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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遭暗算永年革职 偿恶果俊华坠崖

作品名称:山刺玫(小说)      作者:路煜      发布时间:2016-11-02 03:36:03      字数:3373

  其实春天早就到了,只是春寒料峭,让人误以为还在冬天。这里的春天,常会迎来接二连三的倒春寒。三月播种时会来,四月杏花开时会来,五月玉米拔节时也会来。有时五月还会飞雪,假若《窦娥冤》是发生在这个地方的故事,六月飞雪倒也不是很稀奇。
  这里是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冷夏热,年温差大,降水集中,四季分明,年降雨量少。由于气候比较干旱,植被破坏严重,这里的春天,除了侯鸟来归,杨柳依依,风和日丽,百花争艳外,还会有煞风景的风雪天和沙尘天。
  眼下要去学校的路永年,就碰上了这种沙尘天。遮天蔽日的黄沙,迷的他难以睁眼。风很大,逆风而行,更是难行,可学生开学了,他不得不去。这次去学校,他的心里莫名的忐忑。路途还是那么遥远,为了赶路,他加紧了步伐。学生开学,他有许多工作要做,路上不能太耽搁。若是有辆自行车就好了,来去就方便多了,可他的薪水只够贴补家用,只能想想而已。
  永年到学校宿舍时,他宿舍里的东西全被人搬出来放在了外面。不明所以,找宿舍管理员一问,才知道他的宿舍被别人住了。为了查明原因,他跑到教导处一问,才知自己已被革职了。不明不白的被革职,永年很是气愤,找教导主任问个究竟,那教导主任与他关系不错,知就理,就告诉了他实情:张俊华揭发了他祖上是地主的事情,他已被划成了“黑五类”。
  “又是他!”听到这个消息,一股熊熊的怒火,在路永年的心里燃烧了起来。他紧咬牙关,目露凶光,一种强烈的报复欲涌上心头。
  走在校园里,看着眼前熟悉的教室,那里有他熟悉的学生,三尺讲台上,有他躬耕多年的身影。可是此刻,这一切都离他远去了。背上行李走出校门,他觉得自己犹如丧家之犬。他埋头走着,心里痛苦、失落极了。他沉浸在悲伤里,全然没看到校口站着的一排学生,他的学生。
  “路老师,我们舍不得您走!”看到路永年走出校门,一个男学生走上前说,那学生是班长。班长说完,有些女同学便哭了起来。路永年为人谦和,又才华横溢,是学校里唯一的一个高材生。他对学生亲和,学生们爱戴他,听说他要走了,都自发前来送他。
  路永年没想到,会有学生来送他,眼眶不由得温热了。突然觉得自己多年的付出是值得的,学生的敬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
  “谢谢同学们!”路永年深深地向学生们鞠了一躬,他是衷心的感激他们。往日和他要好的同事,没有一个人前来送他。只有这些学生,这些单纯的、真诚的,最可爱的人,没有抛弃他。“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啊!”望着那群稚嫩的脸,他忽然很留恋当老师的生活,留恋那三尺讲台。那样的生活给了他充实,给了他尊严。
  “路老师,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您保重!”望着路永年的背影,学生们异口同声地说。
  路永年背着身,冲学生了挥了挥手,大踏步走了。而他,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
  沙尘从早上一直吹到旁晚才停,没有了沙尘,天地间突然显得很静谧。路上少行人,放眼望去,田野里一片萧条。荒无人烟的山谷,幽深而荒凉。走在回家的路上,路永年的心情就像周遭的环境,凄凉无比。
  对叶掩上了门,觉得整个屋子空荡荡的。躺在热炕上,身体虽然舒服,可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窗户外早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一天浑浑噩噩又过去了。躺在炕上,她却无丝毫睡意。她又想起了往事,那些记忆犹新的事。
  “大永哥,你说的猪八戒背媳妇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嘿嘿,我可不是猪八戒,你也不是我媳妇!”
  “大永哥,我不是你媳妇那我是你的啥呀?”
  “你呀,当然是我妹妹喽!”
  她还清楚的记得,她爬在他的背上,心里那甜蜜的滋味。她最喜欢他背着她,她是他未来的媳妇,但他却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
  “大永哥,你为什么不和我成亲!”
  “对叶,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原谅哥不能娶你!”
  她还记得当初路永年不愿娶她时的决绝,绝食到饿晕过去。后来还是执拗不过路光耀,被迫和她成了亲。她与永年青梅竹马,她虽是童养媳,但她愿意嫁给他。到现在她才想明白,他之所以出轨,是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
  “哐哐、哐哐”几下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么晚了谁在敲门呢,她猜不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有起身去看。过了一会儿后,又听见了敲门声。她这才起身下了炕,前去察看。
  “谁呀?”
  “我!”
  “你怎么刚去就回来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对叶打开了院门,只见路永年灰头土脸的站在门前。她很是惊讶,“你咋大半晚上的回来了,没啥事吧?”
  “没啥事!”路永年说着迳直朝屋里走去,卸下背上的包裹,脱掉衣服直接上炕睡了。
  看着路永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叶心里很是疑惑,还想再问,可又忍住了。自打她捉奸现行,他们之间就变得疏远了。
  俗话说下蛋鸡儿不叫,咬人的狗儿不吠。路永年就是条咬人的狗。没有人愿意做狗,尤其是疯狗,但路永年愿意。从雅茹受伤到他革职回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寻找报复张俊华的机会。
  只要有耐心机会总会来的。与其说路永年是疯狗,倒不如说他是恶狼。恶狼远比疯狗可怕,是因为它的睿智和耐心。路永年无疑是很有耐心的一个人,他恨张俊华,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但是不到最好的时机,他不会轻易出手。若出手,就要张俊华生不如死。
  机会终是来了,路永年发现张俊华和胡荣发的老婆小霞勾搭。这怎么会是个机会呢,因为张俊华为了掩人耳目,一般晚上才去。天黑如墨,孤身一人,方便他下手。是夜天气阴郁,夜色深沉。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偷鸡摸狗。路永年想,张俊华一定会去找小霞的。于是他在天黑不久,就埋伏在了张俊华必经的途中。
  胡荣发家住双驼岭村东山半山腰,张俊华家住双驼岭村的西山脚。双驼岭这个名字是由它的地形得来的,村子两边的山峦,远看就像两匹脖颈交织在一起的双驼锋的骆驼。东边的一座叫东山,西边的一座叫西山。村民散居于两山半山腰、山脚下和山间平坦地带。从张俊华家到胡荣发家,途径一条河沟,河沟极深,河崖边是一条贯穿整个村子的大路。
  约莫守了两三炷香的功夫,路永年果然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晚上这条路鲜有行人,来人十有八九是张俊华,但也可能有例外,黑灯瞎火的,他怕错认,就压低声音问:“来人可是张俊华?”
  “谁?”黑暗中突兀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搁谁都会吓个半死。张俊华也不例外,那低沉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阴森诡异,不由得使他哆嗦。
  路永年从黑暗中起来,寻着声音走过来。刚才这简短的声音,已告诉他,来者是张俊华无疑。
  “要你命的!”听出张俊华语气中的恐惧,路永年觉得很是解恨,故意大声恐吓道。
  “原来是你这畜牲在装神弄鬼!”张俊华也听出了路永年的声音,大骂道。
  寻着声音,路永年奔到张俊华的身边,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打。
  “你个狗日的,敢对老子下黑手!”来者不善,张俊华觉察到了路永年的意图,远离河崖边,向旁边的田地靠近。路永年不给他这个机会,抓住胳膊又把他扯了回来。张俊华见逃离不开,就和路永年撕打了起来。
  “张俊华,你个畜牲,你折磨我就算了,你把我女儿也打残了,我的工作也被你祸祸没了,我跟你势不两立!我今天要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路永年边打斗边骂道。
  “你还好意思骂我畜牲,你拍胸脯想一想,畜牲俩字是不是更适合你!你和你爹,都是畜牲!”张俊华反唇相讥。
  路永年身手敏捷,自幼跟着路光耀练过拳,张俊华哪是他的对手。路永年恼羞成怒,恨意更甚,一掌便把张俊华从河崖上打下去了。将张俊华打下河崖,并不是路永年无意的,而是他计划好的。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出于这个目的。
  已是春种时候,冰土都消融了,河崖虽深,但底下有淤泥,一般摔不死,但摔个瘫痪还是极有可能的。路永年的目的,就是要把张俊华弄成瘫痪。
  “啊……”一声惊恐的喊叫和沉闷的落地声之后,周遭又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张俊华肯定是晕死过去了,路永年望了一眼漆黑如墨的河沟,脸上浮起一抹阴鸷的笑容。他并不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仇恨让他迷失了本性。对张俊华狠毒的报复,让他兴奋和满足。
  河沟底下虽松软,可河崖极深,张俊华坠下去自然摔得不轻。一着地,立马就晕厥了过去,就这样在河滩上昏迷了一夜,直到干粮时分才被过路的人发现救起。
  张俊华醒过来后,发现下肢动不了了,送到医院检查发现,脊椎骨被摔断了,瘫痪了。
  俗话说蔫牛踢死人。为人谦和的路永年,就是那蔫牛,这也是张俊华万万不曾想到的,也是众人不曾想到的。
  (注:干粮时分,是当地的方言,大概是早上九、十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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