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神不配

　　大山跪在九龙面前说：“请你们原谅我吧！是我一时的冲动，才使珊珊伤心的！从今以后，我……我……我再也……不……”
　　九龙拉起大山说：“起来，有话起来说，为什么要下跪？你这么做，使我心中非常难受！”
　　大山不敢抬头，发出痛悔的饮泣声说：“你们原谅我，我才能起来！”
　　九龙心中着急地说：“你起来把话说明白！”
　　房门“吱”的一声拉开，珊珊跑出来说：“爹！我们不能责怪大山哥！”又拉着大山心疼地说，“你就起来吧！我一点都不怨你！都是我不好！”
　　大山说：“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珊珊完全是感情冲动了，拉着大山哭道：“大山哥，你对我们父女俩既热情又真诚，我从心里感谢你，敬佩你！我是在怨天、怨地、怨我们自己！”
　　九龙也动情了，泪水夺眶而出：“是啊！只能怨我们自己的命，唉……怨又有什么用呢？摆在眼前的路我们还得走啊！”
　　大山不解地看看珊珊，又望望九龙。
　　珊珊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大山头上、脸上的汗水和泪珠。
　　大山在心中自我遣责道：“我做事确实对不起她，她不但不责备我，反而怨他们自己，他们的心胸为什么那样宽宏大量？我陈大山为什么那样渺小？”
　　大山抬起头来对珊珊说：“你们是世上第一个好人！”
　　“不！”珊珊抢着说，“我们不是人，不是凡间的人！”
　　“是人，是好人，才受到恶人的伤害，才使你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大山的感情非常激动，一股劲地说道，“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最尊重的人！”
　　珊珊默默地盯着大山，心情受到莫大的冲击，她在心中想道：“我今生今世能遇到大山这么好的人，真算是好福气，可是自己不是真正的凡人啊！而是一个被他人弄得体无完肤的龙人，我的身世，我的苦衷，我如何向他说明。说明了，大山哥又会怎样想呢？”珊珊想到这里，没了主意，更觉得爱情的渺茫！她悲痛得呜咽地哭了起来。
　　“珊珊你不要哭了嘛！”九龙说，“爹把你的身世对大山说明白，好吗？”
　　珊珊心中没有主张，既怕说明了引起大山顾忌，不说呢，又无法表示自已对他的爱，于是她先摇头，后又频频地点着头。
　　大山呆呆地望着他们。
　　
　　山岩下，瀑布飞悬，水花四溅，林森幽暗。
　　白醇和狐美人倒栽葱地对立在瀑布飞下的水边，溅起的水花打在他们身上。
　　横原君手提一杆长矛，用枪上的红缨，在溪流中蘸满清水，持枪凌空飞起，离地数丈，长矛在白醇和狐美人的头顶上猛力横扫过去，撒豆似的水点打在他们身上，他俩浑身颤抖，差点被打倒在地上。
　　横原君收了长矛，双脚落地说：“好！好！好！你们俩人就要这样练功，风吹不斜，雨打不倒，练到十八、九年，功到自然成。那时，就能够变石头成宝贝了！怀中有宝，那怕它七十二重天，还是十八层地狱，也随你们自由往来，谁也阻挡不了你们。”说完吐出一团烟雾，飞身而去。
　　白醇见横原君离去，倒转身来说：“累死我了。”
　　狐美人问道：“你不想练功啦？”
　　白醇不以为然地答道：“不练！”
　　狐美人非常惊讶地问：“不想变石成宝了？”
　　白醇说：“我才不稀罕，什么无用之宝贝！”
　　狐美人非常郑重地说：“你不稀罕，我稀罕呀！”
　　于是白醇在狐美人耳边说了一席话，狐美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盛夏，气候非常炎热。
　　珊珊的家里，九龙在对大山讲述他们的家事，珊珊坐在九龙的身边默默地听着。
　　大山坐在九龙对面的石礅上，被九龙的谈话吸引了。
　　九龙说：“大山，我们父女俩确实不是凡间的人。我们是……是被玉皇大帝治罪，剥去龙皮，打下凡尘来受折磨的，似人非人的人呀！现在我们没有了仙气，自身难保，连山中的动物都不如！要不是你救了我们，那里还有今天？”
　　大山睁大眼睛说：“哇呀！你们原来是天上的神龙！我更应该拜见神龙了。”双膝跪在地上纳头就拜。
　　九龙忙拉起大山说：“拜不得！拜不得！我们是上天不能，入地无门，只能承受折磨到死的罪人！一切都要依靠大山你的支持和帮助。”
　　大山激动地说：“我陈大山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也要鼎力相助！”
　　九龙父女俩闻言都眉开眼笑了。
　　珊珊摇着九龙的手说：“爹，爹！你把话说明白，把话说完嘛。”
　　“好，好好！”九龙对大山说，“大山，我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真诚地答复我！”
　　大山点点头说：“我说的话都是实打实的真话，毫无半点虚假！”
　　九龙问道：“你怕不怕我们父女俩是龙变成的罪人？”
　　大山摇摇头说：“你们非常好，没有什么可怕的！”
　　九龙沉痛地对大山说：“我已年老多病，恐怕为时不久了，留下珊珊一人无依无靠，会被人欺负……”
　　大山忙说：“不会的，有我陈大山在，谁也不敢欺负珊珊！”
　　九龙道：“我想把珊珊的终身许配于你，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这个……”大山似害羞，似激动，心中没有主张。他红着脸低下头盯着脚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个打猎的穷汉，挖草药的粗人，家中又没有银钱，因此不敢妄想。不过珊珊她人好，心也好！我是非常喜欢她的。只是这终身大事，我不能自作主张，还得要问过我爹……再说吧！”
　　九龙点点头道：“是啊！应当向你爹讲清楚！”
　　大山站起身来说：“我回家问问爹！”说完转身走了。
　　珊珊目送着大山高兴地走出去。
　　大山走出了门，九龙走到门口说道：“大山，我等待你的回音！”
　　“好！我一定来回话！”大山走远了。
　　大山走后，珊珊一个人在房中想着心事。看来大山是真诚地爱上了自已！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掀开了。
　　“嘻嘻……骚货！”狐美人跨进门来说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在自许终身，真不要脸，设法勾引男人！”
　　珊珊又气，又恨，又怕地往后退。
　　狐美人冲上去伸出双爪去抓珊珊。
　　珊珊大声喊道：“爹……爹……”
　　九龙从房里急步走来，愤怒地大吼一声：“小狐妖，你欺人太甚！”
　　狐美人笑道：“只许你们勾引男人，就不准我说话？”
　　九龙今天要用法宝收拾狐美人，他急急忙忙从怀中掏出定水神珠：“狐美人你不要高兴太早了！”亮出在手中闪闪发光定水神珠！
　　狐美人一见闪光的神珠，忙侧身一抖现出原形滚地而逃。
　　九龙随手一挥，一道白光从九龙手中飞去。
　　狐美人忙倒在地上避开神珠的锋芒，仓惶逃跑。
　　门口，白醇突然出现，他口中念念有词，反手一招，那神珠就落在他手中！他向九龙说道：“谢谢爹爹，赠儿宝珠！”
　　九龙忙说：“白醇，你回来了？爹好想你哟！”
　　珊珊跑到门口，高兴地喊道：“哥哥我们遇到了好人，生活有了保障，你快回来吧！我们好想念你呀！”
　　白醇道：“我不能和你们在一起，我有我的路！请爹原谅孩儿不孝，今日别去，后会有期！”
　　“孽畜！”九龙气得捶胸喘气。
　　白醇拉着狐美人的手，亲亲热热地离去。
　　珊珊还在高声喊道：“哥——哥！你——快回来——吧！”白醇和狐美人用计骗取了九龙的定水神珠高兴地离去。
　　山涧中，白醇和狐美人高兴地并肩走着。
　　狐美人说：“我帮了你的忙，你给我什么好处？”
　　白醇笑道：“今晚陪你好好睡觉，令你满意，行了吧？”
　　狐美人轻轻拧了他一把说：“那就随你方便了，把定水神珠给我看看，行吗？”
　　“行！当然行！”白醇伸出手掌，神珠在他手中闪闪发光。
　　狐美人心怀鬼胎地伸手抓起神珠说：“让我给你保管吧！”
　　白醇笑道：“你看，神珠在这里，你是不能保管的！”
　　狐美人转头一看，确实宝珠又在他手里闪闪发光！张开自己的手，掌中空无一物，狐美人敏捷地伸手从白醇手中抓过神珠，摇身一变，变成一支白狐狸，跳上岩石说道：“我就不相信这宝珠还能回到你手中！我给你永远保管！”
　　“哈哈！你仔细瞧瞧看，这是什么？”白醇伸出手掌，神珠又在掌中闪闪发光。
　　狐美人惊诧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醇笑道：“这是我家中的传家宝，秘诀不可外传！”
　　狐美人撒娇道：“我是你的老婆，又不是外人！”
　　白醇摇头道：“我的老婆？哈哈！睡了几个晚上就是我的老婆，昨天晚上，前天晚上，你同别人睡了，那时你又是别人的老婆了；明天，后天，再和另一个人睡觉过夜，又是另一个人的老婆了，你心中还有我吗？……所以，这宝珠怎么能给一个大家的老婆去保管？不行，不行！我这宝珠绝对不能成为公共所有，还是我自己保管吧，不过呢，你可以随时叫我给你观赏，行了吧？”
　　狐美人摇着白醇的手哀求道：“从今天晚上起，我就只和你一块儿睡，再不和他人睡了！”
　　白醇严肃地说：“也不行！你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想要我的东西时，嘴巴甜蜜蜜的。我家中有规定，传男不传女！你是女人，不能传，不——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