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灵般的女孩

　　从一曲长长的“安妮的梦境”中醒来，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已不知何时下了车。车子也已到站，走出车门，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然而，对于城市来讲，这个时候却是人潮涌动的时候。有时感觉这座城市就像一座巨大的蝗虫窝，一到那个时刻，窝中的人们便如同蝗虫一般的从窝中走出，肆虐着这座城市。
　　
　　下车之后，突然感觉到很饿，才发觉今天午餐都还没有吃，于是在车站附近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饭馆的口味不怎么样，然而客流量却是相当的可观。我点了一份回锅肉，然后再要了一瓶啤酒，在冷冷的天里喝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知为何，在喝啤酒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又突然浮现出寒笑在冬天喝冰冻西瓜汁的画面，她可爱的笑道，“我就是喜欢在大冷天里喝西瓜汁呀”。于是我急忙放下啤酒瓶，晃了晃脑袋，看来我果然是有些累了。酒足饭饱之后，我再随着这些人群散开着，又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从下了车站的大街转向街道旁边的小巷，穿过小巷，我并没有朝回宿舍的方向走去，而是朝着与我住的地方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长长幽暗的小巷后，又来到另外一条繁华的大街。从小巷走出来的这种感觉有点像一个长期处在阴暗中的人，突然从那片阴暗的角落走出来，一下子看到了一片光亮，可是却无法很好的适应这片光明，这片光明刺得我着实无法睁开双眼。那时人虽然很累，可是我却始终都不想回到宿舍去，脑袋里有些嗡嗡作响，我便沿着街道一条又一条的走下去，高楼大夏，豪华的商场，巨大的广告牌，明亮的灯光，如白昼般繁华的街道，来来回回的人群，午夜依旧穿梭不停的车辆，不知走了多久……那晚，心里只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走到天亮，走到这个城市崩塌。
　　回到那个小小蜗居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没有洗漱，趴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梦中，似乎真的梦到了城市的崩溃，而我却在城市崩塌前不停的奔跑着。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然除了一身的冷汗，便又起床洗漱。洗过澡之后，便又无聊的拿起一本书，泡上一杯茶，坐在床头悠然的看起书来。或许是这两天的游玩实在有些过于劳累，再加上昨夜疯狂的散步，没看多久，便觉得眼睛有些困倦起来了。我放下书本，点燃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静静地站在阳台，望着窗外，已然又到了夕阳下山时候。还真是个长长的觉，我不禁感叹着。一天的时间还真是过得快，人的一辈子都会过得快吧，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无聊的想着，无聊地看着。床边的电脑中传来了班得瑞的“月光边境”，悠悠的旋律仿佛把我带到了那片纯静的世界，恍然间，真个城市的灯火都消失了，而我则仿佛置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野当中，我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荒野中游走着，而在那片荒野里伴随着我的唯有无边无际的月光，但是那不是困住我的无边无际，而是一种心灵的沉浸，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一根烟抽毕，从无聊的遐想中回来，扔掉烟头，看到一桶的衣服才想起又有一大堆衣服要洗了。清理衣服的时候，却从手机的那个口袋里发现了纸条，上面写着：看你听音乐真的很入神，不忍心打扰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联系我，旅游可真的不一定能解决现实中的问题哦。纸条的最下面留下一串长长的号码，外还歪歪曲曲的画着一个开心笑脸。
　　看着纸条，我会心的笑了笑，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在这样的物欲横流的社会里，会这样关心一个陌生人的人还真是少了！在稍稍的犹豫之后我还是拨了过去，许久之后，电话才有人接起，“喂，你好！”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或许听到那个声音仿佛又不像之前在车上说话的那个声音，又或许是我刚从那段浮想的意识回来，和现实中的意识还没有完全链接起来，突然之间我却不知该说什么：“那个，你是那个谁？”
　　“扑哧”对方突然笑了起来：“您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我忽然意识到或许那是只是谁的一个恶作剧，于是准备挂断电话。正当我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那边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声音也跟着一下变了：“哦，是你吧，昨天晚上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你打电话，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想打来呢？”
　　“昨晚没有看到你的纸条，一开始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呢！”
　　“那昨晚回去都做什么啦？连看纸条的时间都没有，我还特意塞了一张很大的纸条呢。”
　　“下了车之后吃饭，吃饭的时候想着怎么解决世界难题。”
　　“然后呢？”
　　“吃完饭之后继续寻找解决世界的难题的答案，然后便一直沿着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的游走，直到这个城市的崩溃，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在世界的尽头发现了什么？”
　　“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然后呢？”她继续问道。
　　“然后继续走，走到了梦里，直到刚刚才醒来。”
　　“哇，看来你昨晚经历了一次大冒险呐！”她依旧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
　　“是哦。”
　　“那世界难题解决了幺？”
　　“还有待继续呀！”
　　“那你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坐在阳台上看着烟圈圈往外面冒，听着一只精灵在无边无际的月光边境中跳舞……”
　　“看来你的冒险还没有结束吧！”
　　“是啊，刚刚才发现了张神秘纸条，此刻正在跟一只丛林中善良的精灵聊天呢！”
　　接着又是一阵长长的笑声……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啦！”
　　“谢谢哦。”我停止了那种开玩笑的语气，诚挚的跟她说着。
　　“哪里，又没帮到什么，不过昨天看到你依望着窗外听歌时候的神情真的是忧伤哦，我把这么一大张纸条塞到你的口袋里都全然不知咧！”
　　“我想我只是沉浸在音乐的忧伤里罢了。”
　　“恩，能够理解。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听着音乐似乎都能够感觉到世界崩塌会崩塌一般。不过过了那段情绪的低落期就好了。”
　　“说真的，还是要谢谢你呢！”我重复说道。
　　“谢谢我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呀！”
　　“你的关心以及今晚你和我这个陌生人扯淡也让我很开心呀！”
　　“不客气。”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委婉起来。
　　
　　挂上电话，单曲循坏的“月光边境”依旧在悠悠的传来。我坐在阳台上，继续点燃了一支烟，外面的霓虹灯已经渐渐亮起，车水马龙的世界在车灯中此刻是如此的真实。我突然想起了酒吧里的那个女人，这个繁繁冗冗的世界，这个千篇一律的世界，可是此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一只美丽的精灵在某个纯粹的地方跳舞，她是如此善良，她仿佛想抚平这个城市中所有人的伤口。就在此刻，我坐在电脑前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我都会忍不住的看看天空……
　　渐渐地，我和她慢慢的熟悉起来，知道了她是在沙市的一所不是很有名的大学读书。
　　而她的名字，在问过她多次名字之后，她才有些不情愿的告诉了我。我的名字叫“郭盛”啦。
　　“怎么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怪怪的。”我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说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接着她又解释说家里本来是三姐妹，虽然父亲跟她解释说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给家里带来繁荣昌盛。“可是嘛，你想想嘛！”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愤愤不平：“作为家里的第三个女儿，取这么一个名字我总感觉自己有点像多余的意思！”
　　我用食指在嘴唇上面唏嘘的胡渣子上摸摸，然后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了。
　　然而，尔后再一次跟她见面却是在从小镇回来的一个月多之后。从小镇回来之后，我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多余的事情，每天尽量把精力用在工作和现实生活来。就这样，我们聊天渐渐多起来，每天下完班之后，回到宿舍，洗澡，洗衣服，亦或者坐在阳台上听上一会儿音乐，看看短信，和她聊上几句，或者是打上一会儿电话，再或者碰上加班的日子，回家做完必要的一些事情之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不过，自从我又重新注满激情之后，我的运气也开始好转。领导交给我的任务也慢慢地增多，这无疑又增加了我加班的时间。渐渐地，我发现我的生活习惯已然在慢慢改变，没有静谧下来的思索，也不会再在某个傍晚时分，坐在阳台上，看着繁华的城市，可是内心向往着地却是安静的写作生活，向往着另外一种恬静的生活，也没有了那种会去热闹中寻找孤独的想法了。在那段时间里，只会在偶尔的梦中出现她的影子，她那副高傲的表情仿若深深的烙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尽管我不断的涂抹，可那些深刻的痕迹终归还是难以消融掉的。我想我已经开始在遗忘某些东西，而另外一种东西又在我的身体里慢慢地成长。那一个多月的时间仿佛也是一瞬间过完，不过那一个多月的忙碌却是另外的一种感觉。渐渐地，我明白了在时间的空白中可以有另外一种东西可以填充，那就是充实，而以前的自己似乎一直在某种虚空所膨胀着。
　　
　　一日傍晚，郭胜又打电话给我，当时我正在洗漱，许久之后才接通她的电话。
　　“还以为你忘记我了呢?”她在电话那头说道。
　　“哪里，不是忙嘛，忙忙碌碌的一个多月。”
　　“哦，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每天为一些鸡毛琐事操心着！”
　　“哦，我不喜欢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人一旦开始操心这些事情，对事情开始精打细算之后，就会没完没了，只能至死方休了。”她在电话那头嘟嘟的说道。
　　“怎么说？”
　　“我姐她们就是例子呀……不过，人还是忙碌一点的好。”她顿了顿之后说道。
　　“说真的，自己还真的是很少被这样充实着。”
　　“似乎以前不充实咯！”
　　“那时被一种看似美好，实则堕落与虚空的东西给膨胀着。”
　　“嗯，不错。看来心境不错。”她在电话那头赞扬道。
　　“恩…自从小镇回来之后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吧，突然之间觉得有点那个……”她有些犹犹豫豫说道。
　　“那个什么？”
　　“哎呀，不好说的一种感觉嘛！就好像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某个早已忘记了许久的人；亦或者哪天突然走在某条路上，又猛然的意识到以前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一样；再或者坐在车上的某个瞬间一下子又想起某首好听的歌曲一般……”她在电话那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着。”
　　“乱七八糟，什么跟什么哟，可我们也才一个多月没见呀！”
　　“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这句吧。我可不想到时解释不清了。”她在那头的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了。
　　“哦！”我不再过多的发问。
　　“唉，要不什么时候我们见个面吧！”她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
　　“可以啊！”我稍稍想了之后回答道。
　　“呃……可能她没有考虑到我会回答得这么快吧，那这个周末吧，这个周末我没有课。”她在电话那头稍稍考虑了之后说道。
　　“哪到时在那里碰面？”
　　“就一号线的终点站”
　　“然后呢？”
　　“到家家乐大超市对面。”
　　“不知道。”我有些疑惑回答道。
　　“那电信大厦呢？”
　　“不知道。”我在电话的这头依旧摇着头。
　　“沙市政府大楼总该知道吧！”她似乎显得有些急躁了。
　　“那里也不知道哦。”我无奈地答道。
　　“传媒学院呢？”
　　“传媒学院肯定就知道咯，那里可是盛产多美女哦。”我调侃道。
　　“嗯，是有很多美女，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哦！”
　　“好呀！”我应和道。
　　“还是知道一点嘛，没有想象中那么愚笨。”她在电话那头说道。
　　“行，那我们就在那里碰面了。”她似乎放下了一口气一样，然后很快的挂断电话。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了，从一号线下站，出了地铁站，外面已经在开始下着小雨。跟着着一群年轻漂亮的人走着，穿过一条狭长的街道，我来到传媒学院的校门口。她却还未出现，我站在门口，望着那种我已离开了好些年的象牙塔。由于天气寒冷，再加上下着小雨，校园里却也显得冷冷清清。然而，通往校门的这条主道的两旁挂满了灯饰，在这临近冬日傍晚的冷雨中闪烁着，给这寂静雨夜的校园倒也增添了不少的声色。
　　这时，她从校门外的马路对面走了过来，人和在小镇时候看到却大变了一个模样，穿着一件长长的红色妮子衣，头发剪短了，染成了古黄色，不过配合着她的那张脸，也恰到刚好。
　　“不好意思，刚刚才从店里出来！”她收起了伞，轻轻的甩了甩雨伞，摇了摇脑袋，那头短发在她的轻摇之下便开始散开来。
　　“从店里出来？”
　　“哦，刚刚去做了个头发。”
　　“怎么样？”她摸了摸前额的头发问道。
　　“不错，挺适合你！”
　　“具体怎么适合嘛！”她追问着。
　　“呃……”我一下子实在无法找到很好的比喻来形容：“总之就是适合嘛！”
　　“嘿嘿，发型师说这刚好配的脸型。”
　　“你的脸型？”
　　“对呀，短发适合大脸的人嘛！”
　　“嗯，这么一看倒真觉得你的脸还有些大哦！”
　　“去，小心我把你的脸给打成大脸。”
　　很快，我们便在那学校的附近找到了一个“美食城”。整栋楼装修得相当豪华，从二楼到五楼全部都是餐厅，各式各样的，“烤鱼店”、“特色面馆”、“火锅店”……似乎每个店都会有着自己的特色。
　　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拉面馆，可是坐下之后，她却又点了一个火锅。
　　“跑到面馆来吃火锅？”
　　“怎么？”她拿着菜单看着我：“正常呀，这里的每个店都有火锅的呀，只是特色是面嘛！”
　　“对呀，对呀！”在一旁的服务生亦附和道：“我们的火锅也很有特色的！”
　　我笑笑地摇摇头，看着他。也许，这里每个店，只要是吃的便都有特色罢！
　　点好了菜之后，两个人便又开始无聊的东张西望了。她把筷子清理好之后，便无聊的开始敲起桌子来。
　　
　　“你怎么不问我学校的美女是不是都是很多被包养了？”
　　“嗯？”我疑惑的看着她。
　　“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这是你们男人碰到任何一个传媒学院的女生都会问的一个问题嘛。传媒学院本身漂亮的女生就多，所以你们男人来到我们学校就喜欢讨论这样的问题。不过告诉你，我们学院真的每个周末都会有很多车子停在校外哦，一系列的全是高档轿车，真是壮观呐！”她一边做着夸张的手势一边说着。
　　“哦！”我平静的回答着。
　　“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真的很壮观哦。”
　　“是么？”
　　“你想象一下嘛！每到周末就会那么多的年轻女孩儿和一群老男人，至少也差不多是父辈级别的男人去玩，然后做爱，要是将他们聚集在一栋楼房里，那将会是何其壮观的场面呐！”
　　她似乎说着说着还越来劲了，而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服务员正好端着我们点好的小菜过来。他一边将小菜一碟一碟的放好，一边诧异的望着她，而她亦看了服务员，然后若无其事的朝火锅料里放着小菜。
　　“我以为你说的是车队的壮观！”我有些尴尬地问着。
　　“嘿嘿，一样一样的嘛！”
　　“唔……”
　　“所以说嘛，人不要纠结在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看，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自然慢慢地也就能够接受了，接受了之后，心胸就会开阔起来了！”
　　“那倒也是。”我点头同意道。
　　“分分合合本就是这世界的常态嘛！在天宇下，每个人都只是一粒灰尘而已。”
　　“是的！”我赞同道。
　　“说实在的，那天在车上看到你那种颓废与伤感的模样，我还真的挺担心你的。”
　　“担心我？”我笑笑。
　　“知道么？曾经有一个驴友，在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回去之后便自杀了？”她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害怕我和你的那位驴友一样？”
　　“嗯咯！”这时，她顿了顿，把她夹着的羊肉片又放回了碟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当我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实，后来细细的想想，又觉得很后悔，要是自己当初多开导开导她，也许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惨剧。那次野驴，她和我睡在一个房间，晚上她一直不停的找我倾诉，可是你知道的，自助野驴户外那种，本来就很累，当晚我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应付她几句之后便入睡了。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带着耳塞，然后痴痴地靠着大巴的窗户，一整天基本上都没做声。女孩子在我们的那个野驴群里也不是很爱说话的，只是和我这个开朗的人能够聊得来一些，她一味的封闭自我，我也实在不便太过于去打扰。于是，在那次我们几个人的野驴中，大家也就没有太过于去打扰她。毕竟，大家出来玩只是寻个开心嘛！没想到回来之后就发生那件事情了！不过，现在我也早已没有再去参加什么旅游组织了，更多的时候只是独自一个随意的到处走走，也不会再想跑多远了。”
　　“其实，每个人在遇到感情或者生活上的困扰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属于自己的解脱方式，否则他将注定不堪重负而走向不归路。我想你的那位驴友更多的时候没有找对自己的解脱与放下的方式吧！”我喝了一口啤酒之后说道。
　　“属于自己的解脱方式？”
　　“大概可以称之为解脱方式罢！”
　　“怎么说呢？”她饶有兴趣地问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每个都会有自己的性格，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或者一个人就必须找到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在某些时候则需要配合着他的性格才能起作用，否则就容易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我解释着。
　　“唔…不太明白。”
　　“冠冕堂皇之，每个人都只能自救，因为每个人都有只隶属于自己的信仰。”
　　“就如同这个世界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唔，差不多啦！”
　　“那要怎样才能寻找到那种方式呢？”
　　“于感情方面来讲，那类人的那种方式它只会在那种痛苦无法解脱，痛到了极致之后才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来。当然，那只是相对于那些对爱情过于执着的少数人”
　　“也许吧，似乎又是一个世界难题。”她终于又拿起了筷子：“不过现在不管那么多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这里点的小菜全部都吃掉！”她把刚刚那一碟羊肉片一下子全倒进火锅料中了。
　　“然后呢？”
　　“然后再去寻找世界的尽头。！”她拿着她的饮料和我的啤酒干杯。
　　“继续去解决世界难题？”
　　“对头。”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晚饭过后，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那么快，仿佛一下就黑了下来，不给人以缓和的余地。雨依旧在下着，雨线在路灯下清晰可见，她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
　　“啊，吃得好饱，不过终归还是有些偏贵，下次再来请你去一个即实惠又好吃的地方！”
　　“哦，有多实惠？”我为她撑着伞，问道。
　　“我去过那家饭店，那里是那种菜量惊人的那种店！就是你完全不知道为啥五十元钱会有那么多，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老板到底要怎么赚钱，菜量就完全超过你的预期。”她有些激动重复着解释着。
　　“那你还不如去吃自助餐的好！”
　　“自助餐那更好啊！就好象整个餐厅都是你家的，随便吃，随便拿，而且可以恬不知耻，大义凛然哦！”
　　不知不觉中，我们便到了地铁站。她把我送进地铁站之后便转身离开，消失在暗淡的雨幕中。
　　
　　虽然一刚开始我们都不是很清楚对方的底细，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背景，可是不知为什么，每次跟她聊的时候，我总是会觉得很轻松，并且时间都会过得很快。曾听过这么一个传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个半圆，每个人只有找到了另外一半的圆，那么他们两个人的人生才算是一个真正的圆——圆满。当然，如果其中的两个半圆如果不贴合，那么两个半圆组成的圆自然而然就不会那么圆满了。其实，我认为这条准则可以延伸至朋友甚至更广的意义，这个世界上两个人的圆只要大小合适，那么他们两个就能很好在生活融洽在一起。我和郭胜的认识相处或许可以说是处在这么一种状态吧，我们之间总是可以很好的沟通，两个人之间总是很容易了解到对方，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去向对方解释什么，不像我和寒笑之间，尽管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她说话，可得到她的更多是抱怨我的不理解。
　　然而，那时的自己对郭盛却也始终没有那种感觉，或许是郭盛那座岛上的世界太过喧闹，我想和我这个喧闹的世界终归还是很难兼容的，但是透过她的那个岛，我又仿佛能看到这个世界上其他绝大多数岛上所拥有的一切，一个能与这个世界相结合的一些东西，她只是我了解世界的一个窗口。我的心里在每当静谧的下来的时候，我却始终向往着那座充满着童话的安静的小岛，或许是那里太过于神秘，总是让我欲罢不能，我总是在安静的时候容易想起那张有着精致的五官的脸，那个胖胖可爱而又单纯的她，她的那种安静的神态总是会时不时的安静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无论在我平静或者堕落的时候，那张脸宛若一个童话中美丽的公主，是那么的高雅，娴静。她淡然地望着这个世间的一切，她高贵的同时却又显得如此的孤独，一份和我一样的深深的孤独。而后来我才明白，我本以为我会将那一段奇异的风景在我的世界中在时光的洗涤下会慢慢的遗忘，然而，她却似乎以另外一种形式在我的心中无声的蔓延，犹如癌症一样，当它爆发的时候的时候，使得我几近失去了思考，在很长的一段人生中，过着一段凄苦灰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