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孽子杀父

　　珊珊两三步走上前拉着大汉说：“哥哥！一年多没有见到过你的身影，爹和我都很想念你，今天你来参加妹妹的婚礼，我心里好高兴啊！”珊珊拉着白醇说，“走！去中堂里喝酒吧？”
　　白醇提着酒坛说：“谁去喝你的臭酒！”
　　珊珊温诚地说：“哥哥，今天来者是客，何必那样粗暴，不怕人家笑话你？”
　　白醇喝完了坛里的酒，用力把酒坛抛上半空，“叭”的一声，酒坛掉到地上碰得粉碎。
　　白醇大声吼道：“笑我！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资格笑我，应当笑的是你。你不嫁神仙，嫁给凡人，叫我这个当舅子的人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神仙？我岂能让你破坏了龙宫里的规矩！”
　　珊珊吓得面如土色，“叭”的一声，手中的酒壶掉到地上，碎片四溅。
　　白醇伸手去抓珊珊说道：“跟我走！离开这里！”。
　　大山一步跨上去用身体护卫着珊珊说：“大哥息怒，有话慢慢说。”
　　“谁是你大哥，哪个给你当舅子？笑话，真是笑话！”白醇一掌推开大山抓住珊珊说，“走！跟我走！断绝这门亲事，为兄另外给你选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不要！我不要！”珊珊努力地挣扎着说，“父亲为大，兄长是小，父命不敢违！怒小妹不能听从兄长的话！”
　　白醇抓住珊珊的衣领，野蛮地往门外拖。
　　珊珊努力挣扎，不能取胜。
　　大山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对白醇说：“你应当听一听九龙爷的意见吧！”
　　“哈哈！我听他的意见？”白醇笑道，“他已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如今落在你们这群凡夫俗子的手中，他的一切行动都要听从你们的指挥。还能说个屁话。”
　　大山强忍胸中的怒气说：“你真是太不讲理了！”
　　“我就是不讲理，你又敢怎么样？”白醇挥动拳头，一拳打中大山。
　　大山被拳头打飞，沉沉地倒在地上。
　　院坝中的人都骚动起来，有的提起木板凳，有的挽起木棒，更有的挥舞菜刀，一个个怒目睁圆，气势汹汹地追出门去。
　　九龙、陈文锦、陈春轩等三人正举杯对饮。
　　陈春轩举杯对九龙说：“亲家，我敬你一杯！”
　　围桌而坐的人们都举杯，一饮而尽。
　　陈文锦和九龙碰杯，俩人都喝了个杯底朝天。
　　陈文锦说：“大山和珊珊己成眷属，你就搬过来和女婿住在一起，让他们两个年青人供养两个老人，同享天伦之乐！”
　　陈春轩挟起一块肉放在九龙的碗里说：“亲家，不要客气，随便吃，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珍珍跨进门来，惊惶失措地说：“九龙爷！不好了，珊珊的大哥和人们打起来了！”
　　九龙慌忙离开席位，急步走去。
　　白醇拖着珊珊一边走，一边说：“谁敢上前，我就送谁上西天！”
　　为了解救珊珊，大山、何建、李明等全都英勇而上。
　　白醇将妹妹当着挡箭牌，一边挥舞拳头，一边后退，企图挟持珊珊逃跑。
　　“孽畜休得无礼！”九龙追到大门外，一见白醇的野蛮举动，生气地历声吼道，“放了你妹妹！”
　　白醇循声一看，是父亲威严地走来，他才松手放开珊珊。
　　珊珊走到父亲面前说：“爹！他不准我嫁给大山，还要为我重新安排婚事！”
　　“胡闹！”九龙生气地吼道，“这门亲事是为父我的主意，那能容他多言！”
　　“爹！你听我说。”白醇说，“我已经把妹子许配给‘横原洞’中的‘横原君’为妻了！”
　　九龙更加生气地大声吼道：“胡闹！”
　　白醇说：“爹！那‘横原君’是从天庭下凡，在洞中聚集数百名水族，自封为王，声势浩大不减当年花果山水帘洞里的孙大圣，不久玉帝就要指派仙人下凡，招他回天庭，位列仙班，那时他在玉帝面前为我们父子三人美言几句，玉帝开恩，我们就有重上天庭的机会，何苦一定要将妹子嫁给凡夫，既误了妹子的终身，也误了我们父子的前程！”
　　九龙大声吼道：“说什么天庭，道什么玉帝，都是些鬼窟中的魔影！我为他们踏遍东海万顷浪，历尽风波浪险，不但无功，反加大罪，弄得我们父子三人受尽天地间不可言状的冤孽，如果不是大山他们这些有情有义的仁人志士相救，那里还有我今天的快乐！事实告诉我，人间才有真情真义！你妹子嫁给大山不但是我们父女俩的心愿，而且还是观音菩萨的赐婚，这有何不可，错在哪里？”
　　白醇大笑道：“哈哈！我道是何人赐婚，愿来是玉帝驾下的一名小卒。她当年调戏罗汉的风流韵事，我早有耳闻，如今她不在紫竹林中修炼，反来勾引人家闺秀，是何道理？”
　　“孽畜休得胡言乱语。”九龙走去抓住白醇说，“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还我神珠来！”
　　白醇用力一推，把九龙推出两丈多远，“咕咚”一声撞在石头上，昏倒在地。
　　白醇反眼说道：“我们从此一刀两断！你走你的凡人路，我寻我的神仙道！”说完扬长而去。
　　大山一步上前，抬手向白醇一挥，“唬”的一声响，抛出一支短箭。
　　白醇闻风转过身来，亮出掌中的“定水神珠”，那神珠金光闪烁，短箭被金光反弹过去，直向大山的胸部射来……
　　大山见打出的短箭，被神珠的强光反弹过来，他忙侧身让过，神速地伸出两根铁钳似的指头，轻轻挟着飞箭。
　　白醇见大山接住袖箭，哈哈笑道：“不要班门弄斧了，后会有期。”转身就走。
　　大山抬手一扬，一道流光飞去，白醇躲闪不急，“咔嚓”一声，短箭不偏不歪刺在白醇的手臂上。
　　白醇大叫一声护痛逃跑。
　　大山正要迈步追去，忽听到珊珊的声音哭道：“爹！爹！你醒醒！”
　　大山转身向九龙父女跑去。
　　九龙倒在血泊中，他的手指着白醇逃跑的方向，张着口说不出话，血泡从口中冒出来。
　　“爹……”珊珊一边喊，一边用力搀扶九龙，可她体弱力小无法扶起。
　　大山正欲去帮助珊珊搀扶九龙。
　　九龙的头和手抽动几下就不能动弹了。
　　陈文锦看着九龙的尸体，陷入沉沉的深思……
　　“爹！爹！爹！”珊珊放声大哭。
　　珊珊以泪洗面的泪水叠化成……
　　
　　龙宫，一株珊瑚树下，珊珊正在挥毫作画，笔下一条又一条的鱼活泼泼的游泳开来。
　　九龙走来站在珊珊的身边。
　　珊珊猛抬头叫道：“爹！”扑到父亲的怀抱。
　　九龙抚着珊珊的头。
　　珊珊说：“爹，你经常出去巡海，一年半载才能回家，住了几天又要走，我在家好想你哟！爹，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不走嘛？”
　　九龙亲着珊珊，泪水盈眶：“帝命难为，我不能不走呀！”
　　珊珊抱着父亲哭道：“爹，爹，你不要走嘛！我不要你走……”
　　珊珊抱着九龙的遗体哭诉道：“爹！你一生辛苦反成罪人，历尽磨难，如今才度过难关，不幸又被孽子打死。爹，爹呀！你不能孤单单的一个人就走了！你等着吧，珊珊来侍候你了！”
　　大山见珊珊要撞壁自殉，忙抱着珊珊说：“今天发生的不幸，都是因我而引起的祸事，就让我去侍候爹吧！”说完发疯似地以头撞壁，何建、李明急忙拉着大山。
　　珊珊抱着大山的腿说：“大山哥你不能去死！丢下珊珊一人，今后怎么办呀？”
　　“珊珊你不能死，你要保一方平安呀！”大山和珊珊抱头痛哭起来。
　　陈文锦走来，用耳朵贴在九龙的胸前，听了一会说：“不要哭，不要再哭了，还是应当想办法救活九龙吧！”
　　“有什么办法能救活呢？”大山和珊珊异口同声地问。
　　“有！”陈文锦点着头。
　　“真的！”大山和珊珊四只眼睛齐刷刷地望着陈文锦。
　　陈文锦说：“先把九龙兄抬上床，再设法救活。”
　　何建、李明、大山抬起九龙慢慢地向房中走去。
　　珍珍和秀秀扶着珊珊说：“不要哭了，刚才菩萨说他百日之灾未满，将来还能成正果，九龙死不了，一定还能活转来！”
　　珊珊哭道：“只有望菩萨再来一次。”珊珊说完双膝跪在地上，叩头望天拜道，“求观仕音菩萨救我爹，求观音菩萨救我爹转世还阳！”
　　大山、李明、何建从房里跑出来也跪在地上和秀秀、珍珍她们齐声呼道：“求观音菩萨救活九龙爷！”
　　人们都抬头望着篮天，天上白云飘逸，霞光艳丽……
　　陈文锦摇头说：“我看菩萨是不会再来了，珊珊你没有办法吗？你应当想想菩萨给你说的话！从中能悟出一点救人的道理。”
　　大山和珊珊两双询问的目光盯着陈文锦……
　　陈文锦说：“珊珊，你不会没有办法的！”
　　珊珊痛心地摇着头，大声哭了起来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文锦说：“珊珊不要哭了！你想想看，菩萨赐给你的法宝，难道也救不了你的爹爹吗？”
　　“呵……”珊珊睁圆了双眼。
　　人们都高兴起来：“珊珊，你快点试试嘛！”
　　何建、李明、珍珍、秀秀在场的人们都说：“珊珊，你试验一下嘛！”
　　“珊珊，你快一点嘛！”
　　珊珊从怀中取出半朵莲花，口中说道：“菩萨，你救救我爹吧！”
　　莲花在珊珊掌中突然开放，金光闪烁。
　　莲花从珊珊的手掌中升起，向九龙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