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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混沌世界

作品名称:夜深沉      作者:清闲若水      发布时间:2015-09-28 09:12:02      字数:3579

  他们没想到苟步仁根本没有到农场来的愿望,对于他来说撤销马明班主任,停职反省,而且到农场劳动改造,已经使他在师生中名誉扫地,自己得到了胜利,树立起自己在教员中的权威。至于他劳动不劳动,并不重要;何况他听到马明学蔬菜掐尖掰杈技术很起劲,并没呆着。他认为马明已将成为咸鱼,没有了翻身机会,因而不屑一顾。他的全部精力都在“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发动五班学生揭发马明反动言论上,进一步把他整到整臭。
  
  他更重要的目的是公开接近郝兰娟,他要扩大“战果”。再有一个多月学生就毕业走了,他不想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要得到想要的一切。他知道郝兰娟把未来不下乡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虽然工人阶级现在吃香,领导一切,但她爸只是千万普通工人中的一个,没有能量,只能把他当作唯一靠山。他许多次以工作名义在办公室单独接触郝兰娟。她对他崇敬的话语,信任的眼神,使他感到舒服愉快,身上火燎燎的,又不得不频频压抑身体的冲动。隔墙有耳啊,他还有所顾忌。虽然他是毛泽东思想宣传队领导,但是一旦暴露师生之间男女事,引起民愤,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也救不了他,身陷囹圄不说,一辈子就毁了。但是郝兰娟白哲细腻的皮肤,隆起的前胸,阿娜多姿的身段,看他时火辣含情的眼神,他帮她写大字报时郝兰娟决不忘恩负义的表白,以及上次拥抱她时虽遭到推搡拒绝,却没有过多斥责,而且原谅了他,又激起他铤而走险的强烈欲望。到手的鲜花不采心不甘。他想起了十年前大串连时在西双版纳和李丽萍那一幕......他甚至觉得女人表面矜持,实际比男人更需要爱抚。
  
  他经常苦思冥想,但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当闲聊中他从郝凤兰嘴里得知她爸星期日上白天班,灵机一动,感到机会来了。找到黄戈说:“明天到郝兰娟家家访,你陪我去。”黄戈也正想见郝凤兰,高兴地问:“几点?”
  “上午十点。”
  “好吧,我准时去。”
  黄戈不知道葛步仁约他一起家访,仅仅是避嫌之举。苟步仁去的时间是八点半。果然只有郝兰娟一人在家,正收拾屋子呢。她见苟步仁进来,并不惊慌,说:“你来也不告诉一声,看屋里乱的。”郝兰娟不见外的话,使苟步仁的心狂跳起来,说:“我和黄戈约好到你来家的。”
  “他怎么没来?”郝兰娟问。
  “约的是十点。有人求我办点事,没想到很快就办完了,拐个弯儿就到你家来了。”苟步仁撒谎说。他有意暗示黄戈来还早呢。
  
  郝兰娟听了,脸忽地染上一片红晕,像盛开的桃花,忙低头往火炉里添煤,把水壶坐上,掩饰自己的慌乱。苟步仁意识到郝兰娟已经明白他的来意,不免心簇荡漾,走上前去,伸手把郝兰娟拉过来,抚摸着她的手。郝兰娟试图把手抽回去,但被紧紧攥住,便不再动,任他抚摸。苟步仁把郝兰娟搂过来,嘴唇刚要凑上去,郝兰娟把头扭过去说:“老师,别......”
  “我好想你,就亲一下。”
  “叫人看见......”
  “没人来。”
  
  苟步仁把吻的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郝兰娟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眩晕。苟步仁把她薄薄的裤子褪下去时,她似乎都没啥感觉,只有两腿间感到剧烈疼痛时,她才如梦初醒,使劲推他,说:“不行,你是老师,师母知道就完了......”
  “别提她,她不会知道。”
  “怀孕咋办?”她一面说一面推他,但已有气无力,来不及了。她不再反抗,任由苟步仁恣意摆弄。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她用白裤衩擦拭腿间时,见斑斑红色,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从此不再是贞洁处女,成了有妇之夫的女人。以前和男同学混时保持的最后底线,已不复存在,恍惚中有些后悔。似怒非怒的脸上沁出细小汗珠,她也没擦。苟步仁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最宝贵东西,感到比亚热带森林里和李丽萍那个初次还快意。他感激郝兰娟,掏出手绢帮她擦眼泪和似怒还嗔的脸上沁出的汗珠儿,安慰说:“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我要用一生努力帮助你。”又说:“咱俩从政治上和生活上已经是一条战线上的革命战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放心,不下乡的指标整不下来,对不起你,我脸上也无光。”
  苟步仁不忘用不下乡诱饵封郝兰娟的口。郝兰娟不冷不热说:“那就看你办不办啦。”
  
  苟步仁见郝兰娟平静下来,心中窃喜,不忘安抚,说:“第一次痛,第二次第三次就舒服多了。”
  “去,你还没完了呢。”郝兰娟无所顾忌地说,完全忘记了师生身份,彷佛进入洪荒时代的混沌世界。苟步仁知道自己已完全征服了她,不由得又搂住她,深情地亲吻,把手伸进上衣,慰抚两只洁白的小兔儿,她不由得像原始人毫无顾忌呻吟起来。苟步仁再次心簇荡漾,浴火难泯......不料外面有人喊郝兰娟,打断了两人缠绵,迅速分开,慌忙整理衣襟。
  
  来人正是黄戈。他没听苟步仁话,提前半小时来告诉郝兰娟苟步仁要来家访的消息,想乘机讨好她。他知道自己个子矮,眼睛小,牙也有些里出外进,虎牙还镶了银边,没了青年人干净利落劲儿,根本配不上郝兰娟。但自从郝兰娟求他请苟步仁办理不下乡手续,开玩笑还时不时地拍拍他肩膀,给他个媚眼,不禁又想入非非。特别是学校为了搞好运动,宣布五班不进行毕业考试后,功课压力没了,有了胡思乱想时间,晚上竟做起和郝兰娟一起玩耍亲昵的梦来,那个舒服吆。醒来一场空,他脸红着,想着梦想成真该多好。他确实喜欢她,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觉得轻快,觉得高兴。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苟步仁比他还早来一个小时,更不知道苟步仁已经作出禽兽不如之事,粉碎了他纯洁的爱情梦。
  他一进院门就兴冲冲地喊:“郝兰娟,在家吗?”
  
  正是这一句话,惊醒了正重新温存的屋里人。苟步仁对郝兰娟说:“他怎么提前来了?别慌,没事,你收拾一下,我迎迎他。”说完从屋里出来。黄戈见苟步仁从屋里出来,吃了一惊,停住脚步,问:“苟老师,你也来啦?不是说十点吗?”苟步仁知道他对郝兰娟有好感,也知道他早来的目的,但已经不重要了,最主要的是拖住黄戈,给郝兰娟整理自己,收拾房间的时间,别出破绽。于是说:“我也刚来,等你呐。”又指着小园子里的西红柿苗说:“你看,苗长得多壮,再过二十来天就能红,能吃了。”说完自己也感到虚伪,不禁脸红了起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苟步仁出来时,忙乱中裤扣没扣,衬衣有些凌乱,说话间脸又红了,再加上漫无边际地说吃西红柿的事,挡着进屋道路,黄戈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一沉。这时郝兰娟从屋里出来,无事似地笑着说:“来啦。苟老师一来就说你也来。”
  
  郝兰娟这么平静应对突然来访人,苟步仁感到吃惊。她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头发有些蓬松。黄戈问:“你脸怎么红啦?”
  “没有哇,哦,炉子正旺,烧着水呢,热得吧。”郝兰娟说完用手拉黄戈进屋,挡住他看苟步仁的视线,说:“快进屋,我给老同学沏茶。”
  黃戈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撒谎推辞说:“不了,我原想让你帮我请假,十点钟不能和苟老师一块来了,我妈让我陪她到白城子321医院看病,得三四天呢。”
  “啥病这么急?”郝兰娟关心地问。
  苟步仁巴不得他离开,不等黄戈回答便说:“好吧,母亲病重要,好好陪着去白城医院看病吧。”又关切地说:“回来好好补补课,不考试也得把文化课学好,这也是革命需要。”
  
  黄戈走了,苟步仁意犹未尽,还想亲近,郝兰娟感到下身有点肿胀疼痛,加上被黄戈一惊,没了兴趣,说:“算了吧,你胆子真大,不光和我一个人吧。”
  苟步仁没想到一个未谙世事的少女说话竟这么粗俗,说假话糊弄黄戈竟那么平静自然,觉得同学反映她和其他班文艺队不良男同学鬼混可能真有其事。可他亲自验证到她是处女呀?心里有些疑惑不解,便搭讪了几句走了。没成想出门碰上了方艳红和李春乐。李春乐觉得奇怪,说:“苟老师一个人来家访啦?郝兰娟在家吗?”
  “在家。我约好和黄戈一起来的,他有事先走了。”苟步仁解释完又似笑非笑地说:“你们来找郝兰娟啊?快进屋,好好交换一下意见,别闹对立,都是一个战壕战友,要把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搞好。我走了。”
  苟步仁急中生智,用革命口号压住了别人,掩盖了不光彩一幕。不过也有些踹踹不安,怎么又偏偏碰上了方艳红他们俩?
  
  原来二十天多天没见到马老师了,方艳红有些着急,对项英华说:“要不咱们晚上到家看看马老师?汇报班里情况,让老师放心?”刘振春凑上去说:“下学后到农场看看也行,我赶毛驴车送你们。老师有难,不看不够意思。”项英华反对说:“老师一再嘱咐好好学习,把班级稳住就是对老师最大支持,不必去看,以防给老师扣黑串联帽子。”刘振春不服,说:“怕就干呆?”又发牢骚说:“不考试了,还好好学习啥?”李春乐凑上来,不忘逗刘振春:“你还是为分数才学习呀?”不等刘振春反驳又说:“不过干呆也不是办法,得给郝兰娟做工作,顺便了解一下宣传队下一步做什么。”项英华同意,说:“那好,明天星期日,方艳红和李春乐到家里看看郝兰娟。我去不行,她最讨厌我。”
  
  于是有了门口撞见的一幕。正是混沌世界这一幕,使马明痛心疾首,也使苟步仁走向了毁灭。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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