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洗龙井村〔1〕
作品名称:间岛 作者:长川一夫 发布时间:2012-01-24 12:02:55 字数:6318
第九章 血洗龙井村〔1〕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斋藤抓起话筒,接收器里立时传来一个尖脆甜润的声音:“报告一个好消息,将军!吉省边务帮办吴禄贞已被清廷罢戌,今天一大早离开了延吉……这下将军会开心了吧?咯咯!……”
“知我者,唯心肝宝贝也!”斋藤在电话里开怀大笑起来:“我们大日本帝国没法办成的事,满清王朝帮我们办成了,哈哈哈!……”
“咯咯……,世界上有些事,我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可恰恰是最有可能的咧。”
“我的心肝,你什么时候研究起哲学来了?”斋藤淫笑道:“最近吉省边务帮办又换了个什么人呐?”
“咯咯,”接收器里传来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报告将军,接替吴禄贞的是二品衔候选道傅良佐。此人曾是我大日本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第三期炮兵科的学生,毕业归国后,先后任北洋督练处提调、兵备处帮办……看起来此人官阶很高,但胆小怕事,是个遇事没主见的酒囊饭袋哩。”
“清国官僚的酒囊饭袋越多,就对我们大日本帝国皇军大大的有利嘛!”
“咯咯……,将军所言极是!”说到此,那女子在电话里撒起娇来:“嗯嗯……您早就把俺忘了啵?”
“哪会咧?我昨晚还在梦里会到你呢……”
“就您嘴甜!咯咯……”
…………
斋藤搁下话筒,背靠在沙发上,双目微闭,沉浸在对情人的缠绵回味之中。此时此刻,他的心绪极好,不仅清廷帮他搬掉了他们大日本皇军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吴禄贞,而且他的心肝宝贝又向他献上了甜滋滋的爱……良久,他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对着门口一声断喝:“传令兵!”
话音刚落,一个日军僵直地立在门口,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传松田少佐来见我!”
“嗨!”传令兵僵直地一啄头,领命而去。
不多时,松田少佐小心翼翼地进了他的办公室,行了个军礼,问道:“将军,您找我?”
“松田少佐,”斋藤阴森森的目光仿如锥子般地盯在松田的阔脸上:“明天凌晨五时前,你指挥工兵在茂山滩涂架好浮桥!到时,我亲率步兵第二、第三中队渡江!”
松田献媚道:“将军阁下,您本人就不必亲率部队渡江了,恐遭清兵伏击!”
斋藤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战术你大大的不懂!哈哈哈哈!……”
松田被他笑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红着脸解释道:“将军,在下是担心您的安全。”
斋藤故弄玄虚地说:“嘿嘿,明天是大大的安全,到时你瞧吧!”
…………
晚秋的拂晓,白霜蒙地,寒气砭骨,干冷干冷的。
黑夜中,松田少佐指挥工兵中队,在茂山至德化的图们江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架起了一座浮桥。朦胧中,浮桥有节奏地在晨雾中晃动着,仿佛是一条死亡前的蜈蚣,在作僵硬地爬动。
鸡鸣五更,运送步兵的车队,一台跟着一台,轰轰隆隆地开到了茂山滩头,步兵稀哩哗啦地跳下车,不多时,滩涂上黑压压一片。
就在此时,和龙峪分防公署经历张兆麟接到了巡逻队急报,得知日军压境,一时心急如焚。要部队没有部队,要武器没有武器,手里就这么点巡逻的小分队,这如何是好啊?!慌乱中,他急忙挂通了边务督办公署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值星官李参谋。
李参谋觉得军情重大,不敢怠慢,急忙穿衣登裤,推门出去,把刚刚走马上任的边务公署帮办傅良佐从热被窝里叫了起来。由于傅长期吸食鸦片,瘦得皮包骨头,真是“肩向上,背朝后,”走起路来双腿打晃。他睡眼惺忪地拿起话筒,极不耐烦地问道:“谁呀?!这么一大早就……”
立时,接收器里,传来了张兆麟火爆爆的声音:“傅大人!我是和龙峪分防经历张兆麟!我有紧急军情禀报!”
傅良佐无精打采地:“甚么紧急军情啊?”
“昨晚,日军工兵在茂山至我德化的图们江上偷架浮桥,斋藤少将率日军两个中队,已在茂山滩涂集结,马上就要过江犯境了!”
“甚么甚么呀?!”患有“恐日症”的傅良佐,一听日军马上就要打过江来了,这才一下把他从鸦片瘾中吓醒,迭声道:“张经历,请你和日军好好商量一下,请他们暂缓过江,暂缓过江好不好?!”
一听这屁话,张兆麟简直哭笑不得,忙道:“我的傅大人,和日军用话语商量不起任何作用,只能用枪炮商量,才凑效呢!”
傅却说:“一动枪动刀,那又要伤和气嘛!”
“傅大人此话差矣!战场上你死我活,怎么会不伤和气?!”张兆麟对于这个酒囊饭袋,只好直截了当地和他言明:“傅大人,我们对于斋藤只能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嘛,就是不作仍何抵抗,放他们过江,让他们侵占我大清的皇家厚土;第二条嘛,就是打,坚决地打!把他们全部消灭在我滩涂阵地前,不准他们侵占我大清一寸国土!除此二,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放他们过江犯境么……似有不妥;动枪动刀么……朝廷又会责怪我们‘擅自开衅’,这如何是好啊?!”傅良佐一时没了主意,左也难右也难,他沉吟半晌,才对张兆麟道:“张大人你先别急,待我禀报抚台大人后,是打是放,请他定夺吧。”说到此,他抖抖索索地放下了话筒。
“这是甚么屁话?!……我的天!”
张兆麟刚放下话筒,见排长张延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声嚷道:“张大人!不得了哪!斋藤已率领两个步兵中队过了江,现已占领了我德化的滩涂阵地,抢占了江北所有的制高点,日军的重机枪、迫击炮己全部对准了我们分防公署!”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张兆麟一声哀叹:“用此蠢才,我大清气数将尽矣!”说罢,他像个泄了汽的皮球,瘫在太师椅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
中国德化边境一线是异样的宁静。日军如入无人之境。
骑在火炭赤兔马上的日军少将斋藤季治郎好不得意,兴奋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天助我大日本皇军也!”
“砰砰砰砰!砰砰……”
“叭叭叭叭!叭叭……”
斋藤笑声未落,冷不防从左侧高粱地里射出几排子弹,他骑的那匹火炭赤兔马受惊,一声嘶鸣咆哮,前啼腾空跃起,险些把斋藤掀下马来。他紧勒缰绳,好不容易才镇住受惊的战马。随即,他抽出寒光闪闪的战刀,指向高粱地,恶煞般地狂吼道:“杀—格—格!”
立时,日本兵迅速卧倒在地,操着步枪、冲锋枪、歪把子机枪,齐刷刷地向高粱地里猛扫,密集的子弹下雨般地泄到高粱地里,高粱穗被削去了一大片,有几处被硝药点着烘烘地燃了起来,一时乌烟冲天。
猛扫了好一阵,斋藤见高粱地里并无招架之力,这才命令日军停止射击。
虽然高粱地里的远处,还传来几声稀落的枪声,但已毫无目标,从半空中飞过,弹头不知落到何处去了。原来这是和龙峪分防公署的巡逻队,在排长张延生的带领下,荫蔽在高粱地里向犯境的日军打了几排枪。然而,在日军强大火力的扫射下,十二名巡逻队士兵伤了四人。他们势单力薄,在强烈的日军火力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好抬起伤员,迅速作鸟兽散……
“八格亚鲁!”斋藤见是清国边防零星部队打的冷枪,也就不怎么在意,又纵身跃上火炭赤兔马,用战刀向前一指:“开路!目标——龙井村!”
随即,警卫队在前开路,斋藤及攸杉中佐居中,身后紧跟着两个步兵中队,四路纵队,一路浩浩荡荡地向韩民区——龙井村开去。
晌午时分,斋藤指挥日军开进了龙井村。这是一个居住着以越垦韩民为主的村落。村子里矮篱密密,茅屋重重叠叠,曲水溪桥映户。村外,却是桑、榆、槿、柘等杂树,随意曲折,编就两溜青篱。青篱上,挂满了豆角、丝瓜、苦瓜、北瓜之类的瓜蔬。屋檐下,却凉挂着一串串苞谷、红辣椒、烟叶。那食饱了的鸡呀鸭呀猪呀,懒洋洋地躺在树荫下睡觉,那酣醉的韩叟,则坐在禾场里晒太阳,偶尔哼几句小曲,,整个村子里呈现出一派安泰景象。
在龙井村东头高墙圈着的那个偌大的院落,便是天宝山银矿矿长程光第的府第。两个永远沉默的石狮蹲在门口。门开着,里面是个黑洞,好像是一只怪兽的大口。透过这“大口”,可窥视到院“肚”里那密密匝匝的几排房屋,其间点缀着四口天井,栽种了几束花木。
斋藤在卫队的护卫下,耀武扬威地从龙井村的乡道上走过,传来那“垮垮垮”有节奏的皮靴声。开始,韩民不知是开来了一些什么队伍,觉得稀奇,都纷纷引颈探望,小孩子还跑到路边上看热闹。哟,我的天!原来是日本鬼子进了村!一个个像被鬼掐了一把,赶紧把孩子拽回家,闭了大门,立时整个龙井村静得鸦雀无声。
不多时,斋藤一干人马在内奸的带领下,径直来到程府。他马脸拉得极长,下半截的仁丹须以及上半截的阔边眼镜,十分扎眼。他倒剪双手,胸更挺,肚更凸,如同一尊恶煞立在程府门口。他身边的卫队佩刀持枪,吹胡瞪眼,个个如狼似虎。
这时,一位年近五十的瘦男子,头戴瓜皮帽,身着虎头马褂,脚蹬尖头皮鞋,摇头晃脑地迎出门来,抱拳笑道:“斋藤将军率部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啦!”
斋藤屠夫般地上下打量着程光第,龇着大牙笑道:“久闻程大人大名,今日幸会,本职大大的荣幸啊!”
“斋藤将军,”程光第鸡啄米般地点着头,谄谀道:“往后,还请大日本帝国皇军多多关照!”
“那自然是。凡是对我大日本皇军有过帮助的人,我们都会大大地关照。”斋藤收住笑,言归正传:“程大人,我大日本皇军乃仰体大韩国王陛下之圣意,奉我大日本帝国统监阁下之命令,渡江前来间岛保护韩民利益。初来乍到,万事开头,困难颇多,想暂借贵府一住。”
“请将军放心,鄙人早已为大日本皇军预备好了住房,鄙人盼望着大日本皇军早些来咧。”程光第脸上堆着媚笑,右手朝大门口一让,作了个“请”的姿势,笑道:“斋藤将军,请进,请进!”
“那就谢谢程大人的优待了。”
当下,程光第带着斋藤一干人马进了大门,过了磨砖砌的天井,径直来到大厅。斋藤抬头一看,迎面悬挂着一块大匾,金字“慎思堂”,旁边一行小字:“大清五品京堂程光第书。”两边挂着一副金笺对联,写着:“读书好,耕田好,做官更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斋藤这个中国通见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程大人,你这对联写得好呀,妙呀!哈哈哈哈!……”
斋藤这一笑,笑得程光第脸上发滚发烧,脸上直冒虚汗,迭声道:“斋藤将军过誉了,惭愧,惭愧呀!”
“哈哈哈哈………!”
大厅两旁各摆放着八把梨木椅子和两张墨玉石长条凳,锃光闪亮。程光第笑道:“斋藤将军,请坐!”
斋藤一干人马落座后,沏茶的、送水果的、敬烟的、端洗脸水的仆人,进进出出,真是“有朋来自远方,不亦乐乎矣!”
与此同时,两个中队的日军,分成十个小队,东南西北散开,深入到龙井村各个角落。就在这时,攸田少尉领着一个小队的日本兵来到村西头的一家烧饼铺,掌柜的名叫朴金才。他刚才挑着两袋面粉往家赶,走到半道上听说日本鬼子进了村,不由心惊肉跳,扔下担子就往家里跑。然而,他前脚跨进门槛,日本兵后脚就到了他家门口,他慌忙关门,却被一冲过来的日本兵用刺刀把门拨开。攸田少尉一脚蹬在门槛上,挤出一脸虚伪的笑:“老乡,你叫什么名字呀?”
朴金才颤巍巍地回道:“皇军,小民叫朴金才。”
“是韩国人吗?”
“小民正是。”朴金才道:“十二年前钟城大旱,小民逃荒过江,落在这里开荒种地。去年开始,我们夫妇租了这个小铺子,烧点饼卖,来养家糊口……”
“你既然是韩民,那就好,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攸田阴浸浸地笑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出生入死,打过江来,就是为了大大地保护你们韩民的利益!”
朴金才一听,只觉全身发冷,“多谢了。”
攸田见对方并不怎么欢迎他们来保护,脸一黑,直截了当地说:“朴老乡,我们十几位大日本皇军今晚要在你家一住。你赶紧给我们弄点好吃的米西米西吧!”
“长官,”朴金才苦着脸道:“不成啊!我家铺子太小,怎住得下你们十几位皇军呀!还是请皇军另找一处宽敞的房子住吧。”
“巴格亚鲁!”攸田话罢手落,一巴掌扇在朴金才的脸上:“你格不识抬举的猪猡,竟敢在我大日本帝国皇军面前说‘不’!”
不由分说,十几个日本兵一涌而上,顺手在面案上抓了几张烧饼,边嚼着边进了屋。有个眼尖的日本兵,一进屋就发现了朴金才年轻漂亮的妻子,尖叫道:“花姑娘!咯咯花姑娘!好漂亮的花姑娘!嘿嘿嘿……”
朴金才的妻子王小玉,已有身孕五个月,出了怀。因他妻子的年龄要比朴金才小许多,模样也俏,所以倍受丈夫疼爱。这时,王小玉见日本兵淫笑着扑了上来,吓得浑身乱抖,直往丈夫身后躲。可日本兵好不容易发现这么个漂亮年轻的“花姑娘”,岂能让她躲过去?像是些发了情的饿狼,一个个猛扑过去。朴金才张开双臂挡住了日本兵。冷不防,从左边冲过来一大块头日本兵,朝他的大腿就是一刀,鲜血直喷,他站立不稳,终于栽倒在血泊之中……
王小玉扑到丈夫身上哭天嚎地,却被两个日本兵架起胳膊拖了起来。攸田上前,先用一个指头轻轻地蹭她漂亮的脸蛋,然后猛地将她的衣服撕开、扒光,淫笑着拧她的乳房,摸她的肚子……
“你们这群畜牲!放开俺……!”
王小玉歇斯底里大喊,拼命地挣扎着。攸田见她不肯老实就范,不由火起,重重地扇了她一记耳光。她把脸歪向一边,嘴角流出了鲜血。攸田向日本兵使了个眼色,于里几个日本兵上来一起动手将她扛起,抬到屋中央的八仙桌上。
王小玉拼命反抗,白玉般的身体在桌面上挣扎,想爬起来。四个日本兵从四面按住她的四肢……
“你们就……就是这样保……保护韩民利益的呀?!放…放开她!”朴金才苏醒过来,挣扎着向八仙桌爬过来。正爬着,另一只腿又挨了一刀。攸田故意不杀死他,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已的女人是怎么被大日本皇军奸污的……
“畜牲……!野兽!日本鬼子连畜牲都不如啊!……”王小玉喊叫着、大骂着。
攸田第一个脱光衣服,上了八仙桌。他蹲在王小玉的身体前,一只手揉搓她的肚子,另一只手像鹰爪子似地去抠她的下身,粗暴地虐待起来……
另一个日本兵也解开了裤带……
朴金才不再喊叫了。因为他知道靠喊叫救不了妻子,于是他闭上了双眼。
王小玉也无力挣扎,无力喊叫了,就像死去了一般。只有日本兵淫荡的笑声在铺子里回荡。
等最后一个日本兵从这可怜的女人身上爬起来,他们把她从桌上拖下来,拖到朴金才的身边。其中一个士兵兽性大发,挺起枪上的刺刀,嗷地狂叫一声,对准王小玉的阴部捅了进去,然后用刺刀一挑,肚子被从中间挑开了,血溅满屋。王小玉和她腹中的胎儿当场毙命。
日本兵还不肯就此罢手,好像还没有过够兽瘾似的,又用刺刀将胎儿挑起来,血淋淋地挑着出了门。攸田又吩咐一日本兵点了把火,随即大火冲天而起,浓烟滚滚,被日本兵砍断双腿的朴金才被活活烧死在铺子内……
……
也就在这时,村北边的李宝贵,因青木少尉要他向日本兵交税,交五百块光洋。李宝贵却说:“长官,我们已向大清国官衙纳了税,再向你们日本兵交什么税咧?!”
“我们大日本皇军,”青木板着脸道:“冒死前来保护你们韩民利益,你们当然要交保护费嘛!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哼!”
“小民在大清国这边好好的,”李宝贵却不以为然地说:“要你们日本皇军来保护个甚呢?!小民不说五百块光洋拿不出,就是五块光洋也没有呀!”
“你死了死了的有!”青木少尉瞪着野狼般的眼睛,狞笑道:“你拿不出钱来也就罢了,嘿嘿……,就给我们大日本皇军烧锅开水吧!”
“好的,小民愿为皇军效劳。”只一袋烟的功夫,李宝贵就把一锅水烧开了。
青木少尉阴笑道:“李宝贵!我们大日本皇军现在不收你的保护费了,你就用这滚水给你儿子洗个澡吧!让他在临死前享受一下你的父爱,哈哈哈!”
万钧雷霆在李宝贵的头上炸开!他急忙转身,从衣柜里翻出十几块光洋和一包铜钱,哀求道:“长官,小民就这些了,全部给长官,求您莫……莫伤害俺……俺的孩子吧!”
青木瞪着凶狼般的眼睛:“这几个钱就能救你儿子的命?!”说罢,顺手一把将铜钱掼在地下,撒了一地。
就在此时,一个日本兵把李宝贵五岁的儿子拽了来,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极其残忍地将孩子扔进了滚水锅……
这时,李宝贵热血直冲脑门,一头撞向青木,和这恶魔拼命。“砰!”一声枪响,李宝贵栽倒在血泊中。
滚水锅里,传来一个儿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给本来就充满了恐怖的龙井村更增添了几分血腥味。滚水锅里的惨叫声持续了两三分钟后,渐惭哀弱下去,随后响起了青木这群鬼魔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