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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夫妻的战争

作品名称:谁是赢家      作者:惠心怡笑      发布时间:2015-07-11 00:08:38      字数:5272

  与此同时,凌省长也动身来到了市里,来了个“御驾亲征”。当然,如此劳师动众,他是要势在必得的。他在政界有“黑脸包公”的美誉。此次,如果这个事遂了心上人的心愿,他或者可以唱唱红脸。如若不然,你姓韩的就看我这个“黑脸包公”怎么在你市里上演吧。
  事情结局当然遂了省长大人的心愿,而且面面俱到,皆大欢喜。
  韩大市长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说:“省长,您别听人胡说八道,您看雷兴还在二实小好好地待着呢,有您在,谁敢动他一手指头啊。”
  几句话大大满足了凌大省长的虚荣心。少倾,又道:“敢问那个什么马越到底怎么回事?”
  韩市长哪敢隐瞒,就把胡戈和那两个亿以及把马越安排到了第二实验中学和盘托出。
  凌云志听了神色为之一动,手摸着下巴沉思良久。韩市长心里发紧,不知道省长在想什么。
  “那马越和胡戈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说是表哥表妹的关系,但我感觉不是那么简单,还有待查考。”
  “呵呵……”省长颔首笑了,喃喃自语道,“看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人还真不少啊!”
  韩市长不明所以,小心地问:“省长,事情就是这样,要是你觉得哪里不妥,尽管明示。”
  “不妥?哈哈……招商引资人人有责,不管白猫黑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你能把事情做得面面俱到,人人满意,应该给你记一大功。至于,那个马越跟胡戈之间的关系是人家个人隐私,根本不在你我管辖范围之内。”
  韩市长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
  当然事情到此还没结束,他是要到“心上人”那里去邀功请赏的。江含烟自然不能给他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当年他拜倒在江含烟的石榴裙下,这位骄傲的心上人却对他看都不看一眼。这是他人生最大的败笔。如今,骄傲的江含烟,却要对他感恩戴德。红唇微启,吐不尽的甜言蜜语。偶然一瞥,掩藏不住的厚意深情。让他如饮甘霖,如沐春风,心身都舒坦。他才不去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不奢望与她肌肤相亲或者结为夫妻之实,他只享受自己征服以后的快感就行了。
  大恩人来了,江含烟总得尽点地主之宜吧!她和父亲在本市很有名的大酒店订了酒席。不仅档次高,而且很有情调。不仅能让凌省长感受到贵宾礼遇,还能感到那种暧昧的温馨。含烟还说服了雷兴也参加宴席,人家凌省长是为了你的事来的,你作为当事人却不出面,有失礼貌。雷兴也乐得认识一下这个如雷贯耳的副省长大人,欣然而去。
  席间,含烟父亲坐主,含烟坐副,凌云志自然坐在贵宾席上。司机以及含烟的那些有着身份地位的哥哥姐姐们也都一一落座。
  凌云志操着一口省城才有的普通话,开着玩笑:“含烟,有你爱人在,你坐的哪门子副陪?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为什么我就不能坐?”含烟死乞白赖的样子。
  “因为你是女人,女人是何物?圣经上说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是男人的附属物。就跟头发呀,指甲呀差不多……”
  “行了行了,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再说下去,我就成了鼻涕,耳屎了。副陪我不坐了还不行吗?”
  “哈哈……”众人大笑。
  “来,坐这里来。”凌省长拍着他身边的一把椅子说,“这个位子最不起眼,也最适合你。”
  “行了,我的大省长,你就别跟我讲什么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了,在我这里行不通的。今天看你的面子,我就过来陪着你坐着吧。”含烟边说边坐到了凌云志的身边。
  “别叫我省长了,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那叫你什么不别扭?”
  “还跟以前一样,叫我小凌吧。”
  “还小凌呢,都老凌啦,我以前可是叫你小凌哥哥的,还这么叫?”
  “对,就这么叫,多好!”
  “那你叫我含烟妹妹?”
  “不,太酸了,还是叫含烟吧。”
  那雷兴坐在那里,开始听着还顺耳,人家大省长为他说话,贬低含烟,抬高他大男人的地位,怎么听怎么受用。如今忽然出来哥哥妹妹的了,他就感到味道不对了。这个凌省长这不是打着旁门左道的幌子,把自己老婆诓到他身边嘛!再看那二位忽而举杯,忽而低语,亲热的很呢!雷兴忽然明白了自己校长是怎么当上去的——这里面不仅有岳父大人的面子,原来还赔上了自己老婆的色相。至于这色相赔到了什么程度,这是连想都不用想的事。含烟肯定是把自己象块肥羊肉似的填入了狼口,陪这个省长上了床了。
  雷兴想着,汗都下来了。想自己戴着顶绿帽子,还来请人家吃饭,人家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在帮着数钱,简直傻到家了。再看那两位——女的,一脸狐媚相;男的——整个一个流着口水的色狼。这不是一对又盗又猖的狗男女又是什么?
  雷兴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校长的位子是老婆陪人上床换来的。他脸色铁青,如坐针毡。适逢含烟抱着个酒瓶子挨个倒酒,嘻嘻笑着走到他面前,对大家说:“我给我老公把酒倒上,我们俩敬我小凌哥哥一杯,感谢……”
  含烟话还没说完,雷兴把酒杯一顿,说:“一边去,我看见你就烦!”
  酒桌上的气氛凝滞了,含烟脸色变了,正待发作。大姐曲傲笑呵呵地过来打圆场:“大兴喝多了,含烟你就别再让他喝了。”
  父亲也没想到雷兴能在酒桌上说出这样的话来,想雷兴到底是小地方来的,没见世面,没什么大出息。两口子就算再有矛盾,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这样的场面让人看出来啊。含烟父亲何许人也,大风大浪闯荡一生。此时,他依然面带笑容,说:“我这小女婿哪儿都好,就是酒量不大。”一边吩咐小儿子曲强,“先把他送回去休息休息吧!”说着话掩饰着,也寄希望于凌省长听不懂雷兴那带着本地方特色的方言。
  曲强笑呵呵地答应着,搀扶着雷兴走了出去。他自然是一肚子气——小妹下嫁于他,他不仅不领情,还这样对待小妹。真是给脸不要脸。一出门,扔下雷兴就走。
  那凌省长也不是一般人物,对于酒桌上发生的事情是清清楚楚。他自然不知道雷兴为何如此对待含烟,心里不禁感叹:你江含烟精心挑选的老公竟然就这水平啊。要是当初你选择了我,我怎会舍得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当然,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既然人家全家都在掩饰,他又何必点透。因此依然谈笑风生,故作糊涂,不让大家扫兴。
  酒席散了,凌省长跟人一一握手告别,临上车时,意味深长地看着含烟,说:“都这么大了,别总是孩子气,啊?”自从雷兴走了,含烟的情绪就受了影响,此时听凌省长这么一说,忍不住掉下泪来。
  凌省长走了,大家开始唧唧喳喳地替含烟抱不平。
  “这个雷兴,什么玩意儿!”小哥曲强忿忿地说。
  大姐曲傲生气地说:“含烟,我不是说你,当初那么一些人随便提留出一个来那个赶不上这个雷兴。当时大家那么说你,你就是不听。”
  含烟何时受过这样的气,火直撞脑门,此时只等着回家找雷兴兴师问罪,现在听到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心情更加烦躁。
  “行了!”她冲大家吼,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含烟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不管不顾地上了车,剩下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一群人。
  女儿已经在大床上睡着了,雷兴倒还识趣,蜷伏在书房里装睡。江含烟一看来了气,走上前去,唿一下把被子掀开了,吼道:“起来,你起来给我说清楚。”雷兴没作声,伸手又把被子盖上。含烟更气了,索性把被子掀到了地板上。雷兴赤条条暴露了出来,他还是没有作声,下了床,把被子又重新盖上。含烟不罢休,又去掀被子,可这下雷兴却用手使劲抓着被子,含烟一下子没有掀得动,一下子趴在了雷兴身上。这一忍俊不禁的举动并没有逗笑夫妻俩,他们憋足了劲,一个站起来使劲拉,一个用手使劲抓着被……
  僵持半天,含烟不罢休,站起身来,到了大房间,把雷兴的枕头衣物包括他临睡前爱看的书统统砸向书房里。雷兴也沉得住气,无论东西砸到身上还是脑袋上,他一概蒙头无动于衷。
  含烟火上浇油,但发泄半天,对方就是按兵不动。锤头砸在棉花上,她有劲也使不出来,最后只好休兵,气没撒出去,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晨,雷兴睁开惺忪的眼睛,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他更是一个晚上也没睡好,天都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中世人对他指指戳戳、交头接耳,有的笑他是个戴着绿帽子的王八,有的嘲笑他的校长是老婆跟人睡觉换来的……那个崭新的美丽的二实小校长在他心里就象一盘掉进了死苍蝇的美味佳肴,吞下去恶心,丢弃了可惜。
  江含烟也起床了,她很大声响地开门关门,摔打东西,显然气还没有撒出去。雷兴懒得出去见她,书房虽然小点,也不够温馨,但却有一种醉人的安宁。晨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象一个温柔的爱人在轻轻地抚摸着他。
  含烟大声责骂孩子快点吃饭,雷兴听到女儿雷小雨胆怯地问:“爸爸呢?”
  “死了!”含烟斩钉截铁地说。
  外边传来了女儿嘤嘤的哭泣声。雷兴心中的火“腾”一下窜了上来,穿上拖鞋,猛然打开门,冲着含烟喊:“你有本事冲我来,跟孩子来什么劲!整个一个没素质!”
  江含烟杏眼圆睁,咬牙切齿地说:“我哪赶上你有素质!卸了磨就杀驴,校长刚当上,就在老婆面前耍起威风来了。你也不看看你那校长是怎么当上去的。”
  话一下子戳到了雷兴的痛处,他跳将起来:“你说对了,我这个校长是怎么当上去了,你心里最清楚。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段!”
  “卑鄙龌龊?你真好意思说这四个字,你有正当手段,你使呀,咋就不管用呢!”
  两个人说茬了头,雷兴的“卑鄙龌龊”是指含烟跟凌云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而含烟以为雷兴倒打一耙,说她“托关系走后门”。
  雷兴本来还指望含烟能够解释或者加以否定,而如今含烟这样说,不就等于承认了吗?就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雷兴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疑。
  “不知羞耻!”雷兴暴跳如雷,“咣”,进了书房。
  含烟瞬间歇斯底里,桌子上的花瓶、筷子、包括饭碗一齐落地,地下一片狼籍。孩子被吓住了,瞪着惊恐的眼睛,不敢哭了。
  雷兴被彻底激怒了,他穿戴整齐,带着小雨摔门而出。
  暮秋的寒气已经袭骨,刚离开地平线的太阳浸在迷雾中,象个被煎熟了的鸡蛋。
  雷兴气哼哼地开着车,这辆车是王富亮从教育局调拨给他的一辆桑塔纳2000,虽然整天跑大修厂,他也总算有车了。当初含烟曾想叫父亲和哥哥姐姐们帮忙买一辆车,但被他坚决拒绝了。他是一个教师,工资微薄,根本达不到含烟高档次的生活要求。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也没有能力买房子。含烟家人的意思是叫他们小两口跟着老父亲一起住,老人自己住着个空旷的大房子实在太孤独了。但雷兴不同意,他不愿意让人说他像个上门女婿,宁愿出去租房子。含烟也希望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天地。最后父亲只好把他那近二百平方的复式楼房卖了,换了两套房子,小的给了他们小两口,他留了个大的,以备儿女们回家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对于这个,雷兴心里很是感激,但他却死活不接受,说什么自己不愿住楼房,学校给安排的集体宿舍就不错。大家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同意。最后含烟父亲生气了,用手拍着桌子:“你愿意住集体宿舍,我不能让我女儿住集体宿舍!”雷兴这才住了进去,象个被逼无奈的小媳妇。后来含烟的大姐曲傲忽然醒悟过来,对大家说:“我看这个大兴啊,心眼够多的。人家这是告诉我们——这可不是我要你们的房子,是你们死气白赖硬塞给我的。瞧,人家住咱们的房子,咱们还得千恩万谢,不是?”
  其实,雷兴倒不是在耍什么心眼,他感觉自己整天靠老婆的娘家人,象个吃软饭的。一个大男人,应该让自己的老婆过上好日子。可看眼前的处境,他还真是无奈,自己的那点工资还不够含烟买一套名牌服装的。他不会变戏法,一下子变出一大堆钱来买房子。如果不答应,含烟就只能跟自己住集体宿舍受罪了。但饭不能不吃,房子不能不住,车就成了奢侈品了,所以雷兴十分坚决地拒绝买车。
  小雨还在低声抽泣着。雷兴的心也揪成了一团,女儿小小年纪,怎么能经受得住这样的伤害。想到这里,他故意吹起了口哨,做出一付轻松的样子,对小雨说:“好乖乖,爸爸带你去吃早饭,想吃什么?”
  女儿没有声音,但抽泣的声音更大了。
  “要不,吃肯德基?——不说话就是默认啦!——去吃肯德基喽——”雷兴夸张地兴奋着。
  雷小雨在肯德基的小桌前坐着,一只小手放在鸡腿汉堡上,一手把着奶杯,小嘴凑近吸管,啜着热牛奶。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爸爸,睫毛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雷兴含笑地看着女儿:“快吃,上学可别迟到了。”
  “爸爸,你不爱妈妈,妈妈也不爱你,是吗?”
  雷兴的心悸痛,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孩子的问题。“——不是。”他们就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当初含烟不顾家庭阻力,非要嫁给他这个穷教师。那时他的心里也是充满了感动和激情,发誓今生今世不辜负含烟。
  “爸爸,我想求你一件事。”女儿打断他的沉思。
  “什么事?”
  “你——以后能不能让着妈妈点,你是男人,妈妈是女人,男人应该让着女人。”
  雷兴瞪大了眼睛,这话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吗?看着女儿的眼睛,很大人地严肃着。他又惭愧,又心酸。孩子终究是孩子,她懂得什么呢?以前或许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许能让着点,可是现在他怎么能把一只死苍蝇吞下去呢?
  女儿一眼不眨地看着雷兴,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雷兴不敢看女儿的眼睛,嘴里嗫嚅着:“让着点,让着点……”
  “那以后不跟妈妈吵架了?”女儿的眼睛亮了起来。
  雷兴的心象被一根针扎了一下,他木然地点着头。
  “耶,爸爸伟大!”小雨跑到爸爸面前,撮起小嘴,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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