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招蜂引蝶

　　（1）空降伞兵
　　2000年春节，家超和小白、石头等在地方过的第二个年关，各地的毕业生和往年一样，回去给老家人带点孝敬的份钱儿，并无什么两样。家超此时心里还在赌气当年二姐没让自己报文科班的事儿，一心想着收复山河能考研北大，因而试用期三个月后的九百多元的工资除了吃喝日用基本都用在买书上，也没给父母带回去什么零钱。
　　
　　这个春节回家的一天，却看到了二姐雯靖带回了一个中等身材偏瘦的男生汪志回家做客，听说是高中时的同学。家超高中时是八班的一号，在外小有名声，除了埋头学习不怎么对外交往，都是个别慕名而来的人，会带着一两个问题来请教也算借故拜访了。家超并不认识他，也没听过，只听说是和雯靖复习后那批毕业生一起考到武汉二类重点大学的一名同乡。98毕业后，听家说那汪志分配工作落在了东北车城的一家研究所，雯靖因为专业不通，又心高气傲想在北京工作，就放弃了地方本来落实的一个光仪研究所的单位在北京开始漂泊。饭前闲聊时，家超不禁想起和他们一届考到北大的名花李航，问道：“你认识考进北大经济学院的李航吗？”汪志道：“哎呀，那当然了，她可真不是一般战士，不光学习好，交际还广泛，黑白通吃，高中时就在全校有号啊！”家超感觉一阵异样的激动。
　　
　　当时正值大年初五，按地方习俗晚饭前要放鞭炮，家超的大哥守恒拿出了几个大“二踢脚”要崩个“破五”的喜气。家超在小时候还敢用手拿着放，但多年过去毕业回来后的此时却有些胆怯。正犹豫间，这汪志身穿单薄的羊毛衫走过来，随手抄起来一个，虽然没穿外套显得更单薄了，却显的很抗冻，拿两个戳在院墙上，深吸了两口烟后就接连点着了，只听得“叮！当！”先后两声震响，他那动作真像港台警匪片中的小马仔。家超思忖着莫非二姐是看重他的勇敢了吗？并不禁想起毕业前夕的一个暑假，自己因为要和小白参加一门专业课的补考而提前返校，二姐和同乡的君宏等路过自己的A大顺路看望时，听见他们不由地说了句：“你们学校看起来是差了些，真不如武大漂亮啊！”在君宏四顾的间隙，雯靖还悄悄地对家超嘀咕了一句：“我看你是不会追女生，可不像汪志从学校外面偷个自行车就送给我了，很让人很感动呢。”当时，家超为之一惊，心想，“你提示我如何讨好女生便罢，怎么还欣然接受坏男生偷来的东西呢？”打那时起，他就突然对二姐产生了莫名的负印象。心说难道她竟然是义利不分，不知道德吗？这次工作后的第二个寒假，也算领教了这个汪志的殷勤劲儿。
　　
　　当时，老妈准备了丰盛的一桌酒席，汪志禁不住父亲的几番劝酒，喝的酩酊大醉，还在炕上躺了下去。后来才知道，从这一次，父母对雯靖带回的他很不看好，觉得他没什么城府，担不起事儿；再后来不久就听大姐雯贤说，二姐和他分了，原因是他知道自己家开商店有点钱，曾为其大姐的生意周转而和雯靖张口借钱，被父母知道后是十二分的不满意，加上雯靖铁心想在北京发展，那汪志家里人却觉得他能在东北抱有个“铁饭碗”的差事已经不错，他也不想出去飘荡，结果这这个事上，二人有了分歧，雯靖就一个人在北京的大姐雯贤的亲情因素下，开始混起来，暂且不表。
　　
　　且说裙儿和97届的公派毕业生们去意大利设计公司待了一个月回国时也快过年了。此时，正是大杨寄住家超的租房，给他摇钱算卦后的日子。她的父母已经在上海，她就先回了上海并看望了她的老师，财大的研究生导师王鹏教授，还听王教授给他提到以前追求过自己的男生沈寇仁，已经到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去读MBA，还不时通过王导打探她的消息，有意向希望她能回上海总部工作。因为他的父母和晨华集团的老总有些来往，早已预定了总部的一些财务大权的职位。但裙儿对这个寇仁并没多少上心，知道他家里背景好，父母是松江区的人大代表和财政局干部，有钱有势，可是他总爱招蜂引蝶，还很不大方，听几位闺蜜提起他说要埋单时总借故上厕所离开呢。裙儿对老师说：“我不一定能回上海啊，在沈城的商务也很忙，可能工作需要会留在那里也不一定呢。”王教授说：“你们年轻人啊，都有自己的主见和发展定位了，老师也只是想成人之美带个话儿，你们自己的事儿，就自己做主吧！”
　　
　　且说2000年短暂的一周春节假期已过，同事们都陆续回到原单位了。公司明显增添了不少新成员，用当时的流行语叫“空降兵”。当时公司在意大利那边的整车设计已经完成，进入样车的试制和试验阶段。集团总部已经陆续从同行对手那里，特别是老资格的上海大众挖了几位技术骨干，填充产品开发部的力量，来形成晨华集团的实际控制。同时从一家外企用近百万的年薪挖来了一位财务副总监印达卿，成为H总的助理，裙儿的上司。
　　裙儿也感到了一种压力，毕竟自己还没有多少实操的财务管理经验，而自己在商务部的职责包括对采购成本定价的很多管理和审核。她离不开和配套部的采购工程师和产品开发部的技术人员打交道，来审核与协调管理好零部件报价、定价和预算的事情。
　　进入产品开发部的一位老上海叫肖嘉定，人长的干瘦，尖嘴候腮的戴个眼镜，留着分头，大冷天的只穿个薄毛衫里面是衬衫领带，外面西装，担任这个产品开发部的副经理，和技术副总老傅的心腹孙洪部长分庭抗礼，成为老副总之下晨华集团的代表，是袁大头之上的人物。他们的办公室都设在厂内办公楼里，且离裙儿很近，他时常借打印或复印之类的理由过去和裙儿套辞。
　　
　　这天上午，肖嘉定拿着一摞文件，借复印机没墨的理由走进商务部。裙儿和对面的韩磊，背后不远处的大象，以及先大象一步调进来的阿坤等各自在忙着搞手里的报价文件。
　　“哎呀，你好啊，麻烦用下你们的复印机好不好啊？我办公室的没有墨了，早就听说你是从上海派过来的啦，刚给总经办的秘书打电话他不在哦。听说侬也是上财毕业的啦？”
　　“对啊。”裙儿此时正在看着采购部工程师们提供的几家零部件厂商的报价单，桌子上放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而她此时的脸蛋竟是白里透红：“你也是上海人呀，原来是哪个公司任职的呢？”
　　“阿拉原来在上海大众工作十多年了，也算是汽车行业的老人了。这不老总们想搞自主品牌的汽车，给我们的待遇还好了，就过来技术部门帮帮忙了。”肖嘉定的眼神里一份得意的眯笑。
　　“哦，是吗，那产品开发部袁主任那边的专业室工作你要多协调了。”裙儿顺水推舟。
　　“是啊是啊，这也才刚来，情况要尽快熟悉，还希望你们大家要多帮忙哦。”
　　“那没问题，都为了工作吗，也是应该的。”裙儿很从容地应道。
　　“哦，对了，早晨刚下飞机，顺便在来时路上买了些新鲜的大葡萄，我给你拿点好了。”他讨好道。
　　“哦，不用了，我这里自己带水果来了，谢谢你啊。有什么事儿及时说吧。”裙儿打开了抽屉，示意那里有些橘子等水果。
　　
　　肖嘉定一边和裙儿插科打诨一边复印着手里的文件，倒是两不耽误：“哦，那好，今后大家多沟通好吧。这边我们上海的同事多，大家互相支持吧！也谢谢你们啊”
　　消瘦的背影和裙儿打完招呼，拿着厚厚的一摞文件，转身离去。裙儿转过头去，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你走好啊。”说完，回过头来，继续埋头研究那些技术报价文件。
　　
　　（2）蝶蜂缠绕
　　
　　话说，2000年的春天来到，冰雪消融，晴光多见，随着集团上头陆续空降来新的领导干部，很快产生了各自寻找连长的“站队”行动，97、98的毕业生们大多开始多了些意气风采，仿佛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家超的精神始终提不起来，尤其自去年中，大象侥幸地被H总亲自指挥的裙儿的商务部调走后，一直郁郁寡欢，尤其是中间开过小差出去散心，见过那些做安利的少妇、算卦的假道长，以及认识了复员兵大杨后，内心思绪混乱，特别是在老李帮忙下投稿发了那边伤感的诗作后，更显得沉郁而恍惚。以至于这状态被内饰件组的老遇一直笑哈哈地疏落：“你这个小背人啊，是不是想到那边跟晨华的美女们一起工作啊，我看你还是考研得了。”这时候，后面发动机室那个戴眼镜的王宇，瘦小枯干的身影再次过来插了一句：“我倒觉得实在没辙才去考研呢，不行你看看那些翻译部，或商务部还有机会没？不行就直接给H总写个自荐书，想去那边干就直接说呗，这个办法最直接！”
　　家超总是心不在焉似地提不起神来，手里默默地看着两本散文集，是99年国庆时期和石头、汶涛们去中街故宫玩时在接头书摊买的，一个是楚楚的《人间有味是清欢》和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或是一本古典诗评《留的残荷听雨声》，身在曹营心在汉般地消磨着时光，还不时地写写画画，有感而发。
　　
　　随着整车模型在意大利的设计完成，整车试验也开始在英国的道格拉斯试验场拉开帷幕，产品开发部和商务部的协同作战开始显得紧密起来。赵大个和张大彪作为综合管理室的两个干将，也是首批报到的研究生，被首先委派到英国去，而零部件供应商的甄选和报价工作这个时候也在由各个专业室协同商务部全面进行。一些关键的核心部件，像离合器总成、轮毂总成等，公司也加紧了考察和收购的步伐。
　　
　　一晃到了阳春三月，裙儿接到上司命令要和H总一道，并带着新调来的大象、底盘室的小白和新来的肖嘉定部长一起去趟宁波考察两家车桥和离合器厂。按照级别裙儿与肖嘉定部长和H总的机票订在一起，H总坐特等舱，裙儿和肖部坐公务舱，让大象和小白坐的火车特快前往，去之前还在H总办公室开了个小的动员会。散会后大象咧着大嘴巴冲着裙儿笑个合不拢嘴，还丢着调皮的眼神摆着头，来了句：“我们北京毕业的都是二等公民啊，明显不如上海牛嘛！”裙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了下：“什么呀，别乱说，这不都是配合头儿的工作嘛。”
　　而那小白则在一旁“嘿嘿”地笑，不时地扶了扶眼镜，望着裙儿带着节奏步履匆匆地走回办公室的背影，低声对大象说：“行啊，兄弟，你可比我们这些铁杆光棍好多了，那家伙堆在一块，去了抽烟，打麻将，就是拼刺刀了！这还有大美女陪着，倒可以给点安慰，你们多美啊。”那大象似有隐衷，煞有介事地说：“你啊别总想的美，我倒是想被人抚慰，但心事自己知，你没看那上海总部不断进入空降兵吗？还有你们上头那老哥儿成天惦记着呢！”
　　
　　大象和小白清早比领导们先一步去沈北火车站，这一路上说说笑笑地，经过大半天的奔波，他们到了宁波火车站。镇海经济开发区的厂家领导们过来接站，先把入住的四星宾馆安顿好，已是临近傍晚。而H总、裙儿和肖嘉定早已经先一步飞到，厂家把几人的行李等安排好，准备在二楼餐厅的包房安顿几位贵客。
　　这次轮毂厂的满总亲自作陪，还有市场部的唐部长，制造工程部的洪部长以及一位美女秘书小月。酒桌上礼节性的迎宾寒暄过后，开始礼节性的敬酒。满总身边的两位服务员已经打开了两瓶茅台中的一瓶，其中一位从满总正座右边H总那侧开始，依次为H总、肖嘉定、他们的唐部长满上；这边的服务员从满总左边的裙儿开始，依次给裙儿、大象、小白和对方的洪部长满上。
　　满总先起杯即兴说道：“俗话说，亲不亲，南北一家人。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能邀请到晨华集团的领导们一行亲自来我公司考察。除了技术和管理上我们有实力和自信，也非常希望能和贵公司有良好的合作机会。并愿各位领导这次能吃好，喝好，玩好！这第一杯，我敬各位领导大驾光临，干杯！”H总是不会喝酒的已打过招呼，但作为礼节，只好勉强饮了，而裙儿只点了一下，放下了杯子。这时对方的秘书月儿给旁边的服务员使了眼色去上饮料。
　　
　　随后，又一次按照职位座次，给H总、裙儿、肖部长和大象与小白这边打了一轮。先是首当其冲敬了H总：“特别感谢H总能莅临指导，还希望能多为我们多提宝贵意见啊，我对彼此合作是有信心的。这首杯特先敬您，为我们的合作友谊干杯！”H总勉强又起了一杯，说这剩下的任务就交给其他年轻的干将吧！”
　　当为裙敬酒时，裙儿脸一红：“我真的不会喝酒，感谢满总好意啊，就来杯饮料好了。”这时她身边的月儿早已示意身边陪侍的服务员，叫来几杯苹果汁和橙汁、水蜜桃汁等，让裙儿选，裙儿选了杯苹果汁。满总边为裙儿举敬酒，边对H总说：“久仰晨华集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都是人中豪杰，而且郎才加女貌啊！”H总低头笑笑：“你客气了，我们这最属裙儿是美女明星了！”同时右手扶了扶那马可波士镜框的小眼镜。
　　这时满总对身边的秘书小月说：“今晚一行你要特别招待好裙儿总啊！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及时给安排好了！”月儿干练地说：“满总这您放心吧，这交给我了。”轮到满总向大象和小白这边敬酒时。他俩有点放不开，虽然学校里时，都是在宿舍楼顶上喝醉了可以砸瓶子的主儿。但此时不同了，刚做推辞状，那边H总发话了：“你们东北的哥们据说都有点酒量，满总也是一番盛情，能喝就小喝两杯，也不用太拘谨嘛。”小白底下捅了大象一下，于是，就这第一轮满总提杯的酒而分别接招。这市场部的唐部长趁那边满总和H总继续私谈之时，举杯开始敬大象，同时，洪部长也端杯敬了小白，就这样推杯换盏，也是酒过三巡，虽然喝的不很多，但大象和小白这俩哥们因为和美女们同席而激动和兴奋的多喝了几杯，也是醉后微醺起来。在对方小月的安排下，各自回房间休息。
　　
　　大象和小白回到一起的标准间稍息，没多久，听到斜对门的裙儿房间的电话铃清脆地响起来。裙儿正要脱衣服洗浴，就赶紧接起来，没想到是H总打来的：“我这突然喝两杯白酒后洗澡着凉了，打了两个喷嚏，可能要感冒，你能帮我下去买点药带给我吗?”
　　“啊？这么突然啊？”裙儿在意外中感到有些无措：“这不大好吧，你可不可以让新过来的两个男生去帮买啊！”
　　“瞧你说的，这点小事怎么好让他们去办。”电话对面的H总显然有点不高兴，悻悻说到：“亏你还是财大校友呢，见死不救啊！”
　　裙儿赶紧解释说：“哎呀，H总你别误会啊，我都正准备洗澡休息了，今天感觉很疲劳，要不我要前台打电话给大象他俩，帮照顾一下好不好啦？”
　　H总显然不悦，道：“算了，算了，刚来就让他们去给我办这点小事，多煞风景。没事了，我能扛过去，你先休息好了。”
　　裙儿内心暗自祷告，希望这一夜平安无事。
　　
　　但这边的小白在那里对大象窃窃私语道：“我这耳朵最尖了，听着声音就是裙儿那房间的。吃完饭你没看对方小秘送裙儿到的斜对门么？这个时候谁在关心她啊？会不会很寂寞哦!”
　　大象眼神也有点异样道：“是啊，那怎么啦，你小子不会动歪主意了吧？听说她好像是有个相好在美国呢。”
　　“啥啊，你别瞎扯了，哥们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胆啊。”小白自嘲道。
　　大象嬉皮笑脸地说：“别怕，除了那个老上海的肖部长，平时就爱去我们办公室吃她的豆腐，大伙都知道，裙儿应该对她没意思，量他今晚也没这胆。就咱俩多喝了点‘春宫酒’，酒壮怂人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啦。你敢不敢去闹闹她？”
　　被他这么一激，小白的脸色不红反而更白了。心想，自己大学里都没系统谈一次恋爱，真白活了，这次看来应该整出点动静来！从包里掏出了包红盒的“人民大会堂”，知道大象不吸烟，自己点了一支，在近窗处落坐，长长地吐了一连串的烟圈，瞧着二郎腿说：“哥们这次真想犯错误了，但总得找个借口吧？不能过去愣敲门是不是？惊动了那两个大头就麻烦了，你可有啥招么？”
　　大象双腿并坐在一边的半圆形木椅里，双手交叉合于腹下道：“嗨，你咋不开窍了呢，你不是代表产品开发部考察技术的吗，就借口给裙儿送一份明天在商务上重点问的问题，不就行了？”
　　“哎呀，对呀，还是兄弟脑袋灵光。”小白的眼睛刹那放光，仿佛要把手里的那根烟二次点燃一般，忙不迭地道：“那你给我打电话给她说啊？”
　　“小菜一碟，这事儿咱还能办。”大象应着，拨通了裙儿房间的电话：“裙儿吗，有点事儿打扰你一下了，都睡了吗？”
　　电话里的裙儿听是大象，情绪立即放松了下来：“还好，刚洗完澡，正要睡呢。你有啥事呀？”
　　大象顿了口气道：“是这样，明天要考察这家轮毂厂有很多技术环节，同事白工觉得我们商务部门应该有些相应的准备，他临时想起了几个考察的问题，需要跟你碰一下。”
　　“哦，这样啊，那也好，一会你们一起过来吧。”裙儿平静地说。
　　“好吧，他在洗澡呢，马上就出来了。我们随后就到。”放下电话，两个人发出了得意的窃喜。
　　
　　缓了个神，大象说：“哥们，我本来想给你创造机会的，她说让我们俩一起去，这事儿看来我也撇不开了，一起冲过去咋样？”
　　小白说：“嘿嘿，哥没意见，能摸她一下就行，亲一下最好，太大的事儿可要捅娄子了，现在不行啊！”
　　没多时，他们过去敲门，裙儿从床上正开着当地卫视，听到敲门声后就披着淡淡的肉色睡衣下来，顺着猫眼看到了在前面的大象的脸，就没犹豫开了门。
　　“哎呀，这么晚还麻烦你们来看我啊，快里面坐一下吧！”裙儿白皙的脸庞泛起了红晕。
　　迎他们进来，大象走在前面，小白紧随其后。裙儿在中间说：“你好啊，把门关一下吧！”在学生时代打牌就以眼疾手快著称的他，老江湖的眼神瞬间瞥见裙儿肉色的睡衣里面是没戴胸罩的，两个雪白如馒头一样的双峰微露，泛着性感的弹性和白嫩的张力，那成色决不亚于她面庞的白皙。
　　小白此时正欲火中烧，酒精的作用让他下面很快起了反应，驱动着他，准备扑向目标！
　　他带着一点果酒和烟草的混合味道，突然一个回马枪，猛地转身，对裙儿说：“你知道吗，我仰慕美女很久了，这次也不完全是为了公事找你，能让我抱你一下吗，就一下！”
　　裙儿刚想躲过，奔大象方向过去，但小白是多喝几杯酒就会耍酒疯的人，哪容得了她，说时迟那时快，已经一把抱住裙儿，感觉下面的小弟弟顿时长大像个擀面杖，一下顶住了她泛起的臀部，同时双手搂过胸前，猛地亲吻了她侧脸一下！裙儿一阵哆嗦：“哎呀，你干嘛啊！别这样嘛！”小白那顾那么多，甚至忘记了大象就在前面，他猛地把裙一侧的睡衣边角撩起，用向来善于平抓篮球的细长的手指神了进去，以为可以挑开她内裤的边角，没想到却直接触碰到了一堆毛茸茸的草丛；而大象在前面用色眯眯的眼神也看了个正着!那是乌黑浓密的出奇，而且好大一片的倒三角的黑丛林。小白在半分钟内左手抚摸着裙儿的酥胸，雨点般地亲吻着她的脖子耳垂，甚至差点就吻到她那粉红色的两片美唇了！同时用手在那草丛里搜寻着花瓣。天啊，没想到竟然有些湿漉漉的了！
　　
　　这一切，让大象看的惊呆了，对裙儿说，要么你就成全了我们俩吧，好不好？
　　裙儿此时满脸羞涩的女儿红，已经有点难以自持，微微地喘息着，但是理智告诉她必须终止眼前这一切，她还是一个猛劲挣脱了开来，用手拍打了小白一下，愤然地说到：“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非礼我吗？H总和肖部长就在走廊那边，我回头就给他们打电话，你们还想不想在公司干了？！”
　　听到这里，两个人一个冷战，马上停止了大动作，晃了晃头，装作酒醒的样子，差点没跪下，忙不迭地给裙儿道歉：“对不起啊裙儿，我们也是都喜欢你，这次酒是真的喝的多了，冒犯你了，还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希望不影响我们日后的工作关系好吗？”
　　裙儿稍微缓了缓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把腰带系得紧了些，说：“念你们也是刚毕业的年轻人，这次也是个酒后的意外，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今后你们多注意点！好吗？”
　　两人赶紧不住地点头称是道：“那是，那是，一定，一定，真的再次原谅让你受惊了，希望今夜还能休息好，别耽误明天和以后的工作，好吧，对不起了！”
　　两个人低头达拉脑，面色羞愧，在得逞了这一次后，慌张地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大象坏笑着捶了小白一下，道：“他妈的你小子行啊，还敢下这大手，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呢！”小白则露着一丝得逞的淫笑道：“得了，兄弟，这次咱俩也都撇不开了，闻着天鹅肉味儿了，也算没白来这里一回。也就这一次了！”他们互相对视无语，默默喘着粗气，不自然地笑了两声，各自无眠。
　　
　　裙儿受了这次特殊的刺激，实在难以言表，好在也曾被以前的准男友摸过一次，没至于疯癫。但她知道，注定这是个难眠之夜。
　　也许，东北那疙瘩不会再是自己的长待之地了。
　　她的心中，浮现出了模糊的两个影子，半梦半醒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