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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江湖少年游22

作品名称:江湖少年游      作者:沧海的涯      发布时间:2009-01-04 13:32:09      字数:5980

沉重的朱漆大门在“吱吱”声中再度合上,不拜天望着大门,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
“怎么,舍不得咱们那位美丽高贵的平安公主啊?是不是后悔刚才跟她闹翻了?”苏拂轻笑声在耳边想起,不拜天回头,只见苏拂满脸的嘲讽,嘴角微翘,正盯着他目不转睛。
不拜天脸一热,自嘲地笑道:“看你说的,我只是在想不能从她口中得知‘大宗师’的真正下落,如今看来只怕以后更难找到机会了。”
苏拂“哦”的一声点点头,随即疑惑又起道:“你现在找到他又有什么用?你难道能把他从天牢里救出来?”
不拜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原因我暂时不能跟你讲,等以后你到了幽离天你自然会知道了。”抬头望着马路道:“咱们就从这里直接进城,先找个地方歇息,明天再作打算。”
“你没有听那陆宜君说现在长安城到处都是通缉我们的头像吗?你想自投罗网不成?”
“他们认不出我的,就算在眼皮底下也看不出。”
“认不出你?”苏拂抬头看他,随即恍然大悟:“对了,你那个什么‘镜花水月’确实一般的人看不出你。不过,就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到了宵禁,城门关了没有?”
不拜天一愣,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问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苏拂得意道:“我知道这城南外有个破庙,里面只有一个哑巴主持和几个小和尚,好像离这里也不是很远,我们今晚就先去那里讲究一宿吧。”
不拜天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要委屈你了。”
苏拂心里一阵温暖,展颜一笑:“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什么苦没有受过?现在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说着挽过不拜天的手:“咱们走吧,天色不早了,早点过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般若寺”整个寺庙不大,庙门上头“般若寺”三个字在秋风中摇摇晃晃,而且那牌匾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表面斑驳,露出裂纹状的木头;同牌匾一样陈旧古老大门洞开,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黑暗中隐隐有昏黄的灯光透出,透着凄清之气,显然香火不旺多年了。唯有门口左右两边各一颗银杏树粗有碗口大,枝叶茂密,在十五的月光下摇曳着,映衬着破旧的庙宇更加冷清。
不拜天望着里面,回头看苏拂:“就是这里?”
苏拂点点头,径直走进去,高兴道:“今晚我们有了落脚之地了。”
“可是我们住在哪里呢?”不拜天跟上前跨进庙门,有些迟疑。
“我记得庙里有个厢房颇为干净,好像可以让我们将就一晚,以前我在这里也住过一晚。不过我们要先找到那个哑巴住持,他同意了才行。”
苏拂说完拉起不拜天的手穿过院子,快步向着发出光亮的佛堂走过去,到得跟前,不拜天抬头,只见门楣上方四个大字:大雄宝殿。
15、前朝秘史行痴语

“般若寺”整个寺庙不大,庙门上头“般若寺”三个字在秋风中摇摇晃晃,而且那牌匾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了,表面斑驳,露出裂纹状的木头;同牌匾一样陈旧古老大门洞开,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黑暗中隐隐有昏黄的灯光透出,透着凄清之气,显然香火不旺多年了。唯有门口左右两边各一颗银杏树粗有碗口大,枝叶茂密,在十五的月光下摇曳着,映衬着破旧的庙宇更加冷清。
不拜天望着里面,回头看苏拂:“就是这里?”
苏拂点点头,径直走进去,高兴道:“今晚我们有了落脚之地了。”
“可是我们住在哪里呢?”不拜天跟上前跨进庙门,有些迟疑。
“我记得庙里有个厢房颇为干净,好像可以让我们将就一晚,以前我在这里也住过一晚。不过我们要先找到那个哑巴住持,他同意了才行。”
苏拂说完拉起不拜天的手穿过院子,快步向着发出光亮的佛堂走过去,到得跟前,不拜天抬头,只见门楣上方四个大字: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内一灯如豆,显然刚才的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殿内只见当中上方三尊高大的菩萨塑像巍然矗立,做工颇为精细,尤其是佛像表情刻画得栩栩如生,含有佛家特有的让人肃穆的力量,带着悲悯的神情注视着众生。
佛像脚下一个瘦小的老僧坐在蒲团上形如雕塑,一动也不动,在佛龛上油灯的照映下更添孤寂。
苏拂很熟稔的在老僧旁边跪下,回头示意不拜天也跪下,不拜天摇摇头,苏拂挺起身子伸手拉不拜天,仍是纹丝不动,只好作罢。自己虔诚的俯身朝着佛像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双手合十对老僧道:“信女苏拂再次打搅大师,今晚我们夫妇在此借宿一宿,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不拜天走近老僧,借着灯光一看,不觉一怔,只见他满面灰垢,也不知这样有多久了,如同一张泥塑面具不见一丝裂痕,遮住面部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耳中听不到他任何的呼吸和心跳声,竟是死了。
“他死了,你问他也没有用。”不拜天皱了皱眉头,对苏拂道:“我们还是自己找个地方歇息吧。”
苏拂抬头一看,也怔住,仔细地看了一眼,口中“啊”的一声:“怎么会这样?我上个月还来过一次呢,看他还好好的,谁知竟然圆寂了。“说完又是合十对着老僧默默念叨着。
“大梦黄粱,世事皆空,何为生,何为死?”
幽幽的声音乍然响起,在大殿内回荡,苍老而隽永,似乎包含着人生的无限沧桑感慨,在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的悠远绵长。
苏拂一惊,跳起身来四下张望,口中喝道:“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还不出来?”声音里却是颤抖,情不自禁的往不拜天身边靠拢。
不拜天拍着苏拂的肩,静静地道:“不用找了,就是这位大师。”
“什么?你是说哑大师?不可能!我听人们说哑大师从七十年前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现在怎么会说话呢?”苏拂拼命摇头,眼睛盯着老僧,仍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你是否听错了?”
不拜天不做声,只是看着老僧,苏拂跟着他的目光盯着老僧,终于发现了老僧的变化,只见他脸上的泥垢开始龟裂,然后片片的落下,露出苍老的脸,如同苦瓜一般的皱纹把眼睛都给盖住了,只有一条缝,然后这细细的缝隙一点点的扩张,露出一双比大海更深邃的眼睛。
苏拂“啊”的一声叫出来,然而变化并未结束,那张苦瓜似的老脸竟然如同菊花般绽放,露出了笑容,然后头慢慢的转动,盯着二人不再动了,无比的诡异。
“痴儿,你总算来了,我都等你三十年了。”老僧的嘴唇忽然张开,对着不拜天再次露出笑意:“我总算等到你,痴儿,坐过我旁边来。”
声音里含有无限的悲悯和怜惜,又让人产生无比的抗拒,不拜天盯着他再度仔细的端详着,老僧的脸显出长辈的慈祥,让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戒备心,他缓缓地在老僧旁边的蒲团上跪下,苏拂仍然处于惊恐中,紧挨着不拜天蹲在地上。
老僧叹了口气:“痴儿,你可知道我这身臭皮囊在这尘世多存在了三十年是何等的痛?”
不拜天摇摇头缓缓道:“刚才听内子所说,大师七十年未曾开口,大师修得可是西藏密宗的‘闭口禅’?却不知会大师的法号如何称呼?”
“老衲行痴,修得正是‘闭口禅’,却是为了等待有缘人,痴儿你可明白?”
“你说你三十年来一直等待的人是我?”不拜天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言语之意,大吃一惊:“大师是否搞错了?”
行痴微微一笑:“老衲今年百年有八,三十八岁时继承师傅衣钵开始修习这‘闭口禅’等待这有缘人,三十年前才有所悟,又岂会有错?”
“那大师等待小子可是为了何种未了的心事?”
“为了天下苍生计。”行痴声音再度缓缓响起:“也为了你前世的孽缘。”
“为了天下苍生计?也是为了我前世的孽缘?”不拜天眼现迷茫:“小子不明白。”转头看了眼苏拂,只见她仍睁大眼睛犹自从惊讶中未曾反应过来,此时也是一脸的疑惑。
行痴看了看苏拂,口中一晒:“你先睡会吧。”
言讫脸现和蔼,看着苏拂,只见苏拂慢慢的合上双眼,斜斜地靠在不拜天肩上,竟然就此睡着。
不拜天心里一惊,伸手拍着苏拂的脸,叫道:“阿拂!阿拂!阿拂你怎么了?你醒醒!”
却见苏拂脸现安宁,沉沉睡着却是怎么喊也没有反应。
“痴儿,你不要叫了,你就是再叫她暂时也不会醒来。”行痴再次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个苦命的人,你此生不可再负她。”
不拜天闻言一呆,放弃了努力,把苏拂放在地上,回过头看着行痴:“大师可是有所指?”
“痴儿,你可知你今生是这天下第一伤心之人?”行痴语调低沉,透着莫名的感伤:“爱恨两相依,家国两难全,全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了。”
不拜天摇摇头:“小子迟钝,还是不明白大师的话,还请大师明示。”
此时他的心莫名被卷入行痴的话语中,却是怎么也想不通言语中的禅机。
“痴儿,这事还得从百年前你们不家说起,你知道你们不家的来历么?不姓不要是百家姓了,就是千家姓上都没有,却为何在百年前突然名震天下?”
这确实是不拜天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一个人的姓氏又怎会让人轻易想起去寻根问底,尤其是不家在那种封闭的环境下?摇摇头道:“姓氏本为先人流传下来,也不知几百世,又从何查起?”
“那你可知当今朝廷本不姓陆么?”
不拜天一怔:“小子着实不知。莫非改了姓氏?”心中大为惊奇,实在是姓氏乃先祖遗留下来,而且一个皇朝泱泱大家,若非极其特别原因谁也不会背着不孝子孙的骂名。
“那你可又知道百年前有个姓氏为步六弧的?”行痴盯着他继续问道。
不拜天仍是摇摇头,眼中出现惭愧之色:“小子不知。”
行痴叹道:“这也难怪你,不家自困幽离天,何尝一日没有想过早日脱困,重振不氏先人风采?当是卧薪尝胆,厉兵秣马,成日修炼以期早日重现江湖,自然疏于文治了。你整日修炼不家秘法,不了解这些也是情理之中。”
“大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不拜天吃惊地看着行痴道:“莫非跟我不家很很熟么?不过大师所言小子见识浅薄,并不知晓,实在惭愧,却与我不家有何关系?”
“痴儿稍安勿躁,且待我给你细细讲明其中关联心中疑惑自解。”行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步六弧本为夷狄姓氏,百年前在中原地带享誉一时,比汉族世家更加显赫,但在短短一段时间销声匿迹,其中原因非天灾人祸,实乃朝廷有意为之,盖因本朝开国皇帝并非中原汉族,乃是步六弧一族经过多年征伐始得江山,国姓陆姓就是由步六弧易姓而来,以期为汉族士子所接受。这等社稷之事想来你是不会明白了。”
不拜天心中奇怪,不知他谈这些为何,心里却也明白了本朝的来历,原来是夷狄入主中原改朝换代。只是这些并无了解太多,静静地听他下文。
“可是在当初争夺天下之时,本朝开国皇帝步六弧傲天还有一个本家的兄弟步六弧拓方在其中出力甚多,功勋不在他之下,如今却是没有几个人知道。”
行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但在当时,逐鹿群雄提起步六弧谁都知道却是兄弟两人,一文一武,配合得天衣无缝才有如今的陆氏江山;尤其是步六弧拓方更是以无上军功威震天下,令敌人望风而逃。”
“但是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而来,兄弟二人面对打江山上下一心,不计生死,情比刘关张;可是一旦到得天下,却为了天下而兄弟间同室操戈,最终步六弧拓方失利,和三个得力部下齐越、傅航、拓跋锋被放逐至荒凉之地,也就是如今的不家总部‘幽离天’。步六弧拓方心中不忿,乃改步六弧为不姓,意为不认命,这些你莫非都不知道吗?”
不拜天心中激起惊涛巨浪,他在幽离天不家生活二十一年,却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起这些事情,原来不家跟当朝皇室竟有如此瓜葛!难怪那天燕鼎盛称呼自己为前朝余孽,如今才明白其中道理。不由耸然动容:“不拜天确实不知!”
行痴叹道:“我记得十七年前傅泠来见我时口气中言词激愤,大有不夺回先人江山誓不罢休之意,只是为何到你手中却竟然不知?老衲实在是难以理解,唉,想来这就是天意让你做这化解仇怨之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拜天听得他提起傅泠,口中失声惊道:“‘大宗师’曾见过你?”
“痴儿,老衲修这‘闭口禅’,七十年不语,如今即将修得圆满,何必骗你?”行痴口中无限萧索:“待与你这一叙谈后老衲即见我佛如来,你只管听我讲完就是。”
“闭口禅”秘法最讲究一个缘分,修行之人莫不是担负莫大功德之责而修行,只要遇到有缘之人方才开口,只是一旦心事一了即刻解脱入极乐世界,因此所谓有缘之人也就是圆寂见证之人,如此看来今晚当是行痴圆寂之日。
不拜天不语,不再开口静静听他讲述。
行痴道:“至于老衲为何知道这些前朝秘史,那是因为老僧本是拓跋锋之幼子,幼年时候曾经历此事故能知晓。“
”什么,你是我不家中人?”不拜天忍不住再度开口,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想不到百年之后还有不家先人在世!
行痴不理他,继续道:“老衲少年即与我佛有缘,二十岁上遇到先师从此皈依我佛,如今八十有八年了。”说到此处眼中露出虚无之色,顿了顿道:“回顾平生,时光匆匆,人生百年不过白云苍狗,如白驹过隙。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后面的却是《金刚经》上的一句,不拜天幼时母亲亦曾给他讲过,只是一直没有领悟其中涵义,此刻耳中听得行痴自口中说出,却是别有一番感悟,心里莫名惆怅,情绪顿时低落。
“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无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如同当头棒喝,不拜天陡然从迷幻中惊醒,却是行痴看他样子,口中猛然做金刚怒喝。浑身已是惊出一生冷汗,内衣尽湿,仿佛是醍醐灌顶霍然清醒,顿时拜倒:“大师教我!”
原来他在恍惚中忆起平生所经历事情,殊无欢悦,尤其是出来几天竟无一事顺心,心里虚无弥漫,只觉生无可恋,什么家族重担,儿女情长感觉全如云烟,只想就此追随行痴长此下去。
行痴叹道:“痴儿痴儿,你此生情欲缠身,杀孽重重,身负万钧重担,虽然命里孤苦无助,却是与我佛无缘,切不可有出尘之心,切记!切记!”
不拜天心中惶恐,口中称“是”,仍是俯身不起。
行痴道:“我三十年等待,乃是先师算出你乃是我命中有缘之人,相逢之日给你指点迷津,让你在往后行事谨慎,莫因一时意气而导致天下苍生再陷水深火热之中;如今看来你宅心仁厚,此事当可无忧;虽然杀孽深重亦无关大局,只需叮嘱你要几句老衲当可安心往生极乐世界。你且先起来吧。”
不拜天这才起身,端正姿势在蒲团上做好,面上却是汗水涔涔。
“你不家自从百年前被困幽离天以来,四派子弟无不殚精竭力图谋东山再起,与陆家一争高下,然而世事变迁,如今的天下百姓生活安稳,四方已然归心,只怕是不可能了;想当时以步六弧拓方兵强马壮,兵精将广尚且不敌,如今陆氏一族已经盘踞百年年,根基已稳,你们就不要做妄想了。”行痴言行于此,盯着不拜天道:“你可能答应我不再动干戈?”
不拜天道:“小子本来就不知道此事,而且现在族中之人对先人之事也知之甚少,此事大师可不必担心,不某只期让不家子弟能重现天日,堂堂正正行走江湖即可,并无非分之想。”
行痴点点头道:“你能想到这点我可无忧了。只是你个人想法不代表那些族中长者不知,只怕他们仍是心中有芥蒂,却是你要好好考虑的。”
“小子如能让不家重出江湖,当全力斡旋此事,想来并非难事,大师可以无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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