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真手记
作品名称:飞刀情 作者:詹海林 发布时间:2016-04-30 09:22:49 字数:8429
荆轲、要离、叶荣儿把财宝送到宗泽军中,受到众将士的爱戴。他们在军中住了数天,亲眼看到军需官把财宝带到东京,换回军粮、棉衣、武器,然后分发到士兵们的手里。他们看到大事已了,决心去追查锦盒的下落。
叶荣儿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应该去寻找腾忠勇,作为突破口。大家觉得有道理,于是前往东京。他们暗中查访多日,并未发现腾忠勇的影踪,最后,易水帮一位长期跟丐帮打交道的兄弟,拜会了一位长期在东京求乞的老丐,老丐告诉他,腾忠勇一直跟他住在一起,说是怕仇家寻仇,所以装疯买傻,由于腾忠勇非常尊重他,老丐还和他结拜为兄弟。十数天前,腾忠勇外出了,老丐正在睡觉,一群人把他唤醒,向他打听腾忠勇的下落,老丐故意说腾忠勇到长安去了,那些人就走了!没多久,腾忠勇从外面回来,老丐叫他快逃,说有许多人找他。腾忠勇大惊,问寻找他的人长得何等模样,一听说是广东唱戏门的人来京找他,于是慌忙逃到西辅去了。
荆轲一行来到西辅,他们在乞丐当中寻找,一直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须知西辅乃弹丸之地,腾忠勇究竟会藏到哪里去呢?最后还是叶荣儿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说,西辅最安全的地方是什么?大家不约而同地说是军队!
众人找到了汤怀将军,汤将军非常支持他们查找腾忠勇,吩咐中军把最近半个月报名参军的花名册找来,共有两百多人,但是没有腾忠勇的名字。叶荣儿说,腾忠勇需要的是隐姓埋名避祸,怎肯用真名报名参军呢!我们还不如一个个去寻找。
他们和帮中一位认识腾忠勇的人到军中逐个编队查找,两百多人全都看了,都不见腾忠勇。可是有一人近日与金兵小股部队作战牺牲了,大家认为此人乃腾忠勇无疑了,于是决定去掩埋他的墓地看看。
按照荆轲的判断,腾忠勇没有死,他们到了墓地,挖开一看,果然没有腾忠勇!
他们觉得线索断了,决定回去飞凤山庄再作打算。回到山庄的当夜,他们接到线报说飞凤山北边二十里处叫做五棵松的地方,有人厮杀,其中一人像是腾忠勇。于是,荆轲、要离带着帮中的三百多位精英倾巢出动,连夜赶去五棵松,路上遇到了伤重逃跑的腾忠勇。腾一看到碧霞,呆了,竟然跪下向她叩头。碧霞怒气冲冲,正要挥刀砍死他,给荆轲制止了!原来,碧霞还是女儿身的时候,给一个采花大盗污辱了,此人的面目令她刻骨铭心,幸得寡母极力劝说,碧霞才没有寻死,十月怀胎,碧霞生下了翠姐儿,腾忠勇是不会知道的。后来碧霞出家为道姑,得遇奇人,学到一身武功,成为易水帮三当家。
腾忠勇在临死前那一刻,突遇自己害过的女人,心里十分惭愧,于是将身上藏着的锦盒送给碧霞。
就在荆轲他们准备回去山庄的时候,利英虾带着数百名唱戏门和金朝高手出现了。荆轲面临大敌,并未惊慌,于是号召帮中好汉与敌人决一死战,双方展开激烈搏斗,五棵松下,喊杀连天,死伤累累,荆轲、要离和利英虾决战。荆轲在最后关头,使出两败俱伤的战法“图穷匕见”,杀伤了利英虾,自己也受了重伤,最后利英虾带着剩下的人离开,易水帮伤亡严重,只剩下二十多人,叶荣儿也死了!碧霞他们掩埋了帮中兄弟的尸体,抬着荆轲、要离回到了山庄。
李应听完,只觉热血沸腾,拿起大杯,连连向荆轲、要离敬酒,由衷佩服他们的壮举!
他看看小囚,发现她却在一旁垂泪。原来她和叶荣儿早就结下了姐妹一般的情义,听到她死了,十分难过!
李桥说:“锦盒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碧霞早就把锦盒拿出来了,大家把“太真之印”细细分析,毫无头绪;再看看锦盒,也是一个木盒铺上一张红绸而已,那红绸十分透明根本没法看到绸布下面有纸张之类的东西,更别说机关了!
小囚正在流泪,看到大家都看过了,也从李应的手里接过来看,一滴晶莹的泪珠洒落在红绸中,奇迹出现了,红绸竟然出现了紫色的字迹!
李桥连忙接了过来,轻轻将红绸撕开,这张红绸竟然有一张手帕那么大!
他看到泪水滴落的地方字迹有些模糊,就叫大家不要动,自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里面乃是酒精,他叫翠姐儿快去拿一个铜盆来。
不一会,翠姐儿就把铜盆拿到了。
李桥将铜盆平放地下,将瓶里的酒精倒了进去,接着将红绸平摊上去。
红绸的字迹随着酒精的浸润,全部显现了!而且异常清晰!
大家非常兴奋,看那上面的字迹,开头大字乃是《太真手记》!
接下来只见写道:“余一生命苦,先嫁皇子为妃,后与君王邂逅,强送出家,后纳后宫,天下人之唾沫欲浸死余矣!天下谁人知余?君王?非也!独余师张相九龄与禄山也!余受君王之命,随师九龄读书三年有余,心迹师尽知之!禄山非我族类,人说其有狼子野心,余独不以为然。禄山身为边疆节度,征战无数,为唐立下累累功勋,以致君王召其入宫,人尽妒之,余兄国忠亦妒忌其能也!余初见禄山,其人性格率直,对余爱慕毫不掩饰,余甚惧之!相处日久,余非外人传说那样与其有私,秽乱宫室也!其情也纯、其意也真,余感动乃尔!若非嫁入帝王之家,余当愿为禄山妻也!乃至他日,君王忌之,逐其出宫,后闻其反!尝派张师责之,乃痛哭流涕,曰:生不见太真,不如死矣!山既起事,朝野上下,怨恨余及国忠之声不绝,君王心惑矣!余知不逃无以活命!夜召张师潜入宫闱,私授玉印,将其暗中交与禄山,嘱其速派人接余出宫,偕同逃往交趾,止息干戈,利国兴民也!余为贵妃经年,上所赐金珠宝玩无数,嘱心腹老太监王恩装箱埋于华清池后山的第三棵樟树之下,王恩于上年因病辞世,此秘密无人知也!此箱财宝赠与张师,酬谢相救之恩!太真于唐朝天宝十五年农历六月九日。”
众人看完绸书,具各沉默无语!历史故事传说无数,都说唐玄宗与杨玉环恩爱异常,原来并非如此!杨贵妃在书中明显表达了要与安禄山私奔交趾!但张九龄为什么接了锦盒却不知道锦盒的秘密呢?为什么没有通知安禄山来救杨贵妃呢?
李桥道:“在下幼年时从黄河上来往的客人当中听说过贵妃之死的真实原因。那人是唐宫一名卫士的后人,他说当年唐宫祸起,张九龄的确在十日应召到了宫中,但此时挟持皇上的军队已经包围宫殿,不让他进去,他无奈只在皇宫后面徘徊。一名宫女化妆成士兵来到他的身旁,把贵妃的玉印交给他,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交代清楚,就被流矢射死!张九龄拿着玉印离开了,到了十四日他就听到了杨贵妃被缢死于马嵬坡驿站中的传说!假设安禄山及时接到杨贵妃的绸书,就没有八年‘安史之乱’了!唐朝不会很快衰落!一切都是命也!
杨贵妃死后,安禄山痛哭倒地,下令全军缟素三天!
后来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杀死,因为安庆绪不满意安禄山不反朝廷,只为贵妃报仇的宗旨!
这段历史既荒唐又令人惋惜!”
碧霞说:“藏于华清池后山的珠宝可能还在那里!不知道我们把它留给后人还是去取了好?”
李应说:“还是去取了好,将他送给抗金军队!”
荆轲叹了一口气,说:“在下刚刚打听到消息,说是主张抗金的宗将军被皇上下狱了,岳飞上书说了几句公道话,被奸臣潘达微调到江南与反贼田虎作战去了!支持抗金的将军没有一个在位上,送给求和的将领还不是落入他们的私囊!目前,皇上正在搜刮民脂民膏割地求和!”
要离道:“按照书中的意思,这箱珠宝是送给张九龄相爷的,应该是张相后人的私有财富,实际上也就是小囚的财富!”
小囚笑道:“小婢要那么多财富干吗呢?小婢只要相公一个,财宝不要了!”众人听了具各大笑!
碧霞说:“贫道有个主意,大家看看怎样?”
碧霞看了大家一眼,说:“如果那箱财宝还在华清池后山上,又得小囚姑娘同意,贫道的意思是用来做一番免除大家后顾之忧的大事业!”
众人惊愕,齐齐望着碧霞。
碧霞接着说道:“如今宋室江山日益衰败,金人、辽人、西夏人无不虎视眈眈,谁也不敢保证大宋永固!所以,贫道认为,当下之计,要速作长远打算。山东济州泰安、东平、梁山等地,离此地不远,山势险峻、水泊纵横、舟楫可通黄河出海口。我们不妨将财宝取出来,在那里买地建造庄园二:一为李家庄、二为易水山庄。李家庄归李应兄弟、小囚妹妹居住,易水山庄作为我帮总坛。飞凤山庄只留下一个分坛则可。两座庄园相距十里左右为佳,中途设下酒家一座,作为彼此联络据点,互通信息,相互照应。另出巨资建造可远航外洋的大船两只,一旦外族入侵,我们不作亡国奴,就可以驾船出海,到爪哇、吕宋、高丽等地方去,也可在南海寻一有淡水、沃土、树林的孤岛居住,永过安宁日子。”
众人一听,暗暗佩服,觉得碧霞见识的确不凡。当下大家具同意了。
荆轲乃作分工:易水帮诸好汉,前往华清池找财宝,起了财宝之后前往山东济州地界买地筑庄,聘请工匠制造大船。
李桥、李应、小囚前往河间府慈云寺,去接崔玲,然后过来山东与易水帮好汉汇合,筹谋日后大事。
众人听从安排,席终回去收拾行李细软,准备第二日出发不提。
次日清晨,大家起来梳洗完毕,齐到厅上吃了早点,然后分头而去。且说荆轲、要离这一路,装成三四帮贩卖货物的客人,骑马的、推车的、挑篮提筐的,结伴而行,路上相互策应,不一日就到了长安华清池,夜半之时,众人来到第三棵大樟树下,果然挖出一箱金珠宝贝,价值巨万,众人具各大喜!也不敢耽搁,又马不停蹄来到济州,将珠宝换了银票,相中独龙冈一带好风水,买地建造李家庄园一座;又在十里之外的望河岭,建造易水山庄一座。易水山庄紧临黄河,适合建造大船,他们并将总坛设在此处。
再说李桥、李应一路,三人结伴同行,晓行夜宿,来到汴京黄河码头,雇船前往河间府,李应想起童年往事,便将被大水漂到东京、崔玲幸得蒙面人相救之事说了,又说此人飞刀了得,很像是师父海深,但是师父从没提起。又将东京客栈遇到李虎,与李虎一起回到李家村的事情也说了。李桥听了诸多感慨。
不一日,船到李家村码头,整个李家村埋没在荒草野树之中,草丛中时有狐兔出没,三两只小鸟在断墙上啼唱。
李桥忍不住泪落。
李应扶着李桥走了半里来路,看到了安葬自己父母的山冈,于是上的山来,瞻仰父母之墓。他发觉父母的墓地并没有给野草埋没,再看见不远处崔玲干娘双亲的墓地也一样,只是有些残旧了。心知这是干娘每年清明有来上坟的结果,当下供上路上带回来的香烛纸马,在父母的墓前跪下拜了数拜,李桥和小囚也拜了几拜。拜毕,他们又去崔玲的双亲墓上行了礼。
顺着山冈往上走,就是雁山慈云寺了。山里泉水叮咚,松涛风声中夹杂着单调的钟磐之音。
数人上得山来,没进寺门,却从寺后面的山路行了上去,只见远远高大的杨梅树下,茅屋破旧,一缕炊烟袅袅上升。
李应心里高兴,施展轻功,首先来到茅屋门前,他大声唤道:“干娘!”
崔玲听到声音开门出来,一看是李应,抱住他哭了!李应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说:“娘,你看谁来了?”
崔玲上前向山下的小路张望,看到了一位年青女子扶着一位老者气喘吁吁上得山来,她终于认出了李桥,她吃惊道:“相公,你还活着?”
李桥已是老泪纵横!
李应、小囚陪着他们哭了起来。
李桥大声说:“不要哭!不要哭!今天相逢是何等大喜之事啊!来,我们买些酒来,好好庆祝!”
大家破涕为笑。
李应向干娘介绍了小囚,就和小囚下山买酒菜去了。崔玲夫妻相逢自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于是边做饭边说话,大难之后重逢,两人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到他们把饭煮熟,青菜炒好,李应和小囚也回来了,他们买回了一壶米酒、半斤豆腐、两只卤熟猪耳、还有一篮鸡蛋。当下崔玲拿了几只鸡蛋炒熟,将菜端到桌子上,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饭喝酒。
席间,崔玲说大丘禅师圆寂了,寺里现由五迦禅师主持,由于连年战争,人烟稀少,给寺里上香油的施主越来越少,寺庙也很难维持下去了,僧人们十去六七,甚感萧条。
大家听了都有些难过,李桥为恩师的圆寂感慨不已!
李应托起崔玲的手,发现手掌很粗糙,都是长期劳动耕作的原故,他说:“娘,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们一起离开河间府,到山东济州去,我的朋友们想必已经把庄园盖好了。”
崔玲说道:“娘习惯这里了,舍不得离开。何况父母和李东恩人的墓都在山下,需要看顾!”
李桥和小囚相劝,崔玲只得同意。
他们住了几天,又到寺里拜偈了大丘禅师的舍利塔,向主持五迦禅师道谢,表明要将茅屋和山田归还寺庙。
五迦禅师说:“施主们乃是人间善人,佛祖保佑你们长寿安康!”
李应和小囚有心报答佛门深恩,将带回来的六百多两银子捐了五百两给寺里做香油钱,仅留下一百来两做盘缠。
五迦道谢,送他们到寺门,众人施礼而去。
当夜,众人依旧在茅屋安歇,打算天明就走。
李应和小囚坐在槐树下看明月,李应想起师父在树洞居住过,忽然很想上去看看。
他纵身跃了上去,劲风过处,树上掉了许多树叶下来。
他看到了树洞,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树洞,人在里面,只可以用打坐的姿势睡觉。
他对师父充满了敬佩!心想到了山东安顿好一切就去南华寺看他。
他运功从树上跃下,衣袂飘飘,身形很是好看,小囚拍掌称赞!
李应红了脸,他看到了满地落叶!他觉得自己的功夫和师父相差太远!
他拖着小囚的手来到当年练功的涧边,他挟着小囚到了涧水中央的石块上,他教她练习飞刀。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拜师,当神刀门李应的徒弟!”
他们哈哈大笑,惊起了许多小鱼,它们跳上水面,又落到水里。
他们在岩石上久久相拥,忘记了一切!
天明,他们出发了。
在附近的市集上,李应雇了两辆马车,父母一辆,自己和小囚同乘一辆。
马车徐徐前行,李应和小囚觉得困了,打了个盹。也不知走了多远,马车忽然停了,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李应问车夫到了哪里,他说已是山东地界。
他下了马车,把父母扶下车来。
众人进了酒家,他们坐了一桌,马车夫一桌。
他们叫了青菜馒头米饭和一碟牛肉,肚饥,吃起来津津有味。
李应问店小二这地方叫什么名字,店小二回答说是青州镇。
只听得一片叫声:“看杀人了!看杀人了!”他跑出店门一看,只见数十赤膊大汉,押着一五花大绑的汉子,从饭店门口经过,径往前面开阔的广场。街上的人纷纷跑去观看。
李应他们应经吃完了饭,就跟着人流来到广场。
只见汉子被绑在柱上,被逼跪在地下,他的眼神充满愤懑,却没有一丝惧怕!
李应问旁边一老者:“请问老丈,汉子犯了什么罪?杀人者不像是官府,究竟是何人?”
一老伯回答说:“官人有所不知,此地乃清河县青州镇,当地最大的土豪财主叫西门庆西门大官人,他开了许多药铺,未经他的同意,谁也不许将生药贩来到此买卖。哪知近日有位姓杜名兴的客人,不知此地规矩,乃贩药来买卖,得罪了西门大官人,他派管家孙二带打手没收他的货物,杜兴不服与孙二争执,将其打成重伤,杜兴后来寡不敌众,被打手们抓住。西门大官人今天就要将他处死。”李应正待说话,忽见人群骚动。一位身材高大,目露凶光的白衣汉子来到被绑汉子身边,飞脚踢了汉子一脚,然后大声喝道:“各位,青州镇乃我西门庆天下,此人不自量力,到此贩卖草药,还打伤我的管家,先将他砍头,以儆效尤!”说吧,喝令家丁动手!
李应在人丛里向上一纵,跃到西门庆面前,说道:“在下是路过客人,觉得大官人随意杀人不妥!国有国法,请放了他。”
西门庆瞪了李应一眼,喝道:“你这黄毛小子也多管闲事了吧,别说青州镇,在清河县,我就是皇上!就是国法!”
李应看了杜兴一眼,说:“此人乃在下的乡里,在下一定不许你杀他,要将他带走!”
西门庆大怒,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家丁们,将他们一并送去见阎罗!”众家丁挥刀杀来!
李应正要出手,小囚把他向后一拉,说:“相公,如此一碟小菜,等我来解决吧!”她伸手从旁边卖黄豆汉子的担子上抓了一把黄豆,向着家丁们抓刀的手射了开去,只听得“哎呀”“哎呀”之声,十数把大刀掉到了地下。家丁们欲待去捡起大刀,哪知脚上的穴道又着了一击,登时纷纷倒下。
西门庆看到仅一位小囚就如此了得,吓了一跳,刚才的嚣张气焰不见了,灰溜溜的就想逃。
小囚叱道:“你这恶汉,跪下磕头再走!”发出一粒黄豆打中他的膝头。西门庆吼叫一声,跳起三尺来高,跌倒地上。
小囚笑道:“你不用五体投地,跪起来!”又射出一颗黄豆,正打中他的屁股!西门庆感到屁股剧痛,用手去按,手上又中了一颗!登时肿的老高,害怕小囚再打,只得坐直向小囚跪下!观看的百姓看到无不掩嘴偷笑。
西门庆听到笑声,狠狠地扫了百姓一眼,众人害怕,低下了头。
李应给杜兴松绑,对他说:“你快离开此地吧!”
杜兴跪下拜谢道:“恩人在上,小的父母双亡,家里早就没有亲人了,愿追随恩公左右,牵马执鞭!”李应只得应允!
李应对西门庆喝道:“今天只给你小小惩戒!以后再遇见你作恶!定杀不饶!”西门庆磕头说不敢了!众恶奴扶去不提。后来西门庆恶性不改,先是与潘金莲通奸,后来又合谋害死武大,最终被武松一顿拳脚打死。
李应收了杜兴,和他谈话,方知杜兴乃多年经商,实在是行家里手,便萌生了日后请他当管家的念头。
三人回到店里,李桥和崔玲询问了发生的事情,摇头叹气。李桥说:“国家病入膏肓,恶人迭出,法纪罔顾,好人受害也!”
他们上了车待走,杜兴道:“主人请等一等!”不一会他牵了两匹马来,说:“这是小的寄放在客店里的马匹,主人请骑一匹,我一匹。”李应大喜,翻身上了马,跟着马车往济州而去。
一日在路上行走,一个骑马飞奔的汉子在他们身边勒住马,问道:“请问骑在马上的可是李应大爷。”
李应看了他一眼,道:“是的,足下是谁?”
那人飞身下马,单膝跪下道:“在下是易水帮的信使,今奉荆轲掌门的命令,前往河间府慈云寺报知李大爷,庄园已经建好,请大爷速往相聚!”
李应闻言大喜,当下问清了庄园地址,请他先回去报信。
信使打马而去。
行了两日,终于望见了独龙冈下的李家庄。
只见一座大庄园,房屋参差,四周是五尺高的围墙,外面是一条护庄河,一座吊桥高高挂在坚固的庄园大门楼之上,大门楼顶挂着“李家庄”字样的木匾。从门外望进去,里边古木参天,甚是气派!
李应他们来到吊桥边,把脚钱付给车夫,他们自去了。
杜兴上前对着岗楼守卫叫道:“主人回来了,开门吧?”
十数名守卫手执武器,如临大敌,为头的一个喝道:“来者何人?为什么自称主人?别来此白撞啦,快点走开,否则爷手里的弓箭认不得人!”
杜兴恼道:“你们这班奴才,竟连庄主李应大爷都不认得!是不是瞎了眼了!”
为首的一听恼了,喝令放箭!
忽听得有人大叫:“不准射箭!”那人来到门楼一看,和李应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守卫傻了眼。
那人正是要离,他命人放下吊桥,飞也似的跑出来,和李应拥抱一起。又见过了李桥、崔玲、小囚、杜兴。
要离拍着李应的肩头对守卫们道:“这才是你们的主人,李应李大爷!”
为头的带领众守卫跪下,拜见李应道:“奴才有眼不识泰山!请主人饶恕!”
李应道:“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
要离陪着李应他们把整个庄园都看了,乃三进院落,有花园、练武场、书房、大厅、客房、上房、西厢、东厢、厨房、走廊、仓库、一应俱全,众人甚是满意。
要离指着庄外面的良田说:“这都是兄弟你的财产,共有一千五百余亩,田户二百三十五人。”
当下要离命所有田户婢仆具来见过新主人,将事情一一吩咐,请李应交接。李应命杜兴为管家。杜兴不负李应之望,将庄内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
李应命大摆酒席,派人过去把荆轲、碧霞等易水帮好汉全部请过来喝酒,众好汉别后重逢欢喜无尽,个个喝得尽兴而归!
碧霞握着小囚的手对崔玲说:“李相公和小囚姑娘也该喜结连理了!”小囚听了暗暗欢喜,脸却红了。
崔玲称是,并托碧霞作主,碧霞很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李应带着父母、小囚和杜兴一起回拜了易水山庄,又喝了一日的酒。
席间,要离道:“兄弟,要去观看在造的大船吗?”
李应大喜.说:“兄弟正有此意!请大哥引路。”
荆轲、要离带着李应去看正在建造的大船,只见此船形状巨大,船头尖利,可同时容纳一百划桨水手,船上能搭载三百多人,工匠在船上装备强弓硬弩,众人看了甚是欢喜!
过了数天,在碧霞的主持下,李应和小囚结为夫妇,众好汉又热闹了数天!
小囚睡在李应的怀里,心里充满了甜蜜。初尝男女之情,自是如胶似漆!
一晃半月过去。
天空下起了阵阵冷雨,秋意渐深了!而洞房花烛的余温还在,依然春意浓浓,小囚红袖添香夜读书,将那清香远溢的茶端给李应。
李应笑呵呵放下书本,将她拥在怀里。
秋雨淅沥、怀人情怯!李应的心事早就给小囚瞧出来了,她说:“相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应呵呵大笑:“娘子是我肚子里的虫虫啊?”
小囚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海”字。李应默然不语。
小囚握着他的手道:“冬天快要到来了,天空很快就要下雪。马滑霜浓,相公要去看望海深禅师以及北斗师弟他们,等明年春天再去吧!现在可以托人带一些银子和书信给师父,让他转交北斗干娘,告知近况,也请海深师父宽心。”
李应听罢,觉得小囚之话甚在理,随即修书一封,向师父告知别后情况,特别是和干爹李桥的别后重逢。并在书中请师父恩准,明年春天把北斗师弟及小墨邓干娘等接到李家庄一起生活。然后请杜兴托驿站传书表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