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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忘倾国与倾城

作品名称:我和我的那些书      作者:赫赫赫刘      发布时间:2015-09-06 20:58:40      字数:3148

  (一)美,祸福难料
  人类社会从母系氏族过渡到父系氏族,在以体力劳动为主的社会中,女性在经济上便对男性产生了依附,于是“男尊女卑”的观念便产生并根植于人心。作为“人”的存在,男人和女人不再平等。女子,在大部分男子眼中,等同于一件衣服、一件物品,可以随手丢弃,任意买卖。若是男子犯了错,尤其是有一定地位权势的男子,更加可以随意将罪过推在女子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天经地义。
  “红颜乱政”“红颜祸水”,在这样对女性传统偏见的影响下,中国古代的美人们少有获得好名声的,有的甚至身首异处下场悲惨。不论是出身“褒”部落,出于政治原因被献给了周幽王的“冷美人”褒姒,还是被认为让三个国家兵祸相接,其中两个国家分崩离析的“桃花夫人”息妫,亦或是被冠以“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名号的夏姬,她们并未主动参与政治,但政治却将她们卷入其中。
  她们被历史青睐,那也仅仅是因为她们与掌握最高权力的男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瓜葛。这种关系,并非红尘男女的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简单来说,只是一种权利对美色的占有。就如同阿Q宣称的那样:“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欢喜谁就是谁。”帝王喜爱这容颜,便赐予荣华富贵,光耀其门楣,并不问这是否真正是女子所要。但若因此产生什么不良后果,却一定要女子来背负。“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想必杨贵妃那一缕香魂仍缠绕于马嵬坡的那条白绫之上吧。被花甲之年的公公爱上,玉环并没有为家里人讨官,但是三郎却乐此不疲地封赏个遍。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是因为她的关系,却不是她的过错。
  当然,美女们中也不乏有心机,利用自己的美色使帝王对自己念念不忘的。深知“夫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之理的李夫人,至死不见武帝。因为她知道,只有如此才能让帝王尽可能长一点的怀念自已姣好的容颜,也才能为自己的孩子、家人赢得尽可能多的皇恩与眷顾。但像李夫人这样智慧的美人太少了。当多情帝王的眼光被更年轻的身影吸引时,多数女子只得在冰冷的宫殿中默默饮泣。“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以班婕妤的风韵才思,面对汉成帝的移情别恋,也只得避于王太后的羽翼之下,自伤身世了。
  女子生得太出众,对于自身祸福难料。若被君王相中,那便凶多吉少。即使像珍妃为光绪专宠又怎样,最后也只沦为宫廷权力争夺的牺牲品罢了。故宫内那眼窄窄的井,埋葬了一个弱女子的绝代芳华,留给后人的,不过是茶余饭后一点可供谈论的艳情罢了。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白居易在《李夫人》中这样写道。真的是尤物惑人,还是女子的作用被刻意放大?如果不能做到无情,那么就祈祷自己今生不遇倾城色吧!
  (二)美人与桃花
  原来世间真有无数的桃花,她们或生在清雅山间,或长在富贵庭中,或植于太平之时,或种在乱世桥边。小小一株桃花,在文人笔下,可以成为一颗桃花心,绽开一段桃花运,锻出一场桃花劫,拼出一个桃花源。
  桃花心。“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缕情思在诗中缠绕至今。崔护不是轻浮薄情的文人,既然真爱,就坦坦荡荡捧出一颗桃花心,明丽动人。郎情妾意,但却今世无缘。若有轮回,再相逢在那一树盛放的桃花下,定要放下矜持,低头轻语:“奴家字阿莼”。
  桃花运。“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这是莺莺对张生的答复,亦是被元稹伤过女子的心声。大唐女子,气度从容,却也掩不住内心的落寞与伤痛。身长玉立,眼角含情,元稹是所有为他动情女子的劫数,于他而言,却只不过是朋友欢饮时用来助兴炫耀的桃花运。春风已过,落英缤纷,那些女子心中也应该下了一场桃花雨吧。
  桃花源。“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还记得周星驰在《唐伯虎点秋香》中摇头晃脑念出此句的情景,也还记得他所饰演的那个人的名字——唐伯虎。在所有为我们熟悉的文学作品中,他都是名满天下的江南第一才子,娇妻美妾珠环翠绕,有型,有才还有财,多么完美。可在真正的历史中,他却只是一个被生活伤得遍体鳞伤,最后不得不在桃花中寻找安慰的可怜人。亲人亡故,家道中落,无端被卷入科场舞弊,还差点被宁王招到麾下成了反贼,上天对他的磨难也太多了一些。幸好,没有秋香还有九娘。携一知己,退居桃花庵,这也算是尘世的桃花源了。日子虽清苦,心却安然。
  那些桃花,盛放在文人笔尖,凋零在我们心上。
  (三)一场桃花劫
  陈寅恪对元稹的道德评价苛刻,“微之所以弃双文(即崔莺莺)而娶成之(韦丛),及乐天(白居易)、公垂(李绅)诸人之所以不以其事为非,正当时社会舆论道德之所容许”,“综其一生形迹,巧宦故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岂多情哉?实多诈而已矣”,“乘此社会不同之道德标准及习俗并存杂用之时,自私自利”。(引文出自《元白诗笺证稿》)
  ——题记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这是莺莺对元稹的答复,亦是她的心声。在佛寺陡然间的一瞥,穿起了彼此今世的情缘。一个是进京赶考满腹经纶的少年秀士,而另一个亦是正值青春年少的娇媚女子。莺莺无心欣赏如锦霞般灿烂的桃花,却怎料得自身正陷入那一场桃花劫。“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缕情思在诗中缠绕至今。莺莺不是轻浮的女子,既然真爱,就坦坦荡荡捧出一颗桃花心,明丽动人。不求元稹你他日名动天下,只求能有缘携手在青山绿水中平安一生。这可惜元郎毕竟是不是一株生在清雅山间的青松,而是怒放在权贵庭中的一朵富贵花。莺莺的缱绻情意,缚不住元稹对功名的渴望。长亭送别,这一别便是永别。口中的海誓山盟是那般情真意切,但双眸中,却只闪动着对锦绣前程的热切。莺莺的一枚香囊,悬于元稹的衣带,就让它做彼此这段情的见证吧。
  蟾宫折桂,元稹果然高中。送来消息的,是于京城经商的同乡。知情人都艳羡莺莺慧眼识英,即将凤冠霞帔嫁与少年才俊。白日里莺莺只得在人前强颜欢笑,夜深人静才可以在孤灯下默默饮泣。只因知道,多少权贵之家更偏爱这翩翩才子,等着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凑成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莺莺,一株空谷中的幽兰,正如香囊中的香气一样,时间一久,便会被渐渐忘却直至随风消散。果然,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儿年方20的韦丛下嫁元郎。大唐女子,气度从容,但消息传来,莺莺却怎么也掩不住内心的落寞与伤痛。身长玉立,眼角含情,元郎是所有为他动情女子的劫数。于他而言,莺莺,或者其他女子,只不过是他与朋友欢饮时用来助兴炫耀的桃花运罢了。春风已过,落英缤纷,莺莺的心中下了一场桃花雨。
  好一场桃花劫,莺莺想要的只是呐喊,喊出心中的不平与愤懑。当年郎情妾意随风而逝,如今只剩憔悴的容颜与被伤得支离破碎的心。
  是不是连上天也妒忌韦氏与元郎这对璧人,7年后,韦氏去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已是名满天下的元郎以深情款款的悼亡诗柔软了多少人的心。天下人皆称他重情重义,至情至性,只有莺莺哑然失笑。韦氏是“沧海水”,是“巫山云”,那么莺莺呢?是他懒回顾的花丛中最不起眼的一朵吗?院中月光,很亮,却也很凉。元稹,当初娶韦氏,莺莺并不怪你,只希望你在心中能有对莺莺的一丝眷恋。但如今,莺莺才明白眼泪只是自己的,念想只是自己的,甚至回忆也只是自己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如水的月光两端,莺莺在念着元郎,元郎却在念着她。
  曾经郎情妾意,但却今世无缘。若能重新来过,在那一树盛放的桃花下再逢着一位少年秀士,定要放下矜持,与他相携,退居桃花庵,避于尘世的桃花源。日子虽清苦,心却安然。只可惜,那个人,已然不是元郎。
  那年的那些桃花,盛放在你作为诗人的笔尖,却凋零在我伤痕累累的心上。
  
  后记:
  有学者认为,《莺莺传》中的张生绝非元稹自寓,在张生形象中确有元稹的影子,但影子只能是影子,不等于元稹本人。但历史中也确有被元稹辜负的女子,让我们为她们的痴心错付掬一把同情的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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