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十
作品名称:刺客杀局 作者:三月楚歌 发布时间:2015-07-07 11:54:22 字数:3471
十七
往猫头岭的方向,途中,我们经过一个袖珍的小镇,名叫乌拉。
当晚,我们住在乌拉那个寒冷的客栈。
从塞外回来,每个夜晚,小黑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去其他酒楼,找姑娘寻花问柳。我是一个男人,生理上必不可少的总会有一些儿童不宜的需要。以前,我有灵歌,后来没有了。时不时,我总会在江湖的漂泊中,感受到寂寞和孤独。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要一个固定的女人,我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唯一不确定的是,到底是哪一位杀手,能为我行刑。
在一个风清云淡的午后,我经过一家妓院,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叫住了我。
“大爷,你今天气色真好,要不要进店里去坐坐呀!”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青楼里是什么,因为之前我的世界,确实太狭窄了。
狭隘到只有师父,只有哑巴叔叔,只有灵歌,只有孤儿村的孩子们。当然,还有山,还有水,还有刺杀之术。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妓女,什么是青楼,什么是赌场。
“你们店里有什么?”
“我们店里啊,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
“是啊,我们店里,有大爷你想要的一切东西,保证让大爷你舒舒服服的。”
我在姑娘连拉带扯的热情招呼中,带上了楼。
楼上男男女女,到处充斥着放荡的笑声。
姑娘朝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喊道:“妈妈,来了一位大爷。”
老女人脸上的笑都快滴了下来,说:“哟,大爷你来了,快进来。”
老女人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马粪的味道,我到了房间里,刚坐下。
老女人向外招呼:“女儿们,快来让这位大爷瞧瞧。”
这句话刚说完,一下子就涌进来七八个穿得坦胸露肉的女人。
她们在我的面前搔首弄姿,挤眉弄眼,万种风情。
“大爷,我叫小翠。”
“大爷,我叫绿柳。”
“大爷,我叫牧丹。”
“大爷,我叫小红。”
“大爷,我叫雪儿。”
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之间,有些呆板,我竟然问了一句至今为止,让天下嫖客感到大煞风景的话:“她们,多少钱啊?”
我话一出,老女人一愣,随后喜笑言开。
“大爷,谈钱多伤感情啊。”
“是啊,大爷,怎么就谈钱了呢。”
“对了,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大爷你满意,谈什么钱呢。”
“就是,大爷你谈钱,就是看不起我们。”
然后,我又说了一句很欠揍的话:“不要钱吗?”
老女人又一愣,说:“大爷,你喜欢谈钱吗?”
“不是,我就是怕我钱不够。”
“那大爷,你有多少钱?哦,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爷你千万不要误会。大爷你是第一次来吧,你知道,我这些姑娘们,也要花钱买些胭脂水粉,大爷有的话,就多多少少赏一点。”
“我只有五百两,够不够?”
听我这么一说的时候,老女人喜笑言开:“够了够了,太够了。”
“是不是干什么都可以?”
“当然啦,大爷你出钱嘛,干什么都可以啊。”
“先给我拿点吃的来,要壶好酒,顺便准备水,我想洗个澡。”
老女人笑着说:“好的,大爷,只要你满意,什么都行,那,你看要哪个姑娘侍候?”
我懒得选,说:“你看吧,把最好的给我叫来。”
当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老女人把这些姑娘都打发出去,说让我等等。
十八
我在房间里大概坐了十五分钟,门轻轻被推开了。一身红妆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跟其他女人不同,她着红而不艳,施粉而不妖,脸如皎月,发如青瀑,双唇小巧,齿白似雪,一双眼睛,尤其饱满了风情。她一双素手,持一盏红盘托酒,那酒壶是青花瓷,配两个青铜小杯,工精艺巧。小步走来,不急不慢,脸上笑意如风,恰到好处,如涟漪轻漾。
她把酒放在桌上,轻捋长袖,取出小杯,斟满,轻轻坐下,说:“公子,我敬你一杯。”
看着姑娘美艳,我提杯一饮而尽:“好。”
姑娘又倒一杯,说:“公子真是好酒量。”
“这酒真好,是什么酒?”
“这是十八年的女儿红。”
“女儿红,好名字。”
“公子可好管弦,要不让贱妾给你弹一曲?”
“我不懂曲艺。”
“公子真是率直之人。”
“懂便是懂,不懂便是不懂,我不能装懂,你弹了,让我活受罪。”
“公子真是性情中人,心直口快。”
“你们这里,我是第一次来。”
“是吗,怪不得公子有些谨慎。”
这时候,有人敲门。姑娘问:“哪位?”
门外一位汉子的声音:“红袖姑娘,可以添热水了吗?”
“可以,你们进来吧。”
随后,五六个光着膀子的汉子,皮肤发出幽暗的光,人人抱着一个铜色的木桶,桶中装满了水,飘着若有若无的气。后面,跟着一位挎着篮子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一身素衣,给人很纯朴的感觉。他们走到里间,把立在墙上的一个大桶放下来,注满水。然后,提篮子的姑娘把篮子里的花,洒在了水里。洒完后,笑着说:“小姐,老爷,水已经好了,你们早些沐浴,不然一会又要冷了。”说着,轻轻带上门,带着满脸的笑意走了出去。
看着人都走了,姑娘说:“公子,再来一杯吧,再来一杯,我们就沐浴。”
喝了这杯酒后,姑娘站了起来,说:“公子,让我为你更衣吧。”
虽然我之前早就和灵歌产生了男女之爱,但是我从来没有在第二个女人面前,受到这样的温柔和热情。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自在,正当我要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握住了我的手,说:“不要动,让我来。”然后,她轻轻地解开了我的长衫,在我长衫解开的时候,她开始解开她的衣服。当露出她绣满玫瑰的肚兜,我失控了。缎质的肚兜,让她的美锦上添花。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品尝过女人的温存,一名冷酷的刺客,竟然失控。
我一下子抱住她,估计是我的动作太大,她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飞满漫天红霞。
“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所有的动作疆住了。
她慢慢地开始为我宽衣解带,手抚过我坚硬的胸膛。
“公子看来精瘦,没想到这么壮。”
不过,我没有听她的,当我再一次失控的时候,扯下了她的缎质肚兜,我像抱着一只绵羊,把她扔到了散发着桂花香味的床上,我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对她的占有。
事后,她批评我太着急了,来这种地方,就是要慢慢品尝的。女人,就像是一杯美酒,或一杯好茶,要慢慢地品,丝丝入扣地品,才能品出她的美丽与情调,如果都像我这样,就会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是不能够享受到女人的乐趣的。随后,她引我入水,共浴花池。
我在花池里,还是忍不住,又要了她一次。
当我的冲动和激情,趋于平缓的时候,在焚着香料的房间里,她慢条斯里的细致中,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男女之欢,这种欢快,令人颤抖,令人兴奋,令人愉快,令人痛苦,令人恍惚,令人豁然。我从来没有想过,男女之事竟然也可以做到这样登峰造极,羽化为仙,或者,这种事情就像武功一样,打架很多人都会,但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是需要技巧的。
当再一次激情之后,我全身瘫软,仿佛全身的骨头,全部被她融化了。
我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块冰,她像一团温暖的火,让我一点一点地慢慢化去。
这是我第一次享受到青楼女子带给我的快乐。
她已经走了,我躺在床上睡了一夜,听着窗外的雨一直下个不停。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没有留恋。因为我不能停下来,我需要去更多的地方。
但是也从那时候起,每到一个地方,找姑娘们排遣寂寞和孤独,也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当然,并不是到任何地方,我都会去消遣姑娘们,这要看我当时的兴致。
记得我初到塞外的时候,在一个小客栈里,我无比寂寞,问店二小,有没有姑娘。为了让他给我把姑娘找来,我还给了他五两银子。一柱香之后,有一位姑娘敲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擅打扮,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穷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麻雀。”
“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你愿意侍候我吗?”
“愿意。”
“你侍候过人吗?”
“侍候过。”
“那好吧,你需要多少银子?”
“五两,行吗?”
“可以。”
然后,她在我面前驾轻就熟地宽衣解带,我闻到了一股汗酸味,然后,我看到了她裸露出来的身体,上面积了很多污垢,看上去像一只花泥鳅一样,令我一时没有了兴致。
“你多长时间没洗过澡了?”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我们这里水金贵,一辈子只能洗三次澡。”
“三次?”
“嗯,生出来的时候洗一次,结婚的时候,会洗一次,最后洗的时候,就是已经死了。”
我崩溃了,给了她五十两银子,说:“你走吧。”
“我们说好,只是五两的,客。”
“都给你,你走吧。”
麻雀天真地问:“你不要我侍候了?”
“不用了。”
“为什么?”
“我突然不想让你侍候了。”
“可是,你给我银子了呢,还那么多?”
“给你就拿,拿了就走,再不走我就不给了。”
然后,麻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