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叶蝶儿 第5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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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把黄化东弄了个大红脸，很不好意思地告诉她小海是他弟弟的孩子，并说我还没有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连老婆都没有哩。
　　谢慧真对他非常感兴趣，他就解释，一没好工作，二没住处，三谁看上我了。那像你们当老师的，整天价跟孩子们在一起多欢乐。
　　谢慧真笑了笑，有欢乐就有痛苦呀。人生哪有事事如意之说呢？
　　黄化东不明白她的痛苦在哪里？他问道，你还有痛苦？谢慧真凄然一笑，本来我是教中学的，可偏偏把我弄到幼儿园里来了。黄化东又问，你不喜欢孩子？谢慧真说喜欢是喜欢，可是我喜欢教中学。我的专业不能浪费了。
　　是的，在校园内，黄化东经常来接程小海，小海跑向黄化东，黄化东抱起程小海说，跟谢老师再见。小海跟谢老师说再见。
　　谢慧真望着黄化东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那时候章怀仁校长正站在她的身后，小谢，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慧真吓了一跳，你干嘛躲在我身后说话，你就没有一回光明正大的事儿。
　　章校长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谢慧真说，我没时间。但是，她迟疑了良久，还是去了。她走进了校长办公室内，章校长与谢慧真面对面坐着。
　　后来谢慧真哭了，说是已经怀孕了，你看怎么办？校长说，别动不动就哭，这事还来问我？相信你自己会处理好的。谢慧真说，我来问你，你倒训起我来了，想推卸责任呀？我告诉你……
　　章校长说，告诉什么你就痛快点。谢慧真说，想不到你真卑鄙。怀校长说，我怎么了？你怀了孕就来找我，咱们学校女教师多了，都怀了孕都来找我？我受得了吗？谢慧真说，你不承认可以，我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我们法院见。我要报复不了你我就死给你看。校长说，你就那么狠心，我们毕竟有过夫妻情份，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你说你要多少钱？你最好把孩子作了，留着对谁也不好。谢慧真说，我怀了你的骨肉，你不管，你怎么这么狠毒呀。校长说，听话慧真，我是真爱你。我这儿有一万你拿去用吧，我们好离好散，谁也不欠谁的。
　　谢慧真把钞票往章怀仁脸上一摔，一句话也不说就匆忙走了。回到教室她发现程小海病了，她抱着孩子就上了医院。她咬着牙说，男人多么无耻呀。他可以拥有你，玩弄你，之后就可以大言不惭地把你一推六二五。
　　那天，又是校园内，黄化东走进学校，传达室的门卫告诉他孩子上了医院。黄化东一惊，是吗？他匆忙赶往医院。
　　医院的病房内，谢慧真守着小海。黄化东走近病床，小海正在输着液。谢慧真说，是急性痢疾，不用担心的。黄化东拉住谢慧真的手，谢谢你谢老师，你比他妈还疼他哩。谢慧真显得很疲倦，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能跟他妈比，小海他父母出门做生意，把孩子扔给了我母亲，我母亲身体又不好，主要是我来带他，这你也知道。谢慧真说，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替你带一下，你有事就告诉我？黄化东说，我，我想这也不是办法，可目前只能这样。我没有别的出路可走呀。
　　黄昏的时候谢慧真从学校走了出来，她用自行车驮着小海回到自己的家。她开始做饭，小海写着作业。
　　两个人吃完饭。小海看电视。谢慧真刷碗。
　　这时黄化东敲门，谢慧真拉开门，笑着说，我等你很久了。
　　黄化东说，谢老师，给你添麻烦了。我来接小海。
　　谢慧真说，别跟我客气了。进来吧。黄化东进来后坐下，谢慧真给他倒水。
　　两个人谈着谈着，小海看着电视就睡着了。
　　窗外雷声隐隐。黄化东突然想起，哎呀，天要下雨，我得走了。
　　说话间。雨下了起来。谢慧真起身看小海，小海睡的正香，她给他盖上一件毛巾被。然后回到黄化东的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一直山南海北的聊天。结果忘记了时间。虽然说半夜了，雨却一直下着，而且炸雷一个接一个。谢慧真就给黄化东默默地收拾床铺。黄化东也不拒绝，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黑暗中谢慧真摸了进来。黄化东听见动静没敢动。知道是她，她跳上床扎进他的怀里，浑身颤抖。黄化东抱紧了谢慧真，谢慧真又挣扎着，最后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经过一番云雨之后，谢慧真说，你会后悔的？
　　黄化东说，不会的，我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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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黄化东知道了谢慧真的当时真实的想法，她是拼命抓住了他这根稻草。这时他听见谢慧真长叹一声，孩子不是你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说不在乎，现在来问我？你想干什么呀。黄化东说，是那个章校长的，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
　　谢慧真说，早点告诉你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以为你是谁？那时候你还是个街道清洁工。不像现在财大气粗，名声在外，那时候你也是无能为力。再说，认识章校长比你早，他是个老色狼。我也是自作自受呀。黄化东说，校长现在怎样？谢慧真说，他已经瘫痪了，章校长就是章孝仁的大哥。
　　黄化东说，哦，慧真，你说句良心话。你那时候主动找我，知道不知道我有了老婆？谢慧真说，不知道，我觉得你这人挺善良的，为弟媳妇接送孩子，一定是个单身汉，回城后又没房子。我那阵正怀孕，抓住你就不放手了。
　　黄化东一惊，她说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你怎么想的你说过？黄化东笑了笑，我想你年轻，比曹秀丽有情调，跟你发生了关系她也不会知道。说白了，我贪婪你的美貌。第一印象就是你的长相触动了我，我为你失眠……
　　谢慧真说，我发现你挺色的。我伤害了曹秀丽，兰晓梦就来伤害我。女人呀，真有意思。感情真是怪怪的。说着她苦笑着两眼含泪。
　　黄化东吃惊地瞅着她，女人并不懦弱，那是表面现象，女人爱起来可以抛弃一切。你很有心计，我是你的一颗救命稻草。我被你利用了。
　　谢慧真说，你不能那样认为，我觉得跟定你，我有安全感，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互相欺骗过，我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你是想沾了便宜就跑掉，可惜命该如此，你我命中注定有一段姻缘。如今缘分尽了，我也不赖你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习惯听你的话，今天依然如故。
　　黄化东说，还是你先说吧，女士优先。我无所谓的。
　　谢慧真说，那就离婚，你同意吗？你应该没问题吧，我一走你来个顺水推舟，兰晓梦就顺手牵羊地成了你的夫人，你出入社交场合，有年轻貌美的夫人陪同，感觉就是不一样，每天都会赢得人们的赞美和羡慕，你该多么骄傲多么自豪。难道这不是你期望已久的心愿吗？
　　黄化东说，慧真，离婚可以，但你我离婚不离家。为了孩子，为了……
　　谢慧真说，为了你的名誉，我可以让步。不过谁也别干涉谁。第一不告诉孩子，第二，唉，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但我有个条件，所有企业、财产和存款一人一半，谁也不能多占一分一厘。如何？同意就签字。
　　黄化东说，嚯，这么急？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由你挑。
　　谢慧真说，挑嘛，一切均分，订个合同，共同的产业要分一半给我，我们还得公证一下。
　　黄化东叹息地，哦，说吧，你还有什么想法与要求你就说，我看公证不公证无所谓的，我们暗地里还是夫妻吗。今天先不谈了，我们去接我们的女儿。
　　谢慧真说，接青儿出院回来，最后品尝一下狗不理饱子。其实我们有一儿一女多好，唉，表面繁荣也是繁荣吧？可总有人挑肥的捡瘦的。
　　黄化东说，让小敏与欧阳成陪同。好吗？
　　谢慧真点点头。没说什么。
　　黄化东说，别什么都听我的，你也拿出你的高见来。谢慧真仍无语，但有点儿轻视黄化东，算了，我们接孩子去吧？黄化东哦了一声，你先去，我还有点儿事，饭店我已经定好了。
　　谢慧真生气了，说了不算数，你呀，我自己去。说完她气乎乎地走了，在门口打的去了医院。
　　她来到医院病房内，她看到了程欧阳、曹文昌、欧阳成、尤丽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接青儿出院。
　　程欧阳跑过来，妈，还等什么？
　　谢慧真说，你爸爸说了，他要亲自来接青儿出院的。不过他临时有点儿事儿。
　　程青儿说，总是那么忙，他能够改变态度我就心满意足了。
　　谢慧真说，我的意思还是等等你爸。要不，他来了会扑空的。他不会不讲信誉。你应该相信他。
　　程欧阳，妈，我爸他也是身不由已吧。他是董事长，好多事的。他来不了，青儿也不会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