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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缘】第十一回 冒风险先生救百合 护财宝彭龙返八家

作品名称:燕山奇侠传      作者:觉之      发布时间:2015-07-17 20:27:05      字数:6568

  1933年3月4日,日本人浩浩荡荡地开进承德,沿城关门的宫墙进入德汇门,德汇门的城楼上还有“天下为公”的题字,这是奉系军阀“易帜”的标志。日军占领了热河省政府(热河都统公署),民国政府办公机构的牌子尚未摘除,街上已被迫“易帜”,挂上了日本国旗和伪满洲国国旗。日军侵占承德后把避暑山庄变为它的兵营。日本关东军第八师团司令部、西南防卫区司令部、日本宪兵队、881部队、陆军医院等都曾设在这里。
  背负着亡国的耻辱,彭龙练功越发勤奋,一柱擎天的磬锤峰下,彭龙却并不再象以往那样嘿嘿哈哈地打拳,更多的时候是静坐,练意练气,在他微闭的双眼中是无垠的广宇,有我到无我,有形到无形,完全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这个世界像是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那里不仅仅是武功,更是智慧和意识,天地豁然开朗,一切都那样明了,他似乎渐渐悟到了武学和人生的真谛,却又难以用言语表达。
  
  太阳慢慢地从东面的天桥山上升起来,万丈霞光给大地披上一片金色,这是多么美丽的一片土地啊,鬼斧神工的磬锤峰象一根金灿灿的定海神针立在那里,雄伟庄严的外八庙在朝阳中更是金碧辉煌熠熠生辉,避暑山庄内湖水如翠,亭台楼阁掩映在晨雾中恍如仙境。从静坐冥想中回到现实世界,睁开眼彭龙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打动,这么美好的家园怎能任由日寇践踏,我能做些什么?该怎么做?这些天彭龙一直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彭龙,彭龙!”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沿着声音望过去,秋芳正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秋芳姐我在这儿。”彭龙应着迎上去。“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去百草堂找你,你师傅说你在这,我这才寻了来。”
  “哦,对了,我应该改口叫师母才对呢。”彭龙对上气不接下气的秋芳开玩笑说。“没工夫和你开玩笑!”秋芳俊俏的脸上满是严肃:“跟我跑一趟,先生找你有事。”看秋芳这么急,彭龙隐约感觉到先生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他想到了八家,想到了林嫣、小虎,于是迫不及待地问:“是不是佟家大院有消息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看秋芳风风火火,彭龙不再罗嗦,随秋芳匆匆忙忙赶往“幸得居”。
  
  “幸得居”饭庄就开在德汇门街对过,老远彭龙就看见了“幸得居”的酒店招牌。这是一个两层楼古色古香的建筑,由于过了饭口,酒店里并没有客人,只有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在扫地擦桌子搞卫生。秋芳引着彭龙没有上楼,而是沿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地下室是一个储藏间,储藏了酒店的一应用品和十数坛老酒。秋芳在储藏间里面的墙壁上轻轻敲了两下,那墙壁竟然开了一道暗门,原来这里本来是个烟馆,这暗室是烟馆老板藏大烟的所在,听说日本人要打过来,这才卖给柳先生开起了酒店。秋芳引着彭龙走进去,门在身后自动关闭。
  这间密室不是很大,一张桌子摆在中间,桌子上放着两根蜡烛和一个水壶几个茶杯,先生就坐在桌子旁,见秋芳领着彭龙进来,柳先生赶紧站起身:“彭龙,你来了。”
  “来了,不知先生找我来可是有了佟家的消息?”
  “不是。”先生皱着眉,烛光里先生一脸严肃:“彭龙你过来。”绕过桌子,昏暗的烛光下彭龙这才发现靠墙有一张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紧闭着双眼的女子,烛光昏暗彭龙看不清女子的长相。
  “这女孩叫百合,是我店里的服务员。”柳先生看出彭龙眼中的疑问于是道:“我这店虽然刚开不久,但南来北往的食客却不少,其中不乏一些爱国人士,有几个食客常来我这里吃饭,他们话里话外应该属于一个什么抗日组织,他们每次来都是百合做他们的服务员。百合人机灵聪慧且勤快,和这些人混的很熟,前几天中午,突然闯进一帮日本兵,逮捕了那几个食客,说他们是一个抗日组织的成员,当时百合也在,便一同被日本兵抓了去。这些日本兵应该属于承德的日本特务机构,这些天我正想方设法托人搭救,不想昨天午后却传来了鬼子要在水泉沟枪毙人的消息。”说到这里柳先生满脸悲愤。
  
  昨天下午天有些阴,一层灰暗的阴云笼罩着承德大地,天公似乎也不堪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戮。怒号的风吹着三月的薄寒,像要吹破一个将倾的世界,承德水泉沟里人头攒动,风从人群的头顶上漫过去,一片翻飞的头发飘摇不定,那一双双眯缝着的眼睛弥漫出一片麻木,人们无表情的面容上似乎一点点浮上了一种看热闹的期待。一排持枪的鬼子挡在人群前面,狰狞的脸上写满冷酷,有汽车的轰鸣声伴着狼狗的狂吠,由远而近,一队端着枪的鬼子压着一辆军车驶进场中,所有的目光都被集中在车上。车的后车厢被打开,两个持枪的鬼子从车上推推搡搡押下十几个被反绑着的人。这些人满脸的憔悴却遮掩不住眼中的坚毅,没有沮丧,没有恐惧,更没有哭泣,他们努力地站直身子,挺起胸膛。
  人群中的柳先生认得那其中就有在“幸得居”被带走的几个人和百合。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环顾周围的人群,朗声道:“热河的同胞们!脚下的热土是我们的,这里的历史这里的财富,这是我们的国我们的家。如今倭寇入侵,破我的国亡我的家,伤害我们的父母,欺凌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不应该再沉默了,同胞们站起来吧!到了我们保家卫国的时候了!”人群里有了反应,有人开始低声地议论。“八嘎!”一个鬼子声嘶力竭地喝骂着,向天空开了两抢,清脆的枪声被风吹向山谷,又被山崖反弹回来,嵌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鬼子的狼狗也跟着一片狂吠,它们张牙舞爪几欲扑向场中。人群安静下来,这时一个翻译模样的人站出来,清了清嗓子向人群大声吆喝道:“热河的父老乡亲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是来帮助我们的,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在这里办教育,修铁路,维护社会秩序,是希望可以东亚共荣。可有些人偏不领情,意图搞破坏,甚至威胁皇军的安全,这些人是可耻可恨的,一切破坏共荣的人都应该被消灭!今天在这里的这些死刑犯就是与皇军作对者的下场,希望乡亲们引以为戒。”
  人群中柳先生强忍住要冲出去的冲动,心中的怒火熬煎着他的身心,让他紧握的双拳里满是汗水。柳先生看见百合站在被绑的众人中间,头发散乱面容憔悴。是我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这孩子父母死于战火,随逃亡的人群来到承德,我好心收留了她,却不想竟把她推进了绝境。正自胡思乱想,只见那军官模样的鬼子刷一下抽出了东洋刀,哇啦哇啦一阵乱叫,持枪的鬼子们对着场中捆绑的众人举起了枪。空气骤然紧张起来,各种表情凝在围观群众的脸上,风似乎也被这紧张的氛围震慑住,停止了咆哮。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热河!”枪声与场内被捆绑众人的喊声几乎一齐响起,鬼子的枪管里冒出白色的烟雾,子弹带着亮光像线、像梭也像横扫的雨点,钉进捆绑着的众人的身体,血像喷泉从众人身上喷溅而出,在地上开出一朵朵梅花,一点点泅成河,汇成鲜红的湖,把围观的众人淹没,人们带着惊恐挣扎在那片鲜红的恐怖里。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哼声,十几个人转瞬便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融为这片热土的一部分。众人这才深刻地感觉到看这热闹会让人心里蒙羞,因为倒下的是他们的同胞,会让人生恨,因为同胞倒在了自己的土地上,而打死他们的是东洋的异族!
  鬼子收了队趾高气扬地走了,只有狼狗闻到血腥后的狂吠还隐隐地传来,围观的群众注视着血泊中的几个人,久久地站立着,摇头的,叹息的,也有流泪的,一群乌鸦呱呱地乱叫着盘旋在头顶上,它们扇动着翅膀,几欲俯冲下来。“我们把他们埋了吧,他们是为热河死的,我们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柳先生第一个站出来对身边的人说。一些怕事的人听到此话都转身低头走了,最后只剩下柳先生等十几个人,他们寻来铁锹,就地挖了个大坑,然后往坑里拖人。柳先生从人堆里把百合拉扯出来,百合竟然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柳先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用手去探百合的脉搏,果然她的身体还热着,脉搏还在跳动。先生不敢声张对众人说:“这是我远房的一个侄女,我不能把她扔在这里,这里就交给众位,我要把她先带到我家,然后送回她老家去安葬。”其中一个老者同情地说:“可怜见的,这样一个小姑娘竟也身遭不测,您也请节哀,能把她送回老家,你也算有情有义对得起亲戚了。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呢。”于是柳先生脱下外套把百合包裹了抱回幸得居。
  
  柳先生把前因后果细说一遍。如是以前,彭龙定然会怒不可遏,但现在的彭龙已经到了喜怒不行于色的地步,他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与镇定,鬼手翁的话他慢慢地体会并加以印证。鬼手翁对彭龙说:“心如镜,能映周围万象,可体察细微,明辨是非真伪,此为智兴之根本;喜怒哀乐皆如石子,投入心湖则水波生焉,迷乱双眼,惑乱方寸,万象皆无,此为愚钝之源。”经过这些时日的修炼,彭龙已经达到处变不惊的境界。
  “先生叫我来不知可以帮上什么忙?”彭龙望着木床上的百合问先生:“如能帮到先生,我定尽全力。”
  “所幸百合被众人围着,只伤到肩部,但子弹还嵌在里面,她一直在发烧。”先生望望彭龙道:“我们又不敢送她去医院,所以想让你护送百合去百草堂,求你师傅鬼手翁医治。”
  “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送她过去。”
  “不行!”先生摇摇头说:“汉奸特务似乎察觉到什么,外面有鬼子的眼线,贸然出去一定会被认出来,不然我也不会让秋芳去找你了。”彭龙沉思片刻道:“我有办法了。”
  不一会柳先生出现在幸得居门口,有认得柳先生的路人上前打招呼:“柳掌柜您忙啊?”
  “不忙,到菜市场去办点货。”正说着,“幸得居”楼上乒乒乓乓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有东西从楼梯上咣咣当当滚下来。有小伙计出来禀报:“掌柜的不好了,有俩伙计在楼上赌钱,其中一个出老千俩人打起来了,一个用刀子戳了另一个的膀子,一个被另一个踹下楼来了。正说着,有俩伙计各架着一个受伤的人出现在门口。秋芳从里面风风火火跑出来,指着柳先生的鼻子嚷道:“瞧你找的伙计,大白天不好好干活竟然耍钱打架,再不辞了他们还不打出人命来。”
  “夫人说得是,说得是。”柳先生唯唯诺诺一副怕老婆模样,街角里两个探头探脑的人掩着嘴一阵窃笑。柳先生吩咐两个搀扶的伙计道:“就依夫人,扶着他们去看看大夫,让他们别回来了,辞了这俩不守规矩的混账东西。”回头又对秋芳陪着笑脸道:“夫人别生气,回头再找俩本分的你看可好。”
  “呸!”秋芳呸了柳先生一口头不回上了楼。“这娘们够刁的,嘿嘿!”街角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窃笑着议论。“摊上这么俊的娘们受点气也值得!”又是一阵淫邪的窃笑。这边两个伙计架着受伤的两个人渐渐消失在街尽头。
  被搀扶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合和彭龙,两人借此逃过汉奸眼线。彭龙如此这般和鬼手翁说明前因后果,鬼手翁虽然脾气古怪,却不是是非黑白不分之人,只是此老已达到虚空超脱之境,凡夫难窥其根本罢了。对于鬼手翁区区枪伤算不得什么,何况又没伤到要害,不出几日,百合便已经恢复如初。百合果然聪慧勤快,每天帮鬼手翁烧菜做饭,洒扫院子洗洗衣服,深得鬼手翁的喜爱。百合虽然不过十六七岁,但说话办事却显得沉稳老练,娇柔中透出一种女性特有的温情,这对于从小失去双亲的彭龙倍感亲切,不觉朦胧中生出些奇妙的情感。
  
  春渐深,天渐暖,白苍苍的武烈河和滦河都渐渐地解冻,老远便能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苍茫的燕山山脉里渐次地开满了映山红和桃杏花,柳丝婆娑山花婀娜,草色如烟雾霭缠绵,这本该是个充满了生机的美丽季节,但对于热河的百姓却哪里会有无限春光的情怀。
  这天一早秋芳又来到百草堂,正好赶上鬼手翁、彭龙和百合在吃早饭,彭龙、百合赶紧起身让座,秋芳和鬼手翁见过礼面色凝重道:“这里也没外人,我就开门见山了,先生得到消息,鬼子已经占领了热河全境,现在宽城,兴隆都有鬼子驻扎。佟老爷子怕财产被鬼子搜刮,所以秘密地藏了起来,据传那财宝竟有三缸金条之多,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鬼子,疯癫,以及得到消息的各路土匪都在寻找这批宝贝,佟老爷子已经被鬼子威逼而死,佟家上下却也不知财宝被老爷子藏在哪里,鬼子已经控制了佟家大院,孝仁托人传话来说愿意把这批宝贝交给抗日武装。所以先生希望你回八家寻找这批财宝,不能让它落入鬼子或土匪手中。”
  “不知师傅、师妹和小虎怎样?”彭龙略带忧虑问道:“可有他们的消息?”
  “没有,先生让我和你去,顺便带上百合,好有个照应。”
  “为啥要带百合啊?”彭龙不解。“现在承德鬼子耳目众多,先生怕百合被鬼子发现,另外也可为你遮掩耳目。”
  “你去了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先生让我扮作死去的‘秋芳’的双胞胎妹妹,这也可以成为进入佟家大院的借口。”
  “嗯,先生考虑的到周全。”
  “你们就放心去吧。”这时鬼手翁发话道:“这批财宝要落到鬼子手里,不知又能造出多少枪炮来杀中国人。彭龙啊,这是正事耽搁不得。”
  “好我们赶紧收拾东西一会就启程。”秋芳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从承德到八家走旱路要三天的行程,但走水路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此时解冻的武烈河上已经开始有行船活动,武烈河是滦河支流、古称武列水,发源于燕山山脉七老图山支脉南侧的围场县道至沟,在承德市大石庙镇雹神庙村汇入滦河。清康熙四十二年至乾隆五十五年,建成了承德避暑山庄。同时,为山庄免受武烈河水的冲袭,沿山庄东侧河右岸,陆续修筑了近四千米的清坝,分外坝和内坝,外坝即武烈河防洪坝。此坝“石七层,广约丈许”。内坝又称迎水坝,与外坝连在一起,坝的外层石条均用银锭扣连接,雄伟壮观,仍是避暑山庄和承德城区的防洪安全保障。
  彭龙、秋芳、百合简单收拾了行装便来到武烈河畔,准备走水路奔八家。武烈河畔雄伟的大堤旁金柳垂丝,鸟雀吟唱,河对岸的罗汉山把庄严的影子映抵水中,清冽的武烈河水莹澈碧透旖旎南去。这武烈河水浅行不得大船,这儿的行船多是雹神庙村村民的小船,接送承德城里的行人到雹神庙滦河渡口。河岸边有鬼子兵驻守,有皇协军狗腿子盘查,三人来到武烈河边的小渡口,便被三个狗腿子拦住:“站住!到哪儿去?”三个狗腿子斜眼瞄着金芳和百合,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三位军爷,我们是杂耍艺人,飘泊不定四海为家走哪算哪,您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吧。”彭龙堆出一脸笑说。“不行,得搜身!”说着两个狗腿子便把手伸向秋芳和百合。彭龙赶紧上前拦住:“三位军爷要不在下给各位变个小戏法,请三位军爷把手攥紧。”说着彭龙扬手向空中一捞说了声“走”,三个狗腿子立刻感觉攥着拳的手掌中钻进了异物,摊开手掌一看每人手中竟都多了两枚大洋。“一点心意请三位军爷打点酒吃。”彭龙笑呵呵说道。三个狗腿子见到大洋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你小子还真有活,好了,走吧走吧。”于是彭龙三人顺利过关,上了一艘小木船。
  木船的船老大身手矫健,一看就是老把式,一根竹篙左撑右点,不出一个时辰,便来到雹神庙滦河渡口。解冻的滦河水翻卷着细碎的浪花,滦河两岸山峦叠障已经隐隐透出几分绿意。雹神庙渡口停靠着几艘商船,正在接受皇协军的盘查,几艘鬼子的快艇穿梭在商船之间,快艇上鬼子荷枪实弹,一个个狰狞的面目加上黑黝黝的枪管让人不寒而栗,几位船老大陪着笑向鬼子展示各种通行证件,并送上白花花的大洋作为通行费用。彭龙见一位四十多岁的船老板交了费正要上船便赶紧跑过去搭讪。“老板请了。”船老大上下打量了彭龙两眼问道:“小哥有啥事?”
  “我们要到八家走亲戚,还请您行个方便捎我们一程。”
  “你们几个人?”
  “三个。”
  “每人两个大洋”船老板毫不客气。原来这滦河上很少有客船,这些商船经常捎脚挣点小钱。“一会皇协军盘问,就说是我亲戚。”
  “好。”彭龙赶紧向秋芳和百合招手,三人随船老板向渡口走去。船老板似乎和盘查的几个皇协军很熟,没太费事就过了关卡。
  
  这是一艘倒运水缸、瓦盆、以及各种瓷器的船,船板上堆满了各种盆碗器具。“几位找地方随便呆吧,只是别靠近船舷,小心掉进河里。”船老板说完一声吆喝“升帆起航!”便有几个船工拉着绳子把帆升起来,船老板赶紧钻进船舱指挥掌舵,大船渐渐离开了雹神庙码头。
  顺风顺水,船行走得很快,滦河两岸苍茫的燕山山脉雄奇险峻,险绝处壁立千仞犹如刀劈斧凿,奇诡处形态万千鬼斧神工,滦河岸边白杨吐绿,柳丝飘金,更有阡陌荒村时隐时现。彭龙、秋芳、百合三人依着一摞缸坐在甲板上,欣赏着滦河两岸流动的景色。“百合,你累不?晕船不?”彭龙望着娇柔的百合一脸关切地问。百合美目含情望着彭龙说:“有你照顾我怎么会累呢,我一个农家丫头也没你想的那样金贵,倒是彭龙哥聪明机智,才让我们这般顺利。”一旁的秋芳斜视二人心中赞叹:这俩孩子倒是一对璧人,看情形还都有意思。唉!林嫣那丫头也那般痴情,这彭龙以后的麻烦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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