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无理要求

　　待自己从洗漱间出来后，王水仙很是郑重地把他按坐在床上：“秃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听清楚了没有啊？”
　　“什么事啊？这么郑重。”
　　“我问你，这些年，我对你咋样？从我为姑娘时第一次就给了你，一直到现在。”
　　“不错啊，怎么了？”
　　“那好，你实在点儿说，别撒谎，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是啊，怎么了？”
　　“我知道村里你还有好多别的女人，这我不管。我想的是，也是郑重跟你说的是——你要娶我！”
　　“什么？”程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的是你要娶我。”王水仙说到这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程亮。
　　“王大干，你在说什么呀？”
　　“我让你娶我！”王水仙的语气更加坚定。
　　“王大干，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呢？”
　　“我没开玩笑，我男人让你整进监狱去了，你看我有那份闲心跟你开玩笑吗？”
　　“开什么玩笑！这可能吗？王大干，你是不是这两天精神有问题啊？”
　　“我没问题，你答不答应我？”
　　“我……，我……，你疯了，咱们都多大岁数的人啦，这哪有可能呢？”
　　“为什么就没有可能？除非你是在玩了我一辈子。”
　　“我不能答应，在孩子面前无法交待，在全村人面前无法交待，水仙，咱们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程亮一口回绝了王水仙。
　　“不好，我要的是名份。程秃子，告诉你，我并不过份，我十八岁大姑娘时你就给强奸了，一直到现在，我是被你随叫随到，就是你自己的老婆，兴许还有个例假什么的吧，我做到了。就是我来例假的时候，也照样伺侯你。这你知不知道？”
　　程亮说：“那是，那是，但这又能说明什么？你要面对现实。”
　　“面对现实就是结婚，我跟王奔儿离婚！”王水仙的语气更加坚定，没有一点的缓和余地。
　　“我不稀罕你，你愿意咋地就咋地！”程亮见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可理喻，无药可救，便一摔门走了出去。
　　王水仙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禁不住委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恨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在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夺去了自己宝贵的贞操；恨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男人送进了大牢；恨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薄情寡义。
　　那一年她刚满十八岁，花季般的少女，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还记得那一年天阴沉沉的，生产队大帮哄，在玉米田里铲着大草。那些壮劳力们铲得非常快，而王水仙刚刚下庄稼地，还不怎么会铲草，被落下很远很远的距离。小队队长程亮就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水仙，不用着急，慢点铲。”王水仙说：“队长，还能慢得了吗，你看我都落下多远了。”
　　“没事，我不没有说你吗？”
　　可王水仙不能因为队长不说她，就放任自己放慢速度，极是继续努力着。天很潮湿，仿佛要下雨了。王水仙就着急，越是着急越好像没有了力气一般。程亮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死羊一样的眼睛在淫荡地看着王水仙那丰满而又兴感的翘臀，内心的淫虫在荡漾。他装作被玉米秆子拌倒了，“唉哟”一声，一下就扑在了王水仙的身上，把王水仙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王水仙吓了一跳，这队长是咋地了？咋还卡了个跟头呢？可程亮趴在她的身上就是没有起来的意思。“队长，你咋啦？快起来呀。”王水仙着急地说道。“水仙，不行了，我卡得太疼了，就是起不来了。”程亮说。
　　王水仙就挣扎，可她的力气太小不说，刚才的一阵紧张的劳动，几乎把她累得筋疲力尽了。她好像已经没了力气挣扎了。恰在此时，程亮那张厚嘟嘟的大嘴唇子，已乎上了她那张朱唇之上。她忽然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可怕来。她刚要大声地叫喊，被程亮那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捂住。她拚命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渐渐地，她没了一丝的力气。她无力地瘫软下来，任凭程亮在她的十八岁的胴体上恣意践踏。这时的瓢泼大雨下来了，天地间顿时一片空蒙，响雷一声接着一声。仿佛要把整片玉米地炸裂开来。红色的小内裤、粉色的小背心、杏黄色的乳罩、上衣、裤子等等王水仙衣服上的所有被扔得七零八落，高高低低地挂在附近的玉米秆子上。
　　二十岁以前，她几乎一合上眼睛就是那种可怕的一幕。所以王水仙到目前为止还是最怕天空打雷的。天上一打雷，她的心脏就收像往一起纠结的感觉。看到程亮的背影，她大声说道：“程秃子，你可别后悔！”
　　程亮没有回头，甩出一句话：“只有认识你我才后悔！”
　　这他妈什么话啊，当年我十八岁，你是强迫的。那时候你咋不说认识我是后悔的啊，男人的心比狼还要狼：“好你个程秃子，我要告你，非得把你告进监狱不可！”她有些近乎歇斯底里了。
　　“随便！没有路费我给你拿！”程亮说完没有任何停顿便扬长而去。
　　
　　第六十七章靠山吃山　　
　　沈清良父子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一边望着眼前那具巨大的桶。
　　沈清良说：“这些原油都是从肇庆油田偷运过来的。来时的价钱很低，每麻丝袋子大约能装个二百多斤原油才四、五块钱。”
　　“爸，就像你跟我说的满仓偷油的事，这些原油也不是从废弃的油坑里取出来的吗？”
　　“才不是，他们才不费那个劲呢，直接把管道打开往出放。”沈清良说道。
　　“可能吗？老爹，你说，当时我就想问你了。那可是大罪呀！”沈承志有些不相信地望着老爹，一脸的惊讶。
　　“肇庆油田范围是很大的，涉及周边十多个县、市，这样的明目张胆的偷盗还算是个稀奇的事吗？”
　　“那他们也太疏于管理了。这样一来国家的损失可就大了。”
　　“靠什么吃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草原的吃草原，靠油田的吃油田，就像你们这些当官的，靠着权力吃权力。”
　　沈承志想，老爹说的十分有道理，那些当官的靠权力吃权力，又根据部门的不同分为多种，靠不同的权力吃不同的权力。比如说人事部门的领导靠安排人员编制、职称评定等以权谋私、中饱私囊；农业部门的干部靠的是农业项目的实施、农业资源的利用、农村集体经济的管理以权谋私；林业部门等等，各部门当官的有当官的生官发财的道。各有各的道，老爹所说还不无道理。抬头望着这苍茫的大碱沟草甸子，沈承志内心有些迷蒙，靠草甸子当然吃草甸子了，非法承包仅仅是其中的一方面，今天发现的这个小炼油，是靠着这大碱沟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毗邻肇庆油田，而又远在这偏僻、交通不便、荒无为烟的地界非法炼制，无人发现。还有那些偷猎者，是靠着大碱沟丰富的野生资源……。
　　中国有句古语：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意思是人们依靠其所在的自然环境生存，繁衍。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将这句古语的内涵逐渐扩大，现在已发展到人们所在的所有的地方。前些年听说医院的医生为病人做手术时，病人要为医生上钱，出现了靠医院吃病人。最近几年又出现了大学学生因为挂科、英语过级、就业等要为导员、老师上钱，出现了靠学校吃学生。当然这里有主动去吃和被动去吃之分，但不管主动或是被动总之有吃的土壤存在，造成了可吃的氛围。不管怎么说与主动去吃相比被动去吃还是比较好的。更有甚者有些人要创造一切条件去吃他可以吃到的；普通的人认为这里无论如何也是没什么可吃的了，但那里的人同样可以吃出病的。本来是一些很小的事，应该说是很容易办的事但去了几次也办不成，只好让人吃了。 可办的事和不可办的事在一定的条件下是可以转化的，或是说可办的事和不可办的事都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人们常识下的可办的事，当条件不具备时就变成了不可办的事；不可办的事如果你能创造条件就变成了可办的事了。
　　两人吃完了饭，把所打的几只野兔子放在马背上。离开了这个小炼油点继续向前走去。好在今天天气不错，如遇上大烟雪天气，人和马是寸步难行的，还容易迷失方向。草原到处是雪，到处是草，到处是柳毛子地，上哪去找回家的路？十个迷路的，有九个走不出这大碱沟的，最终都会被冻死、饿死在这荒原之上。
　　眼前出现了一片坟地。沈承志惊讶地问道：“老爹，这里离我们大户村有四、五十里地了，谁家上这么远的地方来埋坟啊？”
　　沈清良没有答话，用眼睛盯着前方看。沈承志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十几米的地方，站着一个白色的怪物，通体雪白雪白的羽毛，像人一样地直立着。
　　“这是什么？”沈承志悄声问道。
　　沈清良向儿子使了个眼色，打了个禁声的手式，伏下身子。沈承志便不再说话，照着老爹的样子伏低了身子。还没有看到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不想这个怪物有了惊觉，身子向前纵跃了一下，展开大翅飞了起来，翅膀所笼罩的范围达三、四米之多。《庄子．逍遥游》中记有“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这鲲鹏精于变化，通灵万物，助天帝澄清玉宇，受敕封为九天鲲鹏。《神异经.中荒经》里描述的大鸟“希有”，大约就是大鹏鸟的别称：“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围三千里，周圆如削。――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西王母；背上小处无羽，一万九千里，西王母岁登翼上，会东王公也。”《水经注》引《神异经》，又加上了，其鸟铭曰：“有鸟希有，绿赤煌煌，不鸣不食，东覆东王公，西覆西王母，王母欲东，登之自通，阴阳相须，惟会益工。”这些从一些侧面说明：大鹏鸟有绿、红双色，不鸣叫也不进食；仅仅背上小片没羽毛的地方，就有一万九千里宽广，可见它体形多么庞大。―――原来，从西昆仑到东海的距离，也不过是大鹏鸟两翅之间耳！
　　沈承志想这是否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大鹏呢？望着这只体魄壮硕的怪鸟，通体羽毛雪白雪白，其头状如猫头鹰，大小如人头。沈承志赶紧用猎枪瞄准。沈清良一把拦住了儿子，站起身来，望着怪物飞向远方。
　　“爹，这是什么啊？咋这么大？”
　　“这是草原上的一种巨枭，具体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长这么大岁数，我只是在小时候和你爷爷在草甸子上看到过。这种枭据说专吃草原上的兔子、羊、狼、狐狸等，不常在草甸子的边缘走动。听大瞎猫讲过《岳飞传》吧，说岳飞原来是大鹏金翅鸟的人间化身。说有一年宋徽宗在元旦祭祀上天，祭表是写给“玉皇大帝”的，但在抄写祭表的时候，误将“玉”字上一点写在“大”字上去了，成了“王皇犬帝”。玉帝看了大怒，说：“王皇可恕，犬帝难饶！”就派遣赤须龙下界，降生于金国，成为金国老狼主第四个太子金兀术，玉皇大帝要让金兀术搅乱中原，以报“犬帝”之恨。西天释迦牟尼佛恐怕赤须龙下界以后，没有人能够降伏，就派遣专门吃龙的大鹏鸟下界，转世为岳飞，保全宋室江山。岳飞的老家便是河南省汤阴县永和乡孝悌里，出生的那么，说家里的房檐上就飞来一只大鹏金翅鸟。岳飞的父亲就给岳飞起名为飞，字鹏举。这岳飞的前身大鹏金翅鸟确实是刚直勇猛异常，其在如来佛面前，因不堪忍受女士蝠（后化身为秦桧老婆王氏）连连放屁，一嘴将其啄死了；被佛贬谪下凡，赴岳家途中，偶然看到黄河边的铁臂虬龙（后化身为秦桧）在人模狗样地调兵遣将，他又是大怒了，扑下来爪抓嘴啄地又将人家弄死了。按理说，大鹏鸟是吃龙的啊，那什么赤须龙，铁臂虬龙岂在话下？可为什么反而被龙被蝠先期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害死了呢？这个年头，在我们这大碱沟这一带，能看见这玩意儿，实属稀奇。我相信，这东西不管对于我们国家，还是对于整个世界都是十分稀有的。你刚才真要是举枪伤到了它，那才叫一个犯罪呢，暴殄天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