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 生死恋性
作品名称:大碱沟 作者:李百合 发布时间:2015-09-27 20:36:48 字数:3501
对于捕获哈什蟆子,沈清良很有经验。剖开浮冰,从中空中望一下湖底,他就能判断出湖底是否有哈什蟆子,有多少。一般情况下湖底黑色冻土层上没有霜花,只是黑黑的冻泥的,就没有哈什蟆子冬眠,反之有很厚的一层霜覆盖在冻土层上的,那么往下就有可能是哈什蟆子冬眠时的洞穴了。哈什蟆冬眠时也要进行呼吸,虽然呼吸得很微弱。只要呼吸就要有通往外面的微小的排气孔。呼出来的气通过气孔到湖底表层的中空地带遇冷成霜。
很快就发现了一处。沈清良看了看结霜处的范围和厚度,就说:“这个洞的哈什蟆子不能少了,霜的范围大且厚,这就说明藏在里面的哈什蟆子多。”于是就破了冰面,下到中空层用冰攒子攒着湖底冰泥层。大约不到半米深,就见下面满满的全是哈什蟆子。两个人就都在冰中空层中开始用水瓢一瓢一瓢地向着桶里舀着。一个洞穴掏出来了满满的一大水桶的哈什蟆子,够家里人吃上一冬的了。
哈什蟆,学名林蛙,俗称哈什蟆、黄蛤蟆、油哈蟆、红肚田鸡。哈什蟆是两栖动物,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是宴席上的美味佳肴。主要生长在寒冷的东北地区。哈什蟆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独特的生长环境和顽强的生命力。它在自然生态情况下生长三至四年,凝山林精气、饮清泉甘露、食百种昆虫、潜冰雪冬眠、历三载霜雪而成。每年的十月上旬,天气变冷,便开始冬眠。其耐寒能力极强,在零下二十摄氏度四肢都已冻硬、胸部没有冻实的情况下,放在温水中就会苏醒,由于其冬天在雪地下或河、湖的冻底能冬眠一百多天,故又称“雪蛤”。雌性哈什蟆风干后,剥取哈什蟆的输卵管和脂肪提炼成的哈什蟆油,是一种珍贵的滋补药材。
相传很久以前的一天,天宫的三位仙女来到长白山天池沐浴。这时,空中飞来一只仙鹤,口中衔着一枚红果,它将红果放在了小妹的衣服上,便飞走了。三姐妹浴后穿衣,小妹发现了红果,红果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小妹不声不响将其含于口中,忙碌中,红果竟咽入腹中。三姐妹欲回天宫时,小妹自觉身子沉重,难以飞起,无奈两位姐姐飞回天宫,小妹却留在人间。小妹误食红果后便怀孕了,日后生育一男,取名大罕。小仙女深知自己秉承天意,养育天子,为了儿子强壮、聪明,她经常给儿子焖哈什蟆,炖人参、食灵芝。大罕长大了,一天母亲将大罕叫到身边,讲述了他的来历,告诉他是上天所生,他将成为一朝君主,普天下众生,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不要让母亲失望,你下山去吧。临行前,母亲又嘱咐道,你吃的哈什蟆(林蛙)、人参、灵芝等,我已遍撒长白山脉,你适时取尔用之。大罕下山,说服百姓,统一部落,日渐强大,终于打败大辽,建立金国,建都于赫图阿拉城(今辽宁新宾永陵)。努尔哈赤得天下后,不忘祖训,将哈什蟆油列为宫廷贡品。自此焖哈什蟆被列为满汉全席的一道名菜。“哈士蟆”在女真族语的意思表示圣洁和神圣的意思。
沈清良爷俩满载而归,自然心里都很高兴。回来的路上,途经前天打猎的小路时,正好遇见那几辆大型的工程车作业。前面两辆大型铲车往两边铲着积雪,后面的两辆大型的压道机轰隆隆地平整着路面。爷俩不明白所然。是修路?不可能。修路怎么也不能在冻土层上修啊?不是修路,那还能干什么?这明明就是一条简易的路吗?
沈承志是畜牧局副局长,兼草原管理站的站长。他想,自己咋说也得问上一问,因为经过这么一碾压,势必影响到第二年草原上草类的生长。他冲着几辆车挥了挥手。几辆车都停止了作业,一个司机走下来。
“你们是什么单位的,在这里想干什么?”沈承志问道。
“我们是肇庆市油探公司的,准备在这里打井钻探油层储量。”这个司机回答道。
“你们有证件吗?”沈承志又问道。
司机见这二人其貌不扬,扎绑着裤腿,一个脚上穿着靰鞡鞋,一个脚上穿着棉胶鞋,是再普通不过的农民,就说道:“你们什么人?问这么多干吗?国家进行油田开发还要什么证件?”
“那不对呀,再是石油开发也得和地方打一声招呼啊。”沈承志说。
司机冷眼打量了一下沈承志,见其有股冷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猜想着,这个人不可能是一般农民,就有些审慎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平海县畜牧局副局长兼草原监督管理站站长沈承志。你们是肇庆石油钻探几公司的?”沈承志不卑不亢。
“这个你别问我,我是受雇方,我也没什么证件,人家让我来,我就来了。”
“谁雇的你?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谁雇的我,这个我知道,肇庆市油田钻探公司呗。”
沈承志一阵怀疑,按理说肇庆市石油钻探公司勘测油层储量,到哪里都要和地方打招呼的,涉及到在地方占地、占房或占林、占草原都要和地方进行交涉,再给以合理的补偿。这次自己作为草原的主管部门的领导,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信息,人家却大张旗豉地把车开来进行施工了。看来这些人都是打工的,问起来也吱吱唔唔的回答不清。自己一头雾水,想阻止,一旦人家有批件,是经过和县领导协商的呢,自己岂不“坐蜡”。
几个人上了车继续作业。沈承志和父亲无奈地向家中走去。
马雪莲在第二天吃完早饭的时候,就和她的干妈邹夫人说要回去。邹夫人观察了一下马雪莲的脸色,见她脸红红的,低眉垂眼地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的饭粒。又用眼睛瞅了瞅在一旁埋头吃饭不吱一声的儿子邹威雪,心里好像顿时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剜自己的儿子。
邹庄见老伴如此,又望了望脸红到脖颈的马雪莲,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便说道:“怎么待一天,好好的,就开始张罗着要回去呢?”
马雪莲没有吱声,头仍然低低的,脸红红地用筷子扒拉着碗中的饭粒。
邹夫人很是生气,见儿子还仍然是头不抬,眼不睁地,就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邹威雪的头部。
邹威雪被吓了一大跳:“干吗?老妈,你打我干吗?”
“你干的好事!”
邹威雪望了望低头吃饭的马雪莲,又望了望自己的母亲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雪莲,你跟干妈到里屋来一趟。”
马雪莲就放下了筷子跟随着邹夫人来到了里屋。
“你跟干妈说实话,昨晚是不是威雪又欺负你了?”邹夫人试探着问道。
马雪莲没有吱声,头低着,用手在揉搓着衣角,一颗豆大的泪珠儿从脸庞滚落。
“唉。”邹夫人见此,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床上,顺势把马雪莲搂在怀中。自己的儿子病得如此,以后可咋成家啊,谁家的女儿会嫁给他呀?!
“唉,这个孽障是病得不轻,这可咋办呢。”她没有安慰马雪莲,反而替儿子焦虑地担起心来。可见天下当母亲的,对待自己的儿子都是非常自私的。
“干妈,他,他,他不但心理有病。”马雪莲过了一会嗫嚅着对邹夫人说。
“什么意思?他还有别的病?”邹夫人惊讶地望着马雪莲问道。
“他,他,他那方面还不行。”马雪莲羞涩地回答着。
“咋?硬不起来?”邹夫人忽觉问得太直接了,赶紧又接着问道:“是怎么个不行?”
马雪莲没有马上回答邹夫人的问话,抬头看了看邹夫人,摇了摇头之后,眉上拧了个“川”字形。
“唉,雪莲,干妈真的没拿你当外人,这前前后后的事,你也看到了,干妈知道我们老邹家对不起你呀,可干妈不是一直在想办法补偿吗,你就当妈实话实说吧。”邹夫人苦口婆心地说道。
马雪莲沉默了很长时间才小声而缓慢地说道:“干妈,他不是不硬,而是硬得很。”
“那又是为什么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一挨上进入实质的时候,就泄了。”马雪莲的头低低的,粉颈变成了红颈。
邹夫人瞪大了眼睛,望着马雪莲愣怔了好半天又接着问道:“次次都是这样的吗?”
马雪莲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头仍不敢抬起,也不敢看邹夫人一眼。
“你们昨晚几次?”
“三次,都是他强迫的,我没敢叫,怕惊动了你们二老。”
“三次都那样?”邹夫人关心的不是强迫不强迫问题,而是儿子的病情。
马雪莲又没有吱声,红红的脸望向邹夫人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按理说也不能啊?”邹夫人内心问着自己,忽然觉得马雪莲跟自己的儿子岁数相当,儿子又很喜欢她,虽然这个女人在村子里名声不怎么好,但年纪轻轻的小寡妇哪个能没有点绯闻呢?就是真有点风流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能找到人家好一点儿的大姑娘吗?
“雪莲,你不是说你能看好威雪的病吗?”
“他那个病,我倒是有点把握,可那个病我就无能为力了。”
“哪,哪,哪个呀?雪莲,你说清楚点。”邹夫人急道。
“就是偷窥的毛病,我兴许能治好,可早泄的病,干妈,我真的无能为力呀。”马雪莲急着说道。
邹夫人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里邹庄也吃完了饭来到了里屋。邹夫人对着马雪莲说:“干闺女,你到客厅待一会儿,我跟你干爸有点儿事要商量一下。”
马雪莲知趣地来到厨房替干妈收拾起碗筷来。邹威雪眼盯着马雪莲走进了厨房,便也寸步不离地跟进了厨房,眼光还是那种死死的、色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