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镇海寺的传说

　　忽然，我的脑海里响起了那首我耳熟能详的抗战歌曲——《在太行山上》：“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铁壁铜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气焰千万丈，听吧，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我想啊！你个东洋倭寇，好端端地在你那岛上将息就得了，干吗来爬我们这么高这么险峻的山来呢？找死吗你？！我中华儿女，岂能任你横行霸道！然而，八年艰苦抗日，浴血奋战，不知又有多少英雄牺牲在这里了！勿忘啊！那个血与火的年代！
　　我忽又想到上世纪六十年代老电影《红旗渠》的主题歌：
　　“劈开太行山，漳河穿山来，林县人们多壮志，誓把河山重安排！心中升起红太阳千军万马战太行，毛泽东思想来统帅，定叫山河换新装……”我想，红旗渠这一农村引水工程，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可是当年安东尼奥尼来拍《中国1972》时，他放弃了红旗渠许多壮观的镜头不拍，却去拍红旗渠分流到村子的蓄水池的镜头——一个大大的水池，只有底部浅浅的水，一根细小的进水管，吐出柔弱的水流，几个人扶着栏杆，木然地看着。这样的镜头能如实地反映红旗渠的全貌吗？也许他本来就不想如实地反映中国，那就甭说林县的红旗渠了。
　　在西方人的眼里，中国人是愚昧和落后的。我认为中国人并不愚昧，是因为贫穷而落后的，这是当时的情况。请看看现在的中国，看看现在的中国人，算是落后的吗？不说大的方面，只说小的方面，现在中国的女孩们，有哪一样不是在世界潮流中？甚至是超潮流呢？你看看，超短裙、比基尼、红头发、牛仔裤的破窿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有的要搞试婚、丁克，有的还闹同性恋、变性……哪一样落后于西方了呢？可以说，中国人一旦富裕起来，就会引领世界潮流的。
　　思犹未了，大巴车已开进台怀镇的山口了。我下意识地再望一眼太行山，使我惊奇的是，这时我看到的太行山，并非一行一行的了。我自反省：刚才看到的“太行”，那只是太行山的局部而已。刚才用局部的形象来解析大行山名的由来，也许是太主观和牵强附会了；也许是“盲人摸象”故事的另一个版本了。
　　我正在有些自责，忽听得王导说：“你们看呐，”她用手指着窗外车左边的一带高山，“那就是吕梁山。”大家立即转头望去。我看到远处又是延绵不绝、看不到头尾的大山脉。王导又介绍说：
　　“吕梁山是山西省西部山脉。南北延绵约400公里。吕梁山中段称关帝山，为一拱形隆起，山体宽大，主峰海拔近3000米。吕梁山北段分为两列，东列云中山，西列芦芽山与管涔山，中夹静乐盆地。吕梁山为桑乾河与汾河水系的分水岭，其南段较低，其西南端称为龙门山。吕梁山由北向南纵贯山西全境。为什么叫吕梁山呢？因为山西吕梁市古有骨脊山，骨脊山，太山在其左，华山在其右，以常山为靠，以嵩山为抱，以衡山为朝。此山居正中，为天地之骨脊。又因古代骨脊又称吕梁，故骨脊山又名吕梁山，沿用至今。大家都晓得杏花村这个地名，它就在吕梁地区汾阳市内。武则天、刘胡兰的故乡文水县也在吕梁地区。吕梁地区历史上人材辈出，宋代名将狄青、唐代大诗人宋之问、唐代大将郭子仪也都是汾阳人。”
　　我听完王导的介绍后，才明白吕梁山名的由来，过去我一直不懂的，也无心去考究。此时的我，对吕梁山却肃然起敬起来。我忽然想起我青年时代曾看过的小说《吕梁英雄传》，说的是一九三七年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帝国主义向我国全面进攻。国民党政府一贯对日屈服，因而不到三个月光景，日寇便打进了绥远、山西。国民党几十万晋绥军，却逃到西安、重庆去了。因此山西、绥远沦陷，千百万同胞惨遭日寇铁蹄践踏。贺龙将军受命率领八路军一二零师，不顾数九隆冬北风凛冽、大雪纷飞，浩浩荡荡开到晋西北，给疯狂的日寇以迎头痛击。到了一九三八年春天，接连收复七县，建立起大青山抗日根据地。一九四0年春天，建立了民主政权。从此以后，军民同心协力、不怕牺牲，痛击日寇、粉碎了敌人无数次“扫荡”，顽强地保卫晋绥解放区，并坚持了八年，直到抗日战争胜利。那些吕梁英雄们的可歌可泣的故事，永远铭记我心。
　　想到此，我的心情有些沉重起来。忽然，车里不知何由发起了一阵笑声，其中就有王导的声音在里面，我下意识放眼望去，看到了王导那笑得粉红的脸蛋，就在这时我又想起了老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其中的插曲那优美的旋律立刻就在我的脑海里重放起来：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杏花村里开杏花，儿女正当好年华，男儿不怕千般苦，女儿能锈万种花，人有那志气永不老，你看那白发的婆婆，挺起那腰板，也像十七、八。”
　　我的心曲刚刚播完，王导就说：“现在，我们的车到了台怀镇的地面了，前面不远就是镇中心。”
　　5月20日早上8点10分，我们到达了台怀镇，此时，我们的大巴车已开了3个多小时了。王导继续介绍说：“五台山位于山西省忻州市五台县境内，其西南方向距省会太原市230公里。五台山是佛教名山，位列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与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四川峨眉山、共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五台山与尼泊尔蓝毗尼花园、印度鹿野苑、菩提伽耶、拘尸那迦并称为世界五大佛教圣地。最早在五台山弘扬佛法的是光明法师桑王澳登，法师于公元前710年亲自赴五台山传播佛教。五台山由一系列大山和群峰组成，其中有5座高峰，山势雄伟，连绵环抱，方圆达250公里，总面积约2800平方公里。五台山有五座山峰耸立，高耸入云，山顶没有树木，好像土台，所以叫五台。其中：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五峰之外称台外，五峰之内称台内，台内以台怀镇为中心。五台之中以北台最高，海拔约3000米，有华北屋脊之称。北台山中气候寒冷，台顶终年有冰，盛夏天气凉爽，故又称清凉山，为避暑胜地。”
　　在王导的带领下，我们观光的第一个景点是镇海寺。镇海寺位于台怀镇之南、清水河之西侧，距台怀镇中心约5公里。
　　镇海寺坐落在“二龙戏珠”的风水宝地，因为其左右两侧环绕的山峰，犹如两条飞龙落下河谷，此寺建在两山合抱的石山上，宛若一颗被二龙作戏的宝珠。山口有苍老挺拔的大松树，松风飒飒，静寞幽深。镇海寺建在陡峻的石山嘴上，因山借势，错落有致，从山腰到山顶形成步步高升格局。紧贴大院的前沿，立有幡杆，蹲有石狮，筑有山门、天王殿和钟鼓二楼。镇海寺占地一万六千平方米，有殿堂楼房一百间。寺内有康熙御制碑文：“兹镇海寺者，乃交口之幽丛，当台怀之胜概，崇基峻刹，缁流禅诵之堂，奥境灵区，法驾经行之地。”
　　该寺的主要建筑是一进三重四座大殿，分别是天王殿、大雄宝殿、观音殿和关公殿。天王殿内两壁有四大天王，正中供弥勒佛；中殿内有三尊坐佛，背后饰有“灵光”，一色金身；后殿正中有文殊菩萨坐卧狮塑像，前侧又有三尊金身坐像。从中殿西侧的小门穿过去有一套院，院内有乾隆五十一年建造的十五世章嘉活佛墓塔。塔基八角形，每角塑有大力士，塔腹正中雕有三尊坐佛，外围有八尊站像。圆腹之上，立有层层内缩的尖顶。这座塔的造型别致，雕刻精细华美。
　　有关书上介绍说，章嘉活佛是黄教中一个历代沿袭的职位，其地位仅次于达赖、班禅活佛。康熙皇帝尊章嘉活佛为“大国师”，让其统管内蒙五十旗。第十五世章嘉活佛名叫饶补达尔计，住北京松竹寺，每逢夏季，来五台山避暑坐静，常住镇海寺。饶补达尔计，于隆年间圆寂于北京，后灵骨运到镇海寺，始建墓塔。以后各代章嘉，均常住镇海寺。第十九世章嘉活佛、即末世活佛被袁世凯委任为北京、西宁、五台山黄教的首领，后来还担任了国大代表。这个末世活佛在五台山拥有极大权力，因镇海寺是他的行署，所以镇海寺的规模也日渐庞大。
　　镇海寺中的观音殿，供奉有五尊菩萨，两侧是十八罗汉。在此殿，我们看到了有胡子的观世音菩萨，这是国内其他地方所没有的。
　　镇海寺还有一个优美的传说。相传，镇海寺对面山下原有一个直径二尺的海眼，说不定什么时候，海水就喷涌而出，冲毁田地，淹没村庄，方圆几百里便沦为水乡泽国。佛陀不忍民众受难，便将文殊寺的大铜锅拿来盖住海眼，镇住了泛滥的海水。后又在铜锅上建塔，取名镇海塔，于是文殊寺又名镇海寺。
　　传说从前此地山脚下住着一户姓张的人家，只有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靠采蘑菇卖钱度日。女儿小梅长到十八岁，出落得如花似玉。小梅常到山上采蘑菇，常在山下的泉水边洗脸。有一天，小梅采满一篮蘑菇，又到这泉边梳洗。谁知这泉眼是通东海的，突然，从泉眼里涌出一股洪水，瞬间形成恶浪，水势汹涌，小梅被卷入水中，转眼不见了。一阵大风吹来，泉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张大妈在家等小梅回来，直等到日头西沉还是不见小梅回来。张大妈急了，就与乡亲四出寻找，折腾到半夜，最后在泉边找到一篮蘑菇和一只花鞋。
　　小梅被恶浪冲走，漂漂悠悠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等她睁开眼来一看，竟然是在一幢华丽的小楼上，窗外有鱼虾游来游去，还有棵棵红珊瑚。正惊疑间，房门打开，进来两个丫环，她们端着梳妆匣和锦绣衣，请她梳妆打扮。小梅问这是什么地方，丫环回答说：这是东海龙宫啊！只因你常在泉边洗脸，你美丽的容颜映到龙宫来。我家龙王九太子被你的美丽迷住了，是他把你弄到这里来，要和你成亲。”小梅急得直哭：“快送我回去！我要回家！”这时，龙头人身、披着鳞甲的龙王九太子走进来，他瞪着眼说：“我把你接到这里，是要与你成亲的，快些梳妆打扮吧。”小梅摇头道：“你是龙王的太子，我是民间贫家女，怎敢高攀？快送我回家，我要侍奉我母亲。”九太子一听，立刻变了脸，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从，休想出宫去！”小梅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她想，要脱身非用计谋不可，便对九太子说：“我是佛门信徒，要想跟我成亲，就先把我送回家斋戒，三日后再到我家迎娶。不然我万万不从！”九太子一听事能如愿，高兴应许，随即派巡海夜叉将小梅送出海眼，回到她经常洗脸的那个泉水边。小梅好像做了一场噩梦，被一阵清风吹醒之后，便急跑回家。张大妈一见小梅回来，抱住女儿就哭。小梅向母亲哭诉了她的遭遇，张大妈知道龙王九太子还要来逼亲，就同女儿上菩萨顶进香，求文殊菩萨保佑。当天晚上，母女俩同做一个梦，梦见一位老僧对她们说：“三天头上，你们再去菩萨顶烧香，就可免去灾难。”转眼到了三天头上，海眼里又卷起一股恶浪，涌出很多鱼虾。鱼虾化作人形，抬着花轿，龙王九太子变成美少年，身穿大红袍跟在后面。龙王九太子只见山下一座空屋，方知中计。他怒不可遏，复了原形，兴风作浪。大水淹没了村庄和田地，人们在水中挣扎逃命。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朵五彩祥云，一只大铜锅从空中落下，正好扣压在海眼上；一只绿毛狮从天而降，吸干了地上的水，遍地的鱼虾回不了海眼，只得在地上蹦跳。那九太子也被文殊菩萨用法所擒。从此，五台山百姓免除了海眼冒洪水的灾难。后来，在罩海眼的大铜锅上又建了一座塔，叫做“镇海塔”。至今，镇海寺对面的东山脚下，有镇海塔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