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章剑劈青峰 第七章惊魂夺魄

　　这青峰岭是凤栖山出外的必经之地，山峰陡峭，道路崎岖险峻。每逢赶集之日，时有土匪在山道上拦路抢劫，若是交出钱财还可保住性命；假如稍有不服，手起一刀血喷三丈！可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此凤栖山上的人出外赶集，变卖山货买回每日生活的必需用品，都要结伴同行，遇到土匪抢劫大家好相互照顾免受损伤，所以邀约陈大山同行！
　　第二天，曙光驱散了山腰的晨雾，一群男女从朦胧的树林中走出来。
　　盘山的石板路上，几个妇女提着竹篮，跟着几个男人快步向山下走去，珍珍和秀秀也跟着走来。
　　李明挑着山货，走在最前面。
　　何建背着山货走在妇女的中间。
　　大山用木棒挑着几张兽皮，像扛大旗一样，走在最后面。
　　李明对大家说：“这几年世道不太平，青峰岭上随时都有拦路抢劫的土匪，大家小心走路！”
　　何建傲慢地说道：“放心吧！你我三兄弟还怕几个毛贼！”
　　秀秀说：“听说前两天，青峰岭上，有土匪抢人哩！杀死了一个妇女！”
　　几个妇女同时惊诧地问道：“哦！有几个土匪还杀死了人！那我们怎么办？”
　　大山忙安慰大家说：“今天有我们一道走，大家都不要怕，如果遇到了土匪，大家一定要听指挥！我们才能保护大家的安全！”
　　赶路的几个男女，见说话的陈大山不仅身材魁梧而且气宇轩昂，双眉间还有一股令人信服的豪爽之气，一看心中就明白，是个侠肝义胆之人；再加上李明与何建的精明形象，以及和善的面容使大家不安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下去了。于是大家忘记了担忧，说说笑笑向山下走去。
　　
　　李明率先走到岩边的拐弯处，见两个人坐在路中心，挡住前进的道路。
　　李明看在眼里，心里完全明白，是拦路抢劫的土匪，假意不知地问道：“嗨！两位走累了吧？要休息，也不能挡住别人的去路呀！”
　　一个大汉抱着一把钢刀说：“老子专门挡路来的。”
　　李明看了看地势，左边是深沟，右边是悬崖，前面被土匪挡住，后面跟来的十几个人，都被堵在岩边的石板路上，此刻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他心中想了一下只有决一死战，拼个你死我活。他为了把意图告诉后面的行人，于是他高声地问道：“两位大哥，请高抬贵手，让小弟半边路，如何？”
　　“哼哼。”提刀的大汉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说：“说的轻巧扛根灯草！放下你挑的山货，老子放你下山！”
　　另一条汉子，手中提着三尺铁棒，摆开争斗的架式，恶狠狠地盯着李明。
　　“哟！”李明说：“你们胆子真大！胆敢在光天华日之下抢人！”
　　“老子专吃这行钱来的！”提刀的汉子跳起身来，摆开要争斗的架式。
　　“乖乖地放下山货，放你们这些龟儿子下山，要不！难保狗命。”荒草中又跳出两条手捏钢刀的汉子，断了李明他们的退路。
　　李明转眼一想，向身后的何建、大山递了眼色，转头对匪汉说：“哎哟！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你要钱不要命嘛！好好，好！听从两位大哥的吩咐就是。”他放下担子，把扁挑捏在手中说：“这箩兜里的东西任由你们拿去，快来拿去吧！让开路我们好走。”
　　
　　提刀的汉子，高兴地俯身去拿挑兜里的山货。
　　李明趁他不防，举起手中的扁担向土匪拦腰扫去。
　　土匪听到风声，抬头见李明扫来的扁担气势凶猛，忙闪身躲避，失脚掉下深沟。
　　提着铁棒的土匪，举起铁棒向李明头上打来。
　　李明举起扁担挡住土匪的铁棒，“咔嚓”一声，扁担被打成两节。
　　土匪提着铁棒拦住去路不让，挥着铁棍上下左右，雨点似的向李明打去。
　　李明挥着两节断扁担一手护住面门，一手力斗土匪。
　　李明和土匪在石板路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地打成一团，互不相让！
　　大山挥舞着木棒，左挑右刺，上劈下扫地和两个土匪拼斗。
　　两个土匪也不示弱，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举刀相迎，拼命争斗！
　　大山木棒上挂的兽皮，像飞舞的两面战旗，在土匪的身前身后晃来晃去，使他俩眼花缭乱，无法进攻！
　　何建忙叫几位妇女坐在岩壁下，自己站在众妇女面前，摆开以拳脚相拼的架式，以防万一。
　　
　　后面的两个土匪，见无法取胜，一个土匪跳出圈子，寻机转到大山的身后，乘他不防，举刀向大山后脑袋砍去。“当啷”一声，土匪手中的钢刀落在地上，手腕上中了一支短箭，鲜血顺着手腕流，痛得土匪哇哇叫。
　　另一个土匪见了，收刀转头就跑。
　　大山并不去追赶，他走向跪在地上的土匪。
　　土匪见大山威严地走来，连连叩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家还有九十岁的老母。看在我老母的面上饶了我吧！”
　　大山说：“你如实回答我的问话，我就饶你的命。”
　　“我说我说，我老实说……”土匪捣蒜似的连连叩头。
　　大山问道：“你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抢人？”
　　土匪语无论次地说：“我……我家住……住……青城县南关外，……名……名叫张……张四兴。”
　　大山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子对土匪说：“从今洗手不要再去干坏事了，我身上只有这些碎银，给你老母买些吃的回去吧！”
　　
　　前面的土匪正与李明厮杀，忽见后面与大山厮杀的人，中了短箭跪在地上，另一人拼命逃跑了，自己对准李明的头部虚晃一棍转身就跑。
　　李明叫一声：“那里跑”抬手一挥，一截木棒如离弦的飞箭，打在土匪的屁股上。
　　“噗嗵”一声土匪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好汉饶命，我家还有妻儿小女。”
　　李明说：“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
　　土匪连连叩头：“人叫我余四七，家住在……在西山……”
　　李明说：“放你一条生路，以后可不要再干这种勾当了！如果被我看见定死不饶！”
　　余四七跪在地上叩头道：“多谢好汉高抬贵手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报恩！”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一场抢劫被陈大山三人平息后，人们又高兴地启程了。
　　
　　青城县是一座古老的城镇，地处在山野接壤的味江边，经贸繁荣，是行商久留的发财宝地。城楼下行人出入，李明、何建、大山在赶集的人群中走出城门，转弯跨上铁绳索桥。
　　
　　晚霞把山岭上的树林染得绯红。
　　一群背着背篓的、挑着箩筐的男女青壮年都卖了山货，换钱购买了生活必需品和新年货物，沿着弯曲的石板路往回家的路走去……
　　李明、何建、大山、珍珍和秀秀走在人群中，李明挑着沉重的担子在前面，大山背着满满一背篼年货走在后面，他们都是一步一滴汗的走在石板路上。
　　李明把担子放在山坡上，转身对着大山高声说：“喂！大山，你走累了，我去帮你背上山岭吧！”
　　大山“嘘”了一口气，扯起衣襟抹着脸上的汗水说：“你走吧！我登上山岭没问题！”
　　山坡上人们奋力往上攀登，像一条蠕动的巨龙。
　　先登上山岭的人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吸烟，有的在抹汗，有的在谈笑，大家在等候大山登上岭来，一同休息一会儿，才同过青峰岭。
　　大山最后一个登上山岭。
　　何建帮助大山放下背篼说：“你今年买的年货比我们那一个都多，是不是要娶老婆办喜酒？。”
　　大山说：“打猎的穷人，哪里去娶老婆！”
　　李明两个指头，放在嘴里“嘘”一声长长的口哨，说：“喂！准备走吧!”
　　人们站起身来陆续登程了。
　　大山说：“你们走吧！我想再休息一下。”
　　李明说：“要快点跟上来哟！”
　　“知道！”大山说：“好在离家也不远了，你们放心走吧！”
　　一个个背着挑着向山下走去！只有陈大山还觉得有些疲倦，想多休息一会儿再走也不迟哇！
　　
　　山涧中，树枝上堆着厚厚的积雪，有的树枝上还挂着长长的棒冰。
　　珊珊一人在雪林中找寻食物……
　　珊珊拿起认为可吃的东西，便放进嘴里咀嚼一番，吐出苦涩的口沫后，丢掉手中的东西又向另一方走去……
　　“咔嚓”一声，树枝被积雪压断，雪团沙沙坠落。
　　珊珊从雪团中站起身来，一身全是白雪包裹，她无力而又痛苦地行走着……珊珊走遍了树林，没有发现可以吃的东西，难道就要被冻死饿死在这荒山野岭吗？她盯着茫茫的雪林哭了。
　　珊珊疲劳不堪，她艰难地挪动无力的双脚，确实不能前进一步了。
　　珊珊抚着树干，心中一遍茫然，两眼一遍漆黑。
　　
　　第七章惊魂夺魄
　　
　　珊珊出洞去找寻吃的半天还没有归来，九龙心中非常着急，他努力站起身来走到山洞的拐弯处，已经力不从心，无力前进了。他踉踉跄跄地走着，有气无力地叫道：“珊——珊！”
　　“……”没有珊珊的回答。
　　九龙心中更加着急，颤巍巍地向前走去，双脚踏着结冰的石头，“哗”像滚雪球一样滚到冰冻的山沟里。
　　九龙躺在冰雪上，只见天翻地覆、山林旋转，最后双眼一墨黑，就全无知觉了。在昏厥中只看见：渭河龙王手举钢刀向九龙走来，哈哈大笑道：“还说什么‘泾渭分明’吗？我的九龙兄！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泾河的水才是清白的，才能得到天恩！你错了，什么叫清白，什么叫污浊，黑的可以说是白的，白的为什么不可以说成是黑的呢！黑和白是无定义的，你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道理了。”渭河龙王举起大刀向九龙头上砍去。“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快来受死吧——吧——吧——”声音回荡。
　　九龙无力地往后退，嘶哑的声音叫道：“珊珊，珊——珊！”
　　九龙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他满头大汗，睁开双眼，不见珊珊，于是奋力地大声喊：“救命！救命哟！”
　　
　　山洞外的行道上，休息后的大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忽听山涧中有呼救的声音，他急忙循声跑去。
　　大山踏破冰雪，穿过雪林，在山洞的拐弯处，只见一位陌生而又奇异的老头倒在冰上，来不及问话就急急忙忙搀扶起九龙。
　　九龙苍白的脸，浑身颤抖，弯着腰站不稳。
　　大山把九龙抱在怀里问道：“大爷，您是不是跌伤了筋骨？”
　　九龙无言，只有痛苦地发出呻吟声！
　　大山同情地看了九龙一眼，心想他一定是扭伤了筋骨，不能行动！忙用双手给九龙推拿疗伤，希望他能很快地恢复行动。
　　
　　珊珊拄着树棒踉跄地走到山涧，忽然看见有人抱着爹动手动脚，吓得她睁圆双眼，恐惧地躲在雪树后偷偷盯着，心中暗暗想道：“又遇到老狐狸了，我可怎么办呀？”她急忙缩回身体躲在雪堆后，露出一双惊慌的双眼，心中好怕哟。
　　大山运用掌力给九龙推拿腰背、胸肌，并用指头在肝区徐徐弹滚，使他的肝气和顺，调通筋脉，然后以指代针，点按膻中、肾愈、深刺承山，提拿跟踺，……
　　说也奇怪，九龙只觉得胸中有一股回肠荡气的热流，上冲头顶，下达涌泉穴，浑身肌肉松懈，顷刻就使筋脉宣通，力从心发，在大山的搀扶下能徐徐开步行走了。
　　大山搀扶着这位不知名的老头问道：“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提到这个“家”字，九龙心如寒冰袭击，浑身都凉了，心中的苦难对谁言说呢？虽然是这个陌生的男子出手相救，但不知他是真正的人，还是狐妖所化，一不小心谨慎，又会上老狐妖的当！九龙摇着头没有说话。
　　大山温诚地追问道：“走吧，我扶你回家！”
　　九龙也不说话，也不走动，一双焦急的眼睛四处搜寻着珊珊。他的心里非常矛盾，最怕珊珊突然走来遇到这位陌生的男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凶险后果。
　　大山顺着他的目光四处看了一眼，昏暗的山洞内什么也没有，洞外是一遍白莽莽的冰冻世界。
　　大山心中着急地说：“快走吧，太阳已经落山了，我不能久待的！”
　　
　　九龙见大山焦急、强忍怒火的样子，心中越发痛苦地饮泣吞声的呼唤道：“珊珊，你在哪里？珊珊！”
　　珊珊从树林中走出来说：“爹！我扶你！”
　　大山闻言转身一看，正好和珊珊的目光相碰，呵！这是那哪里来的一老一少？这凤栖山没有这样的人！难道……难道是……是狐妖！心中疑惑，恐怖地后退几步。
　　哦！又是老狐精吧！珊珊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忙跨上去搀着九龙说：“爹！我们快走吧！”
　　大山忙退到一旁，让珊珊搀着九龙蹒跚地走去。
　　九龙回过头来感激地看了大山一眼，就和珊珊一同向洞外走去，顷刻间消失在雪林中。
　　大山疑惑地望着他们与常人有异的背影，自语道：“他们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他们……”
　　大山眼前又闪现珊珊低下头，脸红的一瞬间。耳边又响起珊珊的声音：“爹！我扶你！”
　　大山抬起头来，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大山的在心里说道：“难道他们是狐狸精？是山鬼！还是落难的人儿，”让人难以琢磨的迷团在大山的心中翻腾，无法平静的思维在折磨着他。
　　大山望着他们走过的地方，白茫茫一遍，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令人惊怵的寒风吹来，使人肢寒颤栗不已，他慢慢退出雪林。
　　大山走出雪林，狐凝而又恐惧的心里促使他快步登上山岭。
　　
　　山岭上，放在石头上的背篓依然存放如初，他向背篓走去，正弯腰下去背背篓，身后就有人大声吼道：“放下背篓！交出财物！”
　　大山只听到吼声，以为是山鬼来了，甩掉背篓惊惶而跑，“哦！山鬼怎么会要财物呢？不对！”
　　大山跑了几步，转头一看，只见两个土匪，舞着明晃晃的大刀，争抢地上的财物。
　　大山勃然大怒道：“两个土匪看剑！”
　　两个土匪见大山亮出短剑，忙倒在地上，滚地而逃。
　　大山手执短剑，虚张声势地遥遥一晃，就吓得土匪似如见猫的老鼠，急急忙忙地怆惶逃跑了。
　　大山忙去拾起撒在地上的财物……
　　
　　大山回到家中闷闷不乐，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发呆，陈春轩几次问儿子陈大山，他都是沉闷不答。往日和言善语，今日变成呆头无话！难道得了什么疾病吗？这可吓坏了父亲陈春轩，他急急忙忙出门去请陈文锦来与大山诊病。
　　陈春轩去请陈文锦给儿子诊病的事，一下就惊动了凤栖山的人家，何建、李明、珍珍、秀秀都闻讯赶到大山家里有看望。
　　陈大山在家中，确实呆如木鸡！失落魂魄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只是不言不语，痴迷呆坐，父亲叫他泡茶他才离座走去，提着茶壶昏昏蒙蒙地走来，往桌上的茶碗里倒开水，茶碗里已经装满了水，水从碗口上溢到桌面上，他还在一股劲地往茶碗里倒水。
　　李明见到大山这样呆头呆脑的样儿，也觉得非常奇怪，伸手在桌上拍了一掌大声说道：“嗨！你今天怎么啦？全把开水洒在桌上了，难道你碰到鬼了！”
　　大山回过神来，微微笑了，提着空茶壶离去。
　　陈春轩不无担忧地说：“今天他和你们一同去青城县，晚上才回家，他一进家门就是这个样子，就像失落三魂七魄一样！”
　　何建回意着说道：“在路上还是好好的，怎么就精神失常了呢？”
　　陈文锦捧起茶碗呷了一口茶，问道：“你们都是一同到家的吗？”
　　李明、何建都摇着头，李明说：“他买的年货多，所以他走在最后面！”
　　大山提着水壶，失神失色地走来。
　　李明把大山拉来坐在自己身边问道：“你今天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两个……不知是……人，还……是鬼，或许是妖……”大山吞吞吐吐的。
　　李明惊诧地问道：“在什么地方，是啥样儿？”
　　何建也非常震惊地问道：“在那里遇见的！伤害了你吗？”
　　“没……没有，在……在……”大山说：“在山涧中的山洞里，我听到有人呼唤救命，急忙循声跑下山涧，见到一个衣服破烂的受伤老头，我搀扶起他走时，忽然听到……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说：‘爹！我来搀你回家。’我急忙转身让到旁边，只见一位身材秀美，面容消瘦，双眼发光的少女，缓缓走去搀扶着那位陌生的老头。她临行时还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见她满面绯红，两眼泪光闪闪，我不敢再正视她们一眼。那少女搀着老头慢慢走去，走到雪林的转弯处，还回过头来望我一眼，微微一笑就走进林中不见了……真叫人疑惑不解，为什么一闪眼那两人就消得无影无踪了呢？随后我在雪林中走了几圈，都不见人影儿……黄昏的林中，朦胧不清，我又惊、又奇，最后只见森林的憧憧黑影，心中也恐怖起来……我回到家中，一直都在想那个老头和姑娘，究竟是哪里跑过来的，为什么我不认识？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特别气味。”
　　何建说：“难道他们是土匪？”
　　大山摇头说：“不像！摸样并不凶恶。那老头身体虚弱，好像受到过什么大的病苦，或者是伤害；那个姑娘虽然也像受过重伤，但她还是显得神采非凡。不过……这凤栖山方圆百十里的一两百户人家，男女老少我都认识，唯独不认识这两个人。真奇怪……但我最大的怀疑是她们是不是狐妖！”
　　陈文锦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拈着胡须在默默地揣想着。
　　李明思索地问道：“他们走后，你到雪林里去看过没有，看到雪地上留有足迹没有？”
　　大山点点头说：“去看了，可是没有见到脚印。我在黄昏的山涧中悄悄循着两人隐去的雪道上，仔细的找寻着她们留下的足印。可是转来转去地找寻了几遍，昏昏朦朦就是不见有足印！你们说奇不奇怪！”
　　“难道还有另一窝狐狸精？”何建盯着大山问。
　　大山摇头说：“不会是狐狸精吧？”其实他也曾那样怀疑过，不过他还是希望她们是人，是可以营救的受苦人，因为那个老头可怜兮兮的，尤其那个少女回头转眸的瞬息一笑，令人没有一点邪气的感觉，就像常人一样脉脉含情…
　　何建有些谈虎失色地说：“未必是山鬼吗？”
　　大山心中惶惑地说：“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山涧中没有人家，更没有可以住人的屋子，他们为什么要进山涧，而且进去就消声隐迹了呢？”
　　李明沉思道：“事情中隐藏有很大的疑问，我看这样吧！不管他是人是鬼，明天我们都带着猎枪和弓箭去，伺机把他们消灭在雪林中。”
　　大山迟疑地没有说话，何建就磨拳擦掌地说：“行！明天我们都去，踏平凤栖山也要把她们寻出来。”
　　陈文锦思考了很久没有说话，这时他急忙摆着手说：“使不得！千万不可乱杀无辜！明天还是大山一人进入雪林中去仔细察看，你们二人在林外准备随时接应。如果能找到足印，很可能是人，就要跟踪追迹找到他们，弄明白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到这里来干什么！如果没有足印，你们三人就要小心提防！”
　　李明心有疑虑地说：“我们三人同时进雪林中去，若有不测，大家好相互照应！”
　　“不，不，不。”陈文锦说：“不管他们是人是鬼，还是妖，他们都不会伤害大山的！”
　　李明、何建俩人相视地笑道：“大山救过老头的命，他当然不会伤害大山。”
　　大山说：“今天真是倒霉，不但遇到了难以分辨的怪人，还碰到了两个可恶的土匪，企图抢走我买的所有食物！”
　　“什么？又遇到了土匪！”李明惊诧地盯着大山。
　　何建生气地问道：“是不是今天早晨在山岭上跪地求饶的那几个土匪？”
　　大山没有说话地摇着头。
　　陈文锦说：“这就复杂了……还是先弄清楚那两个是人还是鬼，再去对付那几个土匪和仗势欺人的官差，我们一定要到不触犯大唐刑律，又要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当晚人们见陈大山已经恢复如初，都放心地离去。第二天早晨李明、何建、陈大山三人，各自带上器械同去雪林中去寻找昨日遇见的两位（怪物）
　　
　　这时几个官差耀武扬威地走上岭来，他们走到雪林的拐弯处，忽然停步聆听……
　　山林外传来李明的声音：“无论他们是人还是鬼！我都要追根到底，看他个水落石出！”
　　大山说：“我仔细地想，她们很可能是人。因为她们俩父女的眼睛不但有神光，还有令人感到热乎乎的人气！”三人一边说一边向前行。
　　为头的差哥忙以手示意，全都一溜烟的隐进了雪林。
　　雪道上，大山、李明、何建扛着打猎用的弓箭钢钗急急前行。
　　“哟”李明说：“你看得那么仔细，连眼神是热乎乎的也看出来了。”
　　“是嘛！”大山说：“她们俩父女太陌生了，我当然要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