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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些凡人

作品名称:我和我的那些书      作者:赫赫赫刘      发布时间:2015-09-17 21:43:28      字数:6908

  我不是老李眼中的好学生。他看不惯我不剃平头,于是批评说我的头远远看去像一颗“毛栗子”;他搞不懂我为什么带美瞳,于是讽刺我象一只波斯猫;他也理解不了我所钟爱的漫画,于是便武断地给它们定性为“不健康书刊”。老李像一个苛刻的老学究,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上高中并非我本意,我巴不得早些被清理出校脱离苦海。只可惜这些都只是学校眼中“鸡毛蒜皮”的错误,只够批评教育的级别。于是我和老李只得“相看两相厌”的相处下去。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在骨子里,我还是个品性纯良的好孩子。可老李并不这么认为,我感觉他内心总在提防我哪天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不管前一秒脸上是怎样的和风细雨,只要一见到我,老李的面部表情立即发生质的变化,全身的肌肉也仿佛丝丝绷紧,像生活在印度洋的刺河豚,竖起针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老师分很多种,有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型的,有态度认真一丝不苟型的,还有新潮时髦令人崇拜型的,而老李则属于严肃严格不近人情的一种极品类型。“吱”,随着这刺耳的开门声,老李那硕大的身躯准时提前5分钟出现在教室门口。只见他潇洒的将早已分好的一厚一薄两叠试卷甩到了桌子上,然后很淡定地踏上了讲台,再然后讲台就狠狠地凹下一大块。“你们就不知道课前干什么……”还没等站稳,老李就迫不及待的批评起我们来。于是大家恍然大悟,像充了电似的哇啦哇啦背起来公式来。他那如炬的目光不停地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仿佛高度数的探照灯。“你,起来说说。”老李并不因为我坐在后排就轻易放过我。我支支吾吾答不出。老李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像箭一般,“唰唰唰”地射向我。即使隔着镜片,强度也毫不减弱。“这个题,昨天不是刚刚讲过吗?就在这,就在这……”老李粗胖的手指使劲地戳着黑板,仿佛要戳出个洞来才善罢甘休。阳光照射在他的眼镜上,反射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的心事,这更让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也只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大无畏姿态玩沉默是金。被激怒的老李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他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抄,把这个题给我抄50遍。”
  对于这些,我也并不在意,因为我认为我已找到了那个可以和我“分担寒潮、
  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的那个她,我恋爱了。烟是我们班有名的沉默女,以至于学期将半我还未注意到有此人的存在。偶然在校园见到
  瘦小的她吃力地搬着一摞书,心生怜悯便上前搭了把手,边走边聊最后竟进了同一个班。见她轻车熟路径直走向座位,我的嘴半天没合拢。后来过圣诞节,当烟大大方方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苹果放在我眼前时,我承认我的脸红了,小心脏也砰砰地跳个不停。其实,我还是个纯情的孩子的。纯情的孩子往往痴情,一痴情有时就要头脑发热,一发热就会做出老李所说的“不规矩”的事来。
  烟的生日快到了,为了给她个惊喜,我好话说尽求学校超市的胖阿姨帮我进了50根红蜡烛。我计划那天晚上,在宿舍楼下将蜡烛摆成心形,我站在当中,对着楼上的烟喊“ILOVEYOU”。招式虽不新奇,可我目前能做的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一下晚自习,我便提着蜡烛兴冲冲地往宿舍跑。可没等我插牢一根蜡烛,老李那炸雷般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把我震了个七荤八素。还没等搞清眼前什么情况,我和我那未发挥一点作用的蜡烛们便在众多或惊诧或同情的眼光中被老李连拉带拽地弄进了宿舍的管理室。惨白的日光灯“吱吱”作响,老李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舌头在口中疯狂的翻滚着,见我毫无悔改之意便把怒气转移到无辜的蜡烛身上,把它们根根拗断,搞得尸横遍野。夜深了,人声鼎沸的宿舍楼一下子安静了,老李的声音在一片苍茫中越发显得高亢嘹亮,颇有几分凤凰传奇的味道。终于,管宿舍的老大爷打熬不住,向老李絮絮地诉说着自己心脏不好,听不得这杀伐之声。老李这才开恩,将我放回宿舍进行天亮前的宝贵睡眠。
  第二天,一直以硬汉形象出现的老李破天荒的在课上打了哈欠,大家都笑了,只有我没有,因为我的嘴张得比老李的还大。
  终于我还是做了一件既在老李意料之中却又出乎他意料的事。大冷的天,当老李看到派出所里左臂骨折裹着石膏的我和我身旁那位正气凛然的警察时,头上居然冒出热气。老李瞟了我胳膊一眼,瓮声瓮气地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我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于是老李不再理我,而是询问起事情的经过。警察同志介绍说,接到报案,这位同学和三个社会青年打架,其中一位还伤得挺严重。老李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却被安在我身上的罪名吓了一跳,“他非礼……”过了好一阵,我发现老李太阳穴的青筋都突了出来,脸色青得可怕。“你们有什么证据这么说,他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老李突然冲着我旁边的警察吼叫起来,边吼边挥舞着手臂步步逼近,眼见那手指都要戳到警察的鼻子上了。我看形势不妙,忙上前去拉老李,生怕他落个“袭警”的罪名。无奈我现在是“独臂大侠”,有劲使不上,只得扯着嗓子叫“老师”。最后还是一个据说是所长的人出面才平息了这将要恶化的形式。老李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那手指仍不忘向着那给我定性的警察指指点点。直到那所长澄清说事情还没弄明白,“非礼”只是那几个社会青年的一面之词时,老李的脸色才有所缓和,胸口也不像刚才起伏的那么厉害了。
  由于我是未成年人,所以所长说让先回学校,等调查清楚再给通知。于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我平生第一次和老李坐着警车回了学校。车上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竟产生了一种“生死之交一碗酒”的感受。回校之后,老李没再理我,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倒是我有些打熬不住,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打电话把那个“被非礼”的女青年——我的表姐从外地叫了回来。那天表姐和她同事约好去旅游,我被拉去帮她们搬行李。正在路边等车工夫,那三个小青年过来动手动脚。整天被老李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疏松筋骨的机会,于是我们四人战成一团,我练了3年的散打终于派上用场。本来我占据场上主导,可最后有点轻敌才受了点伤。后来不知是谁报了警,我怕表姐她们错过时间才让她们先走,才导致了那场“非礼门”。“受害人”一出现,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也由犯罪嫌疑人一下变成了勇斗坏人的好少年。去派出所结案那天,老李用他那辆被我在心里嘲笑了好多遍的又破又旧的摩托车驮着我。他特意嘱咐我用手好好抓住他,路上他骑得很慢,可风还是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些刺眼的白。
  经过这件事,我和老李的关系开始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我开始捡起课本,补习那荒废已久的学业,偶尔也会到办公室问他几个问题;老李也不再对我横眉冷对,有一次我还听到他叮嘱劳动委员安排点轻松的活给我,原因是我左臂受过伤。
  校园里的日子过得还是飞快,铃声一响,一天开始了,铃声又一响,一天结束了。升级考试我考得马马虎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成绩让老李倒是很惊喜,还特意打电话向我爸表扬我,搞得老爷子的嘴最半天没合拢。在这个连知了都特别不淡定的夏天,我突然觉得学习其实并非像我以前认为的那样枯燥。暑假里我主动报了个补习班,除了每天按时上课,还抽时间把以前的课程复习了一遍,也算温故而知新吧。渐渐地,我的成绩开始在补习班蒸蒸日上,下课也有人会拿着习题来向我请教,遇到有些难度的题目老师也会信任地让我到黑板演示。
  开学前,我特意剪了平头,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兜了一个好大的圈才找到正确的轨道。
  生活真是充满杯具和洗具,学校突然通知我们要分班,平静的生活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当老李正式宣布这一消息,昭示相处一年的同学就要分离时,同学们依依不舍抱头痛哭的有,义愤填膺破口大骂亦有。我倒是出奇的平静,并非没有留恋,只是好像期待……
  哭闹过后,该分的班还是分了。留在本班的我望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脸和满地的狼藉,深深地叹了口气,随意抽出本书翻看。恍惚间我好像又听见熟悉的开门声,“你们就不知道课前干什么……”那炸雷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应声抬头,只见老李正眉头紧锁,恶狠狠地盯着全班。我突然感到眼内一热,赶紧低下头,我终于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了。
  作为唯一一个还留在本班的同学,我当之无愧成了老李的“嫡系”。虽然我和老李仍很少交流,不过我们之间好像有了种叫做默契的东西。有人来听课,我是发言最积极的那个;运动会长跑人数不够,老李作动员时眼光向我这边瞟了下,我立马站起来报了名。老李从未在班里表扬过我什么,他只会在我做题时默默站住看一会儿,偶尔也会用胖胖的手指点点我出错的地方。日子在风淡云轻中缓缓流走,虽然后来学校又分了几次班,可我始终都在老李手下。于是有同学开玩笑地说老李拿我当儿子,舍不得我走。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丝淡淡的欢喜。
  有人说:“高中带给你的除了知识,就是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压力”。可当你走出高考考场的那一刻,这一切便烟消云散了。疯玩了一阵子后,便是查成绩,报志愿,等通知书。虽然有人哭有人笑,但该走的流程一个不能少。临开学,同学们组织了场谢师宴。老李被推在主位就坐,几杯酒下肚,同学们也就不再矜持。大家拥到老李身边有敬酒的,有合照的,老李满面红光来者不拒,仿佛他一直是这副好脾气。受到情绪感染的我也挤到老李跟前,老李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招呼道:“来来来,给我和儿子照张相!”大家听了更是兴奋,提议为老李找到“私生子”干杯。于是在后来洗出的照片里,我和老李的头因外力的挤压紧紧靠在一起,比我矮一头的老李一只胳膊紧紧揽住我的脖子,脸上笑得花儿开,我被迫半蹲着进行配合,嘴无意识的半张着,傻得要命。不过这张照片却是我收拾行李时第一件放进旅行包的物品,带着它好像是种安慰,又或是一种留恋。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我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把它拿出来看看。一想到我都成了老李的“私生子”,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然后我就又充满了勇气,精神抖擞地开始新的生活。
  放假去看老李,酒足饭饱后我俩溜达回校园。站在连廊上望着我们原来的教室。我摸出包烟来递给老李一支,老李掏出打火机很自然的帮我点上。烟头明灭间我看见老李微微扬起的脸上竟是满满的笑意,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汪曾祺的那篇散文《多年父子成兄弟》……
  曾经认为,人与人的缘分止于分离转身的刹那。什么都敌不过距离的考验,空间上的隔离会一点一点侵蚀心灵上的默契,谁都逃不过。与其相信不可能实现的童话,还不如相忘于江湖,至少还可以自我安慰彼此都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歌词里不是也有唱:“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时间会给树刻上年轮,同样也会给人带上沧桑和些自己不易觉察的改变。但是当每一个高考季悄然来临,我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老陈,毫无违和感。
  数学成绩不好,往往是文科生的名片。尤其高中分班之后,我们这些数学神经一直不发达的“文人”聚在一起,更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就算我们上课再怎么卖力记笔记,下课再怎么认真整理,150分的总成绩平均55,这就是我们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这样的成绩使学校头疼,班主任苦恼,家长着急。什么远大的理想,宏伟的志愿,一切都变得如天上浮云般遥不可及。而我们也仿佛有些破罐子破摔,文科知识一点就透,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我们可能注定就要栽在数学的手上。
  由于这成绩实在“惊世骇俗”,学校领导便死马当作活马医,给我们连换了几位老师,只可怜这几位老师都在我们这里遭遇了教学生涯的滑铁卢,不得不先后铩羽而归。
  就在我们差不多都要绝望的时候,在班主任的强烈要求下,学校不知从哪里又给我们找来了一名数学老师。据知情人士透露,班主任为此还和校长拍了桌子,立了军令状,表示“只此一个,下不为例”。真不知是这位老师终结了我们,还是再次被我们终结。课间操,我们正凑在一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只见班主任带着一名中年教师匆匆走进教室。只见他左手握一捆试卷,内插一支红笔,旧的;右手拿着仿佛比他身板还宽的大三角板。个子不高,身材瘦削,最引人注目的是已经开始谢顶了。班主任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新数学老师,姓陈。相对于我们懒洋洋地敷衍着鼓了几下掌,班主任倒是一副热血澎湃的表情,仿佛把这位老师当成了拯救我们的救世主。老班最见不得我们这幅懒散的模样,他的嘴习惯性的嘟了起来,原先红润的脸变得更红了,原来灵动跳跃的眼光现在死死地定格在我们身上,并露出一抹杀气。于是我们不由自主挺直了原来歇靠在桌上的脊背,赶紧玩命地鼓起掌来。不过我还是清楚地听到我身后的同学嘟囔了一句:“无用功!”新来的老陈倒是没注意到我们与班主任之间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暗潮汹涌的互动,他只是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向我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坐在前排的我甚至看清他的手标准的放在裤缝上。
  开始上课了,老班的目光才变得缓和一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也令我们从刚才的“低气压”中缓解过来。第一节课老陈为我们分析高考数学的考察点,将其分为六大部分;使我们明确高考考察难易度,将其分为三个层次。还公布了到高考前每节数学课的安排。以前老师公布一星期计划就费尽脑筋了,现在安排这么长时间,真叫人叹为观止了。最后老陈说:“高考文科数学有90分都是基础题,同学们要有信心。”话不多,声音不大,但却透着那么一种自信。特别是最后手臂配合着一挥,颇有点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气势。只是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这个能耐扶起我们这群“阿斗”。
  如果说第一节课老陈只是小露锋芒的话,那第二节课上,老陈绝对是光芒万丈闪瞎我们的眼。课上只讲一个例题,讲解到每一个细节问题,步骤清清楚楚板书在黑板上,字体工整,大小适中。还留有时间给你做笔记,整理,思考。流程安排看似简单但环环相扣。作业只留一个相关题目,但却涵盖了本课的知识点,滴水不漏。原先度日如年的数学课竟然不知不觉到了下课,老陈用大拇指顶了一下眼镜框,缓缓地松开手指,粉笔从指尖滑落到槽中,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尘,然后潇洒转身,离开。没有拖堂,没有反复的叮咛,一切看上去那么自然,但却又有点不寻常,只剩我们在风中凌乱了。别看我们成绩差,但品评老师的水平方面还是颇有心得的。就像班长说的那样,“这绝对是《天龙八部》中扫地僧类的角色呀”。武功已达化境,倏然而出,倏然又隐。老陈,绝对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狠角色。
  回想以前上数学课一边听讲一边手忙脚乱地作笔记,还得应付老师提问,上课好象听懂了,可下课啥也不会。忆苦思甜,现在上数学课简直是一种享受。由于从基础学起,吃透了原理,我们学会了举一反三。不少同学认为作业太少,主动找题做。一时间,我们对数学又重拾了信心,大家主动学,比着学。短短一个月,在模拟考试中我们平均分就升至90多分。当班主任公布成绩时,我们都欢呼起来,严肃的老班也第一次没批评我们发出噪音,仍然笑得一脸百花争春。我们知道是老陈让我们重拾了学习数学的信心。对老陈,我们彻底心服口服。
  老陈走路一阵风,脖子也有些不自主地向前伸着,总是一副只争朝夕的姿态。进入综合训练阶段,数学有时每天三节课,上午连堂考试,下午讲评。我们经常是上午三四节考完,下午第一节就拿到了认真批改好的卷子,要知道那时还都是纯手批的。大家拿到卷子,看到自己节节攀升的成绩,有对努力获得回报的欣喜,也有对老陈这种拼命三郎精神的敬佩。
  学生总是喜欢八卦老师,更何况像老陈这样一个颇具神秘色彩的高手。原来老陈教过十几级毕业班,每次都名列前茅;他平时总是沉默寡言,可谈到教学却滔滔不绝;他其实年龄不大,是长年的操劳让他青春不在……
  在遇到老陈之前,我像所有有些叛逆的孩子一样,不相信“好老师可以改变学生的命运”。年少轻狂的我们,只会固执地认为,如果成功,那只属于我们自己;如果失败,那便是世界的背叛。是老陈,用自己对工作的热爱让当时正处在人生岔路口的我们学会了感动,学会了感恩。面对我们这些别人眼中的差生,他从未疾言厉色,永远温文尔雅不愠不火,他带给我们的只有鼓励和包容。
  那一年的高考我们班大获全胜。发成绩那天,很多同学抱在一起哭了。我们曾经是年级中成绩最差的学生,但在最后时刻却完成了华丽的逆袭。这“上帝之手”,便是老陈。老陈,他真的改变了我们很多人的人生,最起码,他改变了我。曾看过《献给最成功的老师》这首诗,里面有句话令我印象深刻,作为老师“最大的成功不是薪水和级别,而是能否长久地留在学生心底”。我想我们肯定是最幸福的学生,因为我们曾经和老陈一起走过;老陈永远是我们心中最好的老师,因为他“不仅教会我们听说和读写,更让我们懂得思考人生的真谛”!
  天才们都是掉落凡间的谪仙,才华就是他们隐形的翅膀。对于更多的平凡的人,只有努力在生活的池塘里扑腾。正如蔡康永所说:“虽然信念有时候薄如蝉翼,但只要坚持,它会越来越厚的。”而给我坚持希望的勇气的那个人,就是老陈。在他看来,我们这群蜗牛先生和蜗牛小姐们身后那条黏液小径,同样也是一条美丽的风景。他,是一位悉心饲养着蜗牛的扫地僧。
  再见老陈,是上大学后的一年。走廊那头,一个瘦削的身影一阵风似的走近,左手握一捆试卷,内插一支红笔,旧的,右手拿着仿佛比他身板还宽的大三角板。一切仿佛还是当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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