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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翻过东台山

作品名称:晋游记      作者:霞中子      发布时间:2017-01-18 13:48:51      字数:4721

  我们团队的所有成员全都上了车,大家次第坐定。片刻,汽车就轰隆隆起动了。我看了一下手表,显示:2016年5月20日11点55分。我们的大巴车沿着S205国道大石线,向台怀镇的东北方向开去。在车上,王导对我们说:“我们现在就离开台怀镇了,我们的车将要爬上一座高山,那就是东台望海峰,当我们到了峰顶的时候,我们会远远地望见东台望海寺。”
  我听如此说,心中一阵兴奋。心里说道:“原以为一座峰都没得看,只是在平地转,想不到五台还能看到一台,还能看到台上的寺院,还真不错,不枉此行了。”
  汽车开过一段的平地,穿过台怀镇,车窗两边林栨栉比的寺院民楼商厦纷纷后退。一路上,我看到好多个大型停车场,上面都泊满了小汽车,一片密密麻麻的。时近正午时分,太阳光照射在那些寺院的琉璃瓦顶或宝塔的金顶上,溢彩流光,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来。王导指着车左边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寺院群说:“那就是菩萨顶,《水浒传》中的鲁智深就在那儿当各尚;康熙皇帝常来五台山,都是住在那儿的;1948年毛主席和周恩来、任弼时去西柏坡时途经五台山,也曾到过那里与寺院的主持谈话,据说主席还抽了一签呢;歌星李纳在五台山出家,也是在那儿居住的。”说话间,汽车已开过好远了,菩萨顶就看不见了。这时只看到公路两旁一排排的寺院房舍,有红的,有黄的,有灰色的,还看到“显通寺”、“碧山寺”、“光明寺”等等的路标,时不时还看到服色不同的僧人和道士。有穿紫红的,有穿金黄的,有穿灰色的。
  汽车开始爬高了,我看到了大山脚下的长长的山谷。山谷里有一处一处的村庄,和一处一处的寺庙建筑。有的规模还比较大,但尚未完工。我想增建寺庙是应该的,因为历史上五台山的寺院多达数百座,何止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呢。后来因岁月漫长和其它原因,好多的寺庙消失了。如果我们能够逐年不断地重建那些早已消逝的寺庙,终有一天能恢复到历史上的鼎盛时期的样子,那该有多壮观啊!
  当汽车爬到山腰以上的时候,我看到台怀镇四周的大山。那些山真大啊!连绵不绝的,重重叠叠的。那些山全是土山,一般都比较平缓,虽不像我们南方的石山那样,遍布坷坎坑洞,处处悬崖绝壁,但也很高很陡的。那些山一般山顶都是光秃秃的只长一些草,山脚也比较光,稀稀拉拉地长着一些小树。偶尔也有几棵较大的,那都是杨树。这不奇怪,北方的树,种类较少,杨松柏枣、柳杏梅桃、杉榆桐槐,这些则是比较常见的。五台山亦不外于此。山腰以上到近山顶的这一段,才长有密林,才有较大的树木。但林木的树种比较少,一般是杉树、松树和柏树之类。使我不解的是,那座座大山之上,一大片一大片密林和一大片一大片光秃秃的黄土,不规则地交错参杂着,就像一个人的头发,被胡乱剃光几个地方一样。很显然,光秃秃的地方,是被砍伐过的。那么为什么砍了又不补种树苗呢?难道不怕水土流失吗?众所周知,黄土高原是中国水土流失最严重的地方啊!我深为那些光秃秃的黄土而惋惜。砍过的地方要立即补种,要保持满山皆绿才好,何况这里是中国名胜风景之地呢?
  我们的大巴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渐渐地往上,渐渐地向山顶靠近,路上自然少不了陡峭惊险之处。我用手机,不断地拍摄那些苍茫雄伟的画面,陶醉于异地他乡奇特的风光之中。
  王导突然说:“大家请向车头右边山顶上看,那山顶上的建筑就是东台望海峰的望海寺。我们现在看到那里的寺院很小,是因为我们离那里还远着呢,起码有5、6公里呢。”我顺着她的指向远远望去,只见馒头形的大山顶上,有个黑色的形状与航母差不多的建筑,离它不远处,又有个黑色的形似倒置的鱼钩的小建筑。我知道,那是望海寺及其山门牌坊的远影,由于它们的背景是天空,所以见它呈黑色。
  想犹未了,车已开到山梁上了,我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是12点25分。车放慢了速度,我看见山梁上有几间房子,有“东台顶救援站”、书画院、“租大衣”店、小饭店,露天还有几个摊点,摆卖各种旅游纪念品。几家小饭店都挂有招牌,上写食品名目,有刀削面、小笼包、馄饨、炒莜面、炒饼丝、烧饼、茶叶蛋、盖饭、粥等等。
  最引人注目的是,离公路几丈远处,耸立一座大牌坊,额顶大书“东台顶望海寺”六个大红字。左耳写“般若”,右耳书“吉祥”。正门两边安置两座石狮子,门框有对联:“两千年香火断断续续,五百里山川风风雨雨。”见了此联,更增添了圣山福地的苍古感。车行到这里,放缓了速度,使得我有机会看到了这些。
  王导介绍说,这个地方叫“鸿门岩”,望海寺离此有3公里车程,望海寺不在我们的游程内,我们就不开过去了。望海寺也是五台山经典的景点之一。古人说:‘登上东台顶,极目到海瀛’。登东台看日出是五台山旅游的一大景观。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诗人赵朴初,曾登临东台观日出,写了一首词:‘东台顶,盛夏尚披裘,天着霞衣迎日出,峰腾云海作舟浮,朝气满神州。’由此可知东台观日的壮观景色了。”
  正说话间,我们的大巴车开离了“鸿门岩”,拐了几个弯之后,车就开始下山了。
  大巴车开始下山了,我向窗外望去,眼前看到的,渐渐地淡入了与山那边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的景象——十分荒凉冷落的景象。若说与山那边有些相同的,那就是同样土山,同样的很高很大。可是眼前的景象是那样的没落与衰败。放眼望去大山重重,一片黄色,从山脚到山顶,光秃秃,没有人烟,没有树木,没有动物,净是乱石块和土坷垃。那些山都是极度风化了的岩石,似石非石,似土非土,其实质是介于土与石之间的物质。那些泥石一眼看去,总有松垮浮动的感觉,好像随时都有滑移下来的样子。
  我问老伴,为什么这里的土那么不结实,有那么多石砾呢?她说,这里冬天一定很长,一定很冷。因为冬天这里的土地都是冻土,土壤里的水分结成冰,体积膨胀,泥土就变松了。待到春暖,土里的冰又溶化成水,水又把泥带走了,就这样年复一年的反复循环,使得泥土不断流失,泥中之石就不断地暴露出来,便形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听了,觉得挺有道理的。我想,如果原先土表就有植被,哪怕冬天土下有冰,但冰化时就不会或者不会全部把泥土带走,因为土被植物的根系紧紧抱住了。泥土不流失,使得植物得以继续生长。植物的生长,又进一步提高了它留住土壤的能力,于是出现良性循环,就出现了良好的生态环境,就不会出现眼前这样令人伤感的景像了。世上一切事物都这样:只要出现良性循环,就有增益,就能蒸蒸日上的;一但出现恶性循环,就会日趋衰落,甚至不可挽救。
  车在呼呼地开着,我渐渐地陷入了沉思。我想极力地摆脱这种不愉快的思绪。我想尽量地往好处去想,努力地去发现这个环境的美好的一面,不要像以前的安东尼奥尼那样,专以不良的视角来观察事物。一个人本来做好多有意义的事,但若只注意他的大解和小解,吐痰抹涕什么的,他当然没什么好的了。
  于是,我一路注视着窗外面,想捕捉到令我好感的东西。哎,还真有了。我看见那些瘦土乱石中,还长着一小片一小片的野草。那些野草几乎是同一种类的,它们都是葡伏类的植物,有点像我家乡长的“假花生”。我想,葡伏着生长也许是可以更有效地抵制狂风的摧残和水流的撕扯吧。正想间,车把我们带到更低和更平缓一些的位置。我忽然发现,这里的那种草长的更多一些,还开着一小朵一小朵的金黄色的花,很像花生的花的样子。一眼望去,就像星星点点的金子,点缀在一大张一大张绿色的地毯子上。这也是很有诗意的,不过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句来描述,只觉得那份忻慰之情趣,像春风一样,习习地掠过我的心胸之间。
  我正在因此而陶醉,忽听得王导说:“这些地方,虽说是五月了,但这里的春天还没有真正的到来。要到六月底,这里才是真正的春天。到那时,这里形成高山草甸,别看这里现在是光秃秃的,待到那时节,这儿满是花草,五彩缤纷,景色也是很美的。”好像王导在说此话之前,感应到了我思维的信息似的。我听到她这样的话,心中的那份落寞感顿时消散了许多。我想,我正是最喜欢花草满地的草原景色的。这里虽然是大山坡,真到那时节,这里的春天来了,这里俨然也是大草原,只不过这一大片的草原,是陡斜着放的罢了。春天,无论在哪里,春之神总会不余余力地栽花种草,热烈地向人们展示着春天的生气和生命力的。
  车继续往下开着,转到了大山的另一片区域。我看到了远处另外的一座座大山,我发现那些大山又有所不同了。那里一些大山上,还余留有一小片一小片的森林,就像黄色的海洋里,偶尔看到的一两座绿色的岛屿。那些森林是青一色的、有尖顶树冠的,我估计是杉树或柏树。小片的、长得还算矮小的森林,被无边的灰黄灰黄的泥砂包围着。我知道,那些小片的树林,是人们目前尚末砍完的,估计以后将会被砍完去的。这里天太冷,土地太贫瘠,树一定长得很慢,但是人们不能只砍不种啊!为什么把山的衣服强行剥光了,又不给它穿上呢?让山赤身裸体的冻着!人的良心到哪去了呢?
  车快到山脚的时候,我看到不少的梯地,多的能有十来级,每一块的面积还不算太小,梯地的墙,就地用石块垒砌,表面还很平整的呢。但是我看不到地里有曾经种过庄稼的痕迹,估计丢荒已经多年了。这我不厅怪,我家乡的山区现在也一样,人们丢荒了好多的土地,都搬到城镇去住,都外出打工捞钱去了。
  车快到平地的时候,我开会看到一些小型建筑物,一些人工的壁垒,一些火砖建造的房屋。那些房屋门窗紧闭着,屋外什么杂物都没有。我判这些房屋不是民房,极有可能与公路的维修保养有关。
  在将到平地的时候,我看到一座漂亮的凉亭,公路两旁的设施开始变得规范和漂亮起来,一切建筑都比较整齐,周围的房屋也比较多一些和大一些了,整个氛围没有山上的荒凉苍白了。
  车终于开到了平地,眼前是开阔的大平原,天际茫渺,云遮雾障,边界不清。只见眼前大块大块的旱地,次第延伸到极远极远的天边。那些地里目前没有庄稼,一片泥黄,但有时也见一些染绿的地块,不知是野草还是人们种的什么,因为车速太快了,看不清。
  车行了一阵子,晴烟开始变淡,天际变得明朗了一些,我开始到天际,那是一线连绵不绝的大山脉,形成数百公里之天际线。好像车里有人说,那便是吕梁山了,我相信相疑。在那平原大地上,时有隆起的缓坡,坡上几棵白杨树;时有一些棚子和厂房;时有一些民房群,组成不算很大的村庄。使我颇为感叹的是,在那广阔的平原上,有一道弯弯曲曲、蜿蜒迂回的大而深的干河,好像一条无限长的巨龙,在那广阔的大地上,摆出百般曲折的身姿,随着我们的大车,缓缓地挪动着。我看到这条干河的一处,深度能有五七米,宽约四五米,横切面几乎是“U”字形而不是“V”字形的。我看不到的干河的其它段落,其深浅与形状我是不得而知的。我想,现在是旱季,人要越过河对岸尚且困难,要是到了雨季,要跨越这条河是更困难了。因为这条河太长了,又不见有桥,人们被这条河隔断了村庄之间和地块之间的联系,这多么不方便啊!这就是我之所以为之感叹的原因。
  车又行了一阵子,晴烟已散去将尽,我看清了前方的景色,平原的地域好像变小了好多,我们逐渐进入了多坡的地带。在这地带,我看到了时宽时窄、时深时浅的地形,我有时还看到了远处的一些窑洞。那些窑洞大多没有门,这一定是被弃之不住了,主人一定是搬到什么新村去,筑楼而居了。
  我正在思绪纷纭、浮想连翩的时候,王导忽然说:“我们的车正向恒山开去,我们的下一个景点,是恒山的悬空寺。你们知道吗,恒山就是北岳恒山,是五岳之一的大山脉。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所以我们能到北岳一游,也不枉此行了。更有甚者,著名的悬空寺就在恒山山腰的悬崖绝壁上,形势十分险峻的,等到了那儿你们就知道了。”
  王导正在说着,我们的车开进了一个几公里长的穿山隧道。隧道里,灯光亮堂,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出口。汽车在这么长的隧道里穿越,发出比较怪异的嗡嗡共鸣和回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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