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积攒足够的底气 （1）

　　唐丽丽最听舅舅的话，舅舅给她找的男朋友，她一定能对上眼。华仔所构想、所期望的迎接城市新娘那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十有八九看不见了。无疑，这是李更发也是华仔本人的一次不大不小的挫折，不认也不行。不过，他心中的另一种美景，决不能放弃，必须加速，给力，早日呈现在村民面前。
　　
　　华仔约来了何卫东，两人沿着小河而上，进了狮子冲。这是一条深远的狭谷，两旁青山翠竹，不见人烟。隔不远，就有山沟斜现，沟底小溪流水，欢跳着注入小河。小河岸高、石崖陡削，只听见水声哗哗，时有浪花飞溅。
　　两人走到一狭窄处，华仔手机响了。他停下来听电话，回答说：“行，行！我争取去接你们。我现在有重要事，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何卫东问：“接谁？”
　　华仔藏不住喜，说：“王丽学习结束，要回来了。”
　　何卫东说：“糟了！你跟那个唐丽丽还怎么勾撘？”
　　华仔说：“你脑子里就两样：钱，色！你背着古玉兰，还勾搭了几个？”
　　何卫东说：“我看唐丽丽，很诱惑，嫉妒你！”
　　华仔说：“谈正事吧！前届班子选在这狮子冲建水库，坝址就选在这里。经过专家、技术人员勘察，定了。本届班子，我们必须实现规划。”
　　何卫东说：“这不用你讲，我全知道。”
　　华仔说：“今年这次大旱，有人为争水，打得头破血流，更使我下决心提前上马。你能作贡献，引进投资，再好不过了。”
　　何卫东说：“说那么多废话没用，你得多敬财神爷。”
　　华仔说：“我把底全交给你，主要有：第一，村里以地入股，占股51％。投资方管建库、建站直到蓄水、发电。第二，蓄水后，保证无偿满足本村生活、生产用水需要。第三，51％的电力，优先供本村使用，超额部份由村里按市价付费。第四，水库养鱼及收益全归投资方处置。第五，自建成使用日开始，满30年后，无偿移交本村使用、管理。
　　何卫东问：“说完了？不会有六七八九十吧？”
　　华仔说：“附带说明：不供应、不出售与水库、电站无关的一寸土地！”
　　何卫东问：“定死了？”
　　华仔说：“这是铁底，不能击穿。”
　　何卫东说：“看来，你真不知道自己值几个钱。”
　　华仔说：“我自己一文不值，也没关系。但天堂村的山山水水升值了，村民选出我管这个家，我不能贱卖这些资源。”
　　何卫东问：“你的要求真不能降低了？”
　　华仔底气十足地回答：“就一口价！”
　　何卫东说：“行！你等雷锋、傻瓜来保你的底吧。”转身走了。
　　华仔稳稳地站住，喊：“你走好，我不留你。这个项目，也不给你留了。”
　　何卫东头也不回。华仔不去追他，等他消失在竹林里才离开。
　　
　　华仔回到办公室，见李更发、李胜田在网上查看什么，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何苦也来了，头上没包扎，又黑又瘦。都说他像架子猪，只长架子，催不起膘来。
　　李更发叫道：“华哥，好消息！有个大单位要直接向我们订货！”
　　几个人都凑近显示屏看，果然，订货者要求购买成箱套菜，每箱需含6种大众蔬菜，撘配不小于2斤的甲鱼一只。每箱价格300至350元，共400箱，于国庆节前三天内，买方开车到现场取货。所需野猪肉、胡须鸡另议。大家都兴奋了，这是第一个较大的找上门来的客户。李更发说，正好点击量超过1万次，一万零一次。这应该是和放心公司官网链接的结果，应该给唐丽丽记头功。
　　华仔说：“点击量过一万，你也该奖。怎么奖，另说。这个情况，应该及时转报唐丽丽、王经理，我们按合同办，销售由放心公司管。同时和客户进一步落实，最好邀请他们派人来，当面谈好配菜品种、敲定价格。”
　　李更发说：“他们从网上知道我们有什么，都很欣赏，也放心。”
　　李胜田说：“这宗十几万元的生意，加上胡须鸡、野猪肉，也配400份的话，要过20万。这一定要抓住，做成。”
　　李更发说：“送上门的生意不做成，是傻瓜吗？我建议，由曹良兵带竹器组编织竹子包装箱，要精致漂亮，让用户吃完菜舍不得丢筐，留在家里装物品。包装箱免费，趁机会，印出商品标签，把家家福牌子打出去。”
　　
　　何苦在旁边坐不住了，也不查询客户需要多少野猪肉，岔开话题，问华仔：“华哥，村里准备上狮子冲水库，是吗？”
　　华仔说：“是呀，正在引资。我刚从狮子冲回来，你消息灵通嘛。”
　　何苦说：“我老爸要我来找你，他想干。”
　　李更发惊讶地说：“呀，你神仙老爸逗我们玩吧？”
　　何苦说：“我老爸从来是三思而后行的。今年抗旱，低三下四地向别人讨水，把我的头也打破了，很受刺激。”
　　李胜田说：“打破头是轻的，你记住没有？我爱你三个字是不能乱说的！”
　　何苦说：“无聊！华哥，我老爸信服你了，如果没有你压制个别人自私自利，坚持公正调配水资源，下雨前，种子稻早干死了。这次没受损失，他特别感谢你。”
　　华仔说：“别说感谢。你头还晕吗？没什么后遗症吧？”
　　何苦说：“没，没！我的脑袋是铁打的，想叫我脑震荡的人还没出生呢。”
　　李胜田听出何苦记仇，一次又一次地敲打他，心里来火，仗着一笔大生意摆在眼前，跟何苦比狠，说：“你想脑壳上再开一个口子，多放点血吧？”
　　何苦说：“我没兴趣跟只顾自己的人说话！”
　　华仔不愿听两人争吵，盯一眼李胜田，李胜田乜何苦一眼，出去了。
　　何苦傻傻地笑，隔一会才说：“华哥，对不起，我脑震荡是装的。知道你心软，不能听我老爸的，硬逼你，只能装‘牛屎菌’（弱势群体）。也想吓一下李胜田，可惜我装得不像。”
　　华仔说：“我在猪场里，看到你躺在凉席上闭着眼，就看出你装。悲哀啊，你不了解我。公平，公正，是不分强弱对象的，对谁都要公平、公正，只不过强者不容易吃亏，弱者更要有人特别呵护。”
　　李胜田在电脑室门外侧听，故意干咳一声。
　　何苦说：“我爸请你去喝酒、面谈。”
　　华仔说：“好事，我正为难，神仙救我来了。他有多少资金，你知道吗？”
　　何苦知道李胜田在门外听，故意大声说：“华哥，我老爸是村里第一个万元户。你应当知道吧？”
　　李更发哈哈大笑，隔看门说：“他不就是靠贩运生猪起家吗？”
　　何苦说：“他不是一般二般的生猪贩子，他能跟正规屠宰场搞好关系，把贩来的猪送到屠宰场宰了，拿到了合格证，打上了蓝印，拿到省城的大副食品市场卖，一人开三个摊位，我妈妈帮她管摊，都卖他进的猪肉，比谁的生意都好，不想赚钱也不行。”
　　李更发呯一声推开门，问：“他能嫌钱，怎么还回来吻牛屁股呢？”
　　华仔笑一笑：“听他说。”
　　何苦说：“不是吹！我老爸回家，也是因为赚够钱了。那时我和我姐都小，留在村里跟爷爷奶奶，老爸和老妈在外边打拼十多年，想我们了，就回来了。那也是他看中了红贡稻前景好，不离家乡也能赚钱，这不，摇身一变，成了种粮大户！”
　　李胜田盯住何苦说：“我这个外来人都听说了，你老爸在外边逃税，卖病猪肉，被罚款，混不下去了才回来。”
　　何苦说：“你外来人，知道个Ｐ！小心我告你造谣、诽谤！”
　　华仔怕两人翻脸，忙说：“何苦，我佩服神仙。忙过这两天，我去喝酒。”
　　何苦说：“他有资金实力。告昨你，他承包水田时，购置农机设备，预付租金等，投进去四五十万。他认识县里兴隆水利建设工程公司，专搞小型水利建设的，全搞机械化施工。搞个小水电，村里就不用外边的电了，三百年一旱也不怕，红贡稻也可以扩大种植，谁家再霸着几滴水，也没用了。”
　　李胜田也不示弱，说：“华哥，建这个小水库，家家福公司就能干，用不着别人掺和进来。”
　　华仔踩一下李胜田的脚，李胜田止住话。
　　
　　华仔望着窗外：远处有推土机在平整土地；近处，多座楼房正在施工中。小吊车摇着铁臂。一股凉风吹来，好舒爽！“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华仔原本就有这份自信。又有何老神的实力和积极性垫底，他跟何卫东谈判时，更有利于坚持自己的筹码，不怕何卫东独此一家垄断，逼他降低要求。他更想把何老神吸入家家福公司，而不只是跟他合作建水库。何老神确实只想自己更富，多次拒绝了他的邀请。现在，华仔倒想高吊神仙的胃口，继续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