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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密者(11)

作品名称:泄密者      作者:陟云子      发布时间:2009-01-02 16:38:55      字数:7439

“咦,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嘟哝着站了起来,接过电话。“喂,你好,是张孟贤家么?”电话那头传来袁源急迫的声音:“你叫他接一下电话。”
婉汀无奈地把电话甩给我:“电话。”我接了过来,刚“喂”了一声,袁源急迫的声音已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小张,你现在能到公司一趟么?这边有急事,需要你处理一下啊。”我答应着:“马上过去马上过去。”就在这时袁源撂了电话。
我看着吃到一半的饭菜,对婉汀道:“老婆,不好意思,老总叫我过去一趟。”婉汀很通情达理地为我披上外衣:“去吧,谁还没点急事呢。”
当我匆匆地赶到公司的总部时,袁源正焦急地在屋中踱着步子,我从来没见过他因为什么事而这么着急过。见我进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双手中:“小张,我有个小忙要你帮一下。咱们从A国进口的一批医疗器械被海关扣了。你现在拿着我这封信去找一下魏关长,看能不能行。”说着交给我一个信封。我没多说什么,跟他握了一下手就又匆匆地走了出去。
在我来到天维公司后,因为我的勤勉踏实已逐渐得到了包括袁源在内的众多公司高管的认可。当然,最信任我的还是跟我接触最多的袁源。此刻他把这么机密的事交给我办就是明证。
费了点儿周折,我找到了魏关长,说明了来意。魏关长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信封对着光亮一照,清楚地看到了那里面是一张支票。他说道:“这批货么,我原本也不想同袁总为难的,只是有个下属跟我说,这批货里面查出点问题,硬是扣着不放,我也没有办法。”他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吸着:“现在袁总派你过来,按说我也该通情达理了。不过如果我那下属执意不肯,我也不能强制性地让它过关,给人留下把柄是不是。”他脸上始终是不愠不火的表情,但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迟疑了一下,从老板给我的费用中抽出了两沓递了上去:“这些不是送给您的。不过请您再多多费心,我们老总现在急需这批货,他与各家订货单位都订了合同的,违约金可是不低呀!”他仍是满脸堆欢:“我试试吧。让你们的老总安下心来,说不定我那个下属什么时候就开了窍也不一定。”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匆匆告别后就回到了老总这里。
“怎么样?”袁源见到我时神情很是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将魏关长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他一高兴,从兜里甩出一张VIP消费卡,是德晟超市的。“回去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吧。”我笑道:“我就跑了趟腿,不值得您这么破费。”他挥手道:“行啦,我今天高兴,五一劳动节嘛,没时间陪你喝两盅,回家跟老婆喝去吧。”我这才道了声谢,将消费卡揣入怀中。刚一转身,我忽然见到门外人影一晃。当此之时,袁源显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又不能在此时突然冲出去,否则回头来无法向袁源解释。于是我若无其事的和他道了别,大踏步迈了出去。
拉开走廊的门,我向左右望了一眼,没有人。但刚才我绝对没有看花眼,的确是有人在老总的门外张望。他看得很小心,而且早就想好了退路。我从门内出来才不过两三秒钟,既没有看到楼道内人影晃动,更没有听到有散漫的脚步声。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冲出去的,他一定没出这层楼。而云琅大厦的这层楼都是天维公司的。换句话说,刚才那人即使不是天维公司的人也在天维公司有认识的人,否则他是不可能找到藏身之处的。
我尽力放轻了脚步,向着走廊右侧方向轻轻移动。已经很晚了,再说今天又是国家法定假日,极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来公司加班。事实上这些房间的状况也证明了我的判断。它们里面全都是静寂寂的,没有一个人。我向右走了五六步,见里面的房间没什么异样,于是又蹑手蹑脚地向左走去。
这些房间靠近天花板的小窗口透射出来的光也是黑魆魆的,表明里面并没有人。但当我在其中一间办公室门口仔细观察了两三秒钟以后,我在它前面停下了脚步,因为我找到了它的破绽。尽管这间屋子的窗口同别的办公室一样,也是黑的,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锁孔是横向的。
天维的办公室的门锁一律采用的是“金狮”牌。这种暗锁的特性我太熟悉了。如果有人从里、外将它锁上,那么它的锁孔是纵向的,反之则是横向的。一切都表明这个办公室里面有人。我看看门牌,正是老徐的办公室,那里面在正常的情况下只有老徐和全樱两个人。我亲眼见到老徐已经回到家,那在这里的人除了全樱还会有谁呢?可以说她现在的身份在我心中越来越暴露了。
就在我转身想要离开的同时,我听到里面有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向办公室的门移动过来。这时候想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而且那样反而会更加重她的怀疑。我略一思忖,走上前去敲了三下门,同时高声问道:“里面有人么?”
在我敲第三下门的时候,门吱扭一声打开了,现出全樱一张精致的脸。只是这脸因为惊惧而显得略微苍白。“你有什么事么?”她抢在我前面发问道,话语中怀疑的意味很浓。“今天保卫处的老杨回家过节去了,董事长叫我过来看看这些办公室还有没有安全不到位的地方,我看这个办公室门没锁,里面又没开灯,以为没有人呢。”我微笑着回答道。在这种情况下的神情一定要平和自然,越是紧张不安反而越容易被对手看出破绽。
“哦,是这样啊。”她说道:“我这也是准备下班回家呢,刚把灯关上。”说着她有意无意地向我展示了一下她手中拎着的坤包。那意思也很清楚:“我刚把灯关上你就过来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揭她老底的时候,所以漫不经心地就走向对面的办公室,试试门有没有锁上:“别忘了锁上门,我还得继续工作。”她羞惭地点了下头,拎着坤包飞快地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也重重地松了口气,幸亏没有被她发现破绽。
在她走了有十分钟之后,我也慢吞吞地向楼梯口的电梯走去。
这一次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从阳台上仰望,头顶一轮金灿灿的月亮高悬,将它的素辉撒向大地,宛似铺就了一层轻霜。暮春之夜,一切都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明媚。我于是想起了南宋词人张元干的词“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说的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景色吧。
我正在极力欣赏着这良辰美景,不知何时婉汀已悄悄地立到了我身边。她没有打扰我,只是静静地陪着我一起仰望这颗今夜最明亮的天体。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丝质睡袍,裁剪合体的袍子下面窈窕的身材清晰可辨,那一头乌黑而柔顺的长发在月色朦朦的笼罩下格外动人。我有些动情地揽住她的腰,让她紧紧地贴住我。“我们要一个孩子吧。”当我仔细端详着她那张吹弹可破、清丽绝俗的脸,冷不丁又听到她重复道。“好吧,听你的。”我重重地回答道,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这是一夜浓烈的欢情。当我进入了她的身体,脑中就忽地一滞,仿佛像是一颗石子悄然投进了水塘中,一圈圈的涟漪缓缓荡开,又仿佛是一块冰冻了许久的肉块,在水锅咕嘟咕嘟的沸泡中渐渐化开,也像是一朵艳丽无俦的花,在突然间盛大来袭。紧接着便是一波又一波紧张的攻击,浓烈的喘息和呻吟在黑夜中慢慢扩张,极尽夸张的情调。婉汀的这一点很让我满意。当我运用三级片中学来的技术时,她不会扭着耳朵追问我:“说,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去了?”反而会竭尽所能的配合我,让作为她男人的我得到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当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地并肩在床上躺下来,我听见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你比以前强多了。”我笑了一下,不过在黑暗中她是看不到的,我对她只说了一句:“没什么,由奔三升级到奔四了嘛。”
第二天早晨,我仍然如往常一样提着公文包来到办公室。一进门,就听到了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老总袁源还没来,我抓起电话,没想到竟然是海关魏关长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笑嘻嘻的,如果是在过年,我想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恭喜发财”之类的词句。果然他现在说的话是:“恭喜恭喜呀,你们的货总算过关了,叫你们的人赶快过来拿吧。”我向他千恩万谢地道:“魏关长办事就是雷厉风行,真有效率!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强与您的合作,实现‘双赢’!”他笑着道:“行,咱们以后多多合作。时间有限,我就不多说了,再见!”
放下电话,我立刻拨通了袁源的电话:“老总么?我是小张!昨天那批货已经过了海关了—对,对,魏关长刚才给来的电话—哦,您说是叫我陪着李部长去赶快提货!好,好!”
袁源还在家中,我这个电话一打出去估计他就会加紧向这边赶。从他的口气中不难听出这批货对他的重要性。我找到了供销部的李部长,喊上了他手下的十几号搬运工人,大家浩浩荡荡的赶了过去。
那批货数量不算太大,我们一次就将它全部运了回来,放在公司的仓库里。在往仓库搬运的时候一个矮个子工人却是不小心,将一个大纸盒箱在仓库的铁门上蹭了一下,蹭开了一个小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塑料泡沫来。他在这时若能保持镇定还好一些,偏偏心里慌,也就忘了脚下要走的路,结果扑地一下被门槛绊了个跟头,那个大纸盒箱因为体积过于巨大,抢在他之前摔在了地上,只听里面哗啦一声,也不知摔碎了什么没有。那个矮个子工人一下子傻了眼,怯生生地用眼望着李部长:“部长,这—”
其他的工人也都停止了手头的工作,“哗啦啦”一下子全围了上来。他们关注的并不是那个纸盒里面的东西,而是那个矮个子工人。其实现在城市中很有这么一群打工族,他们不是一个人从农村跑出来打工,而是往往以家庭甚至家族的形式出来。他们的法律意识淡薄,也很少采用法律维权的方法。当他们有一人受到了公司不公正的待遇,所有人都会物伤其类的为他撑腰,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所以当这些工人一涌上来,我就觉得这件事挺棘手。
供销部的李部长是一个挺和善的老头,平时总是为工人说话,为此得罪了不少高层领导,因此干来干去始终是个中层干部,升不上去。但他在工人中极有威信,工人们有什么事也愿意找他商量。所以他在看到这种情况时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向袁源汇报,反而喝令工人将那个大包装盒子打开。
我将李部长拽到了一边:“部长,这件事没有得到老总的批准,怕是不好吧?”李部长道:“这件事要是叫老总知道了他的饭碗(指那个矮个子)不久砸了吗?”我一时无语。看看这里面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是听他的,我哪还有和他争辩的份儿?
那几个工人在得到他的允可以后,几个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地将那个盒子打了开来。轻轻地揭开塑料泡沫,里面显出一套洁白闪亮的仪器来。上面的品名是DX-754E型微波热疗仪。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那仪器前端的一块玻璃摔裂成了四五份,碎片静静地躺在塑料泡沫的底端。由于这东西是进口货,所以现在根本没有弥补的余地。
李部长“呀”了一声,道:“这可就麻烦了。这样吧,咱们把碎玻璃给他拿出来,按原样装好,老总要问起你们就说不知道。”接着他将面孔转向我:“你也是一样。”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那台仪器。根据它的品名,好像是一台利用微波来加热的仪器,而且看这仪器的样子,倒真同微波炉有些像—这还是医疗器械,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不过时间已不给我考虑了。工人忙手忙脚地将它盖好,贴上封条,搬入仓库里最角落的那个位置。看看一切都放好了,他才对几个工人道:“走吧,回去。”我也没精打采地跟在他们几个人的后面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中,袁源正在低头看着报纸,看见我进来,他很激动地问:“都放进仓库了吧?‘我说:“都放好了。”他说:“好了。现在公司发展进入了正常轨道。看着公司步步涨高我心里真高兴啊。”我说:“是啊,任谁看到这样的成功都会有这样的心情。”他又道:“公司进来准备加入亚城置业的股,你看怎么样?”其实这件事公司内部早已拍了板做了决定,就是改也改不了的。我不意他有此一问,楞了一下方才答道:“虽说那份报告是我起草的,但我没去亚城置业亲自考察过,对他们公司近来投资的那片房地产也不怎么了解,所以我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发言权。”
“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不敢说?”他瞪大眼睛瞧着我,那眼神仿佛他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所想。我有些纳闷:他干嘛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死缠烂打呢?不过我知道他有此一问必有深意,不由脱口而出:“顾虑倒是没有,不过外行的看法倒有几个。”他紧紧地盯着我,那神情就仿佛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猎物。我说道:“按理说,房地产是赚钱的,但那片地原本就是人家的果树林地,你用了之后容易与人家农民产生纠纷,而且那个地方水电供应不齐,要搞房地产非得从几里外的地方引水引电不可,这些费用又有多少?”他听到这里,满意地点点头:“行,在今天下午的会上,你就这么说。”
从他的话中我好像察觉出了什么,可一下子又想不到—--蓦地,一个名字在我脑海中泛起:是老徐!这个工程最早就是老徐组织参与的,现在袁源拿这个工程开刀,说明老徐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彻底的失宠了!
政治上最忌讳的就是太呆板,太愚忠而不知转换风向。目前的情况已经将我推到了一个岔口上,我必须在两个人中间选择一个。答案是很显然的,毕竟老徐年岁已大,就算有利用价值也绝对比不上袁源。但我又担心袁源一时扳不倒他,那我将来在单位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所以我在批评他的时候一定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能那么扣死。
正当我在办公室中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文件一边想着该如何对付下午的会议时,一阵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袁总刚刚出门,怎么就有人来。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上前去开了门。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全樱。我心头一热,预感到她将会说些什么。
果然,她对我说道:“听说刚才咱单位进了一批货,迟了很多天,徐总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这事其实跟老徐的关系不大。而且老徐平时胆子小的很,处事完全是一派冲和恬淡的态度。所以她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她是打着老徐的旗号来为自己服务。可我并没有当场揭破。我对她道:“哦,没什么,就是一批医疗器械,迟了两三天,也不怎么耽误使用。”她又说道:“什么医疗器械?”我心想你这可就问的外行了,于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我没大主意,那张签字单在谁手里我也不大清楚,我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好吧,我再去问问别人。”
“李部长是不会对你说的,”我暗自想道。
果不其然,她去了没多久就又跑了回来:“我问别人,他们都说签字单已经上交了,就在董事长这里。你是董事长的秘书,应该知道放在那里。”我没想到李部长把这个秋又踢给了我。我装模作样地找找,说:“是么?我这儿没有。那可能在董事长的桌子上,你去看看吧。”她瞥了一眼门口,对我道:“我哪敢乱动董事长的东西啊。”我说:“你不敢我就敢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啊!”
她一听这话,只得悻悻的走了。
但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中午在餐厅匆匆扒了两口饭,就早早来到了会议室。今天是公司党委的扩大会议,来的人比较多。董事长不停地用鼓励的眼神望着我,那眼神就是看你的了。我其实很不愿意夹在公司高层之间,卷入无休止的政治漩涡。但形势由不得人,我最终还是给卷了进来。
在所有人都到齐后董事长照例拿起一叠讲稿读了起来,那是公司在上个月通过的对亚城置业投资的决定。董事长念完后对大家说:“原本是准备按计划逐步投放资金的,可是因为国家近来银根紧缩,大银行的贷款控制得很严,本来我们准备拿出的首批2000万大全银行不贷给我们了,大家看该怎么办。”老徐一听这话是针对他主持的项目来的,立即站起身来道:“公司近来的金融体系的确很紧张,但是我们应当充分利用手中的资源,不应白白放过这么一笔可扩大再生产的资本。公司也可以从其他方面调配资金过来么。”袁源一听不言不语,转身示意其他的几位高层发言。这几个人都是老总的死党,都安插在各个要害部门。他们此时言行一致,都指责老徐的帐算得不大对头,要求重新决议。最后袁源点中了我,我站直身子道:“我刚来公司没多久,也对公司没多少了解,我就我看到的情况稍微谈一下我的看法吧。那个亚城置业公司资本的确很雄厚,领导班子的接单能力也很强,但我发现他们要开发的那片土地有点小小的问题。首先就是交通不方便,而且处于农村的包围中,开发费用较高。所以关于这个决议么,我想还请公司的领导们慎重考虑一下。”我并未点出老徐的名字,也是为自己将来留条后路。但袁源对这个发言可不大满意。他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中讽刺的意味很强。
“还有哪位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袁源发话了,声如洪钟。老徐面上十分尴尬,他手下的几个人也纷纷站出来为他辩驳。支持袁总的人不甘示弱,指斥他们没有眼光。“公司近来资金周转不灵,这个项目没法实施!”“但公司上次是通过决议了的,我们一撤资将来还怎么在本市混下去?再说,如果单方面毁约,要付出高达500万的代价,有这笔钱是不是可以开发一部分了?”“你们的想法还停留在几个月前。那时的亚城置业是个什么投资环境?现在又是一个什么投资环境?不适合投资了就要立马转向,免得给公司带来更大损失!”一时间,两派开始了昏头涨脑的争吵,让本来打算坐着不动,安如磐石的我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袁源没有动。他脸上保持着平常惯有的职业性微笑,静静地听着辩论双方为这场开战而找到的理由。在所有知情人当中,他和老徐其实是最有资格站在那里面对面争吵的。但他没有。他只是做了一个牵线人的角色,而将后面争吵的内容完全留给了一些其实对内幕只知道一点的人。
当几个争吵的主力都是精疲力尽的时候,他们才将目光一齐投向袁源。他们也知道,不管他们争吵的有多卖力,但最后有能力做出决定的还是这个人。
袁源道:“大家刚才说的都有道理。公司最近的确是资金周转困难,对亚城置业的投资进度肯定也会跟不上原来的设想。但这个买卖是个好买卖!我们还是有做的必要的。干脆这样好了,这个单子当初是徐总代表公司出去谈的,这次还是由徐总代表公司跟他们谈一下吧。我们公司最近的资金来源你也知道,就全指望着刚才进的那批医疗器械了。”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我看见一旁坐着的李部长脸上很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那批医疗器械的价格也签过合同了,大致能卖什么价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凭借那个资金原来对亚城的承诺肯定是实现不了了,问题就在于徐总怎么表现才能既使公司不失面子又让同伴心平气和的接受。
徐总站起来道:“老总,亚城置业那面资金也很紧张,缺了这笔资金恐怕不好交代—”
袁源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老徐呀,你的能力我又不是不知道。凭借你的手腕,再难办的事也不在话下,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句轻轻巧巧的话,既捧了徐总,又让他无话可说。他在先前的话语中没有批评老徐的个人能力,反而对老徐温勉有加,看来他今天唱了一个大大的“红脸”,我们这些自觉替他做说客的反而不自觉的扮演了“白脸”!
老徐在听到这句话后只好默不做声了。虽说袁源突然反悔,可并没让他面子全部拉不下来。眼下他拿到那笔工程投资款才是正经。但那笔投资款在哪里?还要等医疗器械的款位到账!袁源许给的,不过是一张未能实质兑现的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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