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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含烟的王牌

作品名称:谁是赢家      作者:惠心怡笑      发布时间:2015-07-02 20:33:54      字数:4369

  像是点着了烽火台,各路诸侯全部回归帐下。没办法,小妹的任性是他们惯出来的,就算买她一笑又如何。
  大家惊惶惶跑了回来,就差往脸上抹点烟尘了。无奈回家看到的竟是小妹那张猪肚子似的哭丧的脸。
  小哥曲强解嘲地说:“小妹,人家烽火戏诸侯还博得褒姒一笑呢,如今你为何还是一副苦瓜脸呢?”
  大姐曲傲冲曲强一掉脸子:“去,戏你一百次,你也得火烧屁股般给我跑过来。”
  大家哈哈笑起来。
  含烟不仅没笑,还大放憨泼:“你们县长怎么了,法院庭长、刑警队长又怎么了,还不是统统白搭,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如今我老公的校长马上就要被人家抢去了,你们还诸侯呢,猪猡吧!”
  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家看着含烟哭鼻子抹眼泪的,倍感心疼。心里都在说,当初你又哭又闹要上吊的本事哪里去了,到如今,这不是活该吗?但是谁都不敢在嘴上说,谁都了解自己小妹的秉性。错了她也不会承认,就算错也是大家的错,谁叫你们当初劝阻不了呢!
  经过大家一致协商,最后达到共识。小妹的事只有一个人能解决,那就是父亲当年的老部下,如今的本省副省长凌云志。
  说起凌云志,含烟面呈难色。当初自己可是把人家伤得不轻啊。
  凌云志是八十年代末的北京大学生。他其貌不扬,但头脑活跃。当初他的同学们都头脑充血,国门前打坐,只有他做旁观状。这得益于他有个聪明的母亲。听说大学生闹事,他母亲马上致书给儿子,说什么别去做蚍蜉撼树的愚蠢之事,咱们几代农民,出了你这么个大学生实属不易,没任何人给你撑腰,也没人有能力给你收拾残局,望吾儿好之为之。
  毕业后,凌云志回到了家乡政府办。含烟父亲偶然一次机会发现了这个有才能的小伙子,把他提拔为办公室主任。
  那时他住在政府大院的单身宿舍,含烟高中刚毕业,经常去父亲那里玩。凌云志对含烟一见钟情,简直达到了迷恋的地步。岂知含烟就是看不上他,说他笑容有点假,说他脸太黑,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自比天鹅肉,凌云志倒是没听见,但聪明的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含烟看不上他。只好拿出特别的策略,千般讨好含烟的父兄。父亲很看好这个小伙子,说他胸有大志,将来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但含烟就是不听父亲“蛊惑”,领袖的策略在含烟身上不光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遭到了她的白眼,正眼也不瞧他了。小伙子倒也多情,明知无望,直到三十岁未娶,只求哪天上天给他个惊喜,让含烟青睐于他。但人家含烟大学毕业后没几年就结婚生子,他这才死了心。
  有道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小伙子不会赌,但他的仕途却一帆风顺。不知道是得益于他大学时代的精明之举,还是他名牌大学生的身份。突然有一天,一纸调令把他调到了省秘书厅。后来他可算是青云直上,一直干到现在副省长的位置。
  “当初看不上人家,现在要去求着人家了吧?”父亲很是不满含烟当初没听他的话。
  含烟嘴硬:“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嘛!”
  “要是当初你听了我的话,不就没这些乱事了吗?”
  “捆绑不成夫妻,我当初看不上他,现在还看不上他,别说他一个副省长,就是联合国的总统又怎么样!”
  含烟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认准的事情,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在她心里,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事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含烟主意已定,为了雷兴,就去做一次低头客。何况父亲当初对他的关照,他也应该知恩图报。含烟央求父亲出面,但大家认为两人都应该出面,特别是含烟。含烟去了,这里面的微妙不言而喻。
  含烟回家跟雷兴说要去省城找父亲的一个老部下,说这个老部下多么的有本事。说父亲年龄大了,需要照顾,她要请假跟他一起去。
  雷兴心说你还能照顾人啊,但想到岳父也应该有个人陪着,退下来这么多年,万一人家那个“老部下”不买他的帐,这个心高气傲的老人再出点意外可就不好了。
  现在交通条件就是好,新兴的沃尔沃、大宇等大型客车比火车都快都稳。在高速公路上,它们傲慢得像大鸵鸟,一般的小轿车都被它们甩得远远的。
  不用五个小时,含烟和父亲就站在省城汽车站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了。含烟的小哥曲强是刑警队大队长,本想用公安局的车送父亲和含烟来省城,一路风驰电掣,畅通无阻。但是被父亲拒绝了,一是公安局的车开到省委大院去找凌副省长,会引起他人猜疑。二是用公车怕被人抓住尾巴,给儿女惹来麻烦。
  一路上,含烟心怀忐忑。她的脑子里过电影似的想着凌云志当初追求她的一些情节:
  凌云志黑黑的脸膛,一见她就露出一对洁白的小虎牙,一口一个“含烟妹妹”地叫。
  她学会了打乒乓球,男士们都争着当她的“陪练”。凌云志最为热心。每当夜幕降临,陪练们都散开了,就剩下他了。含烟一拍子拍过去,球就没影了,凌云志就得飞跑着去捡球。他在含烟咯咯的笑声中飞跑着,满头大汗,脸上却永远都带着甜蜜的笑容。含烟又一拍子下去,他迅速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哪知球却连网也没有过,他使劲去接,整个人都趴在乒乓球台子上了。含烟哈哈大笑,他也“嘿嘿”地笑。
  一天,凌云志吭哧半天,说:“含烟妹妹,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她痛快地答应,凌云志大喜过望。
  第二天,她却带着一群女伴,大吃大喝一通,然后丢下尴尬不已的凌云志扬长而去。
  天下着雨,含烟和父亲打着伞走了出来,准备回家,车子在等着他们。凌云志出现了,手中的玫瑰似乎在燃烧,映红了他那张期待已久的脸。
  “含烟,送给你!”他伸出双手。
  她不接,父亲推她,她却调头就走。父亲接过花,追了过来。上车后,父亲埋怨她不懂事,把花塞到她的怀里。她却拉下车窗,把花扔到了雨中。玫瑰在雨中凋谢,凌云志也僵在了雨中。
  
  如今,自己腆着脸向人家求助,他会怎么对待自己呢?来时,父亲查到了他的电话号码。电话中的他热情相邀,就是临上车的时候,他还是亲切依旧。可是临到省城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不接电话了。她不停地拨着电话,电话那头却一直都是“不方便接听。”含烟慌了,各种猜疑也出现了。他该不会借机戏弄她吧?他不会给自己和父亲难堪吧?自己难堪就难堪吧,只是可怜心高气傲的父亲,老了还要跟自己来受这份窝囊。父亲也不安起来,但嘴上却说:“小凌不会是这种人,我一辈子没有看错人啊!”
  正是春末,含烟和父亲还穿着羊毛衫,这里却已有很多人穿着短袖衫招摇过市。天气的炎热和心中的不安让含烟十分焦躁,她做好了遭人冷落的准备,和父亲随着人流往外走。
  出了车站,接人的送人的还是那么多,熙熙攘攘的,让人心里堵的慌。含烟站住了,她决定再给凌云志打一个电话,他应该知道她和父亲应该到了。
  电话通了,可是还跟原来一样,响了几声就被挂上了,里面是很甜美的女音——你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含烟狠狠地挂了电话,用脚在地上一跺,咬牙切齿地骂:“小心眼的黑炭头!”
  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蓝色的西裤黑色的皮鞋。含烟往东,他往东,含烟往西,他往西。含烟性起,张嘴就骂:“神经病,没长眼睛吗?”突然,她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带笑的脸。黑黑的脸膛,一对白白的小虎牙。含烟大喜过望,指着他叫:“这不是小凌哥哥吗?”
  “不是小凌哥哥,是小心眼的黑炭头,是没长眼睛的神经病!”
  含烟红了脸,布满阴霾的心里一下子阳光灿烂了。
  凌云志爽朗地大笑,扭身跟含烟父亲握手,说:“老领导,见到您真高兴。”
  含烟父亲很是高兴,开门见山地说:“不好意思,今天来是有事麻烦你的。”
  “咱们回去说吧。”凌云志招招手,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
  凌云志给含烟父女俩打开车门,看着两个人上去了,才上了车。车上有空调,加上心情轻松了,含烟感到舒坦了很多。
  “这才什么时候啊!怎么这里这么热?”含烟说。
  “别看现在热,晚上你穿这么些衣服根本就不够!”凌云志回头打量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内陆的气候特点,你还大专生呢,连这个也不知道!”
  父亲接过话来,说:“含烟从小生活在海边,哪里体验过这种昼夜温差大的天气呢!”
  含烟笑嘻嘻地说:“理论上我是知道的,我至今还记得老师说过的一句谚语‘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呢!”
  “哈哈……”凌云志笑了起来:“那倒不至于,这里只是比海边温差大些而已。”
  就这么闲聊着,凌云志带着含烟父女俩来到了一个酒店。
  门开了,房间里的餐桌上摆满了精巧的饭菜,看来凌云志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大家坐定,无关人员都退了出去,连送他们来的司机也回避了。服务员进来添酒,凌云志轻轻点了点头,等她添完了,很客气地说:“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的。”服务员会意,退了出去。
  凌云志站了起来,挨个给含烟父女俩夹菜。等凌云志走到身边,含烟问他:“你为什么刚才不接我的电话?”
  凌云志小声说:“让你尝尝碰钉子的滋味对你的成长有利。”
  含烟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心眼就是小心眼。”
  “你从小让人捧腻了,要是当初我也学会了让你碰钉子,在你那里,我就不会碰那么多的钉子了!”
  “去!什么乱七八糟的钉子理论。”
  凌云志笑了起来,含烟父亲也附和着笑了笑。
  等大家静了下来,含烟父亲把来意说了。凌云志微微笑着,对含烟说:“你行啊,为了老公大老远地跑我这里找人情。这老兄到底何德何能让你如此痴情费心?你不怕我因嫉生恨?”
  含烟头一歪,做天真状:“我爸说你不是这样的人!”
  “社会真是一本很好的教科书啊!连含烟都学着会说话了。”
  “你就说行还是不行吧?”含烟着急了。
  “哟,刚夸你会说话,你就原形毕露了。”凌云志打着哈哈。
  父亲向含烟使眼色,他知道现在就追问行还是不行是最愚蠢的行为。就算人家真心想帮你,也要回去了解了解情况,再斟酌斟酌。再没经验的人也不会马上就答复你。
  吃完了饭,凌云志带两个人去客房,细细地吩咐服务员照顾好客人。
  “要回去陪嫂子吗?”含烟顽皮地问。
  “想陪你可惜你不让。”凌云志半真半假开着玩笑。
  “明天把嫂子带过来。”
  “不行啊!糟糠之妻不能登大雅之堂。换了你,我会带着到处炫耀的。”
  “行了吧,你。”含烟笑着双手推着凌云志。
  凌云志呵呵笑着,回头对含烟父亲说:“曲书记,你和含烟多在这里住几天,明天我派车过来拉你们到处逛逛。”又回头对含烟说:“这个爱逛大街的,服装大楼肯定是要去的。”
  凌云志走了。父亲看着他的背影,大口小口地叹着气。
  “爸,你这是怎么了?”含烟问。
  “哎——”父亲长叹一声,没有理会含烟,自顾自地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含烟知道父亲又在老生常谈,心里有些不耐,说:“反正那时我就觉得大雷象个男人,我看不起挺不起腰杆的男人。”
  “什么是腰杆,金钱和地位才是男人的腰杆啊!”父亲感叹地说。
  含烟不再说话,仰躺在床上想着心思。今天的接触,她发现凌云志并不象以前那么令人讨厌了,相反却有着成熟男性的魅力。她在心里拿着雷兴与凌云志比较着,却比不出个高低来。如果退回十几年,她会如何选择呢!还是雷兴吗?她想着这个问题,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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