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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耍狗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06 10:12:27      字数:64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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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起床,王安惠首先给虎子和小黑小花弄吃食;之后,便放鸡出笼,撒食喂鸡。狗儿将食吃完,她便去放牛、放猪、放羊出圈。于是,虎子和小黑小花,便奔前蹿后地吠叫着忙乎起来。于是,一阵经久不息的驼铃声,便在这早晨的龙泉观下悠悠响起。清脆、悦耳,将沿途的露珠纷纷震落,滋润着又一生机……
  儿子和女儿起床,王安惠已经将一堆糊满烟油和汗渍的衣服,泡在盆子里了。自从女儿患病以来,就没见儿子有过消停。这阵烟打下来,她看到儿子明显地瘦了一大圈;那缺乏睡眠的双眼,见天总是青幽幽的一圈,令她目不忍睹。
  她心疼儿子,也心疼女儿。
  这批烟叶入进炉内,儿子便可以消停点了;可是女儿这病,也不知道何日才能见好?她虽然总是为儿子的婚事忧戚,而默默地求神;可她却更为女儿眼下的病患和苦痛而揪心。连日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为女儿在菩萨和祖先面前祈祷,祈求菩萨和祖先,保佑她的女儿早日康复;祈求菩萨和祖先,保佑她的女儿婚姻圆满。
  自从那天晚上,她听到女儿和李昌龙的那段对话之后,她确信李昌龙对女儿确实是一片痴情。可是,那两个老顽固,却硬是要那样狠心地折磨这两个年轻人。王安惠真不明白,那两个老顽固,就那么狠心地磨砺他们的心头肉?同是父母,他们难道就长有铁石心肠?
  女儿服下那些药以后,病情虽然有所好转,可她却不曾见女儿的脸上有过笑容。女儿是心里苦啊!妈的心和女儿的心血肉相连,见女儿成天愁眉苦脸,当妈的心能不疼吗?
  吃罢早饭,吴启兰就坐到泡衣服的盆子前开始洗衣服。母亲将盆子拖过来愠怒地说:“这两件衣服还用你洗吗?去,看书去。要觉得在家里闷得慌,就到坡上转悠去。”
  吴启兰笑了笑说:“这两件衣服,我洗得了。”
  “洗得了也不要你洗。你给我好好地养着,等病养好了,有的是活你做。”母亲说。母亲绽开了笑颜又说:“你不是挺喜欢耍狗的吗?今儿到坡上耍狗去——把那两条小狗狗好好地耍耍,将来好发展,发展……什么来着?”她微笑着问女儿:“跟妈说说,发展什么来着?”
  “发展畜牧业。”
  “对对,发展畜牧业。”母亲高兴得像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双手一拍,兴高采烈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就趁这个时候,去把那两条小狗狗耍弄出来,到明儿发展,发展那个……”母亲拍打着自己的头说:“怎么一会就忘了呢?”
  吴启兰再次为母亲提示:“发展畜牧业。”
  “对,发展畜牧业。”母亲一高兴,握起一只拳头,显示出老当益壮的豪迈神情。她见女儿终于笑了,便伸手将女儿拉了起来,使劲地往外推:“你去给我把狗狗耍弄好喽,你去给我发展畜牧业!”
  吴启兰无可奈何地往房后坡上走去。她又颠颠地奔到女儿的房里,抄起一本书,到洗脸架旁拎起一瓶凉开水,急颠颠地追上女儿。女儿接过书和水,摇摇头笑得很甜。
  母亲也笑了,笑得很舒怀。但是,她并未忘记嘱咐:“找个荫凉地儿歇着啊,别让太阳晒着,招呼皮肤晒黑喽!”
  这是她最近学的新词儿,这一高兴,居然对女儿用上了。她害怕对女儿提那“病”字儿。
  吴启兰走几步回头对她笑笑。她向女儿扬扬手,声音柔颤地说:“去吧,待会中饭熟了,我来喊你!”
  回到房前,见儿子已经将烤烟炉里的火点燃。她来到儿子跟前,笑着说:“贵儿呀,今年的烟叶,还真是不错哩!”
  儿子勉强地笑了笑说:“妈,是不错哩!”
  “照这种烤法,能烤四千多块吧?”
  “今年的烟价涨了,要是不取掉辅助款,我看还不只!”
  “那就好,那就好哇!”她的心里充满了虔诚:“这都是菩萨显的灵哪!”
  儿子突然忧虑地问:“妈,妹妹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有好转吗?”
  “好多了!”她说:“自打吃了昌龙买的药啊,还真是好得快!”
  儿子没有吭声。她猜想儿子可能跟李昌龙有个什么过节。可是,她这时也顾不得打听究竟。她要去洗那堆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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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盆前坐下,李昌龙的母亲就来到了家里。她急忙让座递水。
  一阵寒暄之后,李昌龙的母亲便将话引上了正题:“他王婶啊,我那龙儿,最近常来找你家启兰吗?”
  忠厚之人不会编假,她如实地回答:“没常来,就见那个晚上,给启兰送了两瓶药和一些水果。”
  “我那龙儿对你家启兰,可真叫有心哩!”老太太说:“连我这个当妈的,一滩屎一泡尿地把他养到二十多岁,也没见给我拎过一个果子;他倒对你家启兰不是送药,就是拎水果。你家启兰啊,还真是有福气哩!”
  这话听起来是夸她的女儿,而实际上是话里含刺,不露痕迹地扎得她心疼。她虽然心里屈疼,却一时又找不出合适的话予以反击。
  正在她寻思着该如何答对的时候,这老太太故作温良地说:“说起来啊,你还真叫不容易,一个孤寡的妇道人家,愣是咬紧牙关把两个娃儿拉扯大了。老姐我啊,也知道你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头。眼下好了,两个娃儿大了,一个个出落得人见人爱,这九岭十八岗,谁不夸你那两个娃儿呀!儿子长得跟他爹一样,五大三粗,做啥活路更是没得说的,能受累,下死力干活儿!丫头长得呢?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细皮嫩肉,要几俏有几俏,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大老爷们儿?”
  王安惠听着听着,禁不住泪水淌流。可怜这善良的女人,内心里虽然充满了愤怒,却又无言反击,而只有默默落泪的份儿。
  “启兰已经十九岁了吧?哎呦,这么漂亮的一个丫头,到时候媒人还不把门槛踩烂。”
  坐在烤烟炉前的吴启贵,将堂屋里所说的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的内心里虽然愤慨,却也不便发作。两边都是老人,他这个晚辈既不便插言,也说不出更有力的话去遏制那老女人的臭嘴稀溜。
  王安惠只知道落泪,不懂得反击,而是听任那老女人继续编排:“我娘家的那个侄儿呦,人长得叫姑娘们看了哇,愣是舍不得撒眼!家里的条件呀,更是没得说的,存有几万块哩!赶明儿我出面做个媒,把你那丫头说过去,这一来呀,咱还是个亲戚;二来呢……”
  “你给我出去!”王安惠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呼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大门外,对那老女人叫着:“你给我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哩!”那老女人站起身,拍打着上衣下摆,气溜溜地嘟噜:“话没说个明白,沾了我一身灰!”
  那老女人得胜似的凯旋而归,而王安惠却只有暗暗落泪。可是,去喊女儿回家吃午饭的时候,她却又满脸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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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启兰每天早饭一吃,便拿本书、拎几只水果,到坡上去“耍狗”。那三只早已等得发急的狗,一见到她便会立即奔了过来,围着她一阵亲昵、一阵蹦跳,之后,便步入她“耍狗”的正题。
  对于这“耍狗”一词,第一次从她的母亲的嘴里说出之时,她就颇为惊诧。她不明白,丁卯不识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既生动、也形象的新词儿!她怀疑母亲所说的“耍狗”二字,一定是从“耍猴”二字套用而来。“耍”:寻欢、找乐、逗趣儿。“耍狗”,就是从狗的各种奇特而滑稽的动作中寻开心、逗趣找乐儿。
  母亲让她耍狗,真是用心良苦!既训练了狗的放牧技能,又从中找到了乐趣。其目的就是让她的心情愉快,早日病愈康复。
  虎子是吴启兰一手调教出来的,身体强健,而且具备出色的放牧技能,再也无需她耍了。有时,它甚至于还能别出心裁地帮主人“耍”那两只未成年的小狗狗。现在,吴启兰就要“耍”两个月前她抱回的两只小母狗儿。
  吴启兰认为,从优生学的角度讲,一只优良的狗崽,不仅要有优良的父种,而且还要有优良的母本。父种再强壮干练,没有优良的狗母为本,同样不会达到优生的标准。她认为,要想育出优良的狗崽,必须有优良的母体才成。所以,她要训练好这两条尚未成年的狗崽,去实现她发展畜牧业的梦想。
  她的身旁,堆着两堆鸡蛋大小的石头。她让虎子将两块石头叼出去,分别藏于某一草丛或荆棘中,让两只小狗儿同时出发寻找。看谁找得快、找得准。找准了,先到位的,自然就可以得到她亲昵的抚慰及夸奖;找不到或后到的,虎子一定会代以处罚……
  虎子的嘴里,同时叼着两颗石头,箭一般地射出去,消失在吴启兰的视线里;而两条小狗狗,则目不转睛地盯住虎子所去的方向。
  时间不大,虎子便飞一般地回到跟前,虽然因剧烈的运动而累得气喘吁吁、长舌溜吊,却没有忽略冲它的主人摇头摆尾地汇报:“我已经藏好了。”
  于是,小黑小花得令出击,按照各自选定的方位奔了出去。不到两分钟,小花便叼了一颗石头回来,大模大样地走到主人的跟前。虎子上前嗅了嗅,扭头对小花一口咬了下去。小花被咬得呜呜哀鸣,楚楚可怜。可是,它却并没有博得主人的怜悯。
  吴启兰明白,这小滑头企图蒙混过关。虎子的鼻子是多么的灵敏!经它叼过的石头,它能分辨不清?虎子咬得小花几处冒血,仍然不肯罢休,直到主人发话制止,才算作罢。否则,虎子非咬死那小滑头不可。
  小黑回来了,将嘴里的石头丢到虎子面前,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接受虎子的检验。虎子嗅了嗅,立刻表现出欢喜状,同小黑逗起乐来。
  吴启兰看了眼多处受伤、可怜兮兮的小花,愤慨地说:“就你这小不点儿,还想在本主人面前耍滑?你又不想想,虎子能饶你?”
  小花惊恐地蜷缩一团,呜呜哀鸣。
  她冷酷地下达了三号令:“去找回来,不找回来,我让虎子咬死你!”
  可怜的小花,虽然浑身多处受伤,痛得钻心,它也还是得忍受着剧痛,去找那颗虎子藏匿的石头。否则,将是小命不保。
  虎子和小黑嬉戏着。
  吴启兰一高兴,便亲昵地叫唤:“小黑,过来。”
  小黑温驯地来到主人跟前,趴在地上,承受着主人无尚的奖赏,接受着主人轻柔地抚摸:“乖,只要乖就少吃苦头!小花自以为是,华而不实,结果……”她咯嗤笑了起来:“被虎子惩罚得够戗!”
  小花回来了。这回它没敢耍滑,但它却没有得到虎子的亲睐。虎子还气着哩!虽然石头找准了,也不肯理它,而是继续和小黑戏耍。
  接下来,吴启兰便开始了第二轮的竞赛。在未竞赛之前,她让虎子先给两条小狗做示范。吴启兰拿起两颗石头,先后用力扔了出去,让虎子去把石头找回来。
  这当然难不住虎子,它很快衔着两颗石头回到跟前;至于是不是那两颗石头,恐怕只有虎子才有发言权了,而它们的主人却不能确定。但是,她相信虎子不会欺骗她。
  两只小狗儿也看得真切。可是小狗嘴小,一次不能同时衔回两颗石头,吴启兰只得减一颗。她将两颗石头,按不同的方向分别扔出去之后,便向两只小狗下达了四号令:“开始。”
  这并不是一场闲极无聊、聊以取乐的游戏,而是一项严格的训练。一条优秀的牧犬,往往并不比那些猎犬、警犬、军犬逊色,遇上骤变的恶劣气候,丢失了牛羊或猪子,没有灵敏的嗅觉、强健的体质和强烈的责任心,是不可能从恶劣的气候下、复杂的地理环境中,将丢失的牲口找回来的。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人也许会对我的说法产生质疑——狗有责任心吗?回答是肯定的——有!
  一条优秀的狗,不仅有责任心,而且还有着强烈的责任感与荣誉感。它的责任心,往往比那些自视智商高超、自以为廉洁奉公、自诩尽职尽责,而实际上却又暗施旁门、窃展佐道的卑鄙之流胜之百辈。它的责任感和荣誉感,比那些无脸无皮的、沽名钓誉之辈,又何止胜之万千啊!
  吴启兰为了训练好这两只小狗,便从小处着手。经狗叼过的石头,它们也许易于从成千上万颗石头中分辨出来。可是,经过她的手扔出的石头,就不那么容易找了。如果它们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回经她扔出去的石头,那就说明这一训练,已经顺利通过。
  还是小花先回来,将叼回的石头丢在虎子的面前。虎子嗅了嗅,立刻向主人摇头摆尾,嘴里哼唧有声,却并不理会小花。
  吴启兰明白,小花找得准确无误。
  按理,它是应该博得虎子的亲睐。可是,它之前不仅欺骗了主人,也视它虎队长为浓胞!现在虽然准确、快捷地找回了那颗被扔的石头,也未能令虎子怨气全消。小花既没有受惩罚,也没有被奖赏;它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小气微叹。它也许正在思过图进哩!
  小黑也能找回被扔之石,但时间太久,理该受罚。虎子冲其龇牙咧嘴、一副凶相,将小黑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虎子却并未咬,而只是吓唬吓唬罢了。主人的一声令下,它便立刻休止——真可谓是赏罚分明!
  这一训练,虽然不能算顺利过关,也达到了相应的效果。以后时间还长,让它们自己揣摩体味,也许会更有功效。
  虎子又同小黑蹦跳逗乐儿,而小花,却依然趴在主人的脚下不敢动弹。
  吴启兰望着那孤零零的可怜相,怜悯地将其抱起,感情复杂地说:“你这小东西,丁点大就学会使奸耍滑,将来大了,那还了得?看,吃亏了吧,以后可不能这样哦!看小黑,多诚实呀!虽然慢点,却不弄虚作假;你倒利索,就是不诚实!你以为当狗就可以不诚实,就可以使奸耍滑吗?错了!”
  三声狗吠,预示着一个熟悉的人,已经来到虎子的警戒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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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昌龙拎着一只红色塑料袋,迈动富有节奏的步伐,朝吴启兰走来。李昌龙今天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服,衬一件桔黄色的内衣,结一条苹果绿的领带,脚蹬锃亮的黑色皮鞋,英俊潇洒、器宇轩昂。
  吴启兰放下小花迎了上去,轻柔地说:“大白天的,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李昌龙加紧了步伐笑着说:“我和陈乡长检查烟叶烘烤和病治,顺道过来看看!”
  顺道是假,刻意弯道是真,那一兜水果,便是有力的例证。相隔三步之遥,他们各自站定。望着那一兜水果,一股暖流,游遍了吴启兰的全身。
  可是,她却又觉得心中有愧:“还没吃完哩,又拎来这么一大包!”
  李昌龙晃悠着双腿,像一个极不安分的小混混,说出的话,却温柔沁甜,甜沁心脾:“那是香蕉,这是苹果,平平安安!”
  吴启兰的心中,又添进了一阵温热。她发现李昌龙瘦了不少,脸也黑了。她的内心隐隐作疼:“你可不能老把心挂在我身上啊!这样,你也会垮的!”
  “垮不了!”李昌龙作出一个优美而夸张的舞蹈造型,神气活现地说:“你看,多棒!”
  吴启兰被他逗笑了。
  李昌龙静静地凝视着吴启兰的脸。他发现,那令人忧虑的憔悴与萎靡的枯槁病态,已经隐退;秀美的脸上,已经泛出了淡淡的红润。这一发现固然令他欣喜,可他却依然表现出由衷地关切:“感觉怎么样?那药的效果还不错吧?”
  “的确不错!”吴启兰激动地说:“卫生院里开的药,我早没吃了,这阵,全吃你买的药哩!”
  “是吗?”李昌龙也显得很激动:“这样合适吗?”
  吴启兰狡黠地一笑反问:“怎么不合适?”
  “你不怕有假?”李昌龙想起上次摸黑送药的情景,不禁心下好笑。于是,他便用其矛,戳其盾:“你不怕弄巧成拙?”
  “全在赌一把!”吴启兰明知李昌龙的那“弄巧成拙”,是对她上次疑虑的回敬,可她并不在意,而是信心十足地说:“只要有勇气敢赌,才有可能在精神上健康了一半;有了精神上的一半健康,我这病呀,就好了一大半了!”
  “有道理!”李昌龙报以赞许的微笑。接着,他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两瓶药说:“我又托人买回了两瓶,希望你一鼓作气地把病治好!”
  “没见到效果你还敢买?”这一反问,虽然显得漫不经心,却也是对那“弄巧成拙”的又一回敬。
  吴启兰说完,莞尔一笑,双眼紧紧地盯住李昌龙的脸。那张脸虽然近来略显偏黑,却也红润健康,在吴启兰看来,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英俊而又极具魅力!尤其是那一轮黑绒绒的胡子,那胡子下的一张能言善辩的嘴,更是令她倍感温馨!
  李昌龙现借现卖地回答:“我也是赌一把呀!”
  吴启兰舒心地笑了。她笑得那样自然、那样甜蜜、那样秀美!李昌龙凝望着那秀美的甜蜜微笑,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激情。他轻轻地呼唤着:“启兰!”
  吴启兰温柔地应答:“嗯!”
  “我想你!”
  “我也是!”
  “我做梦都想你!”
  “我也是!”
  “我想抱你!”
  “我也是!”
  “我想亲你吻你!”
  “我也是”
  “可是……”李昌龙欲言又止。
  吴启兰代替着说完了下半句话:“我们现在不能!”
  李昌龙深情地说:“我等着你!”
  吴启兰情意绵绵地说:“我会尽快地好起来的!”
  “那我走了。”
  “嗯。”
  “你要保重!”
  “嗯嗯!”
  “我走了啊!”
  “嗯嗯嗯!”
  吴启兰紧紧地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没有让眼泪流出眼眶。可是,当李昌龙一离开,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痛与忧伤,以及那无尽的眷恋所汇集的复杂情感,随泪水喷涌而出……
  龙泉观上的龙泉,喷涌不息、掷地雷动。那是小龙女伤心的泪流;那是小龙女,悲哀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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