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叶蝶儿 第6章 第五节

　　苦叶蝶儿第6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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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太阳还没出来。湖边涌来很多晨练的人。欧阳成一个人正在跑步，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不管刮风下雨，一年四季，他从不间断。一天不去锻炼，就会浑身发紧，像患了感冒一样不舒服。
　　谢慧真一个人悠闲地走着，两个人错身时，谢慧真一脸的疲倦，欧阳成盯着她，感觉挺奇怪，他立刻喊了一声谢慧真。表姐，你怎么了？谢慧真没情绪地回答着，我还能怎么样，我是更年期综合症，无药可救。
　　欧阳成说，噢，老毛病了。谢慧真见欧阳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走着走着却弯下了腰。欧阳成还是跑近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谢慧真说，不知道是怎么了。欧阳成说，我送你回去吧。你可能是没睡好觉吧。
　　欧阳成一扶谢慧真，她一阵颤抖，她没久没有让有力的男人的手抚摸了，欧阳成这么一挽她，她立刻有一种快要瘫痪的感觉。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她一脸的泪花。欧阳成说，表姐，你哭了？谢慧真说，是吗？我哭了吗？真有意思，表弟，你真是个好表弟呀。
　　欧阳成把她送回家。上了楼，谢慧真要洗澡，刘保姆就放了水，当谢慧真泡进浴盆里，她还要吃早点。保姆弄来早点。谢慧真接过来，行了，这儿没你的事了，有事我叫你。
　　刘保姆说，知道了程夫人。
　　欧阳成看见刘保姆走了，他就放心地走进洗澡间，欧阳成想洗脸，他发现表姐躺在浴盆里，他转头便走。谢慧真却叫住了他。
　　欧阳成说，表姐，有事吗？
　　谢慧真说，你受累把盘子端走。欧阳成回过头来，发现表姐既没有盘子也没看他，而是给了他个后背。
　　谢慧真说，帮帮忙，把乳罩扣解开。欧阳成走近她，她立刻转过向来，一把抓住了欧阳成。用力一抓就把欧阳成弄到水盆里了。欧阳成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像个落汤鸡似的站起来，哭笑不得，摆摆手回到卧室。谢慧真只穿三点式，她帮欧阳成脱衣服，欧阳成感觉表姐的目光异常，她的嘴角在颤抖，牙齿得得得响，她是被一种性冲动驱逐着，忘情地拥抱着欧阳成。欧阳成退却着乞求着，别，别别这样，我……
　　谢慧真忘情地，有点儿不管不顾地纠缠着欧阳成。
　　刘保姆并没有下楼，黄化东让她留心他们的事，她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伺机行事。她想把握住一次捉奸的机会，好向黄化东索取一点钱。那门被挤开一条缝，刘保姆低头要拿照相机拍摄。这个女人很阴险，她对程家的事了如知掌，她就想利用机会多捞一把，她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就在她低头之时，欧阳成挣脱了表姐的纠缠，仓皇逃跑，门砰一声让欧阳成撞开了，恰在这时门把保姆撞了一个大疙瘩。她惊叫一声捂住了头。
　　欧阳成看也没看她，托着一身湿衣服就往自己的房间跑。他心跳如鼓，担惊受怕，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儿，他怎么敢惹黄化东呢？再说表姐不应该逼他，那样毕竟不是出自自愿。表姐为什么心理变态呢？他想不明白。
　　谢慧真追到门口正看见保姆蹑手蹑脚地下楼，她没看到欧阳成。她愤怒地骂了一句，然后把门砰地关了。她回到房间，屏住呼吸，又把门锁上才回到床上，两眼干瞪着，她不明白，她很懊恼。忧忧郁郁一直到天中。
　　这时，市医院病房内，欧阳成和尤丽敏守着尤丽敏的姥姥。两个人显得疲惫。尤其欧阳成，坐着竟然打起瞌睡，这让尤丽敏气愤，你去休息吧？欧阳成说，哦，我没事。
　　尤丽敏有点儿幽怨地，你，你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欧阳成说，哦，没事。可能我太累了。
　　尤丽敏说，那你就睡一会儿。欧阳成说，不用，表姐有事等着我哩。
　　尤丽敏说，那你就快去吧。谢老师一个人也够难的，黄化东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男人有了钱就搞小姘。你说黄化东跟兰晓梦算啥玩意。
　　欧阳成说，你说咱俩算什么呢？
　　尤丽敏说，他们能与我们能相提并论吗？我们是爱情，他们是偷情，是搞破鞋。是对爱情的背叛。我真想不明白，男人怎么这样？不讲诚信，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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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成拉住尤丽敏的的手，激动地说，你真是个好姑娘。
　　尤丽敏却推开他，叹息地，好姑娘？哼，不见得有个好下场。唉，我说这些你别多心，可是，我是说……
　　欧阳成说，当人遇到一定的痛苦时、当攀比过后、当你无法解释某些经历时，人总是自慰地说，哦，这就是命运。尤丽敏说，其实就是一种对比的结果。不能说没有幸运之说，有的人一生挺顺利，有的人一生坎坷。为生计四处奔波，感觉生活痛苦。当生活不再痛苦时，人又为自身而痛苦。
　　欧阳成感叹地，我母亲经常告诉我说，人没有受不了的罪，却有享受不了的福。旧社会的时候，有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又能干又温柔，整天价黑天白夜地织布纺线。她奶奶说，我孙女真好，将来我得给她说个好婆婆家，让她享享福。后来上海的一个表叔回来说，他们掌拒的刚死了媳妇，跟了人家那可是上了天堂。于是她的孙女就远嫁到上海。你还别说，那一家人真行，不让她下地干活，每天乐意睡到多咱就睡到多咱，吃早点只要一按床头的电铃就有人送来，那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可是好景不长，也就一年多一点，她奶奶的孙女得了病，在医院住了半年，也没查出啥病，人越来越瘦，后来就死在了医院里。通过这个事，的确说明了一个问题。有的人就是享受不了福。
　　尤丽敏长叹一口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生命在于运动。只有运动才能长寿。欧阳成说，不见得。河里的老乌龟不运动，可以活一千年。
　　尤丽敏说，不跟你说了，你总跟我做对。
　　欧阳成说，不做对就不是夫妻了，淋漓尽致地体会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做对吗。
　　尤丽敏说，你呀，坏透了。边说边追打着欧阳成。
　　欧阳成的手机响了，别闹了，我接一下电话。喂，啊，我知道了。
　　欧阳成关掉手机，愣怔了片刻，他好像不敢看尤丽敏似的，心里发空。
　　尤丽敏说，有事你就忙去吧？别忘了我等你，不论多晚。
　　欧阳成说，不，你何必呢，这样你会吃不消的，听话，注意身体好吗？欧阳成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小敏，并用嘴吻她的脖子。两个人倒在了一起。
　　尤丽敏完全陶醉了，忘掉了一切。而欧阳成始终是清醒的，他感到了内疚。他表现得不令人满意。尤丽敏瞅着他，你怎么了，要不要看医生？欧阳成说没关系。我只是情绪的原因，或许明天就不一样了。尤丽敏也说没错，你是挺情绪的。
　　欧阳成从医院里出来，一个人走着，他想好好理一下心绪，他很内疚，他想摆脱表姐可又摆脱不了。她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好像挺霸道，她什么时候招呼你就得去，他感觉她有点儿心理变态了。我该怎么办？我们这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彼此伤害。她非常凶地要求他，他总是拒绝着，逃避着。
　　医院护士值班室内，于秀文正在一个人值班，她侧着脸正在看一本杂志，这时有人敲了一下门。于秀文一怔，惊喜地，表哥，怎么是你？她站起来拉开了门，快进来。
　　他下了车就赶到了医院，于江南笑着走了进来，他正幻想着表妹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子？他本打算不在地方找，可是，表妹的盛情难却，他只好匆忙起来了。
　　于秀文给于江南倒了一杯水，她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叫她。
　　于江南说，她在医院里？
　　于秀文说，她姥姥住院了。
　　于江南说，这个时候打扰人家不礼貌吧？我又没买点礼品。
　　两个人正说着，尤丽敏来了，她喊着于秀文，尤丽敏看见一个身穿海军装的小伙子正在那，惊奇地停下了脚步。
　　于秀文招呼她进来，并介绍说，他就是我的表哥？
　　尤丽敏说，你好？
　　于江南说，你好。说着伸出了手。
　　于秀文说，你们谈，我去查病房。说着，也不管尤丽敏同意不同意就走了。
　　于江南说，见到你真高兴，听表妹说你们是好朋友？
　　尤丽敏说，是的。
　　于江南说，表妹说你们很想到部队上看看，我正式邀请你们到我们舰艇上去参观？
　　尤丽敏说，有机会一定去。你坐呀？
　　尤丽敏说完就走，于江南在后面紧跟了出来。他们来到病床前默默地站着。一时都沉默无语了。
　　尤丽敏没有注意于江南，她觉得他只是于秀文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