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泉觀傳説第二部一脉真经第三十九章赚点利息
作品名称:龙泉观传说三部曲 作者:秦耕 发布时间:2016-03-03 18:43:02 字数:3485
龍泉觀傳説——第二部:一脉真经
嬴政登基,玉帝之错;修筑万里长城,公子扶苏之错;赐民以宝线,观音之错;赶南山塞北海,始皇之错,色诱盗鞭,珍妮之错;龙族之王临凡,佛祖之错。
——题记
第四十九章 赚点利息
147
龙泉!
喷涌龙泉!!
喷涌飞泻的龙泉!!!
那高高在上的龙泉,那喷涌飞泻的龙泉,掷地雷动、气势磅礴、雄俊而又靓丽。那掷地雷动的龙泉,分秒不息地喷涌飞泻,飞泻于龙泉潭内,流过龙泉峡,流入龙泉河,流入长江,溶汇大海。可是,那分秒不息地喷涌飞泻的龙泉,该是一笔多么丰富的水利资源啊!可惜没有为眼下的龙泉乡派上太大的用途,而是任其白白地流失了,更没有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谋下应有的福利。龙泉乡虽然拥有如此雄厚的水利资源,居然还饱受了干旱之苦,还因为生活用水而闹出了人命……
龙泉!
当年,周卫民冒天下之大不韪地登上龙泉观,竭诚地为龙泉乡的百姓求雨。纯粹是巧合,正当周卫民忧心如焚地向秦始皇和小龙女,诉说龙泉观下的百姓的疾苦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不管那场突然降临的暴雨,是不是周卫民的虔诚感动了上苍?人们依然对周卫民书记充满了感激,而且,对神的尊崇也更加虔诚了。
可是,却有人传出那场雨并非周书记所求,而应该归功于李昌龙。
传言说,如果李昌龙不上龙泉观,无论周书记怎样膜拜,也是求不来雨的。
甚至于还有更玄乎的传言,说李昌龙是小龙女和秦始皇当年所生下的儿子,他本身就潜藏着莫大的法力。
还有人说,李昌龙之所以来到这个世上、来到龙泉观下,就是接受了上苍的旨意,随时救龙泉观下的百姓于水火……
传言甚多,莫可一是。
周卫民并不计较雨是怎么来的?最重要的是已经下雨了。是那场雨,解救了龙泉乡百姓的危难。
但是,由于那场雨来得过于迅猛,给龙泉乡造成了多处山地滑坡,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却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周卫民深知,这种靠求雨的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最主要的就是自己拥有水源、控制水源。只要控制了水源,就不怕天旱无雨,也不怕百姓被干旱所困了。
水源现成的,龙泉观上的喷泉,长年累月奔流不息。那是一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自然水资源——只可惜目前还没有能力控制这笔丰厚的水资源,也不能令其为龙泉乡的百姓谋到相应的福利,而是听之任之,白白地流掉了。
周卫民获悉,龙泉乡四周的乡镇,虽然同时干旱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并没有出现像龙泉乡这么严重的旱情。其原因是,龙泉观下的地下河床,吸收了龙泉乡四周的大小泉脉。
每当周卫民一想到那对因水而惨死的可怜夫妻,他就未免心酸落泪。
现在,周卫民更为思念许先智。他渴望许先智能够突然从天而降,尽快地实施他当年的构想,把水库筑起来、把水电站建起来。只要筑起了水库、建起了水电站,就是干上三月俩月,甚至于干上周年半载,龙泉乡的百姓也不会因为生活用水而闹出人命!
“许先智啊许先智,你在哪里?”多少个夜晚,周卫民轻轻地呼唤:“我周卫民盼望你,龙泉乡的百姓们,也需要你尽快地回来啊!”
121
去年的烟叶辅助款,名义上是发下来了,但落起实来,却是一句空话,百姓领到的还是一张空头存折。周卫民怀疑烟草局暗地里做了手脚,根本就没有将辅助款拨到信用社。可是,怀疑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就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为此,周卫民、陈贤忠和李昌龙,分别向县委、县政府和烟草局催要,甚至于吵闹,都没有实质性的结果。于是,周卫民的那旱烟锅,也就跟着遭了罪——不是被砸、就是被摔……
龙泉乡的百姓们,经过了这场救命雨的滋润以后,也稍稍地缓过神了,也就有精神在交售烟叶的问题上,同烟叶收购人员较劲了。
于是乎,便有人明里暗里,因为烟叶辅助款的一拖再拖而骂娘!县委、县政府和烟草局,当然也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骂声,光周卫民的叫骂,就不是一次两次了:“真他妈的混蛋!”
而反馈的回答则是:别着急,会尽快地酌情解决的。
但总体的宗旨却是:尽量地保持沉默。所制定的措施则是:一拖再拖。
周卫民急了。他暴跳如雷地怒骂:“真他妈的混蛋!”
张重武在旁人的份中,可谓是火爆的性子。可是,他在周周卫民的面前,却显得文质彬彬,言词柔和:“算了,周书记,怄坏了身子不划算!”
他冲张重武一声断喝:“少跟我瞎掺和,到你那大崖蹲点去!”
张重武并不恼:“是,周书记!”
于是,立正敬礼,悄悄退出。遇上陈贤忠,却又叫屈:“陈乡长,你看这人——真难做啊!”
陈贤忠则忧郁地摇了摇头:“确实没辙!”
他这“确实没辙”,并不是指周书记,而指的是那一拖再拖的烟叶辅助款。
因为那一拖再拖的烟叶辅助款,李昌龙骂得更为刻薄:“那帮人真他妈的不地道,简直比那明朝的东厂太监还不地道,活生生地糟蹋了一张男人皮!”
马廷山没有看到周卫民求雨不遂的笑话,心中极不舒爽。张重武自从和熊仁杰相识以后,就再也不搭理他这个乡长了,更不会同他喝酒解闷、斗地主逗乐子了。他时常觉得内心中窝有一股子无名之火,却又不便发作。他常常觉得胸闷气堵。眼下,烟农们这么一闹腾,他更是头疼,向周卫民请了病假。
122
盼望已久的烟叶辅助款,终于拨下来了。周卫民和陈贤忠为此而激动不已。
虽然今年的烟叶换来的又全是白条,烟农们有了这笔辅助款,也可以缓解一下燃眉之急了。周卫民在高兴之余,当即对李昌龙表示了谢意:“这笔辅助款的到位,昌龙的确功不可没呀!没有你帮忙催,那个王明空还真是想拖到牛年马月哩!”
这一表扬,弄得李昌龙很不好意思。
周卫民和陈贤忠商量决定,立即通知各办事处,要将这笔辅助款一分不落地发到烟农的手中,绝对不准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截留或挪用。否则,将以违犯党纪、政令论处。
然而,他刚将电话搁下,铃声立刻脆响连连。他抄起话筒一听,是病休住院的马廷山。起先,他还以为是马廷山要出院回来,脸上还温祥地挂着笑。
可是听着听着,他那紫铜色的脸膛就拉下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笔辅助款,百姓可是盼望已久啊!今年的烟叶虽然交售了不少,却又全是白条。我们如果再将这笔辅助款截下,你叫百姓怎么过日子?再说,我们为这笔辅助款,跟烟草局吵过、闹过,甚至于骂过。好不容易将这笔辅助款讨了来,再将其截用,那我们成了什么?是土匪?是恶霸?还是毫无人性的虎豹豺狼?”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马廷山说:“我也是为乡里的困难着想啊!”
“为乡里的困难着想,就昧着良心去损害百姓的利益吗?”周卫民头一歪,将话筒压在肩头,取下他的旱烟锅,边听电话边装烟末。也许是听筒碍事儿,别扭着不利索;也许是由于激动,手可能有些发抖,那烟末怎么也装不进烟锅。他索性将旱烟锅往办公桌上一扔,腾地站了起来,对着听筒吼叫:“如果百姓养的尽是些挤兑他们、损害他们利益的畜生,那可真是有他们好受的啊!”
“周书记,你怎么就将话说得那么难听啊!”马廷山也不甘示弱:“谁是损害他们利益的畜生呢?只不过是占用一段时间嘛!又不是侵吞这笔款子,怎么就成了损害他们的利益呢?你将话说得那么难听——真是不可理喻。”
“好,你说得好像是怪有道理是吧?”周卫民说:“那我来问你,你占用这笔款子做什么?”
“赚点利息呀!”马廷山直言不讳地说:“赚点利息补发拖欠干部的工资啊!”
“是呀,你的账算得不错嘛!”周卫民不无揶揄地说:“这就是你这段时间在病房里疗养的成绩?噢,你想赚利息,百姓全是傻蛋,就拿这钱没有用场?就不会拐弯也去赚点利息使它增值?”
“他们能赚吗?零零碎碎的,谁给他们利息呀?不倒打折扣就算是便宜他们了!”马廷山显然是不屑一顾:“哪家银行会公平地付给他们利息呢?笑话!”
周卫民暴跳如雷地一拍桌子,他正要怒吼,听筒里却没有了声息。
“你以为这是我们的光荣吗?你以为这是你值得炫耀的吗?”周卫民自言自语地说着:“这是我们的耻辱啊!”
马廷山不敢把这一议题向纵深发展。他真不明白,这个“盒子炮”怎么就那么大胆?竟敢在党委办公室里,公然指出政府的死角!他的这种言论若是在十年前,少说也要判他个十年八年。
电话虽然挂断了,周卫民仍然气愤难平。
看着他胀红了脸,旁若无人地吧嗒旱烟的神态,弄得陈贤忠和李昌龙去留两难——走吧,周书记没有发话;留吧,觉得别扭堵得慌。
周卫民怕有人截用这笔款子,偏就有人动了那心眼——而且还是龙泉乡的乡长,而且理由充分、冠冕堂皇!他砸出烟锅里的烟灰,对两个年轻人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之后,便抄起话筒,可随即又放下了。他长吁一声,装上烟末点燃,使劲地吧嗒。
李昌龙离开了,陈贤忠还端坐如旧。
他对陈贤忠说:“你也去吧,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