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S计划（2）

　　黄婉玲想了想，距上次和男友找尸体已经有两星期了。但是她总觉得英俊高大的男友不像他表面那么阳光，而且找来的近期的尸体越来越多。
　　
　　“我想问你一件事。”黄婉玲欲言又止走到殷森身边。
　　“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这是S计划，还有，我并没有杀人。”
　　殷森似乎没有耐心跟她解释，只是把一具一具尸体用保鲜膜封好，装进袋子里。
　　黄婉玲只好不说话了。但她隐约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寻常之处，而且这种感觉更像是恐惧。他会是保鲜膜杀人狂吗？但是最近我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他并没有时间去杀人。但她看到那些带子上的黑色胶带还是吓得发抖。
　　“我并不是有意去吓你的。”
　　殷森心疼地摸了摸黄婉玲的头，“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事，这是机密。你看，我有瞒过你其他事吗？我的红颜，我的初恋，前任，你都知道的。”
　　“我只是害怕，非常的……恐惧。”黄婉玲不敢直视男友的眼睛。
　　“不用怕，我在你身边。”殷森关上后车厢门，搂紧黄婉玲。
　　但是这一偶像剧屡试不爽的招式，却让黄婉玲的心里的阴影加深了。
　　在路上的时候，黄婉玲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后备箱发呆。
　　殷森理解女友的举动，他也希望噩梦早点结束，但是他必须先解开所有谜团。
　　他想起八年前无助的自己在阴暗的角落哭干了眼泪。
　　
　　十年前——
　　殷森听到门铃声，一跳一跳的到了门前。通过猫眼他看到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无可非议，是父亲回来了，这可把他乐坏了。
　　“爸，你终于回来了一次。”殷森连忙开门。
　　“你是殷科长的儿子，殷森吧？”风衣男子开了口，“我奉殷科长的命令，将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事？”殷森看着风衣男子迟迟不敢动。
　　风衣男子拿出一个棒球帽：“这是殷科长答应你的棒球帽，他说要通过这个把你接走。”风衣男子语速很慢但是可以看出他很焦急，“我会在车上告诉你一切。”
　　殷森只好跟着风衣男子走出去，上了车。
　　“殷科长正在按照国务院的命令进行S计划，但是有些恐怖分子关注到了这个计划，可能会以家人的生命做要挟，殷科长叫我早点把你和付主任(殷森的母亲)接过来。由国家安保局来派兵力进行保护。”
　　殷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他只是心里颤抖着。
　　“待会儿，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在我接你去目的的路上可能有恐怖分子劫持。”风衣男子顿了顿说，“把这个遥控器拿在手里，这辆车不是普通车。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打开红色按钮，这个车子可以实施全方位屏蔽，然后按下黄色按钮进行呼救；如果蓝色开始闪烁，你就打开‘open’键，从车里出来，如果蓝色没有闪烁就不要出来。车后有些食物可以维持一些时间，你千万要记住！”
　　殷森一时脑子混乱，满脸都是汗。
　　走了一会儿，风衣男子突然惊叫道:“就是现在！”说着风衣男子露出左肩，拿着匕首把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取了出来，“记住，我出了车门就把红色按钮按下去！”
　　风衣男子爬出车门，艰难地走到一扇门前，按动了那个“请勿吸烟”的标牌，然后男子面前的巨大广告牌开启。这时，从里面开出几辆和殷森呆着的车一模一样的车，然后男子打开车门。把发光的东西扔进其中一辆看似有很多特种兵坐的车内，然后几辆车同时发动起来，朝城市的不同方向开去。
　　殷森没来的及按按钮，巨大广告牌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他面前出现了一辆车的残骸，还是跟他所在的车一模一样。此时，他按下红色按钮，车子“嗡”的响了一声。过了几分钟，他惊奇的透过玻璃看到自己所在的车子已经不是车子，而是一堵墙。墙外是炸毁了的车子的残骸，车门上沾满鲜血。
　　殷森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心怦怦跳个不停。然后他回忆起了风衣男子的话按下了黄色按钮，此时“车”(应该称作房子更贴切)里的灯变暗了，他回过头看到车后有一个大冰箱和几个食品箱子。
　　殷森呆了大概几个小时，看到遥控器的蓝光开始闪烁了。直到看到一群特种兵走到门外，他着急的按下“open”键，门开了。他现在看到那些特种兵都戴着眼罩，看不到他们的面容。
　　殷森跟着特种兵到了一架直升飞机上。他不敢问这些人什么事，就一直静静靠在窗前。
　　几十分钟后，他被带入了一个基地，在进入之前他被戴上了眼罩，直到他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的秃头男人在他面前。
　　“你好，殷森。我叫兰迪·布莱恩，很抱歉把你带到这里。”那个秃头和颜悦色的样子却把殷森吓得不轻。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那个布莱恩打开面前的电视机，
　　“殷先生，我把你的儿子带来了。我现在只希望你给我好好完成我的S计划，不要再找借口！”布莱恩对着电视里一个人喊着。
　　“你怎么能这么做？布莱恩？你说好不涉及家人的。”电视机里的男子表现出慌张的表情。
　　“我不得不这么做，中国特种部队已经盯上了你的儿子。今天我的傀儡雇佣兵都被抓了。”布莱恩表现出合情合理的姿态，“我不得已才这么做，你明白吗？”
　　“你撒谎！他们压根都不知道，我的同事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为谁工作！”电视里的男子似乎很愤怒，“你准备拿我的家人来要挟我做这件事！”
　　“或许吧！我只要结果，过程我没想过！”布莱恩咧开嘴笑起来，金色的光从他的嘴里冒出来，“但是我保证不伤害他们！”
　　“你把我妻子也带来了？”电视里的男子似乎要拍案而起，“你太过分了！”
　　“你不要逼我！”布莱恩率先拍了桌子，“我要你以后对我尊重点，毕竟我是你的上司！”
　　“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上司。”电视里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会在我们研究出东西之后把我们全部杀了。”
　　“我可没那么说！”布莱恩表现出狡黠的表情。
　　
　　殷森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可是自己一个小孩子怎么能了解大人的诡计呢？世界不只是你眼中看到的，世界是每个人世界的重叠。有些世界纵使外界的世界寒冷，但是你进入总会看到阳光浓浓；而有些世界即使外界的世界四季如春，而那里总是像外太空一样，黑色充斥的整个地域，寒冷遍布这个世界。所谓世界是丰富多彩的，就是这样。但他想，如果是第二种世界，他连一秒钟都不想呆。可惜这一切不是梦。
　　“把他们带下去。”布莱恩示意身边的手下。
　　很快殷森被带入一间玻璃制的屋子，“有什么要求的话，我的人在外面。”布莱恩留下一句话，仿佛他口中的烟圈留在那里。
　　在房子的隔壁有两个人在讨论着什么，殷森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靠近去听。
　　
　　A:“洛朗德，我想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B:“为什么？这里的待遇和环境都不错。殷科长也在这里给我们指导。”
　　A:“我们都太天真了，这个S计划的最深处，已经被我窥测到了。”
　　B:“复活尸体？怎么了？我觉得也许主席的儿子去世后，他很伤悲才这么做的。”
　　A：“不，我们是不是为政府工作的，我不知道。但是前几年在德国击毙的希特勒后备团中的生化人，都在实验室，我看过资料。”
　　B:“难道是政府要复活这些人来使用，或者是恐怖分子要复活这些人？这太可怕了。”
　　A:“而且我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之所以周围的人没有监视我们。应该是我们身上有追踪器，房间周围都是针孔摄像头！”
　　B:“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谈话他们都知道！”
　　A:“对，不过没关系了。他们肯定不会放我们走。所以我们聊什么，他们不在意。”
　　B:“这真恐怖！我还是想问你，S计划果真如此吗？这么可怕？”
　　A:“S计划是Save的简称，殷科长告诉我们，这是个复活计划。说是复活主席的儿子，当时我还未能理解。现在我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S其实代表Sleep，如果这个计划实现，就是全人类的灾难。他们要复活那些崇拜希特勒的狂热分子自身作为生化武器，来挟持政府交换权利。这才是真正的S计划，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殷森听到这里长大了嘴巴，努力克制住情绪缓缓地走向沙发。
　　
　　八年前
　　
　　“没错，我就是当时你听到的另一个人。我就是洛朗德，你当时听到的，都是真的。”男子傍着殷森坐下，
　　“我也觉得当年的经历很恐怖。不过现在我们在主席这里，有特种兵保护，再也不是假的了。”男子说着流起泪来。
　　“我父亲真的被他们杀害了？还有……我母亲？”殷森说话慢吞吞的。
　　“这是真的？”
　　“对，我不得不这么说，你也要接受现实。以后你的学业全由政府包办，你不会有事的。”洛朗德知道再怎么安慰，也是无济于事。
　　殷森回到这个新家，却感觉不到家的概念。里面的暖色调布置现在看起来却仿佛如医院的病房一般。他第一次哭了，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知哭了多久……
　　
　　黄婉玲看到开车的男友脸上流下泪来。过了一会儿，殷森停了车。
　　“对不起，我保证这件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殷森郑重的说，然后走进了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