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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集

作品名称:丹江姐妹【剧本】      作者:老笨熊李春胜      发布时间:2015-07-11 17:18:36      字数:9279

  第二十二集
  剧情梗概:
  麻生剿匪,山上人也磨刀霍霍。为了征集人马,全福出面借人,但需要银子,万般无奈之下严丹丽决定卖掉她的儿子雄雄,让冯大顺出面沟通张财主,张财主为了延续香火,保护自己的庄园财产,出重金,并增派力量。卖雄雄的时候,严丹丽故意不到现场,全权由林虎彪代理,把雄雄交给张财主时,那是怎样一个撕心欲裂的场面啊!秋野给麻生增派力量让麻生剿匪,让秋元严防死守工地,麻生为了赶尽杀绝山里人,把战线拉得很长,而且排兵布阵很有讲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杨长贵被推在中间,给山上人的攻击出了难题。山上人射出的第一串子弹对准了杨长贵,接着几股势力合作一处,消灭了日伪军,麻生丢了战刀逃窜,相川被击毙,四愣子被打死,林月星被活捉。
  1、 菩萨堂内,汉子们聚集在一起,严丹丽呆坐在一边。
  余荣贵:“麻生拼了老本,要带人进山剿匪,我们该怎么应对?”
  林虎彪,激动得一蹦老高:“鬼子到咱们的一亩三分地里,看他们还怎样嚣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奶奶的,逮住麻生,千刀万剐!”
  大鼻子:“弄住麻生,先把他暴揍一顿,再和他换杨长贵。”
  群情激越,一个个摩拳擦掌:“对,抓住麻生,救出杨长贵!”
  任丰勤:“想吃掉麻生?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吃掉他恐怕咱没那么大的胃口。”
  余荣贵:“你不打他,他要打你,你今天跑了,他明天还要和你来事,任先生的看法我不敢苟同,对待这类强盗,我们只有硬上,才有出路。”
  林虎彪:“前怕狼后怕虎球事办不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余长官说的在理,鹿死谁手自有交手了以后才见分晓。”
  任丰勤慢条斯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想想说打就打,怎样打?这可不是儿戏,他们要来,是有备而来,规模肯定很大,单凭咱这点人马,是很难对付的。”
  林虎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藏在这大山中,像蚂蚁一样,他能对咱怎么样?”
  余荣贵:“他有备而来,咱有备而防,把咱的重火力全用上,让麻生尝尝烤肉片的味道,别小家子气。林保长说得对,咱们在这茫茫大山中,如鱼得水,麻生到这儿就好像是端枪打蝇子,他能尿几尺高的尿?!”
  任丰勤抬高了声音:“他奈何不了咱们,问题是咱想奈何奈何这群王八蛋。”
  众人雅雀,哮天犬打破沉默:“不行了这样,趁麻生剿匪,咱把人马拉到工地上搞破坏,让麻生的阴谋破产。”
  任丰勤说:“这一点咱考虑到了,麻生也考虑到了,他肯定在工地四周有设伏,即便咱突袭成功,得到的只是空场一个,动不了麻生的一根汗毛,消耗不了麻生的有生力量,我认为不合算。”
  林虎彪:“任先生说的在理,对付麻生,砍瓜切菜一般才叫过瘾!”
  任丰勤:“要是再有一二十个小伙子就好了,那样才敢保证让麻生有来无回!”
  余荣贵:“任先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咱到哪里去找人啊?就是贩人也来不及啊!”
  任丰勤说:“不是我打退堂鼓,我是这样想的,敌人大规模来绞杀我们,有三个山口可进山,东边那个山口、咱现在这个山口、还有西边那个山口,谁知道敌人会从哪个山口进山?单凭现有这些人马,在一个地方设防当然没有问题,要是三处分人,就显得势单力薄了。庄稼怕天旱,做事怕蛮干,如果只想打死三五个鬼子,随便怎么设伏都行,如果想一锅炒,就还得添人。”
  林虎彪:“当然是肥的瘦的一锅熬。”
  全福:“咱去借人,成吗?”
  林虎彪:“借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分轻重开这种玩笑?”
  全福:“我没有开玩笑,我去找我的朋友试试,他们是民团机动队的,属于正规编制,打过枪,打过仗。只是这些人不能白使,得出钱才能请得动。”
  林虎彪:“贩卖人口啊,得多少钱才能搞定?”
  全福:“他们有一个头儿,叫马山珂,大人小孩都问他喊马哥,就要看他开口说要多少了,按一人两块大洋算,二十几个人少说也得四五十块。”
  任丰勤:“现在账上的银子不多了,前天财运去买生活品都没带够,林保长去打探消息基本上都带空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严丹丽听到这里抬起头,用沙哑但坚定的语气说:“钱不是问题,我来想办法。咱要是便宜了这帮王八蛋就是罪过,就对不起死去的人,只要能把他们吞了再添四五十块咱都干。”
  林虎彪:“长贵家的,你到哪儿去弄钱?现在去偷、去抢、去绑票,来不及吧?”
  任丰勤:“就是现在能偷能抢,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消耗实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的把握,少一个人弄不好还要乱套。”
  严丹丽说着,把目光放到了冯大顺身上:“谁让你们去玩命了?钱的事不用你们管。”
  冯大顺纳闷:“嫂子,我又不是财神爷,你看我干什么。”
  严丹丽苦笑:“你没钱,嫂子不为难你,嫂子想托你办个事,你上次不是说过你们村有个张财主想领养个孩子吗?你去沟通一下张财主,只要他价钱给的合理,咱卖孩子!”
  林虎彪:“卖孩子?卖谁?”
  严丹丽:“这个节骨眼上,我谁也不想连累谁,我卖我的雄雄,我要筹钱去报仇,去救杨长贵。冯大顺,你现在就去。”
  林虎彪:“长贵家的,你疯了?杨长贵现在下落不明,大家都揪心,你就别添乱了。”
  冯大顺:“嫂子,这……”
  严丹丽:“我自己的事我做主,谁劝也没用,冯大顺,你要把我看做你的嫂子,你现在就去,拖不得!”
  
  2、另一处山上林子边,冯大顺站在林子边等机会,不久见一群羊下山,是四叔过来了。
  四叔唱:“面朝黄土背朝天,咱是一个庄稼汉,风里雨里咱不怕,就怕没吃又没穿,就怕没吃又没穿呐——”
  冯大顺从大石头后面闪过身,低声喊了一句:“四叔。”
  四叔怔怔地看着冯大顺,像不认识似的,问:“你还活着?哎呦,担心死人了。”
  冯大顺问:“怎么了?”
  四叔:“怎么了?你干的好事。山上人劫了人家的货,不久,村里就来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四下打探是谁杀了他们的人,抢了他们的货。”
  冯大顺:“陌生人?”
  四叔:“人们都说他们是日本人的便衣队,是来摸清情况搞暗杀的。你知道那些货是干什么的?是鬼子的紧急救援物资,是往前线上运的,这下倒好,陌生人在村里闹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的,保长害怕村子流血,急忙向镇上汇报,镇上组织了二三十人端枪进村,那些便衣才逃离。村里人不见你了,都说你被便衣队拉走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你妈妈担心你出事,眼都哭肿了。
  冯大顺:“四叔,你回去悄悄给我妈妈说,我现在很好,等过些日子我就回来看她。另外,四叔,我回来是想找张财主,我有关紧事,你能把他领到这里吗?”
  四叔:“这你就难为四叔了,人家是东家,我是伙计,你想想,我能使得动人家吗?”
  冯大顺央求道:“你编个谎也行,你看,我现在要是进村,怕要连累村里人。”
  四叔:“这样,你把我的棉袄穿上,把我的帽子戴上遮住脸,把羊赶下山,从小门赶到羊圈里,你直接去见张财主。张财主是个和善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四叔开始和冯大顺换衣服。
  冯大顺壮着胆子进村。
  
  3、①、山路上,两顶轿子在山路上走着,轿子内,前面是张财主,后面是冯大顺。
  冯大顺在轿内乱看。
  轿夫张力夫:“大顺,有福气啊,能坐上张财主的轿子了。”
  冯大顺:“张财主不是怕出现意外,才让我坐的吗?”
  张力夫:“坐上舒服吗?”
  冯大顺:“蛮舒服的,就是觉得不自然。”
  ②、轿子在菩萨堂前停了下来,张财主斯斯文文从轿里走出来,冯大顺也急忙下轿,来到张财主跟前:“张财主,就这儿,我领你去。”
  冯大顺把张财主领到了严丹丽面前说:“嫂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张财主。”
  张财主不自然地笑笑说:“别叫财主,难听,叫我老张、小张都行!”
  严丹丽苦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拢了一下头发走开了。
  严丹丽边走边喊:“林虎彪,你过来!”
  林虎彪过来,怔怔地看着她。
  严丹丽用手指了指张财主背影:“后面的交给你了……”
  林虎彪黯然:“长贵家的,你再想想,现在撤,还来得及。”
  严丹丽摆摆手,头也不回地钻进到了林子里。
  林虎彪怏怏地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张先生,我喜欢直来直去,我们现在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急需钱,没办法,只好卖掉孩子,刚才你见过的那女人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她的儿子叫雄雄,刚过一岁,说省事也基本上省事了,已经断了奶,能大口吃饭,说不省事,他还不记事,不会给你带来后遗症。”
  张秀堂说:“我能见见孩子吗?”
  林虎彪:“行,我领你去看看。”
  ③、林虎彪领着张财主来到了窝棚里,雄雄在芳芳怀里咿咿呀呀地叫,小手不失闲地抓挠玉霞脖子上的那块钢洋,一咧嘴,露出了他那雪白雪白的虎牙,显得又可爱又机灵。
  张财主看得惊呆了,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④、林虎彪把张财主拉到菩萨堂,轻声问:“怎么样?”
  张财主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你们愿意要多少?”
  林虎彪看着张财主,伸出一巴掌:“五十块现大洋,怎么样?”
  张财主不紧不慢地说:“我再给你们加五十。”
  林虎彪:“一百块?我没听错吧?”
  张财主:“没有,只要我如意,再贵我也舍得出。咱们是不是写个字据,免得以后闹出不愉快。”
  林虎彪:“那是自然,我这就去喊任先生。”
  任丰勤带着笔墨纸砚赶到,相互打过招呼后,任丰勤开始写字据。
  众人传阅字据,镜头对准字据:“字据:兹有杨长贵先生愿把岁余儿子雄雄交给张秀堂先生抚养,孩子自此后归张姓,若杨氏夫妇思念孩子,以后两家可以以亲戚的身份走动,如若以后张秀堂先生有了子嗣,杨氏夫妇可以以原价领回孩子,决无反悔。此字据一式两份,买卖双方各一份。特立此字据为凭证。当事人:杨长贵(严丹丽代理)、张秀堂,中人:林虎彪、任丰勤、张沟沟、冯大顺,代笔人:任丰勤。民国卅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林虎彪:“张沟沟是谁?”
  “我的臂膀,就是随我一起来的一个轿夫。”张财主说完,向身边的一个大汉瞅了瞅,那汉子抱起双拳,给众人打了招呼。
  张财主率先咬破食指,在他的名字上摁下了血指印,其他人纷纷按指印,轮到杨长贵了,林虎彪拿着字据去找严丹丽。
  严丹丽独自靠在一棵大树上,牙齿把下唇咬得渗出血来。林虎彪看到这里,摇摇头,偷偷把字据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替她按了指印。
  林虎彪把字据交给了张财主,张财主张沟沟说:“去,把钱拿来。”
  张沟沟把一个沉甸甸的布口袋,交给了林虎彪,林虎彪掏出一块放到耳朵上听后,倒出了里面所有的银元,开始数起来。
  张财主:“听大顺说你们筹钱是要打鬼子,张某佩服,日本人是什么东西,所到之处,民不安生,他们要是朝这里一来,我的地,我的房产还保得住吗?打鬼子不是一个人的事,跟我一起来的八个轿夫一个个身强力壮,都是我的家丁,如果你们用得着,我可以把他们留下来听你们指派!”
  林虎彪:“难得张先生深明大义,林某谢谢你,我们村的人谢谢你!”
  张财主郑重其事起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们帮了我,我不能不表示表示啊!
  ⑤、林虎彪走进窝棚里,芳芳紧紧搂着不给,芳芳哭骂:“林虎彪,你蛇蝎心肠,你咋不把你的强强卖了,你还是人不是人,今天就是死,老娘也给你拼了,看你还怎样去害人。丹丽,丹丽,你在哪儿,你快过来!”
  铲子母亲围到芳芳身边:“林虎彪,要卖你把我们也卖了!”
  彩云:“林保长,你还是人不是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林虎彪冷笑一声:“良心?什么是良心?良心就是怎样想方设法多杀几个强盗,良心就是为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
  林虎彪上前来夺雄雄,芳芳张开嘴就咬,旁边的女人跟着拉拉扯扯,雄雄、玉霞被吓得哇哇大哭,始终使他无法下手,财运赶来,林虎彪已经气喘吁吁,他们一起上前,夺下了雄雄。
  窝棚里先是一片谩骂声,接着是一片呜咽声。
  张财主接过雄雄的时候,也是泪眼满眶,他对林虎彪说:“你给亲家说说,我绝对不会亏待孩子,以后你们要是见孩子身上少了一根毫毛,你们呸我唾沫,我决不还口!”
  ⑥、张沟沟、张力夫等人各自带着枪械在菩萨堂前站定,一个个精神抖擞,飒爽英姿。全福领着马哥等人来到菩萨堂前,一个个身强力壮,威风凛凛。
  任丰勤喜出望外:“有这些猛虎,让日本鬼子插翅难逃!”
  张沟沟:“愿到这里听从山令,消灭鬼子,义无反顾!”
  马山珂:“消灭来犯之敌,义无反顾。”
  众汉子:“消灭鬼子,义无反顾!”
  任丰勤:“余营长,人交给你了,你统一指挥吧!”
  
  4、①、林子边,严丹丽靠着树,迷迷糊糊睡着了,开始做噩梦。
  梦境叠印镜头:她拎上篮子去洗衣服,婆婆从旁边林子里钻出来,脑门上有个枪眼,咕咕往外流血,婆婆拦住她,骂道:“你个败家娘儿们,你卖我孙子干什么?如果这次你能为我报仇,咱们啥话不说,如果这次你们套不住狼,我就和你没完……”
  杨长贵站在她面前:“死婆娘,你还我儿子……”
  雄雄张开嘴使劲咬她的指头,她大叫一声:“哎呦!”
  梦醒了,她睁开眼,发现芳芳坐在她身边。
  ②、芳芳:“丹丽,你千万想开点,有什么话,对我说说。”
  严丹丽呜咽,芳芳跟着哭,都不出声。芳芳埋怨道:“丹丽,你咋这么糊涂啊,我真为你担心。”
  严丹丽:“芳芳,啥都不说,都怨命,怨我命不好。我不想让孩子跟着我受罪。芳芳,不是我心狠,我是想给雄雄找条活路。咱在这里,孩子们跟着没少受罪,杨长贵能回来不能回来还不知道,不如我先把孩子送到有钱人的家里,他们那里相对安全一些,等到将来平稳了,我哪怕剪头发卖头发,给人家当骡子当马,我再把雄雄赎回来。你以为我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出去啊,那真是割心割肝,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这么做呢……”
  芳芳:“这样也好,起码雄雄现在有了保姆,有人替咱心疼他,唉,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现在咱们的命连个蚂蚁也不如。”
  
  5、①、山谷内,日伪军大踏步进入山谷。
  伪军在前面开路,杨长贵披着袄子,被林月星和四愣子架着,麻生带着日本兵紧跟着杨长贵。
  伪军三三两两保持一定的距离,战线拉得很长。
  伪军们贼眉鼠目地左顾右盼,不时地放枪壮胆,不时吆喝两声:“土匪们,你们被包围了,再不出来,统统消灭。”
  麻生一手拿着战刀,一手拿着望远镜四下张望。
  麻生:“斯斯妹,斯斯妹(日语:前进)!”
  ②、山坡上,白天
  余荣贵等人潜伏在荒草层中,一动不动。
  余荣贵:“麻生真狡猾!”
  大鼻子:“怎么了?”
  余荣贵:“他把杨长贵放在中间,料定咱们不会向杨长贵开枪,他和他所领的日本兵保险系数会更大。”
  哮天犬:“打吧,营长?”
  余荣贵叹口气:“打吧,敌人太分散,不能一锅端,还怕失手伤着杨长贵。不打吧,弓已拉开,岂能就此罢休?别性急,等等再说!”
  ③、随严丹丽一起来的黑子看见了山下的杨长贵,“嗖”地一声窜了出去,箭一般地冲到杨长贵身边,对林月星和四愣子又撕又咬,为了躲避黑子,林月星绕着杨长贵乱窜。
  山下大乱,伪军停止了前进,一面找掩体藏身,一面朝两边山坡开枪,鬼子的两挺机枪也响了。
  跟在麻生后面的翻译破着嗓子喊:“山上的人听着,匪首杨长贵在这里,如果你们再不缴械投降,皇军就先拿杨长贵开刀。”
  “打吧,余营长!”林虎彪走到余荣贵身边问。
  余荣贵小声说:“冯大顺,去东山口把咱的人撤到这里,沿山坡分散向这里靠拢,飞毛腿,你去西山口,要快!”
  冯大顺和飞毛腿应声而起,绕着林中小道喊人去了。
  林虎彪:“怎么办?你倒是放个屁啊!”
  余荣贵:“别急,等冯大顺和飞毛腿领的人朝这里来时,咱再动手,咱给他来个围追堵截,趁乱也许能把杨长贵拉回来。”
  ④、另一个掩体,杨国栋和花脸潜伏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严丹丽支着耳朵听着。
  花脸:“怎么还不打?”
  杨国栋:“你没看见长贵哥在下面吗?麻生是想利用长贵哥做诱饵,让山上的人放弃反击,放下武器。”
  严丹丽杏眼圆睁,鲜活的画面快速闪现:伸长胳膊的柱柱、步履蹒跚的杨军富、满脸血污的婆婆、虎头虎脑的雄雄……
  严丹丽拢了一下头发,绕过屏障走到张沟沟面前,说:“兄弟,你认识中间那个人吗?”
  张沟沟摇摇头。
  严丹丽一字一顿:“他是叛徒,你瞄准他,最好一枪过命!”
  张沟沟迷惑:“头儿还没下命令呢!”
  严丹丽柳眉倒竖:“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实话对你说,我卖孩子就是要他的命!你不打,把枪给我,我打!”
  张沟沟“噌”地一下跃到一块大石头上,对准山下打出了第一串子弹。
  杨长贵倒地了,躺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严丹丽也瘫倒在地下了。
  “打!”余荣贵大喊起来,同时投下一颗手榴弹。
  埋伏在山上的人开始不停地打枪,投手榴弹,伪军和鬼子不停地反击,在后面督阵的麻生挥动着指挥刀,竭嘶底里大喊:“追击,追击!”
  炮火攻击场面。
  ⑤、飞毛腿领着马哥的人边跑边打,拼死向前冲,一个个如猛虎下山,截住了伪军的进路,伪军开始向后退,逃得慢的就成了马哥等人的标靶。
  “顶住,顶住!”麻生气急败坏地刀劈了一个后退的伪军。
  伪军开始向峡谷两侧乱窜,山上的人不停地打一枪换一个位置再打。
  峡谷内枪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火光、尘土遮天蔽日。
  日伪军乱了阵脚,开始漫无目的地乱窜。
  余荣贵:“大鼻子,发口令。”
  大鼻子尖叫,山上的人听到信号,一个个开始向前推进,缩小了包围圈。
  山谷内成了肉酱和狼嚎的世界。
  杨国栋端着枪对准一块大石头,那里藏着一个敌人,打了两枪都打在石头上,杨国栋愤愤地骂:“娘的,当缩头乌龟呀!”
  老肖:“他藏在那里,你换个位置再瞄准,看我的!”
  “啪”“啪”老肖和杨国栋同时扣动了扳机,飞出的子弹击中了藏在死角的那个人。
  冯大顺领着张沟沟等人开始自上而下堵山口。
  相川喊:“长官,歹人堵后路了,再不撤退都完了!”
  “蠢猪!”麻生两眼喷火,骂了一句,战刀挥起又放下,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个字:“撤!”
  相川过来,拖着麻生就跑,一颗子弹飞来,击中了相川,相川倒下了。
  麻生没头没脑跑起来,黑子“忽”地窜出来,追着他“汪汪”直叫,麻生向东,黑子追到东,麻生向西,黑子追向西,麻生无奈,抡起战刀来砍黑子,被黑子机敏地躲过,麻生扔了战刀,从长满青苔的一个斜坡上滑了下去。
  严丹丽捡起了麻生扔掉的战刀。
  余荣贵站起身,“冲”字刚出口,陈立法第一个麻利地冲到一个日本兵面前,左右开弓两下就把对方打趴下,接着他又扑向第二个日本人。
  陈立法和日本人较量场面:你打我避,拳来脚往,藏在土坎处的一个日本兵对准陈立法开的枪,急忙偏过头躲过,子弹打中了日本人,日本人瞪着眼睛说:“你……你……你……”话没说我,便倒地了。
  土坎处的敌人瞄准陈立法,老肖调转枪口打过去,揭了日本人的天灵盖,救出了陈立法。
  峡谷两边的人从四面八方冲下来了,一个个如猛虎下山。林虎彪见人都打,一边打,一边说:“妈呀,我给你报仇来了。”
  一个日本人扑上来把林虎彪摁倒在地,举起刺刀要刺他,杨国栋看到,用枪托砸昏了那个日本兵。
  日伪军见大势已去,纷纷举起了手。
  ⑥、峡谷内,一片狼藉,长腿跌进一个土沟里,用干草遮着身子向外看动静,屏声静气,哆嗦成一团。四愣子也鬼鬼祟祟躲到了一个土堆后。
  四愣子嘴里嘟嘟哝哝:“菩萨保佑啊,可千万别让我撞到他们枪口上啊,林月星,我日你祖宗,你不说日本人保护咱们吗?他们咋不来保护呢?哎呦妈呀,要打你们朝大兵们那边打,可别朝我这儿……”
  长腿攒足力气,跳起来把四愣子按到了地上,死死按住他不松手。
  四愣子:“长腿,你找死啊,连我都不认识了?”
  长腿:“我打的就是你!你狐狸跟着狼叫唤,跟在林月星后面指手画脚,老子气受够了,今天揍了你也是死,不揍你也是死,老子先揍了你解解气再说。”
  长腿一拳下去,打在四愣子的右眼上,四愣子“妈呀”一声大叫,两腿不停地乱蹬,长腿第二拳落下,四愣子“哼”了一声,四愣子口鼻出血,流到了长腿右手上,三拳下去,四愣子只有出气没了回气,长腿雨点般的拳头朝四愣子身上打了个遍,直打得自己也气喘吁吁。
  长腿把四愣子的尸首拉过来挡在面前,继续向外看,看到了大鼻子,就一身狼狈地匍匐过来,叩头如捣蒜:“好汉,等等我——”
  大鼻子:“你是谁?”
  长腿:“我叫侯玉飞,你们见过的,好人,饶了我吧!”
  ⑦、峡谷内另一处,林月星猛扑上来,用胳膊勒住丹丽的脖子死死往下面按,严丹丽腾出手憋足劲朝对方乱抓,林月星的裤裆裂开了,让严丹丽一下子抓住了要害,死死攥着不丢,对方松手了,开始求饶:“饶命,饶命!”
  林月星的身子向下滑,严丹丽一使劲把他轮到了地上,说:“又要占你娘的便宜?再起来试试?”
  杨国栋闻声也赶过来了,捡起木棒就要打他,被丹丽挡了回去:“轮不到你插手,我的儿子我教训!”
  林月星露出一副可怜相:“祖宗,饶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严丹丽:“喊娘!”
  林月星蜷曲得像一个刺猬:“娘,我的亲娘,你松松手,我受不了了,我跟你们走,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严丹丽一字一顿地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娘后悔啊,后悔自己咋养了你这样一个没血没肉没骨头的儿子……”
  严丹丽照准林月星使劲踢了一脚,林月星趁机一跃而起,慌里慌张向林子里跑,却和迎面而来的哮天犬撞了个满怀,哮天犬把他摁倒在地,和追上来的杨国栋一起,把林月星捆了个实在。
  ⑧、山谷里一片狼藉,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的枪支,打翻的子弹箱,跑掉的鞋子,山谷内到处都是人,来来往往,喊叫声此起彼伏,乱哄哄的。
  杨长贵蜷曲着身子,他已经气绝身亡,胸前和脖子上都有枪眼。
  严丹丽扑到了杨长贵身上,叫骂:“杨长贵,你个窝囊废,你不起来杀鬼子,躺在这里享清净,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林虎彪和杨国栋走过来,都低着头,脸色凝重。
  林虎彪:“杨长贵,我他妈的林虎彪不是人,不该夜里盲目行动,让你栽进去。杨长贵,你等着,我不查出擦枪走火扳倒你的人是谁,就不姓林,杨长贵,逮住凶手,我先把他的两只手剁下来,再剜他眼珠子!奶奶的!”
  杨国栋哽咽着说:“嫂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把长贵哥接到山上吧!”
  严丹丽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泪,说:“让我再看看长贵!”
  严丹丽从头开始摸,一边摸,一边喃喃地说:“长贵,你放心,人血一般红,他们让咱过不去光景,咱也不会让他们安生,血债要用血来还……”
  严丹丽住手了,停下来细看,才发现杨长贵的脖子上勒着细丝绳,那丝绳已经陷入了肉中,再仔细看,又发现杨长贵的双手被反拴在身后,反拴的双手被用袄子遮着。
  林虎彪愤愤地骂道:“奶奶的,小日本这一手够狠的了,杨长贵,他们能做初一,我林虎彪就能做十五,不信了走着瞧!”
  “长贵……”严丹丽说不下去了,拿起战刀割断了杨长贵手上的绳子,把杨长贵的胳臂和腿放平,扑倒到杨长贵身上,泣不成声。
  芳芳、彩云和铲子的母亲赶过来,强行把她拉开了,搀着她回山。
  
  6、杨娟正弯腰捡东西,裤带断了。她一时慌了,急忙蹲下身子,生怕让人发现。
  大鼻子风风火火赶过来了,杨娟惊慌失措。
  大鼻子:“怎么了?”
  杨娟:“有点不舒服。”
  大鼻子:“我来扶你!”
  杨娟:“不不!我腰里的衣服烂了,你忙去吧!”
  大鼻子弯腰解下了自己的绑腿带子,递给了她,神秘地冲她一笑,又到别处去忙了。
  杨娟感激地看着大鼻子,捡起了绑腿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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