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轮回真人

　　李明、何建等人拼力架走大山，珍珍和秀秀闭目难舍地合上棺材盖……
　　“且……慢！”忽然传来一声宏亮的呼唤：“珊——珊！”
　　半空中，观士音菩萨坐在莲花云上，手持拂尘向棺材一指，“咔嚓”一声，棺材盖子被推落到地上，一朵彩色的云光，飞到珊珊身上。
　　珊珊的身上佛光闪烁，容颜放彩，眉目轻弹，眼里发出神光。
　　一阵清脆悦耳的仙乐声，唤醒了珊珊。
　　珊珊跳出棺材，盲然四顾。
　　菩萨指着珊珊道：“佛主念你在无罪受罚期间，还能孝敬父亲，在人间尚能广积恩德，与人慈善相交，我特地来将你脱胎换骨，转世人间，成为民间一个真正的美女！”
　　珊珊在菩萨的话声中，慢慢走到院坝，双膝跪在地上，伏身下拜。
　　菩萨捧佛道：“今天我赠你荷叶半张，荷花半朵，还你半仙之气，虽然不得上天为神，但你有责任，惩恶扬善，保护一方平安。你与陈大山前生有不解之缘，今天就成全你们千里共婵娟。珊珊你过去的坎坷虽然走过来了，但这前去的道路上，还有很多危难的事等待着你呢！阿弥陀佛，你自已好自为之！去吧！”
　　珊珊叩头道：“多谢菩萨！”
　　菩萨又指着九龙道：“九龙听着，你虽然能清浊分明，洁身自守，危险中方寸不乱，穷苦时拒绝淫乱，但你身陷百日之灾未满，你若能终身如一日，积善积德，将来不难自成正果！”菩萨说完，拂尘向南方一指，坐着莲花彩云冉冉飘去。
　　九龙、珊珊、大山、陈春轩等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多谢菩萨！多谢菩萨！”
　　李明搀起九龙。
　　何建扶起陈春轩。
　　珊珊站起身来，看看大山，大山反而羞愧地低下了头。
　　陈春轩走到珊珊面前，俯身下拜……
　　珊珊忙扶起陈春轩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有以大拜小之理！”
　　陈春轩恳切地说：“珊珊，你原谅我吧！我……”
　　珊珊说：“爹，你不必说了，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菩萨赐我转世还阳，今以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又赐婚于我，这就消除了过去的许多误解，现在还提己经过去的事作甚呢？”
　　陈春轩激动得满口的胡子颤抖，说不出话来。
　　大山被珊珊的一席话感动得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急步上前拉着珊珊的手说：“是我对不起你，使你痛苦，使你悲伤，你打我吧，骂我吧，出出你心中的怨气。”
　　珊珊嫣然一笑道：“现在我已经转世还阳，过去的事全都忘了，况且是狐美人把我推下山岩的，又不是你，我怨你做什么。”
　　“狐美人！”大山说，“她为什么对你那么恨毒？”
　　珊珊说：“她说我勾引了她心爱的男人，她要拼命地夺回去！”
　　“啊？原来如此，难怪她变成你的样子，夜闯我的卧室……我不消除这个祸害，碧水潭将不得安宁！”
　　珍珍对秀秀说：“珊珊心地善良，不但人品好，还长得非常漂亮，这是大山的福份。”
　　李明说：“他俩的姻缘是观音菩萨亲口赐的，谁还敢说个不字！”
　　在场的人们都手舞脚蹈，眉飞色舞，为大山和珊珊的喜事而拍手称快。
　　陈文锦登上台阶举手说道：“大家静一静，听我为大山和珊珊的婚事敬上一言。”
　　欢笑的人们都望着陈文锦。
　　陈文锦继续说：“今天是菩萨赐婚的好日子，大家赶快帮助大山张灯结彩，收拾洞房，今日给大山和珊珊拜堂成亲，明日设宴招待宾客。”
　　“是呀！这个主意很好！”何建说，“好！我们大家分头动手吧！”
　　提红灯的，拿彩绸的，帮助收拾洞房的人们进进出出……
　　陈文锦忙里忙外地指挥大家。
　　何建把大红灯笼挂在高高的房檐下。
　　陈文锦在指挥他把灯笼挂在最佳位置。
　　李明把长长的彩绸挂起，彩绸迎风飘扬……
　　陈文锦在大红纸上挥毫写道：
　　
　　观士音施慈悲死去活来；珊珊女布人德恨消缘随。
　　
　　陈文锦写完第一副婚联，叫人贴在中堂上，他皱眉深思，想再写一幅洞房门口的婚联，当然这是贴在新郎新娘第一次欢聚的洞房，既不能庸俗也不能深刻难懂！更重要的是要尽情挥洒地抒写出两人的真挚情感，说是容易做起难哟，从何处入笔呢？陈文锦为难了，他握住狼毫无法下笔，这时忽见珊珊和大山兴匆匆地走去，他望着他们俩的背影，双眉一展高兴道：“有了！”
　　陈文锦挥毫即书，纸上龙腾飞舞……
　　红纸上写出：
　　
　　从天降三灾八难出情环，随佛生两笑一欢成连理。
　　
　　陈文锦写完对联，放下笔。
　　儿童组成的乐队吹着唢呐，敲响大鼓铜锣，伴奏成一支迎亲曲。
　　陈文锦高声喊道：“请新郎，新娘出堂。”
　　迎亲曲中，新郎大山牵着一条彩绸走出堂来，新娘珊珊拉着彩绸随着大山走到堂前。
　　陈文锦迎着新郎赞赏道：
　　
　　“彩绸一张丈二长，
　　月老用来系鸳鸯。
　　喜得菩萨来点化，
　　拜过天地拜高堂。”
　　
　　陈春轩走到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下，受了儿媳跪拜，高兴地拈须而笑。
　　陈文锦又道：
　　
　　“红烛高烧亮堂堂，
　　牵着新娘入洞房。
　　大山喜配珊珊女，
　　相依相伴度鹊桥！”
　　
　　乐队吹着唢呐，送新郎新娘走过阶沿，转身进入洞房。
　　大山关了门，轻轻揭开珊珊头上的红盖头笑道：“珊珊我们俩因祸而得福，真不敢想象。”
　　珊珊依靠着大山宽大的胸脯，仿佛有无限的温暖。从大山的怀中慢慢地温暖了全身，没有说话，更没有动荡，只是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默默地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爱……
　　第二天大山的家中，设宴酬宾。
　　贺喜的人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常。
　　大门口，大山的姐姐，陈玉蝉领着小女杨娟抱着一匹锦缎走来，他们母女两跨进大门，接待客人的珍珍迎着玉蝉说道：“陈玉蝉大姐送来锦缎一匹。”
　　大山和珊珊闻声赶来，姐弟相见高兴得不得了。
　　玉蝉忙问道：“弟媳在哪里？哪个是弟媳？”
　　珊珊站在大山身边害羞地笑着。
　　大山拉过珊珊说：“过来见姐姐！”
　　珊珊接过姐姐手中的礼物施礼道：“姐姐一路辛苦，里面坐。”
　　玉蝉拉着珊珊的手高兴地说：“哟，珊珊真是好人品，你穿上这锦缎缝的裙袍就更漂亮了。娟娟，来，见过舅妈！”
　　十五岁的杨娟一看舅妈就喜爱地亲热道：“舅妈！”
　　珊珊拉着杨娟的手向内房走去。
　　大山问玉蝉说：“姐夫为何没有来？小弟的婚事，姐夫都不来……”
　　玉蝉忙道：“你姐夫杨昌明脱不了身，江沿县令责令他改造印染锦绸的设备，听说印染好的锦绸是上贡出国的上品。所以责任重大，他琢磨了几个月，还没有想到改造的路子，日夜愁得咽不下去饭了，所以没时间来。”
　　“噢……”大山也理解姐夫的愁怅。
　　时已过午，婚宴正式开始。
　　人们围桌而坐，举杯对饮，有的猜拳行酒令，有的乘着酒兴高谈阔论，更有的对酒当歌，院坝中非常热闹。
　　陈文锦领着胸佩彩红，手捧酒杯的大山和头戴花冠手提酒壶的珊珊走来。
　　三人来到桌前陈文锦说：“新郎新娘感谢诸位嘉宾，向大家敬上一杯薄酒，以表感谢！但今天有个规矩，凡是接了新郎新娘斟的喜酒，必须先赞赏几句，后才能喝酒，否则必罚三大碗。”
　　酒席间一遍欢声。
　　大山和珊珊走到桌前。
　　大山指着一位白发老头向珊珊介绍道：“这位是李明大哥的父亲，今后你就呼李大爷，今天应敬李大爷两杯酒。”
　　珊珊斟了一杯酒递到李大爷手中说：“李大爷，请用了这杯酒。”
　　李大爷接过酒杯赞美道：，
　　“喜酒！喜酒！馨香可口，
　　新郎今年要添人进口……”
　　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把空酒杯向新郎新娘礼貌地亮相后放下酒杯
　　珊珊又把酒杯斟满，递到李大爷手中。
　　李大爷也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继续说道：
　　“……明年添个胖娃娃！
　　小俩口，手拉手，
　　牵着乖乖四处走！”
　　一席话引来哄堂大笑。
　　珊珊羞红了脸，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大山和珊珊来到何建身边，大山对珊珊说：“何大哥的酒量不比一般，应当敬他三大碗！”
　　珊珊举起酒壶说：“何大哥……”
　　何建说：“喝大山的喜酒，不用新娘开口，我自会改换大碗的！”
　　珊珊举起酒壶，把酒碗斟满，恭敬地把酒碗，送到何建的手中说：“请李大哥用酒。”
　　何建端起酒碗，赞道：
　　喜酒喜酒，一杯下肚，
　　眼看珊珊成家主。
　　搂抱美人睡大觉，
　　明年添个小老虎！
　　端起酒碗咕噜噜地喝干了碗里的酒说：“不说是三碗喜酒，就是三十大碗，我何建喝完了，也醉不倒！”
　　大山高兴地说：“好！好好！拿酒坛来！”
　　李明抱着酒坛来到桌边说：“我来和你对饮，怎么样？”
　　大山也拿起酒碗，叫珊珊斟满了酒，他把酒碗举起说道：“我当奉陪。”
　　“好的！”李明高兴地说，“今天我们是喝大山的喜酒，应当一醉方休！”
　　三人举碗相碰，各人都喝完碗里的酒，珊珊又提起酒壶斟酒。
　　刚酒过三巡，正是饮酒高峰，热闹非常的时候，门外，一人大声吼道：“如此热闹的结婚酒宴，也要隐瞒于我！是何道理？”
　　人们都随声向门外张望。
　　大门口，跨进一个陌生的大汉，蓬头垢面，横眉竖眼，怒气冲冲地走来，他既不向人们施礼，也不与人们答话，抱起酒坛就往肚里咕噜噜的灌酒。他是何人，没有一个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