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积攒足够的底气 （2）

　　何苦没得到园满答复，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还有话要说。
　　李胜田抢着说：“华哥，我在增资扩股后，成了第二大股东，我入股用的是真金白银！公司和村委会合作，村委会卖了状元坳，七八十万都还趴在银行里。村委会出大头，准能把水库、水电搞起来。我干，反正也没人能赶走我这个外来人了。”
　　何苦也不让，说：“小心外来人捞一把就走！”
　　李胜田说：“你月亮姐是外来人吗？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李更发说：“你们咬这个，没意思。我同意，村委会是大股东，和公司是一家，自建水库好。”
　　华仔说：“村委会确实还有点钱，但不可能用于建水库。还有公共生活福利设施，如文化站、敬老院、幼儿园，都要花钱。公司方面，要建冷库，建分装车间，投资也不少。老鼠还会存隔夜粮，对吧？另有资金，怎么不充分利用呢？何苦，对不起，等喝酒时，我当面向你老爸解释，欢迎他投资。”
　　华仔手机响了，查看一下，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他要何苦别走，还有话说。电话是王丽打来的，她问华仔，说好晚上打电话，她等到半夜，也没电话，怎么了？华仔只得连连说，对不起，忘了，对不起！
　　那边，王妈妈抢过王丽手机，问：“你才几天，就把我们母女忘了？”
　　华仔说：“妈，实在对不起，这几天太忙！”
　　王丽又抢过手机，问：“开车来北京接我们，不会忘吧？”
　　华仔保证不会忘。这两天，他就安排好，还开黑奔去。
　　李更发、李胜田只顾看电脑，何苦被晾在一旁。
　　
　　华仔接完电话，问：“何苦，生气了？”
　　何苦说：“我不生气，只是回家不好讲，我老爸太失望了，接受不了被人拒绝。”
　　华仔说：“我还有个想法，希望你老爸尽早入股家家福公司。”
　　何苦说：“你拒绝他投资建水库，他会觉得你还是以为他只想个人致富。入股家家福就别提了，他也不会请你喝酒了。”
　　李胜田说：“何苦，这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吧？”
　　何苦说：“你不脑残吧？我要这样想，会带着野猪场入股家家福吗？”
　　华仔说：“别争吵！我这样想，主要是今年旱情启发了我，我们从思想到形式，还是分散，各顾各。家家福和你老爸的红贡稻，只是包销关系，没有整合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一旦发生利益冲突，就叫化子扒火，各人只往自己胯下扒，经不住外来灾难冲击。所以，我想进一步整合，以家家福公司为主干，村集体、公司、各大户、小户、个人，形成一个经济实体。这样整合，你老爸能成公司第一大股东，经济收益，会出乎一个红贡稻专业户的想象，他一定会算。”
　　何苦说：“我讲，他不会听。你去说服他吧。”
　　华仔说：“行，我请他喝酒。整合前，我先聘任他当村委会顾问。你转告他，他能接受，我就立即给他下聘书，正式宣布。”
　　何苦说：“华哥，我劝你少动这点心思，他不图这种虚名，反而以为你钓鱼，诱他入股家家福。你请他喝酒，他也不会上门。”
　　何苦丧气地走了。华仔送他出门又回来。
　　李胜田说：“神仙不入股，求他干什么？”
　　华仔说：“你以后别老提我爱你那三个字，欺负何苦！”
　　李胜田说：“你不会也把我当外来人，不放心吧？还想引进大股东，压压我？”
　　李更说：“是呀，我、曹良兵、郜老师和夏香莲、张强和向阳花，都增资了。加起来五六十万，建水库也差不多了。把神仙引进来，他会把我们都玩了！”
　　李胜田又说：“华哥，你相信我们，就会有底气。这项目家家福可以干。村里出地，公司贷点款，干起来了，又发电，又养鱼，成公司一大块利润，肥水不流外人田！”
　　华仔说：“有二李这股劲头，我跟何卫东谈判就更有底气了。”
　　除了二李这股劲头，还有何老神作“预备队”，华仔确实底气十足。他现在不是孤军奋斗，有那么多好伙伴，紧紧地抱成一团，使他不断地积攒底气。
　　李胜田再给华仔鼓劲，说：“我们都从城里‘倒流’回乡，没有退路了，只能珍惜天堂村山山水水，吃山吃水吃土地。你可不要把山水便宜卖了啊！”
　　
　　华仔不多解释了，一定要叫何卫东“就范”。他特意邀请何卫东一家三代回村，在他家里餐聚一次。也趁机请老支书回村看看。
　　何卫东确实想把水库项目拿下来，而且比华仔还廹不及待，按时到达华仔办公室。
　　华仔问：“今天，两家人聚会，都来了吗？”
　　何卫东说：“都来了！老爸、老婆、孩子先在家里等着，我们谈定了，我带他们一起去你家。长话短说吧。”
　　华仔要请其他班子成员来一起谈，何卫东说：“你别来这套形式，你说行就行。”
　　华仔说：“好吧，你直说，资方还有什么要求？”
　　何卫东说：“我想来想去，改变不了你，说服了资方接受你的全部条件。”
　　华仔一震，沉沉气，等待何卫东后边的条件。
　　何卫东说：“你的条件是：第一，村里以地入股，占股51％。资方管建库、建站直到蓄水、发电。第二，蓄水后，保证无偿满足本村生活、生产用水需要。第三，51％的电力，优先供本村使用，超额部份由村里按市价付费。第四，水库养鱼和收益及其他砸产全归资方处置。第五，自建成使用日开始，满30年后，无偿移交本村使用、管理。我没记错吧？”
　　华仔说：“我知道你记性好。”
　　何卫东说：“资方只要求一条：附带划出20亩山地，建水库、电站管理机构的办公、仓储、实验、生活用房及停车场地等。”
　　华仔斩钉截铁他答复：“不行！不能答应这个‘附带’条件！”
　　何卫东失望、无奈，站起，一脚踢开椅子。
　　华仔说：“另外划20亩地绝对不可能！水库、电站需要办公、生活用房，可在村委会这里划，给两层行吧？停车，门前场上可随便停，没人收停车费。”
　　何卫东说：“你这么死抠，资方不可能接受，那就算了，我不想白费口水。”
　　华仔说：“请你听我解释，行吗？”
　　何卫东带着上级干部口气，说：“你越来越封闭，小打小闹、自给自足意识越来越严重。你必须搞清楚，来村里投资的人是恩人，能打开引资招商局面的人才是能人。投资人追求资本利润最大化，他能到你这里来当雷锋吗？起码的规矩，资方要怎么办，你就怎么办，为他服务好就行。不这样，你别想引来资金。”
　　华仔说：“我也要追求村民利益最大化！我知道，资本利润最大化中有你的。我也明说，本人的利益，工资、奖金、名誉，也都在村民利益最大化中。”
　　何卫东说：“你上过大学，还去半月城见过世面。做着家家福的美梦，这样闭关自守，能富起来吗？能让天堂村人享福吗？”
　　华仔说：“这不用你操心，也不怕你怀疑。打死我，也不会靠贱卖山水资源发财。只要你按我的套路办，天堂村就有大福，你也能发正路财。”
　　何卫东说：“你油盐不进，盲目自信，没法谈了。”
　　华仔说：“我底气十足，你不懂。今天谈不拢，我不为难你。先去我家吧，我父母准备好了酒席。”
　　何卫东说：“算了吧！我再次看透了，你为什么底气十足？因为你迟早要卖地。你卖地，也不会让我占一点光。我认了，栽在你手里，再也不可能在家乡赚到一分钱。我回去等着，看你卖田大捞一把！”
　　何卫东真死心了，决绝而去。
　　
　　他回到家，见老爸牵着小孙孙在场边翘盼。何永久气色好转，明显发胖。看到何卫东回来，教小孙孙走路看看，一放手，小孙孙跌倒了。何永久鼓励道：“起来，自己爬起来！”古玉兰从屋里走出，不满地盯了何永久一眼，抱起孩子。
　　何永久这才问何卫东：“这么快就回来了？谈好了吗？”
　　何卫东说：“走！我们回城里去。天堂村变成他个人的小菜园子了！”
　　古玉兰问：“他一点也没让步？”
　　何卫东下令：“上车，车上说。”
　　何永久摇摇头，说：“我留下，问问情况，也得到处走走看看。”
　　何卫东说：“还问什么？看什么？天堂村姓曾了，你再东看西看，问三问四，人家以为你来检查他了。我永远不再回来！”
　　何永久转身锁了大门，望望村委会方向，抱起孙子上了车。
　　
　　汽车开上村路，和张强开过来黑奔会车。何卫东响了一声喇叭，加速，两车有相撞之险。张强甩一下方向盘，急刹车，车内的人惊呼一声。何卫东也急刹车，两驾驶窗面对。
　　何卫东说：“张强，你也‘搬尸’了？
　　张强说：“何卫东，你不要命了？”
　　何卫东阴笑说：“你们都‘搬尸’去吧！
　　何卫东的车和奔驰擦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