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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集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剧本】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7-13 10:41:21      字数:8770

  第二十三集
  剧情梗概:
  马山珂的人等着要钱,卖雄雄的钱在严丹丽手中,谁向她开口却成了难题,万般无奈之下,林虎彪提出让冯大顺再向张财主借,严丹丽知情后,主动拿了钱,解了山上的围。林虎彪操持杨长贵的丧事,在大树梢上绑上了白布条,严君璋和严淅秀来吊唁时,严丹丽大放悲声,山上一片悲戚。严丹丽割下一撮头发放进棺木后,汉子们抬棺入墓地,马山珂领人来致哀,开枪为壮士送行。掩埋了杨长贵,林虎彪揪出了张沟沟,要拿张沟沟为杨长贵祭坟,汉子们分成两派,张弓持弩,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关键时候严丹丽的一席话缓和了气氛,她亲手杀掉了汉奸林月星,林虎彪等人把几个鬼子和伪军在坟前杀掉,独独放了长腿。严淅秀在河南大学当联络员,和严丹丽谈了当前的抗日形势。
  1、①、菩萨堂内,马山珂领着人找全福要钱,一共是七十二块大洋,全福只好找余荣贵,余荣贵喊了林虎彪和任丰勤,几个人一起来见马山珂。
  余荣贵歉意地笑笑:“恳请马大侠宽限两日,容我们想想办法。”
  马山珂气势汹汹地站在那里,两只眼睛像两把利剑:“耍我们是不是?全福,你找我们是怎样说的?你们去打听打听这三岗五岭,看我马山珂这个人是不是随便耍的?给与不给给个痛快话,别拖拖拉拉的,我马山珂陪不起!”
  任丰勤:“不是说不给,等我们这两天理清头绪后,我们亲自给你送去!”
  马山珂:“我行,问问我的弟兄们,看他们答应不答应!”
  随马山珂一起来的汉子们怀里抱着枪,一个个义愤填膺:“不答应!”
  马山珂:“我马山珂做事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从不拖泥带水。你们以为我马山珂多收你们钱了?连我在内,一共是三十六个人,我一人给他们发一块银元,也得三十六块,打仗中,我们死了一个人,给人家十五块大洋不多吧?伤了一个人,给人家五块治伤算不算多?我们留下十来块作为流动资金,多不多?我们帮了你们,你们却推三阻四,磨磨蹭蹭,什么意思啊?真要这样,我们的人不走了,你们看着办吧!”
  任丰勤:“马哥,别激动,我们再想想办法。”
  任丰勤向林虎彪和余荣贵使了眼色,退了出来。
  ②、菩萨堂外,余荣贵等人愁眉不展。
  林虎彪说:“这里面有两个人好像是咱们劫道上逃走的,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呢?这下糟了,今天要是不给马山珂的人一个交代,咱们肯定过不了关。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余荣贵:“我对这里的情况不摸底,要叫我说,咱去请人家,人家没说二话,他们来了以后也确实帮了咱的大忙,更何况人家还死伤了人,如果咱言而无信,确实说不过去。要是为这件事,和咱山上的人交起手来,就更不划算了。”
  任丰勤:“和他们反目为仇,以后咱的麻烦会更大,眼下能有什么好办法?可是现在严丹丽又在难中,咋好去向她张口呢?再说了,那是人家卖孩子的钱,支配权在人家手里,咱有啥资格去向人家伸手?”
  余荣贵:“先借一借也中!”
  任丰勤:“说着容易啊,现在谁去向她开口?”
  林虎彪:“要不然,找财运的老婆芳芳去向她开口试试?”
  余荣贵:“为什么要找芳芳?”
  林虎彪:“芳芳和她对脾气,让芳芳出面比较稳妥一些。”
  刚好芳芳从林边一闪而过,林虎彪急喊:“财运家的,正要找你呢。”
  芳芳过来,两只眼睛哭得红桃子一般,她问:“什么事儿?”
  林虎彪:“你和严丹丽对脾气,你向她借点银子来救救急。”
  芳芳摇头:“要张口你们张口去,我是开不了口。”
  林虎彪:“你和她说得上话,好也能说,害也能说,想让你出面试试。”
  芳芳:“正因为对脾气,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们也不想想,这个事放到你身上,你受得了吗?刚刚卖了孩子,死了丈夫,没魂一般,你们这不是让我这个妇道人家再去给人家添乱吗?”
  芳芳离开。
  林虎彪朝远处喊:“冯大顺,过来一下。”
  冯大顺匆匆过来。
  林虎彪:“大顺,想让你再去求张财主借一点银两以解燃眉之急。”
  冯大顺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不是讹诈吗?你们让我怎样去面对向张财主呢?”
  林虎彪严肃起来:“大顺,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是我说你,这件事归咎起来还怨你。”
  冯大顺:“拉不下屎了怨茅厕,这怎么又怨起我来了?”
  林虎彪吓唬冯大顺说:“本来咱这里很平静,你要扯什么蛋说张财主想买孩子,你给那个泼妇把事情办成了,可是她现在没了孩子,死了男人,她把银子攥在手里,咱给不了人家马山珂的钱。你没看看马山珂也不是善茬,把他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是想看咱这里流血呢,还是去求那个姓严的婆娘把钱拿出来,还是再去找找张财主?几条路任你选!”
  冯大顺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冯大顺一眼瞥见张沟沟,他喊:“沟沟,你陪我回家一趟见一见张财主,借俩银子救救急。”
  张沟沟:“陪你可以,但你得开腔。”
  ③、大顺和张沟沟匆匆从林子边走过,发现了严丹丽,张沟沟想绕过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张沟沟低头走上前,说:“嫂子,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家掌柜!”
  严丹丽轻松地说:“不怨你,谁埋怨你了?”
  冯大顺迷惑:“嫂子,你怎么……?”
  严丹丽叹了一口气说:“嫂子现在脑子很乱,啥也不想说,你们什么也别问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冯大顺:“嫂子真不简单,换了我,我就没有这样的主见。”
  严丹丽:“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给我滚一边去!大顺,你这是要去哪儿?”
  冯大顺:“林虎彪逼我去找张财主借钱,我没法张口,才喊了沟沟和我一起去。”
  严丹丽:“他发什么疯,为什么逼你?”
  冯大顺:“唉,全福领来的人追着屁股要账,不给人家现钱,人家不依,林虎彪没办法了,把这茬没鼻子没眼的事赖到我头上了,说是要不是我撮合这档子事,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麻烦,嫂子,我现在咋还有意思去找张财主啊!”
  严丹丽:“你们别去了,我去见他们。”
  ④、菩萨堂内,马山珂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严丹丽大大方方走过来,挤出一丝微笑说:“弟兄们,受苦了!”
  马山珂的人规矩起来,马山珂:“嫂子啊,他们是让你来做挡箭牌吧?你说说,全福去找我,我一喊,呼呼啦啦来了这么多弟兄,可是就这样让弟兄们空手而归,你让我以后怎么在这远近的大山里混?不是我见利忘义,关键是我没法给弟兄们交代!”
  严丹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会让你们空手走的!”
  严丹丽径直走向神案,从菩萨泥胎的后面拿出一个布褡子,转过身,把银元朝香炉里一倒,说:“马山珂,你数数,该拿多少你拿多少!”
  马山珂怔住了:“嫂子,这……”
  严丹丽神色黯然下来:“他们没说谎话,这确实是我卖孩子的钱。不瞒兄弟们说,日本这些没人性的东西让我家破人亡,我本来有个好端端的家,公公、婆婆勤劳持家,我家掌柜又会个手艺,小日子不算富裕,过得也算可以。去年一群逃难的日本兵到我们村里打砸抢,我那不满周岁的大儿子柱柱死于非命,我小儿子过岁的时候,日本先遣队占了我们的村子,公公、婆婆死在逃难的路上。我和这些日本强盗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了复仇,我火烧眉毛只顾眼前,卖孩子求你们出山帮忙,你们打出了咱山里人的威风,替我报了仇,是我的恩人和朋友,这是我卖孩子的钱,你们愿拿多少拿多少……”
  马山珂的人听了严丹丽的一席话,都不吱声了,窝棚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马山珂声音沉重地说:“嫂子,这钱我们不要了。”
  严丹丽:“不要可就外道了,你们帮嫂子出了气,嫂子要是不表示表示,就是小看嫂子了。”
  马山珂:“弟兄们,咱们走!”
  严丹丽拦住了门:“不拿钱走不成,你们是想让嫂子跪下来求你们不成?”
  马山珂没办法,只好从香炉里随便抓了几块大洋放进了口袋里,严丹丽不依,马山珂只好退回来一块一块地数,数了几次都没数准,手在不停地哆嗦。
  严丹丽喊:“全福,过来帮帮马哥。”
  马山珂从全福那里接过钱,走时说:“嫂子,你放心,咱们后会有期!”
  
  2、①、山上,老肖等人选了几棵材质好的柏树放倒,然后用铁丝、长钉等把刨平的木头堆起来,做成了一口简单的棺材。芳芳等几个女人刮来锅灰,把棺材染黑了。
  女人们坐在外面空场上给杨长贵做新铺盖,新衣服,新鞋子。
  铲子母亲:“杨长贵这娃不赖,把针线做细一点。”
  彩云:“知道了。”
  杨长贵的尸首已经僵硬,眼睛闭着,汉子们忍着悲痛小心翼翼给杨长贵穿戴好。
  菩萨堂内设灵堂,灵前的供品只有三个馒头,灵堂内冷清清的,二赖、全福、杨国栋、李自群、刘清茹、花脸、杨娟、芳芳、彩云等围在棺柩边上,连宝根等几个顽皮的孩子也都静静地蹲在父母身边不吱声。
  棺前的长明灯随风摇曳。
  芳芳试探着问丹丽:“丹丽,你看是不是让宝根、玉霞这些娃娃给长贵带带孝?”
  严丹丽:“弄那些干什么?你们多陪他一会儿就不错了!谁也不许弄,谁弄我给谁没完!”
  ②、陈月华和杨国栋等人大树梢上绑上了白布条,漫山遍野都是,随风摇曳,飘飘荡荡。
  ③、林虎彪、余荣贵、任丰勤在菩萨堂外。
  林虎彪:“对咱们来说这么大的事儿,不说要唢呐了,连一挂鞭、一张火纸也没有,太寒碜了。”
  余荣贵:“现在到哪儿去弄?要不是咱出门弄点布匹,他连穿的也没有。”
  任丰勤:“人死如灯灭,人死如睡觉,让长贵能安安静静在下面睡觉,就是对他最好的送行。”
  林虎彪:“话虽那样说,可自古以来哪个人出殡冷冷清清的,我看,到时候咱对天打几枪。”
  任丰勤:“我反对,少浪费两颗子弹,就能多杀几个鬼子,用鬼子的头给杨长贵当祭品,杨长贵就会含笑九泉。”
  ④、昏惨惨的太阳出山,林虎彪出面主持丧事。
  林虎彪:“掩棺开始,各位亲朋好友、父老乡亲,再看长贵一眼。”
  旁边的大龙、杨国华等人上前抬开了棺盖。
  严丹丽神色凝重地走上前,棺内四下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退了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去看杨长贵最后一眼,摇头叹息。
  铲子的母亲走过来,扑向棺木,泣不成声:“老天爷啊,咋不让……我这老不中用的……先走啊,要是让我去……换回杨长贵,我情愿……替长贵抵命啊,娃啊,你是好人,你时时处处关照婶子,婶子知道啊,娃啊,婶对……不住你,不该……三番五次……找你麻烦,你……放心走吧,去和铲子做个伴……”
  菩萨堂外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响起。
  严丹丽迎出来,见到了她的弟弟严淅秀和她的父亲严君璋。
  林虎彪迎上前打招呼:“严掌柜来了?”
  严君璋点点头,神色肃穆地走进灵堂,卸掉瓜皮帽,拍了拍棺木,耿直地说:“孩子,有骨气,爹敬重你!”
  严淅秀在灵前烧了纸钱。
  严丹丽扑向棺木,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死去活来,积郁在她心头的一股怨气终于像山洪一样爆发了,一发而不可收拾,旁边的女人拉她、安慰她也难以让她退出来,只好跟着她一起流泪,宝根等孩子见大人哭,也跟着大呼小叫起来。
  男人们都在灵堂外,有的垂泪,有的默默吸烟,有的呆呆地望着天边出神,陈立法把右手放在胸口,默诵一些让人费解的经文。
  余荣贵走到林虎彪身边,说:“林保长,这样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上前安置一下,入土为安嘛。”
  林虎彪走进灵堂,大声喊:“掩棺结束,大家伙儿闪开,现在开始封棺,小伙子们,上!”
  女人们止住了哭声,严丹丽一摸眼泪,麻利地拿起战刀,众人大惊,严淅秀也吓得脸色苍白了,大声喊:“姐,别,你要干什么?”
  严丹丽朝弟弟苦笑了一下,很自然很平静地从头上捋下一缕头发,用战刀齐刷刷割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杨长贵的枕边,哽咽着说:“杨长贵,我对不住你,我在心里记着!”
  绑好棺材,林虎彪喊了声:“起棺!”余荣贵、严淅秀、冯大顺、李自群等大汉亲自抬棺走在前面,山风呼啸,树上白布条飘飘荡荡。
  严君璋在棺木后面紧跟着,脸色凝重,接着是村里的老老少少,黑面凹、荆巴岭等地的人也老远赶来为杨长贵送行,黑子摇曳着尾巴,穿行在人群中。
  ⑤、墓坑已经挖好,挖坑的汉子们蹲在坑边的背风处吸烟,一个个表情凝重,谁也不吱声。
  棺木被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墓坑里。
  远处急匆匆过来一群人,领头的是马山珂,他们一到,齐刷刷站在墓坑旁边卸帽垂头致哀,周围的人也一个个垂下了头,山凹里静得出奇。
  “弟兄们,开枪,为壮士送行!”马山珂的人每人对天鸣放三枪,吓得宝根等孩子捂紧了耳朵。
  男人们挖的挖、铲的铲、拢的拢,很快筑起了一个大坟,严丹丽从芳芳手里接过一个装着馒头的竹篮子摆在坟前当祭品。
  林虎彪大喊:“杨国栋,把杀害杨长贵的凶手押上来,用他脖子上的血祭奠杨长贵!”
  张沟沟被五花大绑着,口里塞着一只棉袜子,杨国栋等人推推搡搡把他押上前台。
  墓地上几个汉子一见这阵势,拿锨的拿锨,挥镐的挥镐,一个个怒目圆睁,走到张沟沟身边。
  张力夫把杨国栋推向一边:“林虎彪,你们凭什么抓人?”
  林虎彪大声说道:“就是他开枪杀害了杨长贵,大家伙儿说说,该怎么办?”
  山上的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杀!”
  张力夫挥舞着铁锹开始骂起来:“我看谁敢?你们这群强盗,帮了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你们还是不是人?”
  林虎彪也抬起高腔来:“你们帮了我们不假,可是我也查清了,就是这个家伙先开的枪,打死了我们的掌柜,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张力夫:“你胡说!弟兄们,操起家伙!
  张力夫喊罢,掏出了手枪,其余几个汉子也纷纷举起枪,子弹上膛。
  “慢着!”严丹丽“忽”地站起身来,纵身跃上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举起战刀放到自己脖子上,说:“你们谁敢胡来,我就死在这里让你们看!”
  张力夫愣住了,马山珂的人也愣住了,场上的人都愣住了,纷纷注视着这个满脸憔悴的女人。
  北风时高时低呼啸声;乌鸦的叫声。
  林虎彪:“长贵家的,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就是这个家伙害死了咱当家的!杨长贵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要为他报仇。”
  严丹丽:“是张沟沟开枪打死了杨长贵不假,是我让张沟沟这样做的,你们要打先打我!”严丹丽声泪俱下说开了,“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说,想起来我的心就发抖,就流血!现在到了这份上,我不说看来是不行了。今天,我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当着杨长贵的坟,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免得相互猜忌造成误会。鬼子进山,企图用杨长贵做诱饵来绞杀我们,有长贵在,你们谁愿意先开枪?你们不当机立断开枪,那帮乌龟王八蛋就会走出我们的伏击圈,他们的阴谋就会得逞,不得已,我才让沟沟开的枪,事情就这么简单。”
  老肖:“原来是这么回事!”
  余荣贵:“即便咱们不打,鬼子阴谋得逞后,也不会放过杨长贵的。”
  张沟沟被松绑,掏出口里的一块破布,他揉了揉已经酸困的手臂,然后上前,对准坟头深深一揖,愧疚地说:“杨掌柜,我真的不知道是你啊!”
  杨国华等人又连拉带拖带过来六七个人,当头的是林月星。
  几个俘虏被一字排开,林虎彪大喊着让他们跪下,有四个瘫倒在地了,还有两个日本兵不跪,口里叽里咕噜地骂着。
  “牛不喝水强按头,我就不信按不住你们!”大洋走过来,用枪托照准他们的腿弯处就是两下子,这两个不可一世的家伙终于在中国大山里的汉子坟前下跪了。
  余荣贵看了看长腿,走到任丰勤跟前,让任丰勤出面替长腿求情。任丰勤走到林虎彪跟前,小声嘀咕了两句,林虎彪瞅了严丹丽一眼,说:“那要问问长贵家的愿不愿意!”
  严丹丽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瞅了一眼那几个可怜虫,说:“要你们男人干什么?”
  余荣贵走过去把侯玉飞拉向了一边,问:“那里面有几个日本人?”
  侯长腿吓得面如土色,说话有气无力:“跪在……中间……那那两个……两个是日本人……长官,我……我可帮……帮过你们啊!”
  余荣贵严肃地说:“把你拉过来就是让你看看日本人和汉奸们的下场!”
  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是汉奸林月星,这个作恶多端的汉奸此时耷拉着脑袋,严丹丽走过来揪住他的耳朵说:“儿啊,喊娘!”
  林月星结结巴巴说:“要杀要刮随你便,老子认栽了!”
  严丹丽拉下脸来,面目狰狞,眼露凶光,举起战刀“哧”地割掉林月星一个耳朵,林月星疼得直喊:“哎呦妈呀,疼死我了,要来就来痛快点。”
  严丹丽冷笑:“你想的倒美,你不喊可以,还有一只耳朵,还有眼睛、鼻子,老娘一下一下来。”
  林月星:“我喊,我喊,娘,求求你,别让我活受罪了。”
  “哎,你叫得真甜。老娘成全你,不过老娘嘱咐你一句,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当没血没肉没灵魂没骨气的鬼汉奸了。好,老娘现在要大义灭亲了。”
  林月星露出一副可怜相:“那是,那是,娘啊,快一点,我受不了了!”
  严丹丽举起战刀,使劲向下劈去,一下,两下,三下……林月星的血喷溅了出来,两腿不停地在地上抽搐,严丹丽把刀在林月星的身上擦了擦,自己也一阵眩晕,跌到了地上。
  站在高台上一言不发的严君璋“咳”了一声,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我严君璋的闺女,对这种奴颜媚骨的汉奸就不能心慈手软,妮儿啊,爹走了,想什么时候回去都中。”
  严淅秀走过来,说:“爹,我送你回家吧!”
  “我长有胳膊长有腿,你别管我,多在这儿陪陪你姐!”严君璋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几个交给我们吧!”张力夫对林虎彪说。
  “兄弟,让我们试试手段吧!”马山珂也向林虎彪恳求道。
  杨国栋等人也想杀几个鬼子解解恨,汉子们开始争起来,林虎彪没主张了,用眼看任丰勤,任丰勤想了想说:“大家别争了,都让你们过过瘾,我折中一下,五个人瞄准打一个,同时开枪,搞一次实战瞄准演习。”
  “预备,放!”林虎彪大喊。
  一阵清脆的枪响过后,林月星的身边又倒下了几个害人虫。
  
  9、林中小道,严丹丽和严淅秀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走停停,停停又走。
  严丹丽:“淅秀,你和爹怎么知道你姐夫出事了?”
  严淅秀:“远近上下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干了鬼子一票?风声传到爹妈耳朵里,他们高兴坏了,爹说,终于听说咱山里人出了好汉,这比喝一坛老酒还要过瘾。这些天刚好我在家里,就托人打听,才知道是真的是山里的汉子给咱淅川人长了脸。也打听到姐夫出事了,在今天下葬。”
  严丹丽:“你知道了没事,爹和妈上岁数了,不该让他们知道。”
  严淅秀:“你们弄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能不知道吗?爹想得开,妈也不用你操心。我今天要来送送姐夫,爹也要来,谁也拦不住,爹说,杨长贵要是个窝囊蛋,我还嫌丢我的人,他不简单,我要不送送他,夜里睡不着觉。姐啊,我不知道你会遇到这么大的灾难。”
  严丹丽:“不怨天,不愿地,就怨姐姐命苦,也怪姐大意失荆州……”
  严淅秀:“你在姐夫坟上说是你让人开枪打死了姐夫,为什么,为什么?”
  严丹丽说话打颤起来:“淅秀,你不知道,峡谷内,我看到了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野兽,你姐夫被连拉带拖推在中间,如果不果断,鬼子再向前一点点,就到了开阔的地方了,收拾起他们就难了……淅秀,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姐也后悔啊!”
  严淅秀:“姐,别难过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严丹丽:“淅秀,你现在在干什么?”
  严淅秀:“大城市让日本人占了,很多外地学校迁到咱西三县,在淅川、内乡、西峡落户,河南大学就迁在咱县的紫荆关,上级见我年轻机灵跑路快,让我当了学校的联络员,也就是通讯员,我的具体工作是替人家跑跑腿、捎捎信、喊喊人。可是,只要有日本鬼子在,大学搬到哪里都不安全,现在我们学校的师生纷纷议论说学校还要搬家。”
  严丹丽:“那要搬到哪里去?”
  严淅秀:“说不上来,有的说要搬到陕西商南县的赵川,有的说要搬到陕西丹凤县的银杏树沟,还有的说要搬到湖北的随州,具体哪里,谁也说不准。”
  严丹丽:“不搬不行吗?”
  严淅秀:“日本鬼子步步西逼,学校不搬的话,都会在日本人的轰炸之中。姐,你不知道,师生们饱尝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之苦,每到一处,不忘国仇家恨,满怀悲愤地向各行各业的人们控诉侵略者的暴行,组织宣传队到街头、乡村演出抗日救亡节目,到会所、学校等地方教人们唱抗日救亡歌曲,抗日热情可高了。”
  严丹丽:“那学校是谁办的?”
  严淅秀:“不是具体哪一个人办的,是国民政府办的。”
  严丹丽:“那里面的先生和学生都是国民政府的人吗?”
  严淅秀:“并不全都是,里面有国民党,也有共产党,也有的什么党也不是。”
  严丹丽:“那能成吗?一壶难装两样酒,一树难开两样花,国民党和共产党老死不相往来,处在一起能不天天吵闹、打架?”
  严淅秀:“有些情况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学校里因为政见和信仰不同,可能为一件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但一听说要抗日,马上大家伙儿都抱成了团,现在大敌当前,哪个知识分子想当亡国奴?”
  严丹丽:“那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搬?”
  严淅秀:“具体日子没定,反正是快了,学校给我们员工两天时间准备,乘此机会,我回来看看爹妈,才知道你遇了到这档子事儿。”
  严丹丽:“唉,日本人的胳臂伸得真长啊!”
  严淅秀:“陈司令一上前线,地方自治陷入瘫痪状态,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县城里有一些软骨头露出了嘴脸,不顾大多数人的生死,暗中出卖情报和同胞,为日本的特务机关卖命,大发国难财,使得日本人的先遣队能在淅川自由出入,强行拆迁建据点。”
  严丹丽:“你是说还有别的地方日本人也在动手建据点?”
  严淅秀:“日本人在咱淅川建据点的地方多了,不光咱淅川有,内乡、西峡也有。远的不说,就说咱这里,咱淅川有三大川,顺阳川、丹阳川、板桥川,哪个川没有日本人在偷偷摸摸搞活动?日本人为什么建据点?说白了,就是从别处把他们抢的粮食布匹、武器弹药藏到这里,为他们侵略打前站。”
  严丹丽:“他们在这里横行霸道,已经把我们折腾得够呛了,他们还要怎么样?”
  严淅秀:“这算什么?这只是开头,他们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呢!”
  严丹丽:“更大的阴谋?无非是占咱地盘抢咱东西,他们还有什么花招?”
  严淅秀:“他们的胃口大着呢,日本人主要的侵略目标是攻取陕西的大城市西安、咸阳等地,要占领这些地方,就得从咱们这里经过,把西三县当成他们西进的通道。”
  严丹丽:“我说这些强盗为啥和咱淅川过不去?原来是想把咱这里当成他们西进的桥梁啊!淅秀,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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