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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精神枷锁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06 11:27:24      字数:6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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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启贵对李昌龙抱有成见,主要是因为他觉得李昌龙是烟站站长。他认为烟价该怎么定?烟级该怎样验?烟款该什么时候发?全在李昌龙的一句话。可是,李昌龙他就偏不说这句话,硬是存心压烟农的烟级、杀烟农的烟价,故意拖欠烟农的烟款和烟叶辅助款!他的心里恨着李昌龙,有时候甚至于恨得牙痒!
  对于李昌龙和妹妹的事情,他也打心眼里反对。他认定李昌龙油头粉面,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还有,球大的年纪,居然还蓄起了胡子,什么样子?连他爹还没蓄胡子哩!老头不像老头,小伙不像小伙,弄得像个二流子,真是球得有卖的!妹妹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处对象,能不吃亏上当吗?尽管他因此还曾经打过妹妹,可妹妹对李昌龙的态度反而更好了。没办法,他也只有干怄的份了。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李昌龙居然违背他父母的旨意,不断地给妹妹拎来水果和药品,还为妹妹找来一些新书,供妹妹解闷,对妹妹给予了精神上的安慰,使妹妹的病康复得很快。他被李昌龙的这些举动所感动。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人看走眼了?把问题看错了,也想错了?他是不是错怪了李昌龙呢?他最近还发现,母亲对李昌龙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他自己更是常常感到愧疚和不安,他想找个机会,向李昌龙陪个礼、道声歉。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他却又畏缩不前。经过了内心的反复搏斗,他决定向妹妹说明自己对李昌龙的看法。他想着:“妹妹一定会把我的话,转告给李昌龙的。”
  这天晚上,一家人在灯光下选烟理烟,很自然地就聊开了家常。
  “头次看到那道士,吓得我差点把魂都弄丢了。那次上龙泉观拜菩萨,为什么病了?是被那道士吓的。那回要不是有虎子在身边壮胆,恐怕还回不来了。”母亲问女儿:“启兰,你听说了吗?听说那道士,是观音菩萨派来看管龙泉观的。”
  吴启兰报之一笑:“不知道。”
  之后,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就又讲到了烟款和烟叶辅助款。吴启贵说,烟农不分白天黑夜地劳累,一年累上头,还不及刘进财随便逛逛,吃了、喝了、快活了,所挣得的一半。
  这时,吴启兰突然问:“哥,你今天看见刘进财了?”
  吴启贵气溜溜地说:“谁愿意看到他啊?”
  吴启兰关切地说:“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
  “量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吴启贵见妹妹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明白了其中的含意,但他没有吱声。
  “哥啊,你为什么老是对人家昌龙哥那样?人家又没有得罪你,你总是给人家那种脸色!”妹妹有几分抱怨地说:“他可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为了我,他跟他爸妈都闹僵了,还反过来受你这窝囊气——真是!”
  “我又不是故意要那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见了他老是欢喜不起来!”吴启贵力求向妹妹表明心迹,可解释得却是如此乏力。
  “你欢喜不欢喜没有人强迫你,可你不能老是板起一副面孔对待人家呀!”妹妹仿佛真生气了:“就像他欠你的钱想赖账似的,一见到他就马起脸!”
  “我又不是故意的。”吴启贵的心中有许多话、许多委屈,可就是说不出口,而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着这样的一句话:“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妹妹似乎又缓和了语气:“我也不知道你们俩原先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按说,他是不会欺负你这样的老实人呀!就算是他原先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现在为了我,看在我的份上,也应该原谅他了呀!人家昌龙哥就没有你那么记仇!”
  “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对。”他一着急,又挠起了后脑勺,脸也憋闷得像要滴血:“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妹妹神情严肃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了你?如果真欺负了你,我去向他讨个说法!”
  吴启贵是个实心眼人,不会编谎,更不会无端地诬赖别人;那搬弄是非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哩!他生怕妹妹曲解了他和李昌龙之间的隔阂。他惊慌失措地说:“不不,他没有欺负过我,从来没有!”
  妹妹不禁哑然失笑:“那你怎么老是对人家那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好?”
  “那你对老爹,怎么就做得那么得当呀?”
  他支吾其词地又挠起了后脑勺。母亲坐在旁边也不阻拦,仿佛是存心看热闹,听任他们兄妹俩叨嘴角。
  妹妹窃笑一阵之后又说:“你还真有本事哩,把老爹哄得团团转,三天见不到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还说不知道怎么做?”
  对妹妹不依不饶的纠缠,他更是无从招架。一着急,梗着脖子同妹妹争辩:“那哪能比呀?那是比不得的。”
  “怎么比不得呀?”妹妹再将一军,将得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了心底:“我总把老爹当亲爹看待哩!”
  他的话音刚落,妹妹惊了,母亲愣了,他也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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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厚善老爹,王安惠也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地想过了好多遍。她承认,厚善老爹是个难得的好人。她还承认,厚善老爹对她王安惠也是诚心实意,甚至于因为她王安惠而贻误了终身。这些年来,厚善老爹对她王安惠的帮助与照顾,也是龙泉观下的男男女女众所周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记着厚善老爹的恩与情,也感激厚善老爹对她多年的关怀与照顾;她也时刻惦记厚善老爹的衣食起居与喜怒哀乐。
  但是,她却不敢有别的念想。她至今不能忘记她的克山。她常常梦见克山来到她的跟前,跟她厮鬓絮语,与她同忧共乐。还有那古老的妇道女节,更是约束着她动弹不得,一旦她的心里萌生了对厚善老爹的惦念,她便又强迫自己想那孟姜女千里寻夫哭长城的故事,强迫自己想小龙女和秦始皇的爱情悲剧;有时,甚至于求菩萨为她指点迷津,求祖宗宽恕她的罪孽,求已故的丈夫,原谅她的过错。
  现在,当儿女们相继睡下之后,她便又跪在神龛前,向中堂上的诸神、诸圣禀明自己的心迹,祈求神圣的宽恕,请求已故的丈夫的原谅。她迫切地渴望着诸神、诸圣,能为她指点迷津:“菩萨啊,我王安惠到底该怎么办呢?老爹他是个好人,常常叫我牵挂!可我,却又忘不了我的克山啊!”
  尽管神圣们没有为她道出只言片语,她也觉得自己安稳了许多。可是,一旦入梦——她那已故的丈夫和鲜活的厚善,甚至于连那永远也不能从她的心底根除的魔影,便会穿梭般地交替在她的梦里纠缠不休,搅得她常常从梦中痛哭淋涕地醒来……
  对于这些从没间断的烦恼与苦愁,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就连她的女儿,她也没有透露。除开菩萨,这是她心中的秘密。
  可今天,她的儿子居然将这一秘密揭穿,令她更是诚惶诚恐。她不禁想起了厚善老爹对她说过的话:“收完这季庄稼,就摆蹬上去。”
  眼下庄稼已收,厚善老爹是不是真的就要搬上来呢?当然,搬上来不是不可以,而是实质性的问题——究竟该怎么办?到底用什么形式搬?
  搬上来,儿子有个搭伴说话、解闷的人,也多一个人关心儿子、爱护儿子、疼儿子;她自己,也能从厚善老爹的山歌里得到一些慰藉,还能从厚善老爹的风趣话语中,获得许多乐趣。更主要的是,老爹搬上来,便于她和儿女对老爹的照应——万一老爹有个伤风咳嗽或三病两痛,有她和儿女在跟前,请医抓药、端茶递水,也方便多了。
  可是,倘若那可怜人继续住在崖下,遇上生病的时候连个音讯也没有人传递,怎么可能照顾得了呢?即使是得到音信前去照顾,上下崖那么远的路程,又怎么会照顾得那么周全呢?
  对于厚善老爹搬上来,她的心灵上的最大障碍,就是唯恐损及她的声誉。一个女人,往往把声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一旦声誉受损,她也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当年,由李文汉引起的那场风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也时刻令她痛心、令她愤恨。如果她当时不是念及一双儿女尚小,没有生活的自理能力,她恐怕早已成为众矢之下的屈死冤魂了!
  真是人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清白的王安惠,自有正直的厚善老爹,用实际行动替她辟谣。在铁的事实面前,人们心悦诚服,对王安惠和厚善老爹肃然起敬,还王安惠以清白。
  啊,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做?心无邪念,又岂怕长舌妇乱嚼舌根子?王安惠打定主意,同意厚善老爹搬进家里来住。
  然而,厚善老爹反而不乐意搬上来。他说:“哎呀,远是亲,近是瘟哪!我住在岩屋里对月空想,反倒有滋有味、其乐无穷!真要是搬上来啊——”他眨巴着一双调皮的眼睛说:“看上去,伸手一摸就能摸到,却隔着一道无形的电网,一碰就电,岂不是弄得人心里更为难受!”
  她当然明白,老头所指的“电网”是什么意思,脸上也就有股火烧火燎的感觉。由此看来,这老头所说的搬上来,还有实质性的重要问题——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呆愣在那里哑口无言。
  可老头却有话要说:“这样不明不白地搬上来,我是不会干的。羊肉没吃到嘴,惹了一身膻,那才真叫跳骚跳进夜壶里——寻骚臭哩!”
  厚善老爹走了,临行时告诉她,让启贵抽时间帮他把地耕耕。可这些她却并没有听见,而那委婉而悲切的歌声,却激烈地撞击着她的耳鼓——
  
  牛郎呀织女相会啊七月七
  我亲啊妹儿呀老是在梦里
  夜夜对天我望明月呀
  不见呀嫦娥啊露笑意……
  
  泪水流出了她的眼眶,痛苦折磨着她的身心。直到一阵铃铛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才如梦初醒地擦掉眼泪,立即前去帮女儿摘下牛铃,让牲口入圈。三条狗儿围着她蹦跳撒欢儿,又似乎减轻了她内心里的苦痛。她急忙回屋替狗儿弄食;随后,便着手做晚饭。
  母亲的苦楚,全写在了脸上。女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忧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能为母亲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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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启兰自己也被烦恼缠身。这烦恼,并不仅仅是李昌龙的父母,横加阻挠她和李昌龙的婚事,更主要的是她自己的病。她得的这种易于传染的病,究竟能不能完全治愈?将来会不会复发?对婚后夫妻的正常生活会不会有影响?会不会殃及生儿育女?都是吴启兰所忧虑的问题。
  她爱李昌龙,李昌龙也爱她。他们的爱是真诚的,绝对不会因为李昌龙的父母从中作梗而分道扬镳。但是,吴启兰却不止一次忧虑地想到,也许将来成为她和李昌龙之间的最大屏障,甚至于把她和李昌龙无情地拆散,就是那可恶的顽疾!也许李昌龙本人并不在意她的这种病,不会离她而去。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更是不忍心伤害她心爱的人。
  她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世界上任何一对相亲相爱的挚诚恋人,不仅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幸福,更希望自己的爱人一生一世幸福美满。纵然是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迫使双方不得不忍痛割舍,也绝对不会因为顾全自己的幸福而伤害自己的爱人。否则,那种爱情,并无真诚可言,至少也隐伏着单厢的偏激情愫。”
  她也曾经多次想到,断然地拒绝李昌龙的爱。可是,她既不忍心让李昌龙因为失去她而悲痛,也实在是难以割舍她对李昌龙的那份爱。在这种进退维谷、举步维艰的情况下,她既不便对任何人倾诉,更不便求助于人;就连她的母亲,她也不敢去打扰。
  母亲因为老爹而常常寝食不安。她既同情老爹,也可怜自己的母亲。老爹默默地爱着他心爱的女人几十年了。几十年如一日,至今不能如愿以偿,他也无怨无悔。母亲被那远古的妇道所束缚,对老爹却又割舍不下;还常常腾出心来,去想那早已死去的丈夫;同时,母亲更为吴启兰的病而常常伤心落泪;也没有间断过为儿子的婚事而忧愁。重叠的精神重压,已经使得母亲喘不过气来,吴启兰又怎么忍心将自己的苦愁,再度强加给母亲,给母亲增添更多的烦恼与苦愁呢?
  有时,她在怜悯母亲的同时,也会对母亲的那种固执的、而实际上是愚昧地固守节操的行为,萌生出淡淡的幽怨。可是,她却又不忍心撕碎母亲那梦幻般痴迷的虔诚。她知道,母亲那种对神灵偏激的虔敬,本身就是一种可笑的愚昧;而那种可笑的愚昧,也实在是母亲除了她和哥哥以外的又一精神支柱。她还知道,母亲那种为亡夫固守节操的行为,实际上是充当了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和陪葬品。尽管如此,但她深知,母亲那种对亡夫的思念,确实是母亲除开儿女以外的又一精神寄托。
  母亲的那些行为,在吴启兰看来是滑稽而可笑的愚昧、是迷信的盲从。可是,在她的母亲看来,却是那样的神圣、那样的崇高!啊,吴启兰又岂能忍心将母亲那神圣、崇高而又甜蜜的梦幻撕碎呢?
  眼下,吴启兰和母亲的遭遇,既有着某种共同之处,也有着某种实质上的区别。母亲欲爱不能,女儿爱得艰难;母亲割舍不掉,女儿欲弃还难——母亲的阻碍,是那死去的丈夫的阴影和封建礼教模糊了她的视线;女儿则是,因为粗暴的干预和疾病侵扰,而笼罩着她的整个身心——这便是她们母女俩的命运桎梏与精神枷锁。
  这种现象,也许是中国妇女眼前所面临的最大隐患;同时,也是当今妇女美德的突出表现。好多个寂寥的夜晚,吴启兰躺在床上,为自己和母亲眼下的忧愁与苦楚而伤心落泪、暗暗饮泣……
  所幸的是,吴启兰在李昌龙的悉心关怀下、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她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那一脸白里泛黄的怏怏病态,已经渐渐隐退;美丽的脸上,重新泛出了可人的红润。
  吴启兰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大事小事,母亲都不让她插手,而是让她专心养病、专心耍狗。
  现在,两条小狗儿已经长大了不少,该训练的项目,已经全部训练过关,根本就不需要她继续训练了——有虎子带着它们,会别出心裁地将它的同类,训练得更加出色。
  她每天来到山上,安闲地读着李昌龙为她找来的小说打发时光。看累了,便合上书浏览群山、仰望蓝天白云、聆听林中的雀噪,更多的则是研究那龙泉观上喷涌的龙泉……
  她真不明白,那么高的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水,长年累月不断地涌流?这源远流长的泉流下面,难道真的住着龙?龙真的会自动发水?那些能发水降雨的龙,是不是亿万年前的那些早已灭绝的恐龙呢?今天的人们,谁又真正看到过龙呢?龙难道真是长得像画上的那种样子吗?如果真的是那种样子,它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发水和降雨呢?龙难道真的就是神吗……
  她读的书不多,仅仅只是一个不太合格的初中生。对地壳中的秘密,她根本就无法弄通;对于这种神奇的天然龙泉,也只能用一则简单的神话故事来诠释了。
  的确,关于龙泉、关于龙泉观上的壁像、关于秦始皇和小龙女,是一则由来已久的神话故事。尽管她分明知道,那神话故事虚构的成分太多,真实性却微乎甚微,甚至于根本就不存在,可她还是常常为被玉帝压在龙泉山下的珍妮而忧戚,也常常被她的爱情故事所感动。
  同时,她也对玉帝的残忍,怀有极大的愤恨!她同情秦始皇,同情他身为一朝天子,竟然能够如此地怀念那一夜恩爱。但是,她却又鄙视秦始皇,鄙视它身为一朝天子,不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竟会被情所困,以至于令江山落入胡亥之手,害得公子扶苏客死他乡!而那企图固若金汤的大秦江山,却被昏庸而残暴的胡亥,折腾得饿殍遍野、烽火四起,以至于被那四起的烽火所焚烧……
  她突然想到,也许李昌龙的父母的想法是对的;李昌龙最初主张不要孩子,并无错可言。李昌龙应该有他自己的事业和前途,而不应该被女人所困而贻误前程。当李昌龙再次来到她的眼前的时候,她心襟坦荡地对李昌龙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李昌龙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仿佛她是一个星外来客:“你今儿又是怎么啦?”
  她温柔地安抚着李昌龙,让他不要急躁。她心平气和地将自己、将母亲,以及自己对秦始皇和小龙女的爱情纠葛的种种看法和认识,原原本本地向李昌龙讲了出来。起初,李昌龙还真当是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也就按捺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也不想听。”
  “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她好言相劝:“你还年轻,应该以事业和前途为重。”
  “没有你,我要事业和前途有屁用?”李昌龙显然动气了。
  “你听我说,天下好姑娘多的是,只要你听你姐夫的话,调入市司法局,多少漂亮姑娘任你挑选。”她并不气馁,而要将她的这一伟大工作,努力地深入下去:“你听我的,绝对没错!”
  “我不听!”李昌龙说:“我不要,给我个仙女我也不要——我只要你!”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呀!”
  “我就是倔!”李昌龙大声吼叫:“这回我倔定了我!”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有些动摇了:“又不是吵架,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怕人听不见呀?”
  “你这样我就要吵架,谁爱听谁来听!”
  “好好,我不跟你吵架。”
  “你答应啦?”
  “答应什么啦?”
  “答应不离开我呀!”
  “我……”她被动得无言以对。
  李昌龙紧紧地搂住她说:“不要离开我,我们结婚吧!”
  “我还病着哩!”
  “我们先把《结婚证》拿了,再慢慢治病,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
  吴启兰举手投降了。就连她的那些狗儿,也为之兴奋欢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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