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斯科红场

　　一 红场之“红”
　　
　　六月二十九日。
　　时光老人跺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终于走到了十点。
　　我们终于来到孩童时就心驰神往的地方—莫斯科红场！
　　这里曾经是我们心灵中的圣地！
　　红场是莫斯科最古老的广场。最早叫“托尔格”，意为“集市”。
　　六百多年前，莫斯科发生大火。火灾后，这块空旷的地方成了广场，被称为“火烧场”。公元1662年起，才被称为“红场”。
　　“红”，古俄语中有“美丽的”的意思，红场也就是“美丽的广场”。
　　在我的想象里，红场一定很美很美，比天安门还美；红场一定很大很大，比天安门还大。到了红场才知道，这座坐落在莫斯科市中心的广场，其实并不大，也没有想象的那样美丽，那样雄伟。
　　它南北长才九百九十五米，东西宽才一百三十米，总面积才九万平方米。尽管它的国际知名度很高，但它只有我们天安门广场的五分之一！
　　它的地面不是珍贵的花岗岩，也不是大理石，而是用一块块不起眼的长方形黑色石板铺筑，还到处坑坑洼洼的不平。可不知为什么，每个走在这石板路上的人，都有种古老而神秘，庄严而神圣的感觉。
　　十月社会主义革命时，苏联红军就是从红场攻进了克里姆林宫。从此，红场成了苏联人民节日里举行群众集会和阅兵的地方。
　　就是这么一个不是很大的红场，曾经叫那些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的敌人—西方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魂飞胆丧，曾经叫全世界无产阶级扬眉吐气！
　　导游简单介绍了一下红场概况就让我们分头游览，并规定了集合时间。
　　
　　二 寻找列宁
　　
　　如果说俄罗斯的心脏是莫斯科，那么莫斯科的心脏当然就是红场和克里姆林宫。
　　步入红场就是步入了俄罗斯的精神家园。从某种意义上说，红场也代表了俄罗斯悠久的历史。
　　我们还没有真正进入“心脏”，就看见很多人围着一个圆圈抛硬币。抛硬币的人闭着眼睛，从身前往身后抛起，低头默默地许愿。这里，是被称作“零公里”的地方，人们从这里开始计算所有从莫斯科出发的道路的距离。
　　红场的西南与克里姆林宫相毗连，北面为国立历史博物馆，东侧为百货大楼，南部为圣瓦西里大教堂。临莫斯科河。
　　红场是开放的，四边都没有关卡，不用过啥子安检机，没有人命令你把拎包打开，更没有人让你把手中的矿泉水喝一口再进去……以前曾听说红场上森严壁垒，但我只是看见我们进来的地方，历史博物馆外面停着一辆蓝白色相间的警车，里面有一个警察漫不经心地东张张西望望。
　　红场中央被铁栅栏围起来了，里面有很多工人正在施工，不知道是做什么工程。人们只能沿着围栏外面走。
　　人头攒动，游人如织。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肤色的游客，操着不同语言，摆着不同的身姿，一边观瞻，一边拍照留念。
　　一进红场，我就开始找列宁墓。半天，才看到它位于西侧红色宫墙下面的中部。墓顶是平台，平台两翼是可容纳万人的观礼台,每当重要仪式时，领导人就站在列宁墓上观礼指挥。
　　1924年1月21日列宁逝世。尽管列宁的家人反对，但最后还是决定将列宁的遗体永久保留。1924年8月，列宁的遗体被安置到墓中。最初墓是木结构的，1930年改用花岗石和大理石建造。1931年，现在我看到的，这座由红色花岗石和黑色长石建成的列宁墓建造完成。卫国战争后，重新更换了装有列宁遗体的水晶棺。
　　列宁墓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面，墓前刻有“列宁”字样的碑石净重六十吨。
　　列宁同志在墓里静静地睡着，进入墓穴的门紧锁着，幕前一条阻止带相隔着。带子这边是游人，带子那边一个女保安慢慢踱着步子。
　　历史真是无情无义啊！我怎么都难以想象，一个曾经叱诧风云的伟人，一个改变过世界的领袖，怎么会落寞到了如此的地步？
　　斯大林的遗体也曾葬在这里，不过，只短短安放了八个年头，就被突然移除了。究竟是怎样被移出的？曾成为全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但由于苏联有关当事人守口如瓶，讳莫如深，所以外界一无所知。后来，俄罗斯报纸披露了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的回忆，才把这神秘的一幕和盘托出。为了让我的团友和所有朋友们对此有所了解，又不影响这篇游记，我将把我看过的资料（作者不详，该不侵权吧），稍作整理，作为此文的附件发在后面，如有侵权和谬误，也请指正。
　　苏联解体后有人也曾提议把列宁墓移到别处，但反对的意见很多。俄联邦总统普京就反对关闭列宁墓和安葬列宁遗体。所以，我们欣慰地看到，现在列宁墓依然作为红场的标志性建筑坐落在这里。
　　以前看过资料，在列宁墓与克里姆林宫红墙之间，还安葬着诸多苏联国家元首、党的领袖和著名思想家、革命家、学者。不仅有斯大林，还有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契尔年科、捷尔任斯基等人的墓碑。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三 “石头描绘的童话”
　　

　　今天莫斯科的天气真好。蓝格盈盈的天，白格盈盈的云。广场西边，克里姆林宫雄伟壮观的尖顶直插云天；普京办公室的绿色圆顶宛如一个硕大绿皮西瓜扣在楼顶；南边瓦西里大教堂的尖顶金光闪闪；北边的国家历史博物馆门前，挤满了听解说的游客……
　　红场南边是莫斯科最美的教堂—圣瓦西里大教堂。有人赞美它，是“用石头描绘的童话”。
　　圣瓦西里大教堂是俄罗斯的东正教堂，由九座参差不齐的高塔组成，中间最高的方形塔高达十七米。大教堂分为两层，从外面看，八个色彩各异、大小不一的洋葱头，错落有致地围在最高、最大的圆顶周围。九座塔的式样色彩尽管各不相同，但却十分和谐。更难得的是，大教堂与克里姆林宫的一座座宫殿、教堂搭配出一种特别的情调，为克里姆林宫增色不少。
　　我们围着大教堂转了半天，发现不管从哪面看，教堂都是正面，没有侧背之分。蓝天白云之下，色彩各异的洋葱头宣泄着童话的浪漫，错落有致的十字架显得神圣庄严。
　　据说，大教堂落成时，伊凡四世—俄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沙皇，伊凡大帝在惊叹之余，为防止设计者设计出更好、更完美的建筑，竟下令挖掉了他的眼睛。
　　从广场出来，我们一行人又去逛了红场东面的国立百货商场—古姆百货商场。建于一百二十多年前的“古姆”，正对着克里姆林宫，是世界知名的十家百货商店之一。
　　进入“古姆”，仿佛进入了一个宫殿。它的迷宫似的浩大，它震撼般的辉煌，它极具欧洲古典风格的米黄色建筑，和旁边色彩瑰丽的圣瓦西里大教堂一起，在“美丽的”红场，和谐地组合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古姆”北门正对着喀山圣母教堂。
　　喀山圣母教堂曾经被拆毁，苏联解体后又重新修复了。说到喀山教堂不能不说一个神奇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九岁的小女孩梦到圣母告诉她，圣像被埋在喀山废墟下面。那时，俄罗斯义勇军正在和入侵的波兰侵略军激战。为了取得胜利，义勇军便去圣像前祈祷。最后，义勇军赶走了侵略者。从此，喀山圣母教堂声名鹊起。后来，有人想把圣母转移到钟楼上去。但是，移动了很多次，圣像随后就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直到彼得大帝时期，圣像才被移到了圣彼得堡的喀山教堂。
　　我们只在喀山教堂外面看了几眼。
　　

　　四 朱可夫元帅
　　

　　从红场北面的历史博物馆开始，我们经过列宁墓、克里姆林东门、瓦西里大教堂，“古姆”百货商场、喀山圣母教堂，转了一圈儿，又从红场北面出来。
　　我们来到卫国战争英雄朱可夫将军的骑马像前。
　　朱可夫塑像矗立的地方也是一个小广场，叫训马场广场，这叫“马涅什”广场，是特维尔大街的起点。
　　朱可夫是苏联著名军事家、战略家。因为他在卫国战争中的卓著功勋，被授予苏联元帅军衔。被公认为是二战中最优秀的将领之一，曾经四次荣膺苏联英雄荣誉称号，深受俄罗斯人民的拥戴和敬爱，被誉为苏联胜利的象征。但是，二战结束后不久就被解职了。
　　据说，导致他被解职的原因，缘于卫国战争爆发4周年时，苏联红军在莫斯科红场上举行盛大的阅兵。
　　阅兵前五天，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朱可夫被紧急召回莫斯科，出人意料地让他担任阅兵首长。
　　阅兵首长本该是最高统帅斯大林。可是斯大林没有出现在阅兵场。事后，朱可夫见到了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才知道，几天前，斯大林骑马时从马上掉下来，摔伤了肩部和头部，最终不得不放弃亲自阅兵。
　　其实，斯大林打心里不愿意朱可夫充当阅兵首长这一角色。
　　由于斯大林的决策失误，苏联在卫国战争初期损失惨重，党内和苏联人民对他已颇有意见。朱可夫临危受命，率领苏联红军击退了德国法西斯，大大提高了自己的声望。
　　阅兵开始前的一件事，尤其让斯大林不快。那天，斯大林召集各方面司令员开会，会后随后，还要和他们一起合影留念。谁知，就在准备拍照时，警卫员报告前线来了电话，请斯大林去接听。这时，朱可夫将《真理报》的记者叫到跟前，让他给自己和司令员们拍一张合影。第二天早上，这张没有最高统帅参加的照片被刊登在《真理报》上。斯大林看到后大为恼火，于是决定对朱可夫“采取措施”。阅兵后的1946年初，朱可夫被任命为苏联所有地面部队的总司令。可没到三个月，斯大林又解除了他的职务，并把他贬到一个军区当司令。理由是他卫国战争的伟大胜利过多地归功于自己。过了不到一年，因为有“反党情绪”，朱可夫被开除出苏共中央委员会。斯大林去世后，朱可夫才被平反，并被任命为国防部部长。
　　五 莫斯科十大怪
　　从朱可夫像往西，是亚历山大公园。公园由三个园林组成，沿着克里姆林宫西部长墙，直到莫斯科马场前方。
　　公园里是满世界的绿草茵茵。这里的人说，冬天时候来看才好看呢！俄罗斯的冬天来的快，绿草还没有枯，大雪就来了。白雪浮在绿草之上，好像给绿草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俄罗斯的青草白雪盖”，是莫斯科十大怪之一。另外九怪是：姑娘身披破麻袋；帅哥们头顶大锅盖；干活的全是老太太；十二三岁谈恋爱；三十多岁当奶奶；姑娘的大腿露在外；身高马大床很窄；拉达跑的比奔驰快；路上要烟那是不见外。”
　　不过，中国人总结的莫斯科十大怪可没有这一条。中文版是这么说的：“穷人吃肉不吃菜；美女如云不敢爱；泥巴烧成装饰卖；小孩不要父母带；房子多是木头盖；处处都有赌场在；流氓没有警察坏；上网不能多下载；同胞反把同胞害；男女都是高姿态。”同胞反把同胞害说的可不是俄罗斯人，是说咱国人到了莫斯科后不是互相帮衬，而是互相欺骗甚至抢劫。
　　进入公园不远，是无名烈士墓。面北坐南，東西走向的长长的深紅色大理石陵墓上，陈设着钢盔和军旗的青铜雕塑。造型简洁明快，蕴意肃穆深长长。墓前有一个凸形五星状的火炬。中间喷出的火焰从建成一直燃烧到现在，从未熄灭，象征着烈士的精神永远光照人间。
　　火炬前方青色的大理石上，镌刻着一行俄文铭文：“你的名字无人知道，你的功勋永垂不朽。”
　　外国首脑来访，都要到无名烈士墓献花。俄罗斯情侣们新婚时，也喜欢到这里献上一束鲜花，告慰天堂的英灵，祈祷自己的幸福。
　　两座玻璃岗亭置放于墓的两侧，亭前站着两名神情庄重的持枪哨兵，昼夜为烈士守灵。这便是俄罗斯妇孺皆知的“全国第一岗”。据说这“第一岗”原来设在列宁墓前，不知从何时起挪到了这里。另外，在烈士墓西侧还排列着十二座长方体花岗岩标志物，逐一镌刻着卫国战争中十二座英雄城市。
　　转了一圈，大家都累了，坐在朱可夫像下围栏上休息。我一个人又去附近看了看俄罗斯国家杜马大楼。
　　淡黄色的大楼和普通建筑没有什么两样，和对面的酒店大楼相比，逊色不少。无论从气魄还是从大小上比，甚至赶不上咱国一个镇政府的办公楼！
　　看看手机，该到团队集合时间了。气喘吁吁地赶回来，正赶上领队点名呢！
　　然后去午餐。下午进克里姆林宫。
　　
　　
　　附：
　　《斯大林墓的变迁》(摘录）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去世之后，斯大林的遗体也被装入水晶棺，安葬在列宁墓之中。于是，列宁墓上，多了一块大理石墓碑，写着斯大林的名字。人们走进列宁墓，不仅可以见到穿西装的列宁遗体，而且可以见到身穿最高统帅服的斯大林遗体。1961年十月革命节前夕，在一个深夜，斯大林的遗体被迅速地移出了列宁墓，然后又迅速地被移到列宁墓后面、克里姆林宫围墙脚下安葬。这座匆匆造就的斯大林新墓上，只有一块白色的大理石墓碑，简单地写着斯大林的姓名与生卒年份。除此之外，对于斯大林生前一大堆的头衔只字未提。
　　过了好多年，在赫鲁晓夫下台之后，在勃列日涅夫时代，才给斯大林墓上安了一个半身雕像。斯大林遗体究竟是怎样从列宁墓中被突然移出的？这曾经是全世界媒体关注的焦点。但是由于苏联有关当事人对此守口如瓶，讳莫如深，所以外界一无所知。前不久，俄罗斯报纸披露了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的回忆，才把这神秘的一幕和盘托出。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是克格勃第九局的负责人。该局不只负责苏联党和政府领导人的保卫工作，而且还受命执行过一些非同寻常和责任重大的任务。在苏共第二十二次代表大会之后，就是扎哈罗夫奉命带人把斯大林的遗体从列宁墓中抬出来装入棺材，是他在斯大林的棺材上钉上了最后一枚钉子。正因为这样，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是迁葬斯大林遗体的重要当事人，他的回忆终于揭开这一世纪之谜。
　　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的回忆如下：1961年10月21日，苏共中央在克里姆林宫召开第二十二次代表大会。
　　10月31日，党代会的最后一天，列宁格勒州州委第一书记斯皮里多诺夫登上讲台，在简短的发言之后建议把斯大林遗体迁出列宁墓。担任会议主席的赫鲁晓夫说：“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应当投票表决。有异议吗？”“没有。”声音从大厅的四面八方传来。“那么我现在就把这一问题提交表决。赞成斯皮里多诺夫同志建议的，请举手。好。反对的？没有！弃权的？也没有。建议被一致通过！”会议大厅里一片沉寂，代表们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最后赫鲁晓夫打破了冷场，宣布代表大会闭幕。但后来的事情表明，代表们一致通过并非事实：表决刚刚结束，格鲁吉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就匆匆离开莫斯科，回到了格鲁吉亚。所以他没有参加对斯大林的安葬工作。（引者注：斯大林是格鲁吉亚人。）
　　1961年10月31日，苏共二十二大通过的决议指出：“鉴于斯大林严重违背了列宁的遗嘱，滥用权力，对忠诚正直的苏联公民进行广泛镇压，再将斯大林的遗体保留在列宁墓里是不合适的。斯大林在个人崇拜时期的大规模违反法制，和其他许多行为，使得他的棺木再保存在列宁陵墓中成为不可能。”
　　尼古拉•扎哈罗夫将军回忆说，我同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韦杰宁中将事先就已知道了苏共中央即将作出的决定。赫鲁晓夫预先把我们叫去，说道：“我需要说的是，大概今天重新安葬斯大林的决定就会出台。地点已经明确。守卫列宁墓的警卫长知道该在哪儿挖坟墓。苏共中央主席团决定成立以苏共中央委员会主席团委员什维尔尼克为首的迁葬委员会，成员包括格鲁吉亚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姆扎瓦纳泽、格鲁吉亚部长会议主席贾瓦希什维利、克格勃主席谢列平、莫斯科市党委第一书记杰米契夫和莫斯科苏维埃执委会主席德盖。”
　　接下来，什维尔尼克把我们召集到一起，悄悄对我们说，迁葬工作要秘密进行。因为11月7日在红场要举行阅兵式，可以借口阅兵式彩排，把红场围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的副手切卡洛夫将军对迁葬工作的整个过程进行全面监督。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部特种部队独立团团长科涅夫受命到细木工作坊用上好的干木材做一口棺材。
　　棺材当天就做好了。木材表面都用黑色和红色绉纱包裹着，所以看上去棺材很不错，甚至很华贵。从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部抽调来六名士兵挖坟墓，调来八名军官先把放斯大林遗体的水晶棺从陵墓中搬到实验室，然后再把盛放遗体的棺材放入坟墓。由于这项任务特别微妙，我请韦杰宁将军挑选几名可靠的、经过考验、表现比较好的人。
　　克里姆林宫卫戍司令部总务处处长塔拉索夫上校负责遮人耳目。他用胶合板把陵墓后面左右两侧遮住，无论从哪个方向也看不到那里的动作。
　　入夜红场禁止通行，然后士兵们开始挖墓穴…除姆扎瓦纳泽以外，迁葬委员会所有成员当晚二十二时都来到列宁墓，身着最高统帅服的斯大林躺在水晶棺里，八名军官抬起水晶棺，送到实验室。除迁葬委员会的成员外，一直负责对斯大林的遗体进行防腐处理的科研人员也在场。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已经毫无意义了。
　　军官们从水晶棺上取下玻璃罩子，小心翼翼地把斯大林的遗体移入棺材。可以看到，尽管经过防腐处理，斯大林的脸上还是出现了斑点儿。
　　后来，莫斯科有传言，说斯大林的最高统帅服被脱下来了。这不是真的。没有谁给斯大林脱过衣服。只是什维尔尼克下令从制服上取下了社会主义劳动英雄金质勋章。另一枚苏联英雄勋章斯大林从来没有戴过，所以水晶棺里也没有。后来，什维尔尼克又下令把制服上的金纽扣换成黄铜扣子。什维尔尼克把取下的勋章和扣子都放在了一个专门存放斯大林勋章的房间里。
　　当装有斯大林遗体的棺材合上盖儿以后，什维尔尼克和贾瓦希什维利失声痛哭。棺材被抬了起来，大家向出口走去。颇动感情的什维尔尼克被人搀扶着，跟在他后面的是贾瓦希什维利。除他俩以外，再没有人哭。
　　军官们小心地把棺材放进用胶合板遮着的坟墓。不知是谁往棺材上撒了一把土，据说，这是基督教的风俗。坟墓填好了。上面竖起了一块白色大理石板，只简单地写道：「约瑟夫•维萨里奥诺维奇•斯大林，1879-1953」。此后这块大理石板一直充当着墓碑，直到不久前才放上了斯大林的半身像。列宁墓用棕红色大理石建成，上面原本刻有“列宁、斯大林”字样。由于苏共中央会议通过决定后，马上就要实施移棺计划，很难立时制作新墓碑替换原来的碑文。于是，工作小组命美术家萨维诺夫制作一条宽大的白色布带，上书“列宁”，准备暂时用它盖住列宁墓上原来的字。
　　埋葬了斯大林，我们同迁葬委员会成员一起回到了克里姆林宫，什维尔尼克在那里签署了一项关于重新安葬斯大林的决定。后来我又随着军官和实验室的科研人员一起回到了列宁墓，把列宁的水晶棺重新安放在中央位置——斯大林1953年去世前放的位置。在我们到来之前，士兵们已经把刚刚摆放斯大林水晶棺的大理石地面擦拭干净了。前后仅用了一个小时，斯大林就从这里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