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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请大家都来捉奸”(下)

作品名称:人间三视      作者:思魁      发布时间:2016-11-07 07:41:27      字数:5189

  “对!”马文化仰起他的窄长脸,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昂首挺胸地接着闰年的话题发表议论:“女人都把贞节看得比命还重这句话千真万确。所以,贞节成了束缚女人的枷锁——这是孔圣人,两千年前就给她们规定好的。别说一般女子,就连那些高知识层的女子在这种束缚下,也会变得愚不可及。我讲一个典型事例:据说一个女高知识科技人员,被一个矮小、黑瘦,外表过分憨厚,近乎痴呆的农村进城弹棉花的,已经三十六岁的这样一个男人,每每奉承赞美,就昏了头。之后,来往愈密。一年后,男的提出花钱请高知女去旅游,女犹豫后便同意了。几回后,在一家小客店里两人便同床了。这时,那男的才告诉高知女说:他早已结婚,家有媳妇还有两个孩子。高知女悲痛欲绝,诅骂了一通后,流干了眼泪,为贞操啜泣着对男的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之后又偷偷幽会。不久,高知女怀孕了,求男的:‘我们结婚吧。’男的反说,得等他离了婚。
  “男的迟迟没离婚,高知女等不下去了,刺破指头给弹棉花的写血书:‘除了你,我再也不能嫁别人了。我坚决地认为一个女人,在她的一生中绝不能和第二个男人发生关系!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如果你不和我马上结婚,我只有一死……。”
  “就这样……他们结婚了。因犯重婚罪给男的判刑两年,高知女因为由于胎儿,监外执行。那高科枝女子还对受刑的弹棉花人说:‘我等着你,等你出来以后我还是你的人!’众位听听:这就是受高等教育的女人——女中精华!更别说一般女人了,谁敢不听圣人的教导?”
  马文化昂着头,透过眼镜片环视着大家,为自己的高谈阔论洋洋得意着,直到烟头烧了手指,才惊叫着抖手、苦叫连连地扔掉烟头。逗得大家又一片哄堂大笑。
  吴发辉更热情的敬烟敬酒,眉宇间泛溢着自我得意。
  ——一个阴暗的黑夜,在这伙人的秘划中逝去……
  
  又一个黄昏的夜幕向四边拉开——靛青色的天空,洒满了紫红色的晚霞,如同飞溅在一块淡黑色大幕上的血痕。冯妮乐站在屋檐下仰天长叹,惨白的面孔上阴云笼罩。至从那个该死的误会之夜,她心力憔悴的昏厥,被人弄回家里,一病不起到现在,就是她病的不成样子的时候,她爸也没有给她一回好脸子看过。她妈虽然还能给她一点吃的、喝的而不至于把她饿死外,和她疏远得连话都不很肯多说一句了,和她也似乎隔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就连她自己也似乎对妈妈都无什么话好说了,疏远到了生分。在这个她从小长大——熟悉亲切的家里,一下也感到孤单和陌生起来。曾经家的温馨,瞬间变成了难以回避的伤心梦——总之,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一处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地方了!她连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都没有了,一个同情她的人也看不到,连她的“牛护哥”也在误恨她,离她而去了……她孤苦伶仃,孤立无援,躲缩在这个不敢见人的角落,暗无天日的算是活着!看不见一点未来和光明,只有日复一日、度日如年的煎熬。她伤心落泪,还怕被她爸看见,又要“不吉利”“大克星”的骂个不停。她心里不管多苦却连眼泪都不敢流——在家里她更没有权利哭,有泪、都得往肚子里流!
  她觉得好冤枉、好命苦啊——村里才有了卖地分钱的风声,她的面前马上就冒出了“假离婚”事件——现在看来,只能成了真离婚……就这样还不行,家里和吴发辉之流,更加上村人的流言飞语,都要把她逼上绝路!她为自已的命运忧心如焚,不敢想象她以后的日子怎么混下去……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在别人家的树梢上出现了,不断穿过淡淡的云层,悄悄升起来了。带点冰凉气的月光,隔着临院稀疏的树枝照过来,树阴落下参差、摆动、变幻斑驳的花影,浮摆似荡,迷离生幻,让人未敢抬脚先生怯绊之念。天空虽然有水晶石般的月亮,却被淡淡的云层不时遮蔽,无法朗照,难挣脱天间的束缚。玉月不时钻出云层,光照凡间尘世,却远离尘世,纤尘不染,让人仰慕。月光洒在人间,投在村庄,撒与大地,只给房舍万物轻轻涂上了层薄薄的亮雾,平添了几分夜的迷茫和空灵,还有什么?人类曾千墨万笔歌颂你——月的圣洁优美,可你也只不过只会自洁,从来都似乎没有关注过世人的喜怒哀乐,功过是非,离人间那样的遥不可及,晃若无际。妮乐泪眼窥月,一颗冷落的心,对着冷冰的月——遥叹月儿不闻人间事,人间冤苦无处诉。
  正当妮乐站在窗外看月亮伤心时,猛不防被人拦腰抱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被抱使她大惊失声:“啊——谁?”她震惊得挣脱了来人的拥抱,退了一步,转身正想一看怎么回事?看看这人是谁?可那人并不给妮乐时机看清,已经一个箭步上前风驰电掣般的再次将妮乐死抱在怀里,甚至不让她透过气来。一股强大的男人气息,使她慌了神,她使劲想挣开这人,可这人根本挣不开,她的力量无济于事。这人用他的臭嘴在她的脸上胡亲乱吻,腾出一只手就在她的身上乱揣乱摸……她再次无力挣脱这人,来人摸得更加肆无忌惮……这人已升级到了撕她的裤子解她的裤带了……她慌急了,下狠朝那人脸上抓去,那人脸一躲,马上抬上来一只手将她的手扭到后边去了,妮乐更急得没法子,对着又来亲吻她的嘴脸,不顾忌讳的迎上去,一口咬住了来吻她的嘴唇,妮乐虽不是能下狠心的人,但这一料想不到的反击也足使这人大惊,才扔下妮乐,躲开一步。
  在窗里灯光照射下,妮乐一眼看清这人原来又是那个可恨可恶的——吴发辉。她肺都快被气炸了!骂了一句“畜生”,便眼前一阵直冒金花,心虚体软,恶心气短,病弱的身体一下子无法站稳了。她忙摸墙抓住了门框,才使自己站稳。为了尽快避开吴发辉的纠缠强暴,她扶门忙进屋去了。
  吴发辉微一迟疑后,嬉皮笑脸地没停跟进屋里,并顺手关上了房间门。淫秽的说:“想死我了,我一天都离不开你了。快,趁现在天黑没人……”又张牙舞爪着上前来,作着再次动手动脚的样子……
  “滚——”妮乐怒声喝叫着,不顾一切的抓起桌上的镜子,瓶子什么的一齐扔着砸他,使他不能近身,并不断吼骂:“吴发辉——你流氓,无赖,你欺人太甚,不得好死……”惊叫怒骂着。
  对着妮乐的叫骂,吴发辉并不紧张,反能泰然处之的说:“妮乐你不要这样,你冷静点,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咱俩在一块不管干什么,旁人都无法干涉,到时候咱俩一结婚,谁还能说咱们未婚先奸了!咱们干过一回和干一百回、一千回完全是一样的,所以、咱们今晚不弄白不弄,弄了也白弄,反正最后一结婚啥事都完了。”发辉说着又扑上来强抱她,并蓄意拉灭了房子电灯。
  妮乐急喊:“快来人呀——有流氓——”
  很快就有人回应:“谁?在干啥?”
  很快房门外就来了好些人。
  “怎么还黑灯瞎火的?谁在里边喊?”
  “门还关着!开门,德民叔都来了,还在里边干什么不开门!”外边,吴团员,马文化一伙五六个人,有意啪啪的敲门打窗子,大呼小叫。
  黑洞洞房门紧关的房子里,妮乐还在气死气活的喊:“吴发辉,你——流氓,你放开放开……你干啥呢?你不要脸——赶紧,快来人呀——”
  里边,吴发辉似乎还在边扭斗边说:“你就说我流氓,也是你愿意的,也是你叫我来的!现在又喊又闹的,你咋啦?”
  这时,外边的妮乐爸实在忍不住了,怒叫:“妮乐你死在里边啦!半天咋连门都不开?”便气急败坏的开始踏门了。
  连踏了几脚,门才开了。
  “里边,到现在还黑咕隆咚,谁知道都干些什么勾当?快开灯、先把灯开亮。”有人故意咋唬着。
  这时,灯亮了,妮乐爸怒冲冲进屋去冲妮乐问:“这——这到底咋么回事?”
  妮乐一见父亲动怒,委屈得-下子就痛哭起来,一时反倒说不出话了。冯德民见状,以为女儿真做了什么伤风丢人的事,更是新气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只见他铁青着脸,指着妮乐鼻尖瘆声问:“你给我说今晚到底咋个回事?”他见妮乐哭不能止,更是心生愤懑,还没有等到妮乐开口,就先忍不住的骂起妮乐来了:“先人脸全让你踢完了!”眼瞪的简直象是要吃人。
  妮乐吓得不敢只顾哭了,忙忍噎着说:“他来咱家耍流氓!”
  发辉马上分辨说:“是这样的:我和她已暗地里谈好了,关系暂时没公开,但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也不怕大家知道——自从前一个星期村外的那晚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就连今晚上我来,还是昨天中午,我看她时约好的,所以今晚我才来。”
  妮乐叫骂:“他胡说,他不要脸!”
  马文化反斥责妮乐说:“你有理说么,骂人,就能说明你有理了?咱们还是听发辉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发辉马上抓住机会对大家说:“总之,她答应嫁我了,只是,她一口咬定向我要五万元的彩礼,说给牛护退婚三万,她还要落两万。只是,咱们这里没有五万元彩礼这么一说,又不是西岸子礼钱大,所以,我两人总没有商量好。总之,大局已定了,这钱的问题就是退-百步说,都不是大问题了。况且,我两人生米都已经做成熟饭了,也不怕人知道……”
  妮乐生气的喊:“吴发辉,你要是个人,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满口嚼舌了!”
  发辉争辩:“这事是你愿意,我也愿意的,没谁强迫谁。你要是不愿意,别说那晚上,就是今晚上我也不会跑来再次干那种事了。你嫁我为的是不想离开咱村,我知道,至于礼钱,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只是,我现在我还真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已答应你尽快想办法,这点请你一定放心。你早已是我的人了,咱俩虽说还没结婚,实际上早和结过婚-样了。所以,咱俩什么事都好说。”
  妮乐急叫:“你胡说,你不要脸!你滚——”
  这时,院里陆续涌进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妮乐妈此时也恼着脸盯着妮乐,半天,终于忍不住的给了女儿一句:“丢人!羞十八辈子人了!”转身走开。同时对着看热闹的众人,高声说:“没有什么看的,散了、散了吧,都回去!”自已先走了。
  妮乐爸气得跺脚抖手的恨骂妮乐着:“咳!我家里啥时亏人了——要出这么个踢脸卖臊货!”气哼哼地摔门也去了。
  吴发辉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拱手对大家说:“今晚的事,只是我们之间一时闹了点小矛盾,希望大家海涵,莫要乱传,反闹得让我们日后不好收拾了。”说完便要离开。
  吴团员阴阴地笑着说:“反正人家小两口吵嘴不隔夜,我们外人说也是白说!”
  “发辉,快劝劝你那-口子,让她别生气,两口子拌嘴也是常亊……好了,我们大家先走了。”
  ……
  妮乐气得几次都差点昏过去了。极度的愤怒使她全身都在发抖,气得她越发说不出话,越让发辉及其同伙占了上风。抹得她不象人……此刻,她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脸上神情冲动,五官在抽搐,眼里闪动着少见的奇异光芒,她脸红脖子粗的完全一副不顾一切的拼命的样子走到发辉面前,拦住他的去路说:“吴发辉,今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侮辱我,将我活活整死吗?那好,既然你存了这种心,我就死给你看!不过,我临死之前,会先写一份遗书。我会这样写明事实真相——
  “吴发辉为强迫占有我冯妮乐,在我昨天已经再次明白回绝了他之后,今天晚上又恶意偷跑到我家,企图诬陷我的清今毁我名节,以此想作为挟持我的目的,并伙同吴团员、马文化、高武卫、白闰年、马联贵帮凶。拆人姻缘,毁人名誉,逼我于死地。我的死就是这伙人活活逼死的!今晚凡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我死后,希望人民政府以这份遗书为据,澄清是非,严惩逼死人命的吴发辉这条恶棍及其帮凶,替我申冤!”妮乐说完,果然取笔纸开始写了。
  马联贵、白闰年、高武卫几个首先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一下子都觉得万一真闹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名字一旦写上遗书,不光脱不了干系,那时还真不好办呢!于是,白闰年首先声明:“我当众声明,这事与我无关,我并没有参与帮什么凶,不要扯上我!我这就走。”说完真的走了。
  高武卫也跟着说:“这事谁都不要染我,与我无关,我也走了。”
  马联贵也急了,慌忙走出来说:“今晚不管有没有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我连话都没说几句,大家都是见证。我现在就立刻离开这里,千万别粘连上我。”
  这三人这样一走,马文化也开始动摇了,他想了又想,终于对着妮乐说:“你也太没见过个大事了,为这么点子事也值得真就写起什么遗书来啦,太没见识了!只是,你要真的想死了,千万别把我拉进去了,我和你本来也无冤无仇的。”说完也走了。
  吴团员瞪着更小的眼睛朝外喊:“哎、哎——唉,都是些啥人呀,看把你们都染上啦,不得清白了?先都一个个跑个不停!”
  闲人也起哄着走了。
  发辉看着一场他亲手谋划的大风波,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收效,就这样土崩瓦解了,满以为的稳胜的事,转头又败成了这样……他呆了,发起瓷来了……
  吴团员摇了摇他的手说:“咱们也回走!万一人家活腻了,正好让你碰到刀刃上,给人家白做了垫背的,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真想不到事情会这么演变下来。”
  吴发辉长长地:“唉——”了一声,瓷了半会,团员再次叫他走,才气呼呼地跺了跺脚,恶恨恨地骂了句:“妈妈的……”悻悻而回。
  一种恢遛遛,好似从白草珍家回去时那种相同的感觉,又一次使发辉感到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难于言表的失落和空虚感,使他忧悒哀痛,心力疲惫难当。他又一次觉得象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情凄凄,意恢恢的匆忙离去,懒得不想再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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