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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难临头,稍安勿躁

作品名称:刷新天堂      作者:林虎      发布时间:2015-08-27 11:39:55      字数:5705

  (1)
  
  何卫东又在村委会临时办公室约谈华仔。华仔还没进门,门里突然响起爆竹声。何卫东把手里燃着的一挂鞭炮扔向门外。
  华仔闪一下身,说:“放爆竹也学我?”
  何卫东说:“是,老老实实向你学习,祝贺兰花园引进成功,你又取得一项重大成果。”
  华仔说:“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痛快!”
  何卫东说:“我要跟你谈的是你不痛快的事情。还要请你讲点男人风度,不要暴躁。是这样,关于王梅……”
  华仔拿起桌上一挂鞭炮,点着,突然挂在何卫东肩上。
  何卫东慌忙甩掉鞭炮,说:“你太狠心了!我问你,王梅干什么去了?”
  华仔说:“你都不知道王梅干什么去了,问我有什么用?”
  何卫东带点逼供口气,说:“你痛快一点,她是不是做人流去了?”
  华仔腰一挺,盯住何卫东。盯了一阵,砸了个茶杯,转头就走。
  何卫东喊道:“回来!”
  华仔突然决定,要跟何卫东拼一死战,叫古玉兰当寡妇。他回转身,走到桌前,手抓着一把木椅背,也支撑住震颤的身体,等候何卫东排污。
  何卫东说:“我上回跟你讲过,要你想想,你能给王梅什么?而李光福,有财富、有豪车、有大宅,又有名望。这些现实,对王梅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你大概没听进去,更没好好想。相反,你逆势而为。”
  华仔说:“少啰嗦!我逆什么势?为什么了?”
  何卫东说:“你玩大了,大难当头了!”
  华仔说:“我玩你了吗?”
  何卫东说:“你还要我点穿吗?王梅是李总号上了的,你竟敢抢占先机,把人家肚子玩大了,是不?这回,我看你怎么收场?”
  华仔不想再说,但不得不正视听,说:“告诉你,我一身清白!”
  何卫东说:“李总肯定还没叫王梅上手。不是你,还能有谁?现在有科学方法,很容易检验、比对出来。你离死不远了!”
  华仔说:“你忘记了?上回,我就说你活得不耐烦了,拖着你,把你塞到了桌下,警告你,谁敢对王梅动邪念,老子就灭谁九族!这回,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你们去检验、比对吧!”他又转身向门口走去。
  何卫东猛拍桌子,叫喊:“我知道,你这—手,也是想给李总添堵,逼退他,绞杀我们的养生天堂,你毒啊!”
  华仔说:“你们那养生天堂是沉舟,是病树,还用绞杀吗?”
  话音未息,华仔己跨出门,只听见何卫东追到门口喊:“崔德华,你听着:看你们的兰花园怎么落地?看你怎么回国土局?”
  
  这就会有大难当头?吓三岁小孩吗?华仔心里有数,不怕。等王梅回来,定会水落石出。就算她人流了,那也由他们去DNA吧。回国土局才是他的核心利益,看情势,更要防何卫东使坏。郭蓉为什么不来电话?也是一个谜。他必须回局里一趟,打算多住几天,汇报思想和工作。兰花园、家家富、九种人,他不多想了,只把监理新房施工全托付给了王叔。每—道工序,按图纸、合同约定检验就行。特别是钢筋型号、水泥标号要严格查对,防止以次充好、偷工减料。
  华仔有要事在身,打算另找机会教训何卫东。他在场上擦洗汽车,准备出行。听见两位老人在棚屋里讲王梅。曾祺说:“老王,两个孩子这回呕气太深了!你问问小梅,她到底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心里真有别人?”王东生说:“我真没搞清,这孩子心里不知加了—把什么锁。”曾祺又问:“何卫东请来的投资商是什么人?让你们几个费尽思对付他。下次他来村里,让我见识见识!”王东生说:“见识那种人,没意思。状元坳整体转让出去,我那15万收回来了,还有赚头,我也解放了。这下,华仔可以得胜回朝了,他要回国土局回报。想去找外公外婆,干脆我们一起去走一趟吧!”曾祺说:“起好新屋再说,工地没人看。”
  华仔听着,心不安,匆忙擦完车,驾车离家了。到村口,张强在路边等他,往车上装了一筐团鱼。两人说了几句话,车上路了。
  
  小汽车驶到一坵大田边,停了。华仔走向路边田间,望望四下无人,脱下裤子,蹲在田坎下拉屎。农村吃粗粮、粗纤维食物多,胃肠通畅,蹲下去就拉完了。
  华仔正蹶着屁股擦呢,何老神走过来,看见是华仔,故意喊道:“谁呀?把我的田弄赃了!”
  华仔边系裤带边说:“我把一泡屎留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懂不懂?”
  何老神说:“你那泡屎也不肥!”
  华仔不想理,急急开车走了。
  小汽车进了县城,华仔直奔国土局,把车停在大门前停车场上,抱起一筐团鱼,先放在门口传达室,进了办公楼。仿佛他是这里的老人,跨进了他的那间办公室。使他摔过一下的那张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坐着一位他第一次见面的年轻漂亮姑娘,正在“偷白菜”。他没问,没多看,直奔局长办公室。
  抬头见局长办公室门上的对联依旧,右联:当官请往他处;左联:发财莫进此门。横批:以民为本。郭蓉也好像熟悉他的脚步声,或者对他的体温、气息有热感应,在门口露出脸来,意外地喊:“噢,是华仔来了!快进来。”
  郭蓉音容依旧,只是过于严肃,关了门,指她对面的椅子,请华仔坐。华仔没坐,左看右看,看不出任何变化。
  华仔说:“郭局,我带了一些团魚,给大家分享。”
  郭蓉问:“怎么带团鱼来?”
  华仔说:“村里一个好朋友养的,都是野生老团鱼,长好几年了,每只都三斤多。算我送的,局里每人都能分一只尝尝,略有富余。”
  郭蓉说:“既然拿来了,那就按市价付钱,局里财务先垫付。”
  华仔说:“这怎么行?一点土特产,我送的,也算做广告。”
  郭蓉转头看看后边,稳稳神,说:“你先坐下,坐。团鱼就这么定。有一个变数,希望你能正确对待。你今天不来,我又得下去找你。”
  华仔一听变数就紧张,坐好,稳住身子,睁大眼睛听着。
  郭蓉说:“上回我去村里,听你说要引进投资,还真引进了一个大项目种兰花,你起了关键作用。你们何支书很赏识你,想把你长期留住,当他的助理,又托吴百万来当说客。我顺水推舟,同意了,同意你再延长实习时间。”
  华仔一下释然说:“这些,我知道了。”
  郭蓉说:“你在下边表现不错,捐款助学,绿化状元坳,引进兰花园,三大成绩,可圈可点。还发现了土地保护、利用等方面的一些重要问题,也有一些独到见解。你的天堂村土地盘点报告,非常有资料价值。那假拘捕、假通缉,也都是莫须有……”
  华仔两眼发光,忍不住露出丝丝笑意。
  “可是,华仔,我习惯了,也喜欢称你华仔,怎么说呢?”郭蓉停顿一下,狠狠心:“还是直说吧,你前功尽弃啊!华仔,前功尽弃啊,我真为你惋惜。”
  
  (2)
  
  华仔睁大双眼,站了起来。郭蓉再请他坐下。等他坐好后,神情更严肃,明显地气恼,说:“我再查实一下,请你如实回答。投资商送了你一辆小汽车,你收了,而且一直用着。是吗?”
  华仔坦然回答:“是,我今天就是开那辆车来的。”
  郭蓉问:“你是不是收了开发商一笔巨款?多少?”
  华仔答:“收了,20万,支票,那不是给我个人的。”
  郭蓉再问:“因此,你处处给投资商让利,促使村里贱卖土地,严重损害了农民利益,遭大多数村民反对。到底是怎样情况?”
  华仔突然站起来,脚后跟磕开椅子,向办公桌靠近,吓得郭蓉也紧张,往后避让。他冷静一下,双手扶住桌沿,冲动地说:“郭局,您专业,我有权、有能力压低土地出让价吗?”
  郭蓉说:“外界反映嘛,局长、书记都知道了,我不能不查实。”
  华仔不加思索地说:“郭局,我明白了,又中枪了!前次坐在办公室中枪,子弹还没取出来。现在,在农村奔走,背后又中枪了,要命了!”
  郭蓉说:“还有,你是为了追求王梅,才向我要求在天堂村实习,对吧?”
  华仔说:“也对。不过,这只是动因之一。”
  郭蓉说:“你和她恋爱了,她已怀孕,外出做人流。有吗?”
  华仔惊咤,嘴张大,却出不了声。眼含泪水,没有掉落。
  郭蓉把一个笔记本推开,站起来,咬咬嘴唇,命令地:“正面回答我!”
  华仔答道:“是,我爱上她了,但她还在选择、比较,没答应我。她是不是怀孕或外出人流,我不知道。我想,不会吧?不可能!”
  
  在郭蓉眼里,华仔成了糊不上墙的稀牛屎,脸上也露出妒忌和醋意。严厉地责备、质问:“崔德华!你怎么随随便便谈上恋爱了?当初安排你下去实习,我跟你透露了,书记看中你了,想要你当他的女婿,请我做媒。我安排你提前下去,实际也有让你‘逃婚’的意思。我希望你趁年轻,先学本事……不说这个,也怪我忘了交代:实习期间不能谈恋爱!你,可能就毁在恋爱上!”
  有人猜疑,女上司如此喜欢、呵护华仔,是因为独身的她要把他培养成男秘。女局长愿望落空了,恼羞成怒,华仔还能有好结果吗?
  郭蓉喝了两口茶,转头吐掉一片茶叶,内心有所调整,平和一些了,说:“崔德华,你纯真得太可爱了,听不懂我的意思,我什么话也不好对你讲。我知道,直讲出来,对你打击太大,太无情!你不会有任何精神准备,但我又不能不讲。上次我去村里,就是因为有匿名信给你泼了污水……”
  华仔抢话说:“郭局,别的问题我先不解释,王梅我必须讲明白,我和她是清白的,没有!绝对没有,王梅没有怀孕,都是谣言、诬陷!”
  郭蓉说:“你用不着自辩,我相信你清白无辜。但是,你在局领导心目中,已经成了贪、色苗子,不可栽培。我上次去村里,本来要向你宣布,局里不用你了。但我的所见所闻,都证明你优秀,当时实在开不了口。正好你们村里、镇里都要求让你延长实习期,我顺水推舟,答应了。我的本意是,让你延长实习期,我力争说服局领导。也想借延长实习期,让时间进一步证明真实的你。可惜……”
  华仔两腿肌无力,把身子重心都支在桌上,忍耐着,心里问着:“谁毁我?谁?谁?是何卫东!还有林里生,他知道那20万!”他冲地站起来,椅子倒了。
  郭蓉说:“你千万别冲动。国土部门是个贪腐高危区,进人时把关特别严格。我也不相信对你的那些匿名举报,可是,我的话语权实在太轻,前次就跟你讲了。”
  华仔问:“我能不能见见局长、书记?”
  郭蓉说:“很遗憾!两位领导都上市局开会去了。还有你最后一次实习工资,我带你去财务领了吧。”
  华仔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就这样被取消录用。工资暂不结,我必须讨个说法才行。”
  郭蓉说:“相信我没恶意,我巴不得你现在就上岗。我的意见,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你现在不要盲动,等待、忍耐。一,你一边在家乡干着,也算待业吧,一边去人才交流中心盯紧一点,争取安排到另一个你满意的单位;二,作为替补,或者你非回国土局不可,只好选择适当时机,直接找局长、书记;三,只要我不下岗,有机会,我还为你开门!”
  
  华仔无奈,不好为难郭蓉,还衷心谢了她的袒诚,表明他的态度:他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弃用,名誉成本太高了!他无力承受。这事不算了结,他将尽快去找局长、书记,请他们调查清楚后,收回成命!
  郭蓉说:“你真是好同志!这个变化,我只通知你本人和青龙镇吴百万书记,我和他熟悉。你在下边,多和吴百万沟通。记住,稍安勿躁,时间偏爱你!”
  华仔问:“电脑呢?”
  郭蓉说:“你继续用吧,那是公家配置的,归你了。最后一个月实习工资,我帮你代领出来,派人给你送去。”
  
  华仔回到村里,把汽车直开到村委会临时办公室门前停下,拿起方向盘锁,愤怒地走到门口大喊:“何卫东,你给我滚出来!”屋里沒人应答。他伏窗看看,又喊:“何卫东!”确认屋里没人,他用方向盘锁朝门上砸两下,离去。
  他冲到何家门外,把方向盘锁戳着地面,大喊:“何卫东,出来!”
  何永久出门,惊讶地问:“你要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何卫东和古玉兰都去县里了。华仔猛地跪在何永久脚下,连连磕头,嘣嘣嘣响,说:“老书记,我要对不起你老人家了。请您先骂我,打我、踢我、踩我!”
  何永久弯腰相扶,华仔不起,左右开弓,自搧耳光。
  何永久问:“又出了什么事?你讲,我子债父还!”
  华仔说:“老书记,我心里一直把你老人家当父亲。实在要对不起您了,我不会让您绝孙,但要您断子!”
  何永久说:“华仔,你把我当义父,我也把你当儿子,也一直要求卫东和你兄弟相待。你们在我心里,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个样子,就伤我心了。有多大事,不能好说好商量呀?”
  华仔起来,用方向盘锁击打胸部。
  何永久挡住他问:“卫东怎么你了?讲!他要害你,我打死他!”
  华仔无言,开着车,加大油门冲上村路。
  
  曾祺接何永久通知,神色紧张,急忙打电话,向王东生报信,说:“老王,不得了!华仔又跟何卫东闹了什么事,回村来就找何卫东算账,何卫东在城里。何支书说,他开着车,去县里找何卫东,要出人命了!快请华总开车去追回来。”
  华文接通知后,开车带上李胜田上了路,飞速奔驰。
  李胜田说:“华总,这下,华哥要闯大祸。不要何卫东一条命,也得剝下何卫东一层皮!”
  吴百万骑摩托车从镇政府出门,在青龙镇外的公路上截住了华仔的汽车。吴百万下车,华仔不动。吴百万问:“干什么去?”
  华仔说:“我去处死何卫东!”
  吴百万说:“我接到老王电话就出来拦你,调头回去!郭蓉跟我打了电话,我也替你泄愤了。他们这样做太缺德!黑白不分、香臭不辨。在处理方面,他们也是违反程序的!”
  华仔说:“吴书记,对你的正义感,我深表感激。”
  吴百万说:“想要正义,就不要自暴自弃。出气泄愤没实际好处,要冷静下来,争取他们收回成命。”
  华仔说:“让我收拾一下何卫东吧!”
  吴百万厉色问道:“凭什么?有证据证明何卫东害你吗?”
  华文开车赶到,只见华仔坐在驾驶室里哭,忙转过脸,揩泪水。
  
  吴百万打手机,喊叫着:“郭副局长,我见到崔德华了。你们怎么搞的?推给我们下边来做善后工作。你正开会?好,你们大局长在吧?请他接电话!他不在?那好,请留个话,青龙镇的吴百万臭骂他!这个抱不平我打定了!你们局里,还能找几个他这样的好苗子?行!我吴百万提醒他收敛一点子,怕他后悔莫及!”
  华文强笑,故意问华仔:“老弟,怎么?想王梅想哭了吧?”
  华仔说:“我被遗弃了,国土局不要我了,盖了政府机关大红印的录用通知书等于擦屁股纸!”
  吴百万说:“有人写个匿名信,华仔被黑,他们就听了。”
  李胜田说:“肯定是何卫东干的!王叔要我跟你一起去,帮你卸下何卫东一条腿。让古玉兰当寡妇的!”
  华仔咬着牙问:“林里生在哪里?”
  李胜田说:“去城里了。”
  华仔说:“我工作丢了,这种杀伤,对我妈妈是毁灭性的,先不要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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