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独步天门/第十一章 青鸟终留情 郡主比剑

　　天空阴云密布，北风呼啸。此时已是下午申时，黑豹等人已经离去，只有几个随从随郡主在那里，一直望着塔内。
　　而此时天门塔上方响起悦耳的笛子声，北风呼啸中，一曲笛子如暖阳般笼罩着整个天门塔。而从笛声中似乎能听得出笛子主人的哀伤，那笛声似诉相思，似表心愿，似说情无奈，委婉飘扬，听得让人莫名得跟着笛声忧伤。
　　夜幕降临，福禄王府里只有灯笼在风中摇曳，郡主也回屋休息了，而天门塔中只听得兵器交加的声音。
　　夜已过半，笛声却未停。但是听到这笛声，却有种“一听如故”的感觉。
　　孤风不敢走神，持剑奋力而战。可能对于他来说，一旦他认准的事，目标明确后，他定会尽全力去完成。
　　夜尽天明，王府的清晨，已寂静无声，远处几声犬吠，几点鸡鸣，天上的乌云尚未散去，但是太阳却在那仅有的乌云中的缝隙中升起来，照进天门塔中。
　　阳光照在孤风的脸上，那布满阳光的清秀的脸庞略显疲惫之态。昨夜，孤风先后击败了第三层的“暗器王”李，第四层的“重锤神”，第五层的“狂刀”。
　　马上就是第六层了。孤风听闻第六层的那人也是个剑客，而且是第五层层主的师兄。听说他的剑不但快，而且很细腻，可以挥剑断雨。
　　孤风此时在第五层与第六层的楼梯处歇息，阳光顺着那窗户照在他的脸上，而他眼前的桌子上有很多酒菜果品，但是孤风却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是个剑客，把闯塔也当作是当初在官府那里接下的任务，直到猎物倒下，他才会休息一下，稍稍放松，平时哪怕就是去方便也十分谨慎。他现在很累，累得连手中的剑都握不稳。虽然闭关修炼时训练过体力，但是在一天独自与高手交手，不吃不喝，这样硬撑到现在的确不容易，这得是很强大的意志支撑着孤风，才能做到这般。
　　这天门塔七层中的每个人物都是高手，孤风一夜之间凭借自己的剑术闯过五层，实属不易。但是孤风也受了伤，第三层被“暗器王”暗蝎的一枚钢钉打中腿部，第四层被“重锤神”巨风那奋力一锤震倒，第五层与擅长用双刀的刀风对峙，快刀对疾剑，虽然孤风赢了，但也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体力。
　　孤风在那里坐了一上午，暗自运功调息自己，时时听见第六层中舞剑。听剑声，静如流水般潺潺作响，又如落雨般稀稀落落。
　　天上阴云浓聚，吞噬了太阳，天色变得黯淡。孤风艰难起身，运气调息自己体内的真气。随后提着剑上了六层，却看见门牌上写着“飘剑”远鹤。
　　进入六层塔中，就感到氛围不一样，孤风眼前的地面一尘不染，窗户都打开，显得十分宽敞。只见那人衣着朴素，打扮的犹如一个脱俗道士，右手拿剑，双手交叉道：“放下剑吧，你不可能赢我的，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我们就此喝一杯如何。”顺着那人眼神的方向，在那个床边有个火炉，上面烧着酒。旁边一张木桌，两张木椅，桌上两盏酒杯。
　　孤风作出剑状回道：“我不会放下剑，更不会喝酒。”
　　“哦？这就是你的答案？既然非要这样，我们饮一杯再战也不迟。”说着远鹤抽出剑，运气于剑身，飞速来到那酒壶边，用剑挑起酒壶把手，将那热气腾腾的酒倒入两个酒杯，又将酒壶放回原处。转身飞速从桌子上将两个酒杯移到剑身上，剑身伸到窗外，那酒被寒风一吹，成了温酒。“少侠接住。”说着远鹤用指尖弹了一下剑身，一杯酒飞向孤风，孤风右手握住剑柄，用剑鞘接住那酒，用左手握住，酒杯还是热的。
　　“哈哈哈，好，我远鹤先干为敬。”说罢远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孤风却端着那酒，只是看着远鹤，一动不动。那酒很澄澈，是上乘的清酒。寒风吹过，孤风感到一阵寒冷，这时候若饮一杯温酒暖暖身子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孤风抵制住了这温酒的诱惑。
　　待远鹤饮完，孤风将那酒轻放到地上。远鹤见状：“看来少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随后拿出软剑。
　　孤风看到同样是刚才那柄剑，他用软剑竟然能挑起那酒壶， 此人的剑术定不一般。孤风抽出自己的三尺青峰剑。
　　远鹤立剑，看着自己的剑道：“飞羽剑，软剑，京城上等工匠耗时一百天打造而成，剑客，你呢？”
　　孤风想这人竟然自报自己的剑，可见对自己和手中的剑是很有自信的。孤风横剑，也看着自己的剑道：“三尺青峰，为师所赠，剑无名，此剑，独闯江湖唯一陪伴。”
　　“哈哈哈，好一句‘独闯江湖唯一陪伴’！看来少侠也是懂剑之人，那我们就且用剑交谈，出招吧。”
　　两人拔剑对视，风呼啸在他们耳边。孤风的长发随风扬起，越过他冰冷的眼神。远鹤运功，身上散发气息，自己头发上的白色丝带在风中乱舞。那一刻钟，两人都没有出剑的意思。
　　“哈！看剑。”远鹤先出手，手中软剑步步逼近。
　　孤风反手执剑，剑锋用力向前回扫，一道剑纹飞出。远鹤收剑躲闪，跃到空中，那道剑纹划破窗户而去。远鹤大惊，心想：想不到这少侠年级轻轻，竟有如此逼人的剑气，他可不能轻敌。他很欣赏这个少侠，但是他跟黑豹是故交，这层必定尽全力击败孤风。
　　随后远鹤从上而下用剑攻击孤风，孤风以剑阻挡。远鹤那把金刚软剑，飘逸如风，落剑如雨。想必远鹤也是懂书法之人，使得剑招如用剑写字，却招招让对手无漏洞可寻。才不过十几个回合，孤风都没有机会进攻，只是见招拆招，两把剑，相互碰触。
　　孤风看准时机跃起，反手推剑，一道道剑气飞出。远鹤将剑握于右手，旋转手腕，那剑形成一道保护层，将孤风剑气挡下，随后挥手一圈，一道剑气也飞向孤风。远鹤剑术如仙人落笔，如仙女持绸缎而舞，只见手中剑在他身边起舞，随手一转，一道剑气而出，加上那金刚软剑，天生质地柔软，更是得心应手。
　　孤风自然不示弱，剑气对剑气。“吼！”孤风跳起来，使出“流剑落”，双手持剑向远鹤刺去。远鹤移动身形，瞅准时机，双手用力用剑反击在空中的孤风，两人的剑端相触，形成巨大的剑气场。远鹤先收剑，左手运气于掌心，一掌打过去。孤风空中转身，右手持剑，腾出左手从上而下与远鹤击掌，却看二人右手各持一剑，左手奋力对掌。远鹤转身收掌，立剑而不动，孤风落地，以手抚剑。
　　孤风表面淡定自若，但他知道自己与这个远鹤交手之后，发觉他们的剑术是不相上下的，自己能不能打败他连五成把握也没有，身上的伤痛、饥饿、寒冷，他现在真的是靠毅力与意志在战斗，但是他不想自己的境遇让远鹤得知，他要尽全力，爬也要爬到第七层！
　　再看此时远鹤，剑气凝于剑身，那气息似天上仙鹤，围绕在他周围。远鹤与第五层层主快刀是同门师兄弟，不同的是快刀性格狂野，豪放，行事不拘小节；而远鹤则性格细腻，柔和，凡事注重细节，喜欢书法，寄情于山水之间。
　　远鹤剑起，右手持剑再次冲过来，孤风奋力迎击，眼前只感觉远鹤的剑快的惊人。一招不慎，远鹤反手一掌将孤风击出，孤风倒地，艰难地站起身。远鹤似乎看出了他的疲惫，刚才与自己对击，使得孤风已没有精力再去进攻，他反手持剑，对着地上的孤风道：“同样的结果，何必要挣扎呢，与我再次温杯热酒一起赏景可好？”
　　再看外面，雪花飞扬，地上已落满一层。只是孤风与远鹤只顾战斗，谁都没有注意到。下雪了，那雪花随风穿过窗户，飘落在孤风的手上，孤风轻擦嘴边上的血，雪花落到孤风那沾满热血的手上，立即消融。
　　雪越下越大，整个天门塔似乎都被雪神包围，向第六层中尽情喷洒着白雪。孤风想起自己曾在幽行谷与师父在雪中比剑的情景：那时候清晨天亮，雪下的已到人的小腿处，孤风刚要去打扫，他的师父扔给他一柄铁剑。孤风明白师父意图，两人就在雪中比剑，孤风记得他师父说过，剑客战斗时，除了要相信手中剑，还要学会利用周围的环境，用好了周围的树木，花草，哪怕是雨或者雪，有时都会在无形当中成为你取得胜利的帮手。那次比剑，自然是孤风输了，但是却学到了好多。
　　想到这里，孤风站起身，远鹤一看，将剑重新握紧。雪花飘扬，孤风横起剑，不一会儿，雪花便落满剑端，孤风使出天罡元气，使那雪花并没有消融，运气将那雪花包裹着剑身。远鹤没有注意到孤风剑身变化，冲杀过来，想要一招定胜负。
　　孤风也提剑迎击“啊！”，孤风手中天罡元气跃跃欲出，两剑相交孤风剑身的雪瞬间冻结，将远鹤金刚软剑冻住。远鹤大惊，急忙想抽回剑，可是孤风稍快一步，抽剑，将远鹤手中金刚软剑抽走。远鹤手中无剑，变得不知所措，而孤风带着天罡元气一掌打过来，远鹤闭着眼，而那一掌到了远鹤面前却停下了。如果这一掌击中远鹤，远鹤就真的是驾鹤成仙归西了。好在孤风收手，掌风使得远鹤丝带飘扬，远鹤后退一步，随后作揖道：“远鹤多谢少侠。”
　　孤风右手收剑，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道：“承让了。”远鹤悻悻走下楼去，此时已是傍晚，孤风就在第六层休息了一晚上。
　　第三天清晨孤风继续向上，还差几个台阶就登上第七层，孤风却力不从心，他非常吃力地踏上了第七层。抬头看那人，竟然是个女子。那女子背对着她，手持长笛，一身淡蓝色绸缎于身，青色丝带漂浮在她双肩，长发怡然，头上别一明月珠簪，仅从背后看，如佳人遗世而独立。孤风站在那里好久，那女子也没有转过身来，却开口道：“孤风少侠，你看这漫天雪花飘摇，是不是好美？”
　　孤风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那女子转过身来，只见她面容姣好，身上有一种与周围环境毫不相称的独立美，不错，是青鸟。
　　孤风将左手抵着剑柄的手收回来，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她。
　　“怎么了，孤风少侠，没想到是我么？”青鸟掩面淡笑了一下，轻叹一声，“我也不想与你交手，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这漫天雪花是不是好美？”说着走向那扇打开的窗子，伸出玉手，一点点雪花落到她的手上便融化了。
　　“嗯，美。”孤风道。
　　我心有意留雪花，怎奈手心空余寒。
　　“孤风，你能告诉我，你要加入天门究竟是为何吗？”青鸟试探地问道。
　　一阵风吹来，孤风望着那雪，轻轻道：“不为什么，也算是一种修炼吧。”
　　青鸟道：“孤风，你不是为了我？”青鸟问的很直接。
　　孤风没想到，青鸟会这么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侧身不语。
　　接着便是一会儿沉默，孤风似乎忘记了自己是来闯塔的，而不是在这里与青鸟谈天。
　　“那好，孤风少侠，出剑吧。”
　　孤风转身，却无拔剑的意思，看了青鸟一眼，便立刻转身回头，道：“青鸟，你这是何意？”
　　却见青鸟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只留下贴身衣物，露出如白玉般的皮肤，道：“孤风，想进入天门就必须打倒我，来啊。”
　　“青鸟，要交手可以，请姑娘先穿好衣物，外面气温寒冷，你这样会得风寒的。”
　　青鸟暗喜，他心里还是关心她的，但是她有体内真气护体，这点寒冷不算什么，说着拿出玉笛，道：“那小女子就先出招了。”
　　孤风心中满是无奈，但是没办法，这就是游戏规则。说着孤风抽剑，挥剑，收剑，将旁边的桌子砍下一条桌腿，用剑削下了多余的木头，做成一柄木剑。从上身的衣物取了一块布条，用它蒙上双眼。孤风丢下剑，他怕伤了青鸟，拿起那木剑，靠着自己敏锐的听觉，向青鸟跑过去。青鸟闪避，随后与他交手。
　　塔外清晨，郡主，黑豹以及塔内的文扇郎等人在外面的小亭中等待，郡主道：“你们六个都被他的剑术打败了？”
　　文扇郎道：“郡主，这个少侠不但剑术精湛，内功也是相当深厚。”
　　黑豹道：“什么内功深厚，你个小白脸连他都打不过，他年级轻轻的，哪来的什么深厚内力。”
　　“黑豹大哥，你不相信我文扇郎，你可以问下他们啊？”
　　远鹤道：“黑豹，扇郎说的在理，那小子确实内力颇深，恐怕……”
　　“嗯？恐怕什么？”黑豹问道。
　　“恐怕身为天门四大高手之首的你，论内力，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
　　“好了好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们且继续等着。”郡主道。
　　塔中，孤风蒙着眼与青鸟对战了几个时辰。孤风确实小看了青鸟，论武艺，他绝对要强过青鸟，但是青鸟天资聪慧，似乎能看出孤风的下一个要使出的剑招，早就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孤风显得很是疲惫，脚上的疼痛让他站不稳，虽然习得天罡元气，但是总是使剑气，让孤风感到虚弱，饥饿让孤风基本没有连拿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孤风仍是奋力一搏，靠着意志，艰难地拿着那木剑，蓄力。
　　青鸟见状，运气，身后气息似乎闪耀着一只鸟儿。“哈！”孤风持剑向前，用尽所有力气使出这一击，那木剑刺向青鸟，却被青鸟运气挡下，青鸟轻轻一推掌，那只“鸟儿”飞出，“通！”将孤风击出。
　　孤风倒地，用手撑起身子，站起身来，喘着粗气，却又倒下。青鸟见状跑过去，看了看孤风的脉象，很是虚弱，如果再与他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青鸟艰难地将他扶起来，将自己身上的真气，用掌心传给他。孤风躺在青鸟腿上，青鸟安静地看着这个剑客，淡淡地笑着。
　　青鸟那点真气将孤风体内强大的元气激起，孤风睁开眼，看着自己竟然枕着青鸟，立刻爬起来，很尴尬地道：“姑娘，多有得罪。”
　　青鸟道：“你怎么不蒙住眼睛了？”
　　“啊，青鸟姑娘，我……”孤风急忙转过身，
　　“哈哈。”青鸟捂嘴笑道，接着道，“你就那么想进入天门么，除了天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这样的剑客啊。”
　　“要去，就去最好的地方，这不是争强好胜，而是尊严。”
　　青鸟看着他满身的伤，已经站都站不稳，还想继续战斗，真是个心理强大的剑客。青鸟内心其实很想孤风加入，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很于心不忍，毕竟她喜欢孤风。
　　青鸟悄悄运气于手心，用力运掌打向自己的胸口，倒下身去。青鸟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还是错，但是只能这样了。
　　“啊？青鸟！”孤风跑过来抱着她，“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青鸟道：“这样，你已经打败了七层，你现在就是天门的人了。”
　　“可是，你，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
　　“孤风，你不要在意，我没事的，休养几天就好了。”
　　孤风想起了师父给他配的药丸，从怀里拿出来，药丸还剩一粒，喂给青鸟吃，道：“这是回心丹，我师父送我的，用这个可以治疗内伤，减缓疼痛。”
　　“那多谢了。”青鸟无力地说道，吃下要玩，从腰间拿出两个玉佩，一个是孤风送她的，还有一个是剑行托她送予孤风的，一直也没有时机送。说着把那个没有字的白玉佩送给孤风，道：“这原本是剑行前辈要我送你的，但是今天我以我的名义送你。”
　　孤风看着两人手中的玉佩，几乎一摸一样，淡笑道：“嗯，我收下了，你别说话了，我背你出塔。”
　　“嗯！”
　　说着，孤风脱下自己外衣给青鸟披上，自己背着青鸟：“我们走。”
　　外面的风雪已停，太阳出来了，照在塔前，塔前的白雪显得更加耀眼。孤风踏着那白雪，背着青鸟出来，郡主等人起身去迎接。待他们接下青鸟，他只见黑豹对着他说着什么，郡主也说着什么，可孤风似乎什么也没听见，然后孤风自己便晕倒了。
　　待孤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华丽的床上，孤风爬起来，站起身，四处寻自己的剑。
　　这时郡主开门道：“孤风少侠，你醒了？”身后随从手里各自端着不同的衣物。
　　“郡主，我的剑呢？”
　　“哦！昨日你晕倒了，你的剑，在这里。”说着郡主左手将剑扔给孤风，孤风从衣服中取出布来，拔剑，慢慢擦拭剑锋。
　　“孤风少侠，这可真是把好剑，此剑遇见你这样的主人也是荣幸。”郡主虽是这么说，但是昨日拿着孤风的剑与自己的剑作对比，孤风的三尺青峰剑一尘不染，不知道用什么铁和工艺打造而成，水滴在剑上丝毫不打湿剑身，剑锋出呈现淡青色，外表不起眼，却异常锋利，可见孤风保养的很好。
　　“郡主日后称我孤风便是。”
　　“那好，孤风，这是本郡主送你的衣物，待会儿让侍女们带你沐浴更衣。如今你已身为‘天门’的一员，具体规则我会安排人告诉你的，先去更衣，本郡主在后花园等你。”说完郡主转身走了。
　　“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带着孤风前去沐浴。
　　“我自己来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是。”
　　一刻钟后孤风换好衣服，用完郡主准备的饭菜后，拿着随身的物品离开。孤风看着那物品中的半面玉面具和那块无字白玉，想到青鸟受了伤，她现在在何处呢？孤风告诉自己，莫想太多，提着剑去后花园寻郡主去了。
　　孤风不知道，青鸟就在门外不远处看着他，看青鸟的样子，略显憔悴，孤风没有看到她，只留下那华丽衣服的背影。
　　青鸟转身欲走，却看到黑豹，黑豹对着青鸟道：“青鸟妹子，昨天的伤好些了没有，这小子，竟然对一个女子下手这么重，不可饶恕！”看着青鸟虚弱的样子，黑豹上前扶住青鸟道，“你们这一路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路上发生了什么。”
　　“黑豹哥，我们去别处说话。”
　　“嗯，也好，我扶你去屋里休息。”
　　在一处亭子中，孤风见过郡主，而郡主背对着孤风，道：“你看到那远处的一片树林了吗？从此之后，那里就是你的住处了，你的行李包袱我已派人送到那里了。只要是‘天门’中人，经过了‘天门塔’考验的人，他们大都居住在此处。”
　　“有劳郡主了，敢问郡主，这里就是福禄王府？”
　　“当然不是，这是‘天门’高手聚集处，王府在京城的另一边。”郡主转身，看了孤风一眼，愣了一下。郡主看到换上新衣的孤风，真是有种独特的剑客气质，淡蓝色的印纹与白色相间的衣服于身，长发披于双肩，左手持剑而立，脚下一双新的黑色靴子，加上孤风那清秀明朗的面孔，足以让天下少女为之倾心。
　　“郡主？”孤风疑惑道。
　　“哦，少侠，我很欣赏你的剑术，敢问令师是谁？”郡主一向很直接。
　　“郡主，孤风临行前答应过师尊，恕我不能相告。”
　　“那好，请出剑吧。”
　　“嗯？”孤风看了下郡主，郡主脸上依旧戴一层黑色面罩，“孤风无意冒犯郡主，在此赔礼。”孤风作揖道。
　　“你并无冒犯之意，这是本郡主的命令，你与那七人交手都赢了，今日我要亲自与你比试比试。”
　　孤风没有回话，呆在原地望着周围的树林。
　　郡主左手拔出剑，指着孤风道：“孤风，出剑吧。”孤风依旧淡然不动。
　　见孤风不动，郡主用剑想挑起孤风的剑，孤风移动脚步闪开，郡主步步紧逼，孤风道：“郡主，还请住手，我不想伤人。”
　　“哈哈哈，笑话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么？快出剑。”说着郡主猛然上前，孤风用剑鞘抵挡，郡主一脚将孤风踢开，孤风落地，戴上那半玉面具，快速拔出剑道：“得罪了！”反手一道剑气飞出，那郡主也以剑推出一道剑气，两道剑气相撞，激起响声。
　　黑豹听青鸟讲述这一路的经历，并询问青鸟认不认得一黑一白两人，青鸟说不认得。黑豹越想越奇怪，那怎么那两人好像认识你呢？想到这里，一声声响从王府后花园传来，黑豹与青鸟警觉地推门寻声而去。
　　夜蝠在屋中听到，也向那里奔过去。
　　只见郡主左手持剑，与孤风的剑交织在一起，两人近距离对击，剑与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棋逢对手，他们丝毫不敢放松。周围的天门的人前来观战，发出一阵惊叹。“那个玉面少侠真是好剑术，跟郡主战了五十个回合丝毫没有走下风。”
　　“我看郡主与那小子应该会是战个平手。”
　　夜蝠对着身旁的远鹤道：“这‘玉面人’剑术确实了得啊，他就是前几天闯过天门塔的那个剑客吧？”
　　远鹤笑道：“不仅是剑术，如果你见识过他的内力气功，夜蝠你会更吃惊的。”
　　黑豹与青鸟赶来，看着二人交手。
　　“剑气凌风！”孤风又使出这拿手的一招，一股强劲的剑气朝着郡主飞过去。
　　郡主见势，持剑回旋身体，用剑卷起落叶飞沙，出剑道：“雨花纷飞！”郡主那道剑气卷积着飞沙落叶挡下孤风的剑气，弹开，一阵落叶从天而落。两人都快速向前，在落叶中对剑，郡主的剑虽不及孤风的剑快，但是那一招“雨花纷飞”招式强劲，使孤风丝毫没有占据上风的意思。
　　郡主其实心里也一惊：这少侠剑术好厉害，这么打下去，自己必然不是他的对手，既然这样，我就用“凌雨剑术”最后一招，看他能不能招架得住！
　　两人面对面都横剑以对，黑豹想要上前帮助郡主，郡主吼道：“都给我退下！剑法切磋，刀剑无情。”
　　众人都能感到二人都在暗自运功于剑，似乎呼吸都保持一致。周围除了风吹落叶声，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
　　青鸟在心中为孤风捏了一把汗，毕竟孤风昨日已经是非常疲惫了，不知道他行不行啊，却看见孤风左脸戴着那半玉面具。
　　孤风不敢想别的事物，此刻他不能分神，眼前这个郡主刚才使的那招“雨花纷飞”，他觉得似曾相识，但是一时记不起来，透过那玉面具，他紧紧地看着郡主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