了一流的武林高手。因为他不可能把一生的光阴全都浪费在这上面。象他这种人，一但有机会做大事的话，便不会轻易放过。
　　欧阳长天也已看清了这一点。
　　他把周福海征服到自己的阵营来，无疑是多了个智囊。这家伙思维缜密，花样百出，将来对付王道忠这般心机深沉的奸邪之徒，定能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二
　　三月二十七日，大吉。
　　这天正是周大善人的六十寿诞。周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亲朋好友同来庆贺。
　　正当大伙兴高彩烈之际，小厮牛三突然跑来报告：“老爷，院门外有个大汉，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大石鼓，怕不有四百多斤，堵在门口，坐在石上，不让人通过。已有十多个贺客被挡在外面啦。”
　　周大善人叫管家周福出去看看，并嘱咐他道：“多半是打秋风的无赖，在账房支十两银子打发他去吧！”
　　周福随牛三来到大院门口，果见一满身黑肉的大汉，赤裸着上身，双手抱在腰间，蹲在大石鼓上。
　　周福上前，抱拳道：“这位大爷，堵住院门是为了什么事？”
　　大汉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大爷，敝庄如有开罪之处，还望行个方便，过了今天再来好吗？这点银子算是请大爷喝酒了。”言毕，拿出一绽银子。
　　大汉一把夺过，用劲一捏，银子顿时粘住一团。傲慢地说：“这是什么东东，如此不堪一握！”
　　众人大惊失色。
　　周福见不能善了，急忙往回就走。
　　一会儿，和周福一同来了个三十几岁的虬髯丑汉，上前抱了抱拳：“这位好汉，今天是周老爷子寿辰，如果跟周家有什么过节，请摆明了说，别在这儿扰了大伙兴致。”
　　“你能作主？”
　　“当然。”
　　“那好，前日‘义薄云天’王大侠荣登盟主宝座，周家作为湘潭首富，理当送上黄金万两当贺礼，为什么却置若罔闻？今天，我就是来讨这贺礼的。”黑汉蛮横地说。
　　虬髯丑汉冷笑道：“我家老爷不是武林中人，跟什么盟主更谈不上交情。今天是老爷寿辰，不想生事，请吧！”
　　黑肉大汉傲慢地说：“嘿嘿嘿嘿，没有万两黄金，俺可没力气搬起这随身之物（边说着边往石鼓一指）。”
　　“没关系，鄙人帮你！”丑汉话到人到，作势一个空中扫腿，雷霆万钧扫击黑汉下身。黑汉急跃起避让，却不料丑汉这一腿，乃是虚招，待黑汉一跃之际，就势一脚将石鼓踹出老远。
　　黑汉下落之势突失重心，竟一个踉跄跌倒地上。众人一齐叫好。
　　黑汉勃然大怒，翻身爬起，一个“饿虎扑食”，双拳直奔丑汉撞来。丑汉就势一拧身，让过来势，随即横左腿一拦，同时左肘用力一撞黑汉腰肋，这有个名堂，叫做“绊马绳”。黑汉又是一个滾地葫芦，摔了出去。
　　黑汉连连失利，哇哇大叫。又翻身爬起，就势一跃，“穿心连环脚”，踢向丑汉。丑汉一个铁板桥仰身，随势双手一托黑汉屁股往后一带，那黑汉如腾云驾雾，摔了出去。一连三跌，鼻青脸肿，顿时斗志全失。
　　黑汉爬起，再不敢发动。却外刚内苒地：“你不是周家的人，你是谁？竟敢坏‘正义盟’的事！”
　　“我现在也算周家的人，不过你们要报复，却与周家无关。直接找俺‘幽灵四魔’得了。”丑汉傲然说道。
　　幽灵四魔？
　　幽灵四魔早已名震江湖。黑汉顿时胆寒，若是早晓得对方是幽灵四魔，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与之动手了。
　　   黑汉爬起身一边狼狈逃窜一边回头说道：“幽灵四魔，你别太得意。‘正义盟’不会放过你的。”
　　丑汉正是幽灵四魔中老三严大刚。这时，严大勇，严大猛，严大强也已相继赶到，见状，严大勇冷冷地说：“从来邪正不两立，转告王道忠，我兄弟四人还有一笔债要向他讨还。叫他努力享受，过好这几天！”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阴恻恻的传来：“幽灵四小丑！休要在此赖蛤蟆打呵欠，让老夫两个来会会你们！”
　　人影闪动间，场中就多了两个员外装束的老者。正是王道忠座下四大金刚之“九命杀手”周文通和“一刀断魂”吴项风。
　　此时的幽灵四魔，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他们得霍天东、欧阳长天二人指点后，日夜勤练，比之昔时在磨盘岩，更胜许多。假如在五年前，看见两人，也许还心存恐惧。
　　周、吴二人，自以为他们一现身，就会使幽灵四魔大现恐惧，却不料严大强不屑地哼道：“我原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原来只不过是两个迎逢拍马的跳梁小丑。”
　　“九命杀手”周文通几时给人轻视过？闻言微微一笑，突然向前，并指如戟，直插严大强心脏。
　　满以为这一下，定叫对方立毙当前。但他也防着其他三魔的袭击，所以一击之后立即退后。
　　谁想一切都不在他意料中，他一指掌戳出，严大强已失去了踪迹；他急速后退，却也不是全身而退--戳出去的三根手指已经飞上了天，兀自还喷着血呢。
　　原来周文通出掌指袭击时，严大强早有防备，移形换位闪开来势，顺势一刀就削下了周文通三根手指，又翻转刀口，一刀削向其头颈，却被“一刀断魂”急出一刀架开，这就保全了周文通一条烂命。
　　严大强恨他歹毒，本就意欲一刀将他斩首，无奈被吴项风阻住。稍一顿，就与吴项风恶斗起来。
　　难怪周文通自命名为“九命杀手”，其实原来也只有一条命，只不过运气特别好而已！
　　
　　      “一刀断魂”吴项风的刀法果然不同凡响，一经展开，刀影重重，虚实难辩；寻隙打漏，尽攻向对方意想不到的方位。严大强被逼得手忙脚乱、频频退让，朴刀在他手里，竟有了“鞭长莫及”之感。
　　严大勇急掣方便铲，直捣吴项风背后。这时他出手，绝不能说他粘鸡毛凑扇子--以多为胜。因为对方也是两个成名高手；虽然周文通受挫未加入战团，可是在旁边，多少也牵制着严大强的一些注意力。
　　吴项风正要得手之际，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危险，急回身招架。严大强压力一去，展开朴刀，就要施展杀手，周文通这时已草草包好伤处，左手拔出短刀，向他扑来。
　　其实“九命杀手”周文通绝不致于不堪一击，只因为没料到这四魔的武功精进如斯，一时大意，险些为其所乘。这一展开武功，加上心中怨毒甚盛，因而突起发难、玩命扑杀；严大强失了先手，竟一时被迫在下风。
　　严大勇独战吴项风，只觉对方身法迅捷，刀刀夺命，自己方便月牙铲远不及对方柳叶刀轻巧，因而就产生了遮挡不及的感觉，被迫得步步后退。严大刚与严大猛见情势危急，顾不得以多为胜的骂名，各展兵器杀了上来。
　　却听一声宏喝：“贼子休得依多为胜！”郑正义、李中阳一齐现身，各展兵刃杀上。
　　四大金刚全到齐了。
　　严大刚的护手钩，与李中阳鬼头刀一撞，各退几步，李中阳约占上风。严大猛的烽火鸳鸯轮对郑正义的长剑，打得难解难分。
　　周家出来的家丁，哪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愣在边上，竟插不上手。
　　正这时，只见两个少女和一个少年，连同周福海从里边跑出，各执刀剑，攻了进来。
　　幽灵四魔得四人相助，顿时搬回劣势。这两个少女和一个少年，正是曹芳儿、赵永瑶和赵永山。赵氏兄妹两口长剑直奔李中阳后心，李中阳回刀封锁，使严大刚双钩得解，因而奋起反击。这下以三敌一，李中阳顿时只剩下招架之功，没了还手之力。周福海提了柄单刀劈向周文通脑后，周文通回刀急架。严大强腾出手来，于是舞刀如风车，周文通前支后拙，顿时陷入险象环生之局。
　　曹芳儿一口宝剑，指东打西神出鬼没，一会攻向郑正义，一会刺向吴项风。郑吴二人本来仅略胜对方半筹，这样一受牵制，分心对敌，就给对方抢回上风。
　　四大金刚一看不妙，李中阳一声“撤”！四人一起跳出战圈，如飞而逃。
　　八人正待追赶，霍天东现出身来，叫道：“穷冦莫追！”于是立刻驻足，返身走回。
　　
　　三
　　这一战称出了斤两。幽灵四魔对四大金刚，显然逊了半筹，加上周福海、曹芳儿和赵氏兄妹，以八对四，百招之内即可将其击杀。
　　显然，对方未知周家隐藏着绝顶高手，否则定不致只派来四大金刚。
　　
　　“今日他们铩羽而归，必将纠集更多高手前来报复。”严大勇道。
　　“我们必须要有所对策。”
　　霍天东答道。
　　“我想他们定然不会再明火执杖的来。”周福海插嘴道。
　　“为啥？”赵永瑶惑道。
　　“周兄说得对。”欧阳长天终于出现了，“第一，阵容太大，传开了有损‘义薄云天’的名誉。”
　　周福海接道：“第二，经此一战，他们已知咱府里拥有实力，但实力的斤两他们心中却没谱，因而绝不敢贸然再来。”
　　“第三，以王道忠的奸诈，这一败阵，必定会设法摸清我们的虚实，因此一定会采取夜里偷袭、用间等等手段。”欧阳长天接着说。
　　周福海道：“所以，我们必须采取对应措施，不但要让对方再次受挫，而且还要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假像，这样才能赢得时间，让我们寻找助力，以便与之对抗。”
　　霍天东与幽灵四魔等人不住点头。只有曹芳儿不以为然（其实并不是她真有高明见解，而是觉得话从周福海口中出来，就不会有什么道理），说道：“我看不一定。”
　　“师妹有什么高见？”周福海、欧阳长天一齐问道。
　　“这个、这个，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反正觉得不会是这样。”曹芳儿挣红了脸，期期艾艾地说。
　　其实就是她心中有道坎，方才会产生这种抵触情绪，就是所谓的瞎抬杠心理。这种情况很多人都会发生，无论男人女人都一样，只是自己没能警觉而已。
　　周福海和欧阳长天都已明白了这一点，故而相视一笑，周福海对霍天东道：“还是由师父决策吧！”
　　
　　曹云飞旁观者清，不禁暗暗点头。这两个年轻人绝不简单，周福海思维的缜密，欧阳长天见解的独到，都是非常之出类拔萃。于是站出来道：“我们都是直性人，霍贤侄也未必有什么好的对策，依我之见，由天儿掠阵，周老弟决策，更为妥善。”
　　“这晚辈如何敢当？”周福海谦逊道。
　　“是的。”欧阳长天道：“我的个人看法，还是师叔掠阵，周世兄决策。”
　　幽灵四魔对欧阳长天或霍天东谁掠阵倒没什么意见，但让周福海决策，总感觉不大靠谱。因而全都闭口不语。
　　最后的决断是：霍天东掠阵，欧阳长天与曹云飞暂时隐匿，周福海与严大勇共同决策。毕竟严大勇江湖经验较为丰富，为人也稳沉得多。
　　他们从众家丁中，挑选出武功较高的三五个人，由轻功不错的马胡儿率领，夜里暗中巡逻并传递警报，幽灵四魔坚守钱庄，曹芳儿等三人负责前院警戒。中堂由霍天东、周福海带七八个家丁坐镇。
　　一旦闻警，即刻集中力量对付，为防对方声东击西，曹云飞与欧阳长天则于中策应。
　　
　　四
　　夜里，满天星斗。没有月。
　　周家大院已静谧无声，一片沉寂。空中薄云轻抹，夜更深。
　　突然，一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跳进院中，四顾片刻，又向黑暗处摸去。
　　一会儿，那蒙面人又蹑脚走回，跃上墙头，右手招了一招，就又返身落在院中。紧接着，十几个同样装束的蒙面人也出现在墙头，稍停了一停，就落下墙头，紧跟在先前那人身后，向幽暗处摸去。
　　黑暗中，几双眼睛紧盯着那十几个蒙面人，一动不动。
　　那一帮蒙面人摸到后院草堂，只见火光闪动，每人掣出一把柴草，正待点燃。却闻“嗖嗖”声响，一排弩箭直飞过来。众蒙面人来不及引燃手中柴草，急凌空纵起，直向后翻腾闪避--显然都是高手。
　　一排弩箭过后，空中炸起了一声霹雳（象现代的冲天爆竹）。众蒙面人知行藏已露，对方戒备深严；急往来路返回，纵上墙头。
　　敢情，这帮家伙是试图火烧草堂，打算来个“打草惊蛇”。换句话来说，他们的目的只是要探出对方实力，并无心决战。
　　他们退出庄院，却再也没有响动。于是他们找了个较隐秘的地方蹲了下来。只听那为首的蒙面人低声道：“院里布有消息机关，看来有厉害角色在彼，并非只有幽灵四魔这等高手。”
　　“除了幽灵四魔就是四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那四个小毛孩，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剑法精奇，功力却有限。其他三个虽身手不赖，但都不成气候。”另一个蒙面人道。
　　“你们可知他们来历？”
　　“嗯，除了那剑术精奇的丫头，其他三人都知道，年长的就是周家那花花公子周福海；另一男一女，是卲阳大财主赵天明的儿子和女儿。”
　　“那剑术精奇的女孩是谁？”
　　“据说一年前，那花花公子周福海在集市上惹了一个卖艺的丫头，因为与周府家丁头子“张阿财”有旧，于是一家便住进了周府。那丫头就是那个女孩。”
　　“张阿财是谁？那女孩又是谁？”
　　“张阿财就是一个普通武师，武功尚在那女孩之下。”
　　“那幽灵四魔怎么会驻进周家，成了护院？”
　　“据说是周福海那小子惹了几个煞星，后来在‘张阿财’的劝说下投靠了周家。”
　　“看来这‘张阿财’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更不是一个家丁头儿。那剑法精奇的女孩也一定大有来头。大家回去，明曰先搞清楚那两个人的来历再说。”
　　“不必了，本人就是张阿财！”蓦地，一个赤面长须的中年汉子突然出现在众蒙面人面前。
　　众蒙面人一齐警戒。为首那蒙面人沉喝一声：“什么人？”
　　“张阿财！”
　　“胆子不小，竟敢独自一个人追来！”
　　“我胆子小也不会追来，不过我也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
　　一个蒙面人亮起火折子，只见眼前站着的，的确是个陌生中年汉子。只不过身后紧随着那剑法精奇的少女。
　　“阁下究竟是谁？！”
　　“究竟还是张阿财。”
　　其实这人并非霍天东，而是周府家的家丁马胡儿。前面交代过，这马胡儿武艺平平，但轻功超绝，本是一个偷儿，后来为周大善人收留，做了家丁中的管事。
　　这一展轻功绝技，众蒙面人大惊失色。为首的蒙面人道：“看阁下身手不凡，决非泛泛之辈。”
　　“错！鄙人就是一个小小的家丁头儿，无名小卒。”马胡儿淡淡地说道。
　　“姑娘是谁？”蒙面人看向曹芳儿。
　　曹芳儿冷笑：“是姑奶奶！”
　　蒙面人哼道：“小丫头，别仗着有人撑腰就口没遮拦。再目无尊长，定替你家大人管教管教你！”
　　那蒙面人显然已当马胡儿是背后的“硬手”，对曹芳儿来讲，还没怎么放在心上。
　　曹芳儿道：“对藏头露尾的小丑，姑奶奶我一向不懂得客气！”
　　蒙面人大怒，但仍不愿失了身份，谓其余的蒙面人：“谁下去教训教训这丫头片子？”
　　一个身材矮小的蒙面人立刻就站了出来，背上的一对竹节钢鞭也没取下，就闪电般越近曹芳儿，一个耳光扇了出去。
　　没想这一出手，曹芳儿比他更快，翻身一个勾踢，正好踢在对方面上，就好像是她的脚早在那儿，蒙面人自己撞上一般。蒙面人急忙用力往后收势，企图减轻前移之势，冷不放曹芳儿连剑带鞘扫向他的腿根。
　　蒙面人连着两下，左腿一颠之下，仰身栽倒，又被自己背上的钢鞭一摁，痛得啮牙咧嘴、狼狈之极。一怒翻身爬起，掣出双鞭便要扑出。
　　“回来，丢人现眼！”为首蒙面人一声低喝，那身材矮小的蒙面人眼含怨毒，却又只能听令撤回。
　　曹芳儿嗤道：“原以为是什么骇人听闻的魑魅魍魉，原来竟是些不堪一击的脓包！”
　　为首的蒙面人本来对马胡儿心存顾忌，是以不敢贸然出手。但见曹芳一招挫败己方一成名高手，且语含轻鄙，而那马胡儿竟不加以禁止，那是丝毫没把己方放在眼里。
　　因此，一怒之下，一晃身便到了曹芳儿眼前，曹芳儿碎不及防，脸了挨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并不重，却十分响亮。
　　曹芳儿刚反应过来，那蒙面人已退回原地。原来那蒙面人虽突袭曹芳儿，却提防着马胡儿的突然出手，故而一击即退，收手过速，因而所发之力不到半成。
　　曹芳儿挨了一记耳光，顿时羞辱难当，银牙一咬，拔出剑来。
　　
　　正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莫在人前滥耍骄。
　　要知后事如何，请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