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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与魔鬼为伍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4-08 21:18:38      字数:3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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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当陈贤忠和刘畅乘车来到李文汉的门前,不禁惊诧得目瞪口呆——那贤德的女人,居然与魔鬼为伍。
  陈贤忠和刘畅急忙闪过一旁,隐身于那窗户旁边,悄悄地观察。
  一个清秀的中年妇人,正全力以赴地揉搓着衣服,汗水从她的额头滚落下来,流过了脸颊、流进了嘴角,那一定是一股咸咸的味道,迫使她吐出了一口涎水。
  汗水依然滚落,流进了嘴角,依然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她擦了一把汗水,继续揉搓着盆子里的衣服。
  女人身旁,一个蓬头垢面的魔鬼,双手捧着镜框,鬼哭狼嚎似地叫喊:“哥呀,都是小汉害了你呀!”
  女人放下衣服,来到那嚎叫的魔鬼身旁,轻柔地说:“这不是你哥,这是你自己,是你李乡长。”
  魔鬼说:“不是我哥,是我李乡长!”
  女人说:“就是你李乡长,你怎么连你自个都不认得了呢?”
  魔鬼说:“我就是长得这个模样!”
  女人说:“是哩,你看,多帅气呀!”
  魔鬼嬉笑着说:“帅气,我长得帅气!”
  女人说:“你当然长得帅气。你看,刚跟你洗了脸梳了头,眨眼的功夫,你又把自个弄成这个鬼样子了!”
  魔鬼得意洋洋地说:“我就是要把自个弄成这个鬼样子,让我哥认不出我——谁叫他弄得我认不出他呀!”
  女人一边用毛巾为魔鬼擦着脸,一边叹息声声地说:“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记着干嘛!忘了吧,忘了自然就轻松舒爽。”
  魔鬼说:“忘不了,也舒爽不了,我要记着!我要叫我哥看看,小汉有多大的能耐!”
  女人拿起梳子,将蓬乱的头发逐一理顺。她说:“你哥早就知道你能耐大哩!要不,怎么就能当乡长呢?”
  脸一擦干净,头发一理顺,魔鬼就不是魔鬼,而摇身一变,成了李文汉。他说:“我当乡长!”
  “是呀,你当乡长!”女人将镜子递到李文汉跟前说:“你看看,你多帅气!真正的乡长模样!”
  李文汉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又看看镜框里的照片,自言自语地说:“他俩还真是像哩!”
  “不是他俩,都是你自个。”女人说:“都是你李乡长!”
  “都是我李乡长!”李文汉说:“我是李乡长,你是谁?”
  “我是……”女人轻柔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好熟悉的名字。”
  “你当然熟悉哩!”
  “你这脸蛋也那么熟悉。”
  “你当然熟悉啦!”
  “我肯定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呀!”女人竟然伤心地抽泣起来。
  “你怎么哭了?”
  “我没有哭。”
  “没有哭怎么流眼泪?”
  “灰尘掉进眼睛里了。”
  “我来给你吹吹。”
  “你连自个都照顾不了,还能为我的眼睛吹灰尘?”
  “我能吹。”
  “你不能。”可是她的手被捉住了。“好熟悉的脸啊!”
  “你当然熟悉呀!”
  “真的,这脸蛋、这泪光盈盈的眼睛、这鲜亮润泽的小嘴儿,太美了!”
  “都成老八婆了,还美得了吗?”
  “在哪里见过?在梦里?噢,是了,是梦里。”李文汉自言自语地说:“我记得,我在梦里为你吹过眼睛。对,是吹过。还用舌头舔过你的眼泪,对,舔过。让我为你舔干眼泪!”
  “不要啊!”女人惊叫着要挣脱,可是,男人的手犹如铁钳,将她那纤细的手颈紧紧地夹住,令她动弹不得。
  “不要怕,我替你舔干眼泪。”男人伸出舌头,在女人的眼睛上舔了起来。“是的,就是这股子味道,咸咸的、涩涩的。对,就是这种味道,跟我在梦里舔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是,女人泪似泉涌,那男人怎么舔也舔不干净,但他并未停息,而且将女人那泉涌的泪水舔进嘴里,咽进腹内。那泪水,咸的、涩的、苦的,他一并咽下。
  女人突然双手轮番地敲打着男人的肩头,哭诉着说:“你呀你呀你呀!你那么爱我,为什么还要娶她?你不娶她,我怎么会赌气嫁给一个我素不相识的男人哪!”
  谁知,男人突然一愣,用力将女人推开,迷惑不解地说:“你怎么在我家里?”
  女人知道男人终于清醒了。她双手捂住脸,羞愧难当地奔出门外,奔向回家的路上,竟然连窗前站着的两个大活人,她也未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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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贤忠和刘畅坐在吉普车里,抽着闷烟,想着各自的心思,一言不发。回到乡政府,周卫民一见到他们,不禁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
  陈贤忠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卫民将目光投向刘畅:“李文汉出什么事了?”
  刘畅叹息着说:“一言难尽。”
  “大不了是死了嘛!”周卫民轻描淡写地说:“死了好,他也免得受罪,我们也免得操心。”
  刘畅说:“问题是他死不了。”
  “他是装疯卖傻?”
  刘畅和陈贤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周卫民说:“装疯卖傻好办哪,强行将他按进车里,送到地儿了——他真疯也好,装疯也罢,有医生对付他,我们就省事多了。”
  “可是,他现在刚清醒过来了。”陈贤忠说:“总不能让我将一个头脑清醒的老乡长,强行地送进精神病院吧!”
  “这倒也是呀!”周卫民说:“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里面另有蹊跷。”刘畅说:“看来,我们都错了。”
  周卫民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畅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相信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我们错过了一次?究竟错在哪里呢?”周卫民说:“你既然知道我错了,就把错在哪里告诉我,以后也好注意呀!我们的确再也错不起了呀!”
  “我们错在太相信李文楚和兰彩凤了,却忽略了老乡长。”刘畅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李文楚爱兰彩凤不假,兰彩凤爱李文楚也是真的。可是,谁体量过李文汉的感受呢?他当初对兰彩凤的感情难道有假?为一个女人手足反目值得吗?不值得。他对兰彩凤的爱也不假。可是兰彩凤嫁给他以后,实际上是同床异梦;即使是过着夫妻性生活的时候,她仍然想着李文楚,她甚至于还梦幻般地将李文汉当成李文楚。这种日子对兰彩凤来说,定然是苦不堪言;而对于李文汉,何尝不是如嚼黄连啊!所以说,这段姻缘,对他们三个人,都是痛苦的。李文汉在饱尝种种痛苦之后,他自然就要寻求解苦良药。那解苦的良药,就是寻求新的爱情。”
  周卫民边吧嗒旱烟锅边听,正听得入神,刘畅却戛然而止了。他对刘畅说:“讲啊,继续讲下去。”
  刘畅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毫不客气地对李文汉的情感纠葛,进行着更深层次的剖析与推理:“寻找爱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别说是他李文汉已经是身为人夫,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要想寻找婚外恋情谈何容易?多少光棍一辈子也未曾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就是许多夫妻,名为夫妻,实际上却毫无爱情——他们之所以能够睡到一张床上,过着夫妻生活生儿育女,那仅仅是因为受礼法的约束而履行夫妻间的责任和义务——双方都把对方当成发泄的工具、当成自己的职责和义务,纯粹是一种形式夫妻,谈不上感情,更无爱情可言——李文汉和兰彩凤就是如此。但是,外人不易察觉,只有他们两个人心似明镜。可想而知,他李文汉这么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要想寻找纯真的爱情,就犹如想把月亮永远拴在自己的窗前一样,痴迷梦幻而又不切实际。”
  周卫民说:“多少棒小伙还打光棍哩!别说他已经有了两个丫头,谁家的丫头瞎了眼睛,会爱上他那么个下贱的无赖!”
  “呃,您还别说,”刘畅说:“就有这样的丫头,而且她眼不瞎、耳不聋、模样还俏哩!”
  “有这种事儿?”周卫民绝对不相信:“那丫头的脑瓜一定有毛病。”
  刘畅说:“不是那丫头的脑瓜有毛病,而是李文汉的脑瓜有故障。”
  “他一生老谋深算,他的脑瓜有故障?”周卫民说:“他城府深得很,深得你看不见底,他的脑瓜会有故障?笑话。”
  “这一点也不可笑。”刘畅从容不迫地继续着他的推理:“李文汉太爱面子了,他没有和同床异梦的老婆离婚的勇气。假如他有那种勇气,也就没有李文楚假扮道士,深夜与初恋情人幽会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他凑巧撞上,一拳打瞎了李文楚的眼睛,李文楚也许会将计划实施下去,带上兰彩凤远走高飞。如果李文楚将兰彩凤带走,后面的故事都得改写,也就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周卫民说:“什么样子?”
  刘畅刚要解答,吴启贵和黄玉莲已经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
  周卫民一见到吴启贵,立刻高兴得合不拢嘴:“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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