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十全十美必求不必得 (2)
作品名称:刷新天堂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15-10-07 16:15:56 字数:3616
华仔向王梅讲完了他在帝豪大酒店的遭遇,王梅疑惑地盯着他。
华仔说:“你这样看我,我知道,讲真话没人信。本来对你也不想讲,我的尊严丢尽了。被一个资本家的情妇、帮办折磨、欺压,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王梅说:“该,活该!谁叫你跑出去?你理想,理想,就是离乡!好远大啊!”
华仔说:“任你挖苦!我在帝豪大酒店这段悲催,千万不要向你爸和我妈透露。见了吴书记、华总,我也没悲催,只说去少林寺练武,在半月城找老同学,别提我工作的事。求你,别抖我的丑!”
王梅说:“这个,可以,配合你隐瞒真相。”
华仔说:“你喜欢听,我以后再讲细节。该你讲了。”
王梅说:“我没什么好讲的了。医院证明还不可信吗?”
华仔问:“你向李光福借20万买房,是事实吗?”
王梅说:“是,借过,他没给。我被耍了!何卫东告的密吧?”
华仔说:“为什么要向他借?”
王梅说:“向你借,你有吗?”
华仔说:“你爸爸知道吗?”
王梅说:“我急需!为什么要爸爸知道?”
华仔问:“什么急需?”
王梅委屈难耐,突然失声痛哭。华仔不知所措。
王梅说:“你情商不及格,我什么也不想说。你去找那个小丽吧!”
华仔说:“又来了!我们还是升级,结婚吧!”
王梅说:“结婚?就是两人皆昏,你我都昏了。”
华仔说:“你怎么啦?这么大火气!”
王梅说:“你什么时候不信何卫东的污言秽语,知道他们不要你的命,只伤你的心,你就不会气人了。那时咱俩再说。”
华仔说:“男人啊,就是难人!”
王梅说:“男人,是烂人!”
华仔说:“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可是,常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建议你多跟我妈妈聊聊。任何事情,都不会十全十美。十全十美可当目标追求,但很难得到。”
王梅说:“看来,你学现实了,降格以求了。行,我也去听圣母教诲。”
华仔自以为王梅听他劝告,默认升级了。不等她去听圣母教诲,华仔又来到状元坳,自导自演了一场求婚彩排。看吧,林月亮、向阳花两人举着一条红布横幅,贴有英文Iloveyou!的剪纸字。张强吹唢呐,李胜田带几个青年敲锣打鼓。李胜田的弟弟放鞭炮。林家老人、山上劳动的人围观。
华仔说:“我们演练一次。注意,我要的是震撼人心的气氛、效果。我们走到学校门口,先锣鼓唢呐齐呜,爆竹响连天。一阵,人都吸引过来了,我带头喊Iloveyou王梅!你们都跟着喊,都用英语!”
林月亮说:“华哥,王梅真答应跟你结婚吗?”
张强说:“是呀,她没答应,你这样搞,小心砸锅。”
华仔说:“你们听我的就行,这种事,要主动进攻,公开表明我的真心!”
演练开始。锣鼓、唢呐齐呜,爆竹震响。
华仔喊:“Iloveyou王梅!”
大家先齐声大喊:Iloveyou!连喊几声后,李胜田和林月亮、张强和向阳花都互相对喊:Iloveyou!闹得一塌糊涂。
华仔说:“不闹了!就这样,大家都记住这句Iloveyou!就行了。我先向王梅暗示一下,让她有所准备。你们随时听我通知,一起坐人货车去。”
张强说:“马到成功!”
李胜田说:“你当众拥抱她,啃她两嘴。那不算强暴。”
林月亮说:“不要闹着好玩,真的和王梅定下来。”
华仔回到棚屋里,安静地敲着电脑键盘。曾祺在另一台电脑上玩对对连。何永久、王东生进来。两人都停手了。
何永久问:“华仔,我要你想的事,想好了没有?”
华仔说:“想好了!我还是不进班子好,依靠兰花园和华总支持,立足创业园,启动九富工程。”
何永久说:“不行!你得听我的,不要玩新把戏。”
曾祺说:“吸取教训,老老实实地跟何支书学吧。”
华仔说:“九富工程这个事,我想了好久。不干不行,拖也不行。”
王东生说:“想法很好。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以叫一富工程。一富容易九富难,九不富,光一富,那还是穷。我支持抓九富,不过,你现在还是临时工,看看再说。”
华仔说:“不能再迟疑了。现在,九富太难,拖下去,更牛屎(弱势)!”
华仔手机有信号,看短信。他神情紧张,一边关电脑,一边说:“九富以后再说吧!”匆忙走出棚屋。
曾祺追到问口问:“天这么黑,你去哪里?
华仔说:“没事,我出去一下,你们说吧。”
没有月亮。王梅藏在公路边的一处杂草丛里打手机,说:“你快点嘛,我在路边等你。十万火急!”关了手机,完全隐身于草丛中。
华仔驾车驶过来了,王梅从草丛里冒出来。华仔急停,打开车门。王梅拎着旅行箱,敏捷地钻进了车里,说:“莫讲话,快走!”
华仔说:“我在,不用慌,出什么事了?”
王梅说:“快走,把我送到火车站。”
华仔说:“你不讲明白,我不开!”
王梅说:“我要去沙洲市,买上火车票再说,行吗?”
华仔说:“去沙洲市,走高速公路,汽车不比火车慢,我送。”
王梅说:“不要你送,就不要送!”
华仔还问:“为什么?”
王梅急了,说:“不是为死马,是为活马!”
汽车亮着大灯,在公路上疾驰。一直开到火车站广场上,两人没说过话。广场上,旅客、车辆稀少,灯光昏暗。两人坐在汽车内,依依惜别。
华仔说:“你成了一个神秘莫测的人物。”
王梅说:“我没法管那么多了!”
华仔问:“有人恐吓你吗?谁?”
王梅说:“看,你还不了解我!”反问道:“我怕恐吓、躲吗?”
华仔说:“你不说清,我不让你上火车!”
王梅说:“说清了,对你、对我爸、你妈,都不好!请你不要追问了。”
华仔问:“刑警妹夫是不是真的?说了没关系,我能面对。”
王梅说:“人生痛苦太多,少传染吧!”
华仔说:“不管你有多大痛苦,我会分担。希望你能早点回来。”
王梅说:“难说!我志愿者的工作,基本结束了,来不及收尾、交代。可能前功尽弃,影响我的前途。但我顾不得了。我不坚定,也自私!”
华仔说:“天堂村人都喜欢你。”
王梅说:“谢谢他们!因为有你,我们争吵、猜疑、伤心,但我在天堂村没有感觉过寂寞、枯燥,没有觉得日子长、难熬。”
华仔说:“我也是。没有你,我不知会怎样孤独,不知能不能在天堂村撐下来?”
进站口,旅客们排起了队。服务员维持秩序,准备检票。
华仔跳下车来,王梅车门难开。他走到右侧,帮助拉开车门。
王梅跳下车,华仔猛地把她拉住。王梅紧紧贴着他,两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华仔趁机热烈拥抱她。这对恋人第一次动情拥抱,互相之间,从灵魂到肉体都有迫切需求,拥抱着,都不放松。
王梅说:“你救过我,关心我,爱我,我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特别是对你不够尊重,有些小看,也有疑虑,也蒙过你,多次拒绝了你的好意。原谅我!”
华仔说:“你现在讲这些,我也不信。”
王梅说:“我们朋友一场,如果我不再回来,但愿都记住这一段宝贵的日子。”
华仔猛松手,说:“好像我们要永别了!”
王梅又紧紧贴在他怀里说:“我会给你打电话,解释。”
华仔温柔地抚爱她问:“我怎么跟你爸爸说呢?”
王梅说:“什么都不要说,请你把他当爸爸,多照顾他吧。”
华仔问:“文化馆那边怎么交代?”
王梅说:“不要理睬,我不会回文化馆了。”
火车笛声长鸣。
华仔更紧抱王梅,难以自禁地吻她。他得到了真情回报,这是两人真正的初吻,文静而热烈。他甜蜜,满足。她不顾进站铃声的催促,在他脸上添加左吻右吻。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向进站口跑去。华仔追送,被检票员挡在进站口。
华仔回到家,没上床睡。清早起来,没事一般和曾祺在新屋里打扫、整理。手机响了。他接电话,吱吱唔唔地应付。
曾祺问:“你老实跟我讲,王梅出什么事了?”
华仔说:“她有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曾祺说:“你没看?她又瘦又黄,情绪低落。还呕吐!老往外跑。”
华仔说:“在半月城,我陪她去医院看过病,胃有点毛病。怀孕、人流,都是谣传!”
曾祺说:“我跟你讲过,你如果做错了事,赶快跟我讲。现在讲还来得及,帮你采取措施补救;要是害了王梅,败坏她名誉,毁了她前途,你对不起她,对不起王叔!”
华仔说:“您想的太严重了!”
曾祺说:“要多严重有多严重!有些事,只能婚后才做的。我说话,你还是不听。先把王梅找回来!”
华仔说:“到哪里去找她?妈,收拾一下,我们提前搬新房吧!”
王东生回来,埋头收拾钓具。
曾祺说:“这么早回来,不钓了?”
王东生想站起来。腿有些麻痹,没站稳,曾祺慌忙扶住他。华仔过来收钓具。
王东生问:“王梅一直没有和你联系吗?”
华仔反问:“她没有打电话向您解释吗?”
王东生说:“没有!这孩子,瞒什么呢?”
华仔说:“她到了沙洲市,给我发了短信说平安无事。我就联系不上了,我以为她会和你老人家联系。”
王东生说:“她在沙洲市没有熟人!”
华仔扶着王东生进棚屋,问:“王梅是不是看她妈妈去了?”
王东生说:“去看她妈妈,不必保密。”
华仔说:“情况不清,不便去文化馆查问。”
曾祺急得团团转,唠叨着:“你们两个,轮番折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