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独步天门/第十章 京城逢郡主，持剑闯塔

　　待村民散了回家，那一黑衣人一白衣人，出现在路边。白衣人道：“老……不是，黑煞兄，想不到他俩还挺有侠义之心。”
　　“白刹，你注意点，什么啊，这俩人这么耽误，下午估计要误事啊!”
　　“误什么事，前面就是京城了，我们走！”
　　“嗯！”两人一前一后向前奔去。
　　孤风与青鸟又行了两日，青鸟看了看地图，大惊道：“孤风，我们到京城了？”
　　“是吗？”
　　“是啊，你看那里！”顺着青鸟指的方向，那里是城郊处，城门前有一棵柳树，不过天气已是深秋，早没有叶子了。只见旁边小店上插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写着“绿柳茶馆”。
　　孤风当然不知道绿柳茶馆的秘密了，这绿柳茶馆便是青鸟与郡主当日约定的地方，只要是王府里的自己人都可以在此处歇息。绿柳茶馆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人，姓刘，人称“刘胖子”。他自然也是王府中人，负责在伺候别人喝茶时，打探江湖异士的故事，算是个收集情报的工作。
　　青鸟策马过去，孤风也跟着，两人下马。
　　刘胖子习惯性地道：“两位来吃点什么茶？”
　　“刘胖子，不认识我啦。”青鸟双手搭在桌子上道。
　　“呀，青鸟，是你啊。”刘胖子看了一眼孤风，将青鸟拉向一边道，“那个穿灰衣的就是那个剑客？”
　　“是啊。”
　　“哎呀，真是，黑豹兄等你们都等疯了，郡主也到我这里问过，你们这一路经历了什么事，夏末时候走的，深秋你才赶回来。”
　　“这个我一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快派人告诉郡主我们回来了吧。我告诉你啊，郡主的意思呢，是要将这个剑客加入我们，快，去弄点好点心，泡壶好茶。”
　　“好嘞。”说完便按照青鸟的去照做了。
　　青鸟回来坐下，孤风道：“你们认识？”
　　“嗯，这个茶馆别看它不怎么起眼，里面的茶和点心都是一绝。”
　　说完，小二上了两个茶杯，一碟点心。
　　青鸟道：“尝尝看。”
　　孤风拿起一块点心入口，随后一口气喝干杯中茶，道：“很一般啊。”
　　青鸟不禁笑道：“少侠，哪有你那么品茶的，你看我。”随后青鸟先喝了一小口茶，随后吃了一点点心，细嚼慢咽，慢慢品茶。
　　孤风也学着青鸟，随后道：“这茶好清香啊，说不出来的香气。”
　　青鸟捂着嘴傻笑，孤风听脚步声，放下茶杯，拿起剑。“呼！”只见黑豹忽然出现在孤风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激起一阵风。孤风也定睛看着他，两人的眼神，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冰冷若雪。黑豹先行走开，孤风也放松了下自己欲拔剑的手。
　　青鸟站起身，郡主也来了，身后跟随四个随从。孤风看到一个身穿黑衣，脸戴黑色面罩的女子。与青鸟不同，此人身上，从上到下，尽显富贵之气，不愧身为郡主。
　　只是郡主右手拿着剑鞘，孤风想：这郡主莫非也是个剑客，还是个左手剑客。
　　众人皆对郡主作揖，唯有孤风不动，拿着剑看着郡主。郡主走到孤风身旁，两人一个看着南，一个看着北。郡主道：“少侠果然一身剑客之气，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行于江湖，来去如风，称我孤风便是。”
　　“孤风？”郡主心想，当年师父传授我剑法时，给我的称呼是独雨。独雨，孤风，难道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大胆！见了郡主竟然不行礼！”黑豹怒道。
　　“不行礼又怎样？”孤风说话时根本没有看黑豹。
　　“你……”
　　“好了，黑豹，你退下。”郡主发话道，“不知者不怪，敢问少侠日后有何打算？”虽然郡主对孤风行为也颇不赞赏，但是还是想留住他。
　　孤风走到青鸟面前道：“青鸟，既然你已经到了京城，我也该走了。”
　　青鸟见孤风辞别要走，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留下来。便道：“你就不想留在京城？”
　　孤风眼光看向别处，道：“若有缘，来日再见；若无缘，就此作别。”说完便转身要走。
　　郡主上前，先侧目而视，而后转身看着孤风道：“少侠行走江湖为的是什么，为金钱还是为行侠仗义？”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只为心中的江湖道义。”
　　“那好，敢问公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剑客，取恶人之首级，得应得之钱财。”
　　郡主轻笑道：“那好办，你可以加入我们，在下是京城福禄王之女，他们都叫我郡主，我敬佩少侠的剑术，想少侠加入我们。”
　　青鸟道：“孤风，你不是有过要寻义士一起行侠仗义么，我们天门地煞欢迎你。”
　　“天门地煞？”
　　郡主解释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所结识的青鸟就是‘天门’中人。天门地煞是朝廷设立的一个绝密部门，专门负责清除当今圣上所担心的各种贪官，郡王以及江湖强盗，番邦叛军首领。简单点说就是执行暗杀任务，本郡主看重你一身好剑术，想邀请你加入。”
　　“原来，青鸟，你也是天门中人，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吗？”
　　“孤风，你不要误会，在天狼山相遇真的只是偶然。我们如果心存诡计，也不可能救你啊。”
　　孤风望了望蓝色天空，转身要走道：“我若不答应呢？”
　　郡主嘲讽道：“我原本以为少侠一身好剑术，一身正义之气，却没想到，原来也是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
　　孤风听了郡主之话，心想：自己就算此时离去，也是要靠做赏金剑客生存，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莫不如在此地……孤风看了一眼青鸟，两人在那一瞬间对视。
　　青鸟一脸无奈，想起孤风这一路的照顾，他拔剑，他战斗，与她一起看那秋日霞光，他为她，脸上留下了刀疤……这些回忆让青鸟在那一刻默然动情，她舍不得他走，却不知怎么开口去挽留。
　　正当青鸟满心以为孤风执意要走时，却见孤风默默看着青鸟的眼睛，道：“好，那孤风我加入了，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听到这话，青鸟犹如做梦般，郡主上前道：“少侠请讲。”
　　“一，我与师尊有约在先，两年后桃花开放之时，我会离开；二，若我接受任务，只杀不义之人；三，在下想寻个宁静之处练剑，还请郡主答应。”
　　郡主淡笑道：“这三条即使你不提我以后也会跟你说的，在‘天门地煞’中的武林高手都是有期限的，我们也是只杀不义之人。至于第三条，也好办，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不知道少侠能否接受。”
　　“郡主但说无妨。”
　　“与其说这是个要求，倒不如说这是个选择，需要你自己做出选择。”郡主走向他眼前道，“你也知道‘天门地煞’，自然是分为‘天门’与‘地煞’，杀人取钱，价钱自然不同。‘地煞’组织是执行那些低级的任务，比如剿匪、当做镖师押镖；而‘天门’则是执行暗杀任务，有很大的危险，但是赏金也高，你要进哪个不是你想选择哪个，这还要看你自身的实力。”
　　“哦？那怎么证明？要做就做最好的，我可不想进‘地煞’去当镖师。”
　　“那好，那你就是决定要‘闯塔’了？”
　　“闯塔？什么意思？”孤风问道。
　　青鸟接过话，无奈道：“在我们福禄王府后花园最深处有座塔，叫做天门塔，你若要想进入‘天门’就必须闯过天门塔。”
　　郡主看孤风有些迷茫，道：“怎么了剑客？怕了吗？那天门塔共七层，我会安排七个天门高手在每层把守，只要你在三天之内打败这七人，到达第七层，那么，你就直接是天门中人了。”
　　“我行于江湖从来不知怕是什么感觉，好了，什么时候开始闯塔？”
　　“好，少侠果然痛快，我这就去安排。你先随我去王府休息几日，熟悉一下环境，你的第三个要求我这就派人去办，三日后我们再会。”说完便走了，黑豹看了孤风一眼，也随郡主走了。
　　茶馆外面只剩青鸟与孤风，孤风道：“你不必在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独行的剑客，除了剑，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说完便朝着郡主的方向走去。
　　看似很没有头绪的一句话，却让青鸟无地自容，是啊，自己假装被盗匪掠夺的少女在先，欺骗孤风，使孤风摊上这一连串的事情。她自己是拿孤风当朋友的，那天孤风与她在山亭说笑，能看出孤风也是拿她当朋友的，而如今，摊开牌了，青鸟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孤风在王府安排的屋中呆了三日，并没有四处游走，只是静静地想起曾经的往事，更多的是关于青鸟。自己道别师父独闯江湖，青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随后有个人推开孤风屋子中的门，告诉孤风可以开始了，孤风来不及多想，拿着剑便离开。
　　到了王府后花园深处，一座七层高的塔矗立在那里。
　　那天天气阴天，天空不见一点蓝，风中夹杂着寒冷，刺激着人的神经。
　　孤风看到郡主、黑豹还有许多高手云集在塔前观望。看见孤风来了，郡主上前，对着孤风道：“少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天门塔共七层，每层都有一个天门高手作为层主在其中把守，他们是不会让你轻易通过的。每一层对于你来说可能都是一个挑战，我们会有人给你计时的，三天之内只要通过第七层，你就是我们天门的一员了。”
　　郡主停了一下，转头看着孤风冰冷的眼神说：“剑客，你还需要其他武器么，要知道里面的人是把你当做仇敌的，会使用各种招数，他们会夺走你一切除了你的性命，而你只用一柄剑……”
　　“一柄剑就足够了，手中剑，就是我的陪伴，郡主，可以开始了。”孤风打断她的话语。
　　“嗯，那好吧。”郡主示意了一下黑豹。
　　黑豹很不想孤风加入他们，塔中一半以上的高手都与黑豹有交情，黑豹跟他们说明了，那些人自然不会对孤风留情。黑豹笑了笑，一挥手中旗子，道：“开始！”
　　孤风左手握紧剑，独自提剑向前慢慢走着，黑云在他的天空笼罩，寒风吹过他的脸颊，他进入第一层，推门而入，只见一层中只有个翩翩公子在端坐在椅子上。
　　“这时还有心情喝茶？”孤风道。
　　“少侠言重了，人生在世，要的不就是逍遥自在嘛，你这样急躁，可不好。”说完将右手纸扇打开，孤风看到门牌上写着“第一层文扇郎”。只见那人右手持纸扇，背上背一把剑，长发轻盘起，面目端正，腰佩香囊玉佩，着装朴素却有种逼人的气质，所谓的美男子也就不过如此吧。
　　文扇郎正是当年九剑鬼所收的徒弟，如今却来到天门，他见孤风有种亲切的感觉。只见孤风一袭白衣于身，一尘不染，手持三尺剑，面容娇好，美中不足的是左脸脸颊处隐约看出一道伤疤，但心想剑客走江湖，谁身上没有几处伤，继而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郎兄，出招吧。”孤风一句话打断文扇郎的回想。
　　“那好，我们点到为止，来了。”话毕，文扇郎收起扇子，跃起，随后又展开扇子与孤风对战。孤风见他冲过来，两腿站稳，拔剑时汇聚剑气于剑端，然后挥出去。文扇郎见剑气飞过，收起扇子，左手拔出身后剑以抵挡。
　　“少侠好大的剑气，看我的。”文扇郎掷出剑，脚踏剑前行，扇子展开。
　　“哈！出。”扇子煽起一阵阵气息冲向孤风，孤风闪避，那气息打在柱子上，形成很深的一道痕。文扇郎便一直用此招，追着孤风，孤风只得轻功绕着柱子躲闪，一时也没想好招式。
　　“哪跑，看剑。”文扇郎用左手使出御剑式，这正是九剑鬼所传授给他的，文扇郎以左手御剑来追击孤风。
　　孤风忽然觉得此招式好像很熟悉，再细想，不错，正是九剑鬼前辈的御剑招式。孤风用剑抵挡着那御剑，又防着那扇子煽起的气波，额头布满汗珠，这样躲避很耗费他自己的体力。转念想起剑行前辈与九剑鬼比试剑法时所用的招式。但是自己只是看过，并没有习得那招，孤风依稀记得那招式是“独步天下”。
　　孤风于是静下心来，双手握剑，呈掌状合十，随后持剑跃起。文扇郎变幻步伐，收剑，挥剑，一道剑气打中孤风。孤风中招到地，扶剑起身，擦了擦嘴边血，喘着气看着文扇郎。
　　文扇郎将剑背于身后，扇子打开摇了几下道：“少侠，还是放弃吧，天门不是那么好进的，你这样硬撑是到不了第七层的，不如现在出塔，我文扇郎倒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还没完呢。”孤风站直了身子，立剑，剑气在剑身上下窜动，心中默念“习绝学于世……剑气藏于身……元气将起，剑气随心！”
　　“嗯？还来么。”文扇郎看着那剑客孤傲冰冷的眼神，丝毫不敢放松，左手紧握着剑。
　　“哈！”孤风想再试一次那招“独步天下”，这次他想起剑行告诉他的那句口诀，手中剑气窜动。
　　孤风慢慢用左手抚过剑身，那三尺青峰剑身只显得锋利，闪耀着白光，“吼！独步天下！”只见孤风从原地化成几道影，仿佛有几个分身般，刹那间就有七八个孤风立剑站在那里。
　　文扇郎一时乱了心神：“这……这、这是什么剑式？”
　　孤风挺剑，七八个“孤风”一齐向文扇郎跑去，文扇郎拔剑横扫，但被强大的剑气镇出，左手丢下剑，右手丢下扇子，被逼到窗前。文扇郎从未看过如此快的剑式，此时孤风的剑锋放在他的脖颈上，孤风长发回落，收剑于鞘道：“得罪了。”
　　文扇郎无奈道：“少侠好剑法，我自愧不如，请上楼去吧。”说着自己拾起剑，展开扇子，开门走出去了，临走留一句：“若有缘，定当与少侠同饮一壶茶，哈哈哈。”
　　孤风拍拍身上灰尘，左手持剑，走上二楼。天门塔闯塔自第二层之后每层都备有酒肉菜品已备闯塔人补充自身体力。
　　孤风到了第二层，看到门牌上那字“第二层武僧悟德”。孤风眼神刚从那门牌上移开，就感到迎面就是一掌飞过来，那一掌破窗飞出，孤风下意识地躲避。
　　黑豹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对着郡主道：“这第二层可是少林俗家弟子悟德，一身好功夫，内力深厚，精通金钟罩铁布衫，更习得金刚掌金刚指等上乘绝学，这下有那小子受的了，我看他也就能闯到这里了。”
　　“是么，那剑客能打败文扇郎已是很了不起，我看那悟德的武艺不在文扇郎之上，莫妄言，看结果吧。”
　　塔中，孤风没有拔剑，只用拳脚与悟德对战，孤风只感觉这人使得是少林武功，那人头上的戒疤还隐约可见，一拳一掌都那么有力，并且攻击与防御并重，毫无破绽可言。
　　“哈吼！”悟德蓄力，一记有力的大力金刚掌打过来，手掌闪耀着金光。
　　孤风手腕回旋，蓄气于掌心，剑行者在孤风不经意间教会了孤风“天罡元气”，如今孤风已是能熟练的驾驭体内的元气了。孤风与他对掌，掌心相触时激起强大气浪，整个楼间都颇有些摇晃。
　　“啊，再来！”悟德与孤风一连对了好几掌，用尽全力，额头都出现汗水，而孤风却淡定自若，不断运气接掌，悟德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自己虽然曾在少林修炼多年，但是眼前这个少侠的内力绝对比自己高出很多，便猜想是师出何门才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力。
　　想到此处，悟德收掌，用力推开孤风。拿起蟠龙棍道：“少侠好内力，出剑吧，用武器打得更痛快些。”
　　“求之不得。”话音未落，三尺青峰已出鞘，孤风右手持剑，左手用双指划过剑锋。
　　“来了！”悟德先深蹲用左手击打了下地面，右手拿棍抡过去。孤风跃起，持剑旋转，反手一招“剑气凌风”，一道剑气飞出，悟德用棍挡住。孤风一连十几多道剑气飞出，都被悟德使棍挡下。孤风变幻招式，剑锋直抵悟德身躯，而那悟德将棍狠狠插入地面，并没有闪躲的意思。
　　“嘣！”孤风右手偏转，那一招并没有向悟德胸口刺去，而是胸口偏右的位置。因为是比武，孤风不想伤人性命，但那招被悟德挡下，那剑似乎被气息夹住，想抽回剑却抽不出来。
　　“哈！”“哐”的一声，孤风持剑被那气息弹开。悟德双手和息，原来悟德使出金钟罩，刀枪不入，同时又顺势用气息将孤风弹开。孤风撞到门上而又立马站起身，手持剑指着悟德，丝毫不敢放松。
　　两人剑与棍相互碰撞，悟德的棍法娴熟，变幻多端，加上一身金钟罩护身，一招一式，似乎毫无破绽。孤风喘着气，尽力稳定心神，而那武僧悟德也是汗水遍身。
　　此时已是初冬，北风呼啸，吹开刚才残破的窗户。风吹起孤风的长发，孤风凝神闭眼，立起自己手中的剑。
　　悟德右臂伸开呈掌状，左手握棍，双臂结实有力，“哈！”悟德大叫一声冲了过来，那一掌快要打中孤风的剑端时，孤风睁开眼，脚底一股强烈气息涌入悟德身躯，将悟德困在其中。
　　“啊？什么……你？”慌乱中，悟德双手张开，以为自己使出金钟罩铁布衫，那孤风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再看孤风时，孤风人已不见原处，却感到头顶一股剑气袭来，刚要抬头，那一股剑气就直逼他的身上而来。
　　孤风又使出那招“流剑落”，剑气从上而下袭来，出其不意，“嗵！”那一击激起二楼一阵尘土，随风飘扬，孤风拔起在地上的剑，横剑以待。却见悟德用双臂挡下那剑气，粗壮的双臂满是伤口，流着红色的血。
　　“啊！咦？”悟德艰难地将双手放下，额头处也流着血，一步步走向孤风，走了不过两步便不甘心地倒地昏厥。
　　看到那人倒地，孤风亦收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歇息，望着那阴暗的天空，已不知现在是何时了，随后站起身向通向第三层的楼梯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