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泰山掌门
作品名称:《大铁椎传》 作者:庄航伍 发布时间:2016-04-18 17:35:21 字数:3238
风满楼道:“就凭你们这群饭桶,哼!也太不自量力了。有本事尽可上来撕拼,用这等方式,难道就不怕《灵尚秘籍》化为灰烬?”在刚刚闭幕的黄山大会上,他虽然技高一筹从群雄环峙下夺得《灵尚秘籍》,可是至今却没有安宁过,眼前这群灰衣人不用说也是为秘籍而来。
领头人笑道;“风大侠也太小瞧冠绝天下的‘国色天香’了,‘国色天香’点燃后方圆十数丈之内所有用鼻子呼吸的无不精神颓废,任凭武功再高也难以抗拒。来啊,咱们让风大侠见识见识‘国色天香’。”
一灰衣人打亮火石引燃一块丝巾扔到地上,火药轰然而起,蓝绿的火苗刹时间生成一道火圈。众灰衣人双手上均戴好皮手套,从筐中抓起粉末轻轻扬在蓝色火焰上,那粉末被火烧得滋滋生烟,瞬间生成一圈白色烟霭。
风满楼大喝一声:“无耻恶贼,看剑!”拔剑出手,探腰纵跃,一道剑光疾射地上火苗,左掌施即拍出。地上一块地皮连同火苗先是被剑光分离,其后又被掌风激荡竟飞向旁侧的一名灰衣人。
那灰衣人陡见火苗窜来,一丝恐惧袭上心头,慌忙后跃,猛然一道炙热的气浪扑来,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另外几名灰衣人见此,急扑而至,各举兵刃杀将而来。
风满楼当即立断,长剑一挥一挑刺中两名灰衣人,剑锋再挥又刺中一人,刹那间连伤三人,其他人等个个惊惧,纷纷退后不敢再上。
领头人举剑凌空劈下,虽仅只一招但威力无穷!不仅迅猛异常而且恰到好处地占据先机。
风满楼身形微晃,凌空飞来的剑竟被他轻描淡写地躲开了,但是一股暗香被风带动趁势袭入鼻孔内,他感觉鼻孔发痒,强忍不下,“啊呀”打了一个喷嚏。这下更多的迷香吸入口中,人摇摇坠地昏过去。
祝雄风大喝一声从墙头跳下来,本想助风满楼一臂之力,耳中突听得一声喝叱破空传来!
随着那声喝叱,院内突然亮起两只灯笼并走进三个女子。领头的女子,一身得体的淡黄衣杉,身材苗条模样颇为俏丽,真是难得的美人儿。另外二人全是洁白衣杉,腰系红色腰带。
领头人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岳移花。”
江湖中最神秘的移花宫宫主就是面前的黄衫女子!祝雄风心想,看来不虚此行。
岳移花道:“阁下眼力非凡,但恕我眼拙不知尊驾哪山哪刹?”
昏沉中的风满楼听到岳移花的声音,心中欢喜,突然醒来,叫声:“师姐!”终又昏死过去。
岳移花心中一酸,奔向风满楼。
领头灰衣人突然晃身挡在岳移花身前,道:“你想干什么?风满楼是我的猎物,谁都不可以染指。”话犹未了,振腕摇剑刺向风满楼。
岳移花怒叱:“你敢!”
领头灰衣人知道岳移花的轻功在自己之上,正要回剑自防,忽觉凉风袭面,脸上玄巾已被她抓在手中,心中愕异:移花宫的“风影十三变”果真轻灵巧妙,技高一筹。
地上的风满楼也被岳移花顺势抢走,她娇笑一声,身形不动竟直直后退五步,剑锋横立胸前,道:“失敬,失敬,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是泰山派刘松原刘大掌门。”
刘松原被岳移花扯下蒙面丝巾,又听她言辞无忌近乎奚落,只觉颜面无存,怒火狂烧,厉声道:“岳移花,你是什么货色?敢奚落起道爷来,别以为练成‘风影十三变’就高人一等,哼!道爷可不惧你。”
岳移花杏眼圆睁,正要欺身向前,身侧两个白衫女子翩若惊鸿般飞出来,齐声道:“贼道,找死!”说话间,两柄长剑刺向刘松原。
刘松原飘身避开,道:“真不知好歹。”说话间,当当两声挑开左右分刺而至的两剑。
两个白衫女子剑身互碰,纤影倏忽分开,剑势各不相同,一剑顺着刘松原的剑锋晃过去却又突然反刺回来;一剑划成弧罩向刘刘松原。这两式剑法不仅精妙,而且配合默契简直天衣无缝。
刘松原连出三招才化掉二女剑招,但颓势未挽。他见两女各自挺剑跟上,大喝一声,斜劈一剑格在一女剑上,那女子受力不过,斜飞出去被岳移花横腰抱住。
另外一女剑走偏锋,刺向刘松原前胸。
刘松原感到剑气森然,倒吸口凉气,身形轻晃,狼狈地斜避一侧!
岳移花道:“春花,前辈面前休得失了礼数。”这春花却也精灵,见好就收,和秋月一同退回岳移花身后。
院内一棵参天古树上突然有人道:“连两个丫头片子都放不下的剑法,也出来丢人现眼,不如回泰山砍柴去。”
刘松原早已恼羞成怒,听此讥讽之言真如火上浇油,剑指古树:“来者何人?通名受死。”
树上人道:“来也!来也!”接着一阵琴声悠悠而至,一位红衣美妇一手托琴一手拂弦,从树上飘然而至。
祝雄风不识此人。
岳移花却脸色大变:“柳若珍!”
柳若珍嫣然笑道:“刘大掌门深夜不寐,与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岳大美人约会与此,我若不因此弹奏一曲,真对不起如此花好月圆夜。”
刘松原面色凝重,道:“敝派与府上并无过节,今夜所为皆因私事,老道也并无开罪柳女侠之意,还望柳女侠袖手旁观。”
柳若珍道:“刘大掌门,你看真不巧,我也对你口中的‘私事’感兴趣,这可怎么办呢?”
刘松原心怀愤恨:“这么说,柳女侠是要逼迫我动粗了。”他为得到《灵尚秘籍》,可谓殚精竭虑。绝对不会因为柳若珍的出现而将眼见要到手的猎物徒手让人。当然,他知道柳家曲谱的厉害,他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领教过了,现在还隐隐有些后怕,但今天看来是在所难免了。他在做着放手一搏的准备。
柳若珍道:“我再奉劝一句,千万不要逼我出手。”
刘松原沉声道:“来吧!”
柳若珍冷哼一声,说:“是你逼我的。”玉指轻拂,琴音凫凫而起。
那琴声起初缓轻润悠扬而欢快,听了片刻,祝雄风马上警觉:不对!这琴声很邪门似乎是迷魂之类的曲调。无意中见岳移花玉面泛红,不禁心神荡漾,夜风吹着她的额旁的刘海轻轻拂动,更让他产生了一种快意的浮想。
刘松原靠舞剑来抵拒浮靡之音,但渐渐力不从心,只有死命抵抗不让自己有闲暇。
蓦闻一阵缠绵悱恻的音调弹纵而出,令人情乱心迷定性全失,春花秋月脸红神乱状若疯狂,罗衫半斜依旧舞个不休。
祝雄风只觉血液奔流加速,眼前幻景叠现,忽然见到日思夜想的情人迎面奔来,一阵欣喜遍布全身将她紧紧抱住。
柳若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还会有什么动人的表演?”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拂琴,一时琴音错乱音律颠倒,让人浑噩不知所为。猛然,铮的一声,琴音缓缓而落曲调有说不出的幽婉,直至归复平静。她脸上似笑非笑,冷眼注视场内诸人一举一动。
一切平静下来后,岳移花发现被祝雄风紧紧抱住,既惊又怒,扬掌便要打落,想到方才的情景,轻叹一声,从祝雄风怀中滑出身来。岳移花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他才清醒过来,脸上一红,道:“宫主,方才失礼了,还请原谅。”
岳移花道:“此事怪不得公子,公子无须自责,要怪就怪柳若珍用卑劣手段做下流之事。”转而提高声音斥道:“柳若珍,你倚仗《敦煌曲谱》行卑劣之事,传出江湖不怕被人耻笑吗?”
《敦煌曲谱》乃柳家家传的绝技,是柳家前辈高人由敦煌莫高窟壁画中演化而来,所谱曲调实乃上乘功力,能伤人于须臾间。柳若珍的琴技已至化境,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着实是个让人头痛的厉害角色。
柳若珍道:“是吗?有什么怕人耻笑的?倒是你岳移花春情勃发的样子传出江湖,恐怕又要给无聊之人多些酒后的闲言碎语。”
祝雄风今晚算是大开眼界,在场的两个女子都不是泛泛之辈,不知强强对抗会是怎样的结局,他心里很期待。不过对柳若珍的言行很是有几分的恼怒:“前辈以琴技炫耀,欺弄于人,行为可憎,有道是:‘琴性者人品也’。前辈品性如何,由此可见一斑。”
柳若珍想不到祝雄风胆敢训斥自己,大为光火:“乳臭未干的小子,你嚷什么嚷?若对你们也讲江湖道义,江湖还有何公道可言?一个为了能在黄山大会上夺得《灵尚秘籍》竟接连使用卑鄙手段;还有一个,不知是自做多情还是寂寞难奈,竟勾引后生……”
岳移花怒道:“柳若珍,你注意口舌之德。”
柳若珍道:“怎么,说中你心事了。哼!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这么早收手,还应该多看一番精彩的表演才是,虽然可惜但补之尚且不晚。”
她双手正要拂琴,眼前人影一晃,岳移花一个巴掌正打在右脸上。柳若珍脸上立现五个鲜红的指印,她心头惊怒,见岳移花向琴抓来晃身而退,轻拍绿玉琴胎,嗤的一声,一道金光射向岳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